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相見

相見

轉眼間,日子過得飛快。

姜如喜的親事沒有等來,而永昌候府卻迎來了姜如玉的親事。由于兩家早早地定親,約定等姜如玉到了适婚年齡就把她娶進門。現在,她已經過了及笄,南陽侯府早早地下了聘禮,并挑選了一個黃道吉日。

姜如玉的婚事辦得非常簡單。南陽侯府雖然規模不大,但因為要迎娶庶女,所以聘禮并不豐厚。永昌候府覺得這樣的婚禮太過丢臉,因此嫁妝也顯得相當寒酸。李氏只給了一座莊子、一名婆子和三名丫鬟作為陪嫁。相比之下,姜老太太倒是比較慷慨,又加送了一些珠寶首飾。

姜如玉雖然心中有抱怨,但她自知自己不過是庶女,而且還做出了如此敗壞門庭之事,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

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天,許姨娘哭得肝腸寸斷,卻礙于姜玄和李氏在場,她再怎麽不舍得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如玉被擡出府去。

自從姜如玉出嫁之後,整個府邸變得冷冷清清,不複往日的熱鬧。

而姜懷書則想起了自己曾答應過柳姨娘的事情,但如今李氏一直沒有什麽動靜,讓她有些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下手。

柳姨娘心急如焚,每天都會來賦月閣詢問進展。

這天,她又焦急地問:“六娘,你可有什麽辦法嗎?”

姜懷書安慰道:“姨娘,現在不能着急。那些毒藥的毒性并不強,您不必擔心。只要您按照我的囑咐,每天定時服用我給您的解藥,就不會有事。”

等柳姨娘離開後,納珠不解地問:“姑娘,為什麽要幫助她呢?”

姜懷書反問:“我為何不幫?”

納珠皺眉,面露難色道:“姑娘,柳姨娘舉目無親,在府上沒什麽勢力,姑娘何必與她交好?”

“你以為我幫她是為了與她交好?”姜懷書輕輕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幫她不過是看她可憐罷了,她對我大有用處,日後還需她幫我呢!”

姜懷書在府中悶了幾日,突然聽聞姜柏南回來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如今的姜柏南早已娶妻,與崔氏一同搬出府,另立門戶。此次回來,恐怕是有要事相商。

姜柏南如今跟着淮南王做事,而淮南王卻仍留在京城之中,心懷叵測。姜柏南曾多次暗示她與淮南王攀親,其用心不言而喻。面對這樣的局勢,姜懷書深知自己需要小心應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上次宴會之後,姜懷書可謂是出盡了風頭。而淮南王更是對她志在必得。

這一情況令姜懷書十分頭疼,不知如何應對。正當她苦惱之際,崔氏前來拜訪。

姜懷書放下茶杯,起身迎接。只見崔氏身懷六甲,步伐顯得有些虛弱不穩。

崔氏微笑着說:“好久沒見到祖母、父親和母親了,我和你哥哥都很想念他們,所以決定回來探望。”

崔氏長得相當美麗,是個标準的美人胚子。現在懷孕後更增添了幾分韻味。

她繼續說道:“你哥哥正在前院與父親和母親交談,我閑着沒事就過來看看你,不會打擾到妹妹吧?”

姜懷書連忙回答:“嫂嫂能來看望我,真是我的榮幸,一點也不打擾,請嫂嫂放心。”

崔氏與她閑聊一會,開始試探道:“妹妹可有中意的人?”

姜懷書看着崔氏,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她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沒有。”

崔氏掩飾住笑意,繼續說道:“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你可與你哥哥說說,你哥哥也可替你掌掌眼。”

姜懷書微微一笑,回答道:“多謝哥哥和嫂嫂記挂,若妹妹有喜歡的人,定會告訴嫂嫂的。”

崔氏見姜懷書如此回答,便不再多說什麽,又聊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告辭。

崔氏一走,納珠就忍不住開口抱怨:“姑娘如今還小,嫁人的事也輪不到她來操心。”

姜懷書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納珠,你這幾日牢騷越發的多了。”

納珠吓了一跳,趕緊低下頭認錯:“奴婢失言了,請姑娘責罰。”

姜懷書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納珠,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好幾年了,你也不是個不穩妥的人,怎麽如今越發的不懂事了?”

