第37章 演出

演出

歌曲結束,許也擡頭擦拭眼淚。對着臺上的Bahati笑了。

泡泡在天空炸開,巨幕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電子泡泡,“碰”的一聲,泡泡炸開,第四支樂隊的名字出現:一行遺書

觀衆席高喊:“一行遺書!”

四位女孩子風格各異的站在臺上,屏幕上出現她們隊伍的簽名:一行給世界的遺書。

後面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她們留給世界的遺書。

四位女孩子唱的是rap,她們唱破身上的枷鎖,唱着燃燒靈魂的遺書。

“我是什麽樣子的女孩”

“不需要你來定義”

“嗨,少TM多管閑事”

“老子是什麽樣子自己說了算”

“你算那根蔥,有資格來定義我的樣子”

……

紅色的燈光打在她們身上,她們脫出外衣露出身上的紋身。

每個人身上不同,主唱那位姐姐從手背到肩膀紋着鎖鏈,鮮紅的鎖鏈上面帶着尖刺,一旦想要解開那些鎖就必須付出體無完膚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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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家庭,別想捆縛住我。”

“什麽狗屁賢良淑德,相夫教子。”

“都給老子去死。”

“人生短短三萬天。”

“我就要做我自己。”

臺下的觀衆沖着夜空高喊,“來這人世一遭,我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

“我不要做那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第二首是流行音樂,歌曲整體是比較凄涼的。是一行遺書寫給她們媽媽的歌。

“媽媽我留給你一行遺書,謝謝你救了我。”

歌曲的最後巨幕上浮現字幕。

許也看見那一行遺書,又看向不認命的一行遺書樂隊。

她們活着,就是對命運最有力的一擊反抗。

“小許也!”祁遇坐到許也旁邊叫她,許也沒有回應。坐下後見許也看演出入迷,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許也從臺上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旁邊。

Bahati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跑來了觀衆席,連前面表演完的兩支的樂隊都來觀衆席坐下。

白樂行:“許也妹妹聽得真認真,看來我們剛才的表演也在好好觀看,怎麽樣《春天》好不好聽?”

許也看見白樂行嘴巴在動,知道他在和自己生活,立馬拿出自己的手機。

許也:「我聽不見了。你和我說話,需要打字在手機上。」

空氣十分詭異的安靜,與觀衆席發出的聲音隔絕形成另一個空間。

許也清楚地看見Bahati每個人看見她手機上的字面色各異。特別是白樂行,直接愣住手裏的水瓶滑落掉到地面,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許也。

反應過來後他直接站起來,走到許也面前上下打量。彎下腰,一把抓住許也的肩膀。

許也肩膀都快被捏碎了,蹙起眉目光看着白樂行慌張的嘴巴說個不停,可是許也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虞祈站起來按住情緒激動的白樂行:“你把她弄疼了,松開。我來告訴你們原因。”

肩膀的肉被捏的生疼。

許也見虞祈站起來阻止了白樂行,也看見他對白樂行說了什麽。比劃,“你來說吧。”

虞祈朝她點了頭。

許也朝坐着的三人笑了一下,和虞祈交換了位置。

林閑晝也站了起來,拉住白樂行:“坐下,等虞祈說。”

後面的觀衆也注意到了這裏,白樂行不想引人注目坐回自己的位置。

奚歸舟和祁遇沒有白樂行怎麽大的反應,奚歸舟只是震驚的看了眼許也。林閑晝動了一下……繼續安靜的坐着。

祁遇愣了片刻,回過神時虞祈正在阻止白樂行。

他其實心裏想罵:“扯淡吧,不要開這種玩笑。”

在看到許也站起來和虞祈交流是用手語時,又不得不相信許也聽不見這件事是真的。

等虞祈在自己身旁坐下,虞祈靠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方的夜空,問,“說吧,怎麽回事?”

其他三人也沒有再關注舞臺,注意力都在虞祈身上。

虞祈回想了一下,從寒假許也被魏國華毆打開始說起。

“那天她被那畜牲打成了二級輕傷,耳朵也被打出了血。”每說到一些地方,仿佛痛苦再次降臨,虞祈都會停頓一下深呼吸一下再繼續說,“那個時候她耳朵就失去了聽力,但好在動了手術住院一周就恢複了。”

虞祈:“但是厄運并沒有就此結束,六月何文莉生産,她請假去醫院照顧無人看護的何文莉。”

虞祈:“一開始還好,出院那天她送何文莉回家。”

沉默了許久。

聲音沙啞,回頭看了眼沒有關注他們,看着演出的許也。

四人沒有催促虞祈。

過了一會兒,虞祈接着說,“何文莉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來,她頭部撞在了鐵欄山,導致耳道受到二次損傷徹底無法治療,她從那以後就聽不見了。”

“醫生說一個月裏她會從聽見一點聲音到完全聽不見。”

神傷:“她知道後哭了一場,最後平靜的接受了自己聽不見的事實。”看向四人,“開始她還願意說幾句話,後面發現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漸漸不願意開口說話了。”

祁遇聲音冷淡:“沒有辦法了嗎?”

