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探酒吧

“嗯?你做什麽?”

正在想事情的鹿堯堯忽然感覺臉上黏糊糊的。眼珠子轉動, 秦先生居然将調好的溫熱黏土抹到她的臉上。

“別動。”秦先生蹲下來和鹿堯堯平視, 一只手輕輕掐住鹿堯堯的下巴, 那張與顧銳一般無二的臉湊的很近, 近到能聽見這人的呼吸聲。他細細的在鹿堯堯臉上塗抹着黏土然後用手輕輕的揉捏着。

“你要把我變成醜八怪嗎?”鹿堯堯問道。

“嗯, 變成醜八怪, 誰都不認識的醜八怪。”秦先生低沉着嗓音發出輕笑,然後滿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他給鹿堯堯填充了一個大額頭,腮幫子也做大了, 原本有些嬰兒肥的瓜子臉變成了四方形, 整個人看起來完全變了樣子,除了那雙眼睛再也看不出一點付南衣的影子。

随後他為鹿堯堯穿上一件黑大衣, 自己同樣穿了一件相同的,帶着一把傘推着鹿堯堯出門了。

外面居然下起了細雨。

“我們去哪兒?”鹿堯堯問道,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她除了第一天就沒有離開過那兩棟別墅。

“去實體考察。”秦先生看着外面的雨似乎覺得有些大,于是又走進房間從玄關處拿了一件彩虹色的透明雨衣, 從鹿堯堯的腦袋上套過去。

兩人的組合看着有些可笑,一個面容醜陋的女人坐在輪椅上, 身上穿了一件很小的少兒彩虹雨衣,英俊高挑的男人撐着傘把兩人罩在中間, 自己半個身子露在外面但卻把女人遮的嚴嚴實實。明明很不相配的兩個人卻穿着情侶大衣,女人把頭歪着眼神呆滞對男人愛答不理的樣子。

“抱歉只有我小時候的雨衣了。”秦孟離有些不好意思,他把雨衣連體的小帽子給鹿堯堯戴上, 大手按了按她的腦袋把帽子正好, 然後推着她往前走去。

城南區距離這裏并不遠, 都是娛樂的地方,度假村有一個後門就在這片林子的後面,出了後門再走上二十幾分鐘就差不多能到地方,比他們開車繞遠路要更快一些。

後門只有一個保安輪崗,他坐在那裏昏昏欲睡,已經晚上這個點了,唯一住在這邊的秦先生也很少出來,所以他們大部分值班之間也都是在睡覺。

“砰砰。”值班室外的玻璃被敲響,男人驚醒看見了打着一把傘站在外面的秦先生。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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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幫我開個鎖。”秦孟離指了指門。

保安傘也不打就沖了出來,把旁邊的小門打開,他這時才看見了秦先生推着的人,那真的是一個很醜的女人,額頭畸形一樣的大,臉型也和一個男人一般方的國字臉,身體卻無比纖細瘦小。

聽說秦先生結婚了,不會就是這個人吧。

保安心裏狠狠跳了一下,暗道不會這個世家少爺一樣的秦先生真的有怪癖,多年獨居好不容易結婚了卻找了一個這樣的。

有錢人的口味真的難以捉摸。

鹿堯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當然這是她自己想象的,因為此刻屍體并無法動彈。

秦孟離面上不變,推着鹿堯堯從小門走過之後保安隐隐看見秦先生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笑了一下。

就好像一個對自己東西充滿占有欲的小孩,他精心的把娃娃變醜,別人發現不了的美只有自己看見,那種得意的笑容。

當然只能平視前方的鹿堯堯看不到那個笑容,一路都在抱怨為什麽秦孟離把自己弄的那麽醜。

她也是個小姑娘啊,不想出門穿着亂七八糟的衣服,更不想臉上抹一堆粘土。

“我的水平有限,而且你的屍體失蹤了之後警察一定再找你,如果不差別大一些警察找上門怎麽辦。”

秦先生面不改色的解釋到。

兩人又說了會話周圍的車子漸漸多了起來。

沒錯僅僅是車子多了而已,人并沒有變多,來這裏的大多是有錢人,開車來才是正常的,如他們這般才是異類。周圍有不少酒吧前排列停着各種牌子的車子,兩人很快就看見了那家明勝酒吧。

z國的酒吧想要進入很容易,不用出示身份證也不用排隊更不用穿着規定的服裝,秦先生就這樣推着鹿堯堯進去後直接開了一個房間。

按照張繞南的描述,這裏就是付南衣死去的那個房間。

處在最拐角的包間,酒吧最安靜的地方,人很少,一個少女就這樣在一片歡騰中慢慢死去。

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在這裏呆着,我去外面打聽點消息。”秦先生拍了拍鹿堯堯腦袋,随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呆着也不行啊,我又動不了。”鹿堯堯無奈的想到,随後她開始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打量周圍的環境。

忽然她發現自己前面的那個沙發下面似乎破了一個口子,很明顯的像是用小刀割破的。

有人在那裏藏了什麽東西。

可能因為接受過身體改造,鹿堯堯的視力非常好,她似乎看見遠處的房頂下面半米左右的位置似乎有一些白色的痕跡。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鹿堯堯警覺的看向那個方向,秦先生不會那麽虛浮快速的走路,他總是很慢條斯理的做所有事情。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一個多小時了,她只有眼珠子能小幅度的動一動,于是鹿堯堯轉動眼珠看向門口。