納珠低着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姑娘,奴婢不該多言,請姑娘責罰。”

姜懷書輕輕拍了拍納珠的手,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姜懷書有些累,讓她出去後,便休息了。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照得整個大地暖洋洋的。姜懷書身着一襲淺藍色的衣裳,衣服上繡着精致的花紋,顯得格外清新淡雅。她頭上梳着簡單的發髻,插着一支玉簪,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脫俗。

她手裏拿着一串珍珠手串,珍珠圓潤光滑,散發着淡淡的光澤。手串旁邊放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翡翠竹節墜子,顏色鮮豔欲滴,仿佛能滴出水來。此外,她還帶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鳳凰金釵,鳳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今天,姜懷書要去給姜老太太請安。她帶着納珠、翠竹和彩鸾一同前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的住處種滿了梅花樹,此時已經過了二月,梅花依然盛開着,紅的似火,白的像雪,粉的如霞,美不勝收。姜懷書深吸一口氣,似乎聞到了梅花的香氣,心情愉悅起來。

還沒踏入老太太的院子,姜懷書就聽到了一陣歡聲笑語。其中有李氏的聲音,還有姜如喜的嬌嗔聲,甚至還有小孩子的歡鬧聲,應該是姜柏铖。

走進正房,姜懷書看到姜老太太坐在正中央,面容慈祥,手中握着佛珠,正在虔誠地誦經。她的身旁圍坐着姜柏铖和姜如喜,兩人一左一右,逗得老太太開心不已。

李氏則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們,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見到姜懷書進來,姜如喜不屑地撇了撇嘴,輕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姜柏铖倒是禮貌地對她點了點頭,但眼神裏并沒有太多的熱情。

“六丫頭來了,快坐。”老太太吩咐人搬來椅子,讓姜懷書坐在旁邊。

姜懷書乖巧地坐下,對着老太太和李氏福了福身,道:“祖母,母親,我有一事想征求祖母與母親的同意。”

李氏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老太太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笑盈盈地問道:“六丫頭有什麽事呀?”

姜懷書看着老太太,認真地道:“我想回建安侯府,祖母可同意?”

永昌候府規矩極多,若是單獨出府要提前與李氏說明,李氏同意才可出門。所以她才會如此詢問。

李氏有些不情願地開口:“你要去做什麽?這幾日你不在府中待着,要去哪?”

姜懷書低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聲回答道:“外祖母托人來信,說是想孫女回去探望。”

其實,她是因為昨天收到了一張請柬,而下帖之人正是王毋荷。她知道王毋荷一家已經搬到了盛京,并特意邀請她見面。姜懷書自然是非常想見到王毋荷的。

姜老太太沉思片刻後,語重心長地說:“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聽到這句話,姜如喜立刻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抱怨道:“祖母,您太偏心了!為什麽只讓六妹出去,卻不讓我出去呢?”

姜老太太輕輕咳嗽了一聲,解釋道:“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要嫁人了,還是少出門比較好。而你六妹妹這次是要去外祖母家。”

姜懷書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帶着納珠和周媽媽一起回到了建安侯府。

葉老太太和建安侯非常想念姜懷書,對她關懷備至,詢問她的近況。這些溫暖的問候讓姜懷書感到十分溫馨。

“我的心肝,在永昌候府可受委屈了?怎麽看着清瘦了不少?”

葉老太太抱着她左瞧右看,眼裏滿是心疼和擔憂。

“祖母放心,孫女并未受到任何委屈,只是這幾日因胃口不好,吃得少了些。”姜懷書微笑着安慰道。

“這樣可不行!我得讓你二舅舅開些健胃的藥給你,好好補一補。”葉老太太皺起眉頭,吩咐身邊的丫鬟立刻去找二舅舅。

“多謝祖母。”姜懷書感激地說道。

在建安侯府沒待多久,姜懷書便帶着納珠離開了建安侯府,前往與王毋荷相約的酒樓——迎春酒樓。

如今王毋荷家的迎春酒樓已經開到了盛京,成為了當地一家知名的酒樓。

到了約定的包廂,姜懷書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王毋荷。只見她身穿一襲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勒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更顯身材窈窕。當她輕輕轉動時,長裙如荷葉般散開,舉手投足間宛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懷書,許久未見,你可安好?”王毋荷起身相迎,聲音中帶着幾分久違的親切。