“醫生說助聽器沒用,需要她恢複一年後根據自身進行二次手術,植入人工耳蝸。”勉強笑了下,“會好的。”

她會越來越好的。

白樂行氣到手抖,要不是現在還在演出,他恨不得站起來大聲咒罵那兩個畜牲。

他們根本就不配做人,何文莉根本就不配為人父母。

奚歸舟:“小許也為什麽不讓警察抓了何文莉。”

“魏國華進了監獄,何文莉她沒有追究是為了徹底和她劃清界限。”虞祈到希望她心狠點,直接把何文莉送進監獄裏,“何文莉以後就不再是她母親了。”

祁遇:“你把位置換回來了吧。”

虞祈點頭拍了一下許也示意她換回來,許也偏頭看了眼Bahati,知道虞祈已經說完了,點頭換回位置。

她剛坐穩,白樂行就沖出來一把抱住了她。

許也感受到了白樂行身體的顫動,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背。

等他放開自己,拿出手機:「沒事的,雖然聽不見但是我還是可以來看你們演出。」

微笑:「就是聽不見你們的歌聲,有點遺憾。」

但是她也是聽過他們唱歌的,這麽一想她好像也沒什麽可遺憾的。

祁遇伸手摸了下許也的頭,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們小許也是用心髒聽音樂的小精靈。」

許也被突如其來的話直擊靈魂,心髒在這一秒真的聽見了他們剛才的歌聲。

白樂行擦幹淨臉上不聽話的眼淚,拿出手機打下:「下次有危險告訴哥哥們,哥哥們保護你。當你的保護天使。」

許也笑着點頭。

奚歸舟也認同白樂行打下的話,朝許也點頭。

林閑晝難得的臉上多出別的情緒,他低着頭飛速在鍵盤上打字,卻沒有把屏幕給許也看。

應該不是在給自己打字,許也收回目光,繼續看白樂行給自己打字。

舞臺上一行遺書已經結束了表演,最後一支樂隊登場。

巨幕上呈現出他們的隊名:Snow Mountain

隊名的背景是他們隊伍登上貢嘎雪山同海拔碑拍下的合影。

Sonw Mountian也是主打搖滾風。

白樂行求着祁遇換了位置,坐到了許也的旁邊:「許也妹妹,我也想學手語,你現在簡單教我幾句呗。」

許也點頭,比劃“你好,很高興認識你”的手勢。

食指指向白樂行,然後比一個大拇指。拍了一下胸口,一根食指比在胸口的位置,随後兩只手在胸口張開上下動兩下,再兩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在嘴巴的位置相互碰兩下,指向白樂行。

許也:「這個手勢是,你好,我很高興認識你的意思。」

白樂行點頭接着跟着許也一起比劃。

他打架子鼓的手很漂亮特別長,骨節分明纖細白皙,在閃爍的燈光靈活的比劃着手勢。

白樂行學得很快,許也每個句子比劃兩次,他就能記住正确比劃出來。

時間有限,許也就教了白樂行四五句比較簡單的句子和基本的打招呼的手勢。

舞臺上Snow Mountain的表演也進行到最後,他們唱着樂隊最出名的歌曲。

“我站在雪山之巅”

“我雙手合十”

“祈禱神明庇佑你。”

……

“我站在雪山,說我愛你。”

“親愛的,雪山之巅下雪了。”

“碰”的一聲,天空飄落了雪花。

在這個炎炎夏日的夜晚,巨大的音樂公園演出現場下起了夏季的雪。

觀衆席上百命旗幟瘋狂舞動,血紅的燈光籠罩彌漫在空氣中,映亮旗幟上的字。

五大樂隊的燈牌,紅色的應援棒在燈光下跳動。

臺下的樂隊重新回到了舞臺上,Bahati最後上場,林閑晝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兩分鐘後才回到舞臺上。

從左到右,每一支樂隊都依次大聲喊出他們的隊名。

浪漫死海,死灰複燃,Bahati,一行遺書,Snow Mountain。

他們拿起各自的樂器進行了大合奏,唱的是以前別的樂隊的歌曲。

觀衆席的旗幟迎着風瘋狂揮舞,人群在星空下狂歡。

舞臺四周“轟”的呲出煙火。

接着又是幾聲巨響,五彩缤紛的彩帶,彩紙噴灑而去,籠罩整個觀衆席從天而降落在每一位觀衆身上。

“Bahati——!永不宣告死亡!”

“一行遺書!我們絕不認命!成為傀儡!”

“浪漫死海!愛就是最好的治愈劑!”

燈光全變成紅色,打在舞臺和觀衆席,紛飛的彩帶飄落。

“Snow Mountain!死灰複燃!……”

許也跟随觀衆站了起來,彩帶落到她身上各處,纏繞住她。

舞臺上的五支樂隊合唱出最後一句歌詞:“今夜我們将死!”

“碰”的巨響,彩帶再次噴出,巨幕跳出最後的字幕:用你的心髒來聽這場音樂!

鮮紅的光束打在臺下,上百面旗幟共同揮動,迎風而展。燈光照在上面,每一句話都是他們對世界的吶喊。

最高的那面旗幟上寫着:就算是死亡,我也不會放棄對抗這個B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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