當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從門中間的位置伸進來。

男人第一眼就看見了歪着腦袋的鹿堯堯,她的臉并不是朝着這個方向,但眼珠子卻極度偏移路線側着看向門外的他,頓時把男人吓了一跳,似乎沒想到屋裏有人,男人點點頭尴尬的笑了一下準備退出去,結果卻聽見有人說。

“留下來。”

他驚訝的四處張望,因為這裏唯一的人鹿堯堯嘴巴都沒張開。

鹿堯堯看着他再次重複了一遍:“留下來……”

她當然不是故意吓人的,只是此刻鹿堯堯對自己認知有誤,她并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更看不見此刻她詭異的表情,她只是想要把人留下,因為覺得這人應該和付南衣的案子有所關聯。

這次男人确定了聲音發出的方位,正是鹿堯堯所在的地方,沒有蠕動的嘴唇,詭異的姿勢,原本就心虛的男人“嗷媽呀啊啊啊啊”的鬼嚎一聲跳起來就跑。結果卻直接被他身後的人死死抓住,扔進了包間裏。

來人正是秦先生。雖然是個畫家但不代表他手無縛雞之力,相反的秦先生身體素質極好,他在門口聽見了鹿堯堯的聲音,于是抓住大漢的衣領帶進了包間。

包間的門“咔噠”一聲上了鎖,大漢小媳婦一樣膽怯的看了看鹿堯堯又瞅了一眼秦孟離,委屈的縮在那裏。

“你來這裏做什麽的?”鹿堯堯問道。

“我來……我就是走錯了。”大漢低着頭不敢看鹿堯堯一眼,這個女人太詭異了,雖然用一些東西抹了臉,但依舊可以看出原本那煞白血色全無的臉色,就好像死了一樣。

“說實話。”鹿堯堯的語氣森冷了一分。

“我說我說,我來取東西的。”男人指了指沙發老實答到。

“取給我看。”鹿堯堯說道。

秦先生在不遠處盯着,雖然沒有插手但威懾力不言而喻。

鹿堯堯原本以為這個男人是想要取沙發底下那個破口裏的東西,但随後她發現自己理解錯了。

男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幾步,然後趴到沙發後面,随後鹿堯堯聽見那種膠帶撕開的聲音,等男人重新站起身她才看見這人的手中拿了一個方塊狀的東西。

“微型錄音器?”

“對,我不知道你們什麽人,但我老老實實交代了,東西也可以直接給你們,只要你們別拿我開涮就行。”似乎是想到了港片中黑道大哥帶着小弟的使用的手段,男人猛的抖了一下随後說道。

“我是濱江晚報的一個實習記者,其實就是剛入職的菜鳥,原本領導讓我蹲的新聞是這家酒吧賣假酒的事情,結果我無意中發現酒吧偶會會做幾筆黑色交易,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什麽都要談業績,像我這種菜鳥要是沒什麽大新聞拿到手裏,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等着頭上的幾個大記者退休然後熬資歷有個更好的崗位,但如果我拿到好新聞就不一樣了。”

“所以你打算铤而走險。”鹿堯堯接到。

“沒錯,錄音裝置是我裝的,目的就是錄到證據,雖然這種非法取得的證據做不得數,但足以讓他們重視我一個實習記者重視這個事情了。”

男人此時心中叫苦不疊,他早就想把錄音裝置收回來了,前幾天猶豫着沒來結果今天好不容易敢進來了,卻碰見了這兩個閻王爺。

鹿堯堯心中一喜,繼續問道。“錄音裝置什麽時候裝的?”

“兩周前,”男人一五一十的答道。

“兩周前,也就是說這支錄音筆在付南衣遇害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鹿堯堯眼睛一亮,聲音聽起來也歡快了不少。

“錄音裝置我們先拿走了,留個號碼拷貝之後我會發一份給你。”秦先生悄無聲息的在記者身後出現,然後将錄音裝置拿到放入口袋,随後又從錢包中拿出一些現金,差不多十餘張鈔票塞進了記者手中。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記者有些愣神,他原本今天算是交代在這裏了,這群人一定是黑社會或者別的什麽恐怖組織。

他知道了秘密必然要殺人滅口。

“錄…錄音還給我。”他結巴着問道。

“嗯,還給你。”秦先生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男人看着手裏的鈔票嘴巴一咧逃也似的出去了。

臨走時塞給了秦孟離一張他的名片,名片上有他的電話和郵箱。

“柯睡,倒是個好名字。”秦先生把名片放進錢包。

“錄音我們回去聽,你幫我看看沙發下面那是什麽?”鹿堯堯看向沙發的那個地方。

秦孟離走過去,用手指将那個沙發破洞摳開,裏面得東西已經被取走了,手伸出來時居然沾了一些白色粉末。

“可能是毒-品。”秦孟離不确定,但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東西值得在這樣的娛樂場所藏的這樣嚴實。

“那牆上呢?”鹿堯堯指的是那個白色的地方。

“膠帶。”秦先生用手摸了一下立刻道,這個痕跡應該是膠帶被撕下帶出的,周邊的牆上有一些壓痕,看輪廓可能是一個攝像頭。

也就是說付南衣死了的時候,這個包間除了那個錄音裝置以外,還曾經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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