一雙美麗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眼神清澈明亮,說話的聲音甜美清脆,讓人聽後感到無比舒适。她輕聲說道:“毋荷,好久不見。”

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心中滿是多年未見的思念之情。她們互相傾訴着這些年來的經歷和變化。

“懷書,一別四年,別來無恙。”王毋荷溫柔地說道。

姜懷書微笑着回應道:“毋荷,別來無恙。”

“毋荷,聽說你們家的酒樓已經開到了盛京,那你是不是從此以後都留在盛京了?”姜懷書關切地問道。

王毋荷開心地點頭:“是啊,這樣一來,我們以後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這些年我在堰州可想你的緊,你過得可好。”王毋荷眼眶有些紅。

姜懷書心裏一酸,拉着王毋荷的手說道:“挺好的,姐姐不必擔心。”

說起堰州,姜懷書又想起了姜伯仲一家,她輕輕地問:“不知道姜家一家如何了?”

王毋荷知道她問的是什麽,她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抹笑容:“姜家如今不好過。”

“為何?”

“百裏郡候又納了一房妾室,柳氏一氣之下病倒了,後來不知為何上吊自盡了,姜懷柔早早的嫁人了,嫁給了堰州一個屠夫。”

姜懷書心裏一驚,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她記得柳氏是個很厲害的女人,怎麽會輕易自殺呢?而姜懷柔竟然嫁給了一個屠夫,這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姜懷禮呢?”姜懷書比較想知道姜懷禮的情況。

“姜懷禮是姜家嫡子,有姜老太太護着,沒什麽事。”

王毋荷嘆了口氣,剛才的開心被憂愁取而代之,姜懷書察覺出她情緒不對勁,問道:“毋荷,發生什麽事了。”

王毋荷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猶豫片刻後,終于說道:“懷書,你知道我家如今的處境。酒樓生意不好做,這盛京不同堰州,如今我們在京中的日子并不好過。我此番前來,是想請你幫幫我,看看能不能為我們王家謀求一條出路。”

姜懷書聞言,神色變得凝重。她深知王毋荷的性情,若非真的走投無路,絕不會輕易開口求人。

“毋荷,你先別急,此事我需細細思量。”姜懷書安撫道,“你且說說,如今王家面臨的最大難題是什麽?”

王毋荷咬了咬唇,道:“一來,是酒樓的位置不夠顯眼,客流量始終上不去;二來,京中權貴衆多,我們王家初來乍到,難免受些排擠。我已想過諸多法子,但收效甚微。”

士農工商,商是最末尾的。

權貴大多數都看不起經商的,姜懷書的三舅舅從商,若不是有建安侯府庇佑,怕是在這盛京也無法立足。

姜懷書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她輕聲道:“酒樓位置的問題,或許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改善,比如多做一些宣傳,吸引顧客。至于權貴排擠,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可急躁。”

王毋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道:“懷書,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若能幫我王家度過此難關,我必銘記于心。”

姜懷書微微一笑,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只是此事還需我外祖母和舅舅們相助,我需先與他們商議一番。”

王毋荷連忙點頭,道:“這是自然,此事就拜托你了。”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姜懷書才告辭離去。姜懷書回府後便去找了葉老太太,将王毋荷所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老太太。

葉老太太聽後,沉默片刻,道:“王家初來乍到,确實不易。只是,我們建安侯府向來不涉商賈之事,若貿然相助,恐惹人非議。”

姜懷書聞言,心中一緊,道:“祖母,懷書知道此事為難。但毋荷與我情同手足,我實在不忍見他們陷入困境。”

葉老太太嘆了口氣,道:“罷了,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我與你舅舅們商議後再做定奪。”

姜懷書心中雖急,但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只能暫且回去等待。接下來的幾日,她依舊陪着葉老太太各處走動,但心中卻始終挂念着王毋荷所求之事。

終于,一日午後,葉老太太将她叫去,道:“懷書,關于王家所求,我與你舅舅們已商議過。我們決定,可以暗中相助王家,但不可太過張揚。”

姜懷書聞言,心中大喜,連忙道謝。葉老太太又囑咐了她幾句,讓她行事需謹慎,不可洩露風聲。

姜懷書一一應下,心中已有了計較。她決定,先從酒樓的位置入手,想辦法提高客流量。至于權貴排擠之事,只能慢慢的鋪路。

這段日子,姜懷書在建安侯府的日子也越來越惬意,她與葉老太太和舅舅舅母們相處極為融洽,每日裏和元寶,元宵下棋,與元檀,元蔻賞花觀魚,過的悠閑自在。

然而,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轉眼間,姜懷書在建安侯府已住了多日,自己該回去了。

如今天氣寒冷,姜懷書畏冷,早早地就上床捂着,總也睡不夠。再過幾日姜玄生辰就要到了。

李氏忙着準備生辰的事,無暇顧及姜懷書這邊。

翠竹趁着白日天好,把她的衣服被褥曬一曬,姜懷書就坐在花游廊上打盹。

彩鸾看她酣睡不醒,笑着與一旁的翠竹道:“六娘這幾日越發的愛嗜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緣故。”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翠竹想起自己按照彩繡的吩咐在姜懷書飲食裏下過毒,不免擔心起來,自從彩蕪沒了之後,姜懷書對她們的懷疑日漸增多,這幾年跟在姜懷書身邊,雖然比不上大丫鬟納珠,但對她們也是極好的,只是翠竹心裏越有些愧疚。

“你去找府醫,來給六娘瞧瞧,這樣嗜睡下去也不是辦法。”翠竹開口道:“六娘,這幾日嗜睡來的奇怪,怕是出了什麽問題。”

彩鸾雖然不情願翠竹指使她,但事關姜懷書的事,她還是很上心的。

兩人的互動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姜懷書耳中,她對于翠竹曾給自己下毒的事早已知曉,這些年除了納珠做的吃食,她并沒有碰過翠竹她們端來的。

但是李氏吩咐她們做事,翠竹不敢不從,所以姜懷書從來就當做不知道。

如今李氏要對柳姨娘下手,用的是同樣辦法,柳姨娘并不會醫術,若不是自己察覺出來,怕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去了,也沒人知道。

賦月閣請府醫自然驚動了姜玄與李氏。

姜玄對姜懷書平時也不多關心,對于她請府醫倒是沒太多的問候,以為是些小毛病。

李氏卻暗中派人打聽,聽着身邊的婆子彙報。

“大娘子,六娘這幾日嗜睡,彩鸾那丫頭請了府醫。”

“可查出些什麽?”李氏手不自覺的絞着手帕。

“沒查出什麽,許是天冷的緣故。”

“那就好,這件事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又要多生事端。”

康婆子笑道:“大娘子放心,這件事是彩繡做的,若是被人發現也是怪彩繡,與娘子沒什麽幹系。”

李氏擔心彩繡供出她,因此用彩繡的家人威脅,彩繡不得不從。

姜懷書這幾日都閉門謝客,但還是架不住有人絞盡腦汁的來看她。

比如,還未回定州的姜如雪與姜如嫣來看她。

姜如雪一身素衣,頭上只插着一根白玉簪子,看上去溫婉可人。而姜如嫣則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梳着雙環髻,看上去活潑可愛。

兩人一進門就關切地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六妹妹,聽說你請了府醫,身體可出了什麽問題?”

姜如嫣親切的關心,還以為兩人是親姐妹。

“多謝四姐姐關心,我沒什麽大事,就是前幾日感染了風寒,請了府醫開幾貼藥罷了。”

“六妹妹,感染風寒可不是小事,你可要多注意身體。”姜如雪笑着說道。

“大姐姐,如今五姐姐已出嫁,大姐姐什麽時候回定州。”

姜如雪神色憂郁,嘆了口氣:“母親的意思是等二妹出嫁之後我在回定州,現下并不着急。”

自從姜如玉出嫁之後,除了回門回來一次,已經好久沒回來了,姜如嫣整日陪着許姨娘,也不見她出來,姜如雪未出嫁之前與姜如嫣關系并不算太融洽,如今能一起來看她,看來是有事來找她。

姜懷書看着兩位微笑不語。

姜如雪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六妹妹,我與你相處時日不多,不了解六妹妹,聽明姨娘說,你時常去明姨娘處陪她們,我這個做姐姐的,很感謝六妹妹。”

“大姐姐,我很喜歡兩位姨娘,也很喜歡與兩位姨娘讨論佛法。”

姜如雪笑了笑:“還是六妹妹玲珑剔透,蕙質蘭心。”

姜懷書在心裏翻白眼,她可不是什麽玲珑剔透,蕙質蘭心。

三人閑扯家常,說東說西,就是沒說到正事,最後還是姜如嫣先開口道:“六妹妹,父親生辰快到了,你準備了什麽賀禮。”

敢情是因為這個,姜懷書還以為她們有什麽要緊事呢?

“不過是筆墨紙硯罷了,不知道兩位姐姐準備了什麽。”

姜如雪心思沒有姜如嫣心思活絡,她對于糕點比較擅長,“我準備了一些父親愛吃的芙蓉糕和荷花糕。”

姜如嫣皺了皺眉,“大姐準備的未免有些太過于寒酸,若是不讨父親歡心,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姜如雪神情尴尬,想開口卻不知說些什麽。

“四姐姐,我認為大姐姐準備的很好,父親愛吃糕點,大姐姐最拿手的便是各式各樣的糕點,以糕點為賀禮,豈不是正和父親心意。”

姜如嫣尴尬的笑了笑,她一向不把姜懷書放在眼裏,從沒想過她這麽會說。

“是六妹妹思慮周全,我這個做姐姐的竟沒有想到。”

兩人走後,彩鸾欲言又止道:“六娘,你不是準備送老爺刺繡嗎?”

姜懷書別的本事沒有刺繡倒是學的精通。

納珠瞪了一眼彩鸾,“姑娘,送什麽自然是姑娘的心意,你可別多嘴。”

姜懷書挑了挑眉:“每年都送刺繡未免太過于單調,今年我準備換個賀禮。”

至于送什麽,等到姜玄生辰那天自然見分曉。

……

姜如嫣這邊回到煙雲閣後,心情愈發煩躁不安。她越想越覺得心中憋悶,仿佛有一股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

姜如嫣與姜懷書同樣身為庶女,可姜老太太對她們的态度卻有着天壤之別。這一切只因姜懷書是建安候府的外孫女,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庶女。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令姜如嫣心生不滿。

此刻,許姨娘走進房間,看到姜如嫣滿臉怒容,不禁關切地問道:“四娘,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生氣?”

姜如嫣擡頭看着許姨娘,眼中滿是怨恨。她心想,如果自己是從李氏肚子裏出來的該多好,那樣的話,她就是正室的嫡女,地位尊貴,不會像現在這樣卑微。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無情。

許姨娘察覺到姜如嫣的情緒異常,心中暗暗擔憂。她知道姜如嫣一向心高氣傲,這次定然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于是,她輕聲安慰道:“四娘,不要動怒,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吧。或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沒什麽,姨娘,父親多久沒來你這裏了。”姜如嫣看着許姨娘,輕輕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許姨娘神色哀怨地嘆了口氣,目光黯淡無光:“自從柳姨娘進府後,你父親就沒來過我這裏。”

姜如嫣心中湧起一股憤怒,但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她神色堅定的說道:“姨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父親來你這裏的,讓你重新受寵。”

“四娘,五娘如今已經出嫁,如今也不知道太太會給你找個什麽樣的人家,你父親生辰的賀禮可準備好了。”許姨娘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擔憂地看向姜如嫣。

姜如嫣微微一笑,自信地點點頭:“都準備好了,姨娘,你放心吧。”

然而,許姨娘仍然顯得憂心忡忡,似乎還有很多顧慮。“因為五娘的事,你父親已經對我們有很大的不滿,你可千萬不要多生事端。”

姜如嫣臉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閃爍着倔強和不服氣。“姨娘,你擔心什麽,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許姨娘連忙搖頭解釋道:“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

她欲言又止,心中充滿了矛盾與不安。

姜如嫣冷哼一聲,“姨娘,一切有我,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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