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瓶頸期5
瓶頸期5
一場現場live演唱的時間。白薏仁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直到臺上樂隊散場了才從鬧哄哄的人潮中反應過來。
她兩三口叉完最後一口草莓蛋糕,被這雜亂的背景音吵得有些疼。
“我先回酒店了。”她擺擺手跟吳清織打過招呼。轉身拿着外套往門口走去。
知道她平日社交範圍小,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局面。吳清織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打車了嗎?”
白薏仁這才想起這是一座獨立式公園,和訂的酒店隔着些距離。
“我現在打。”被她這麽一提醒,白薏仁掏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開始輸入地點。
酒店住址是公司統一安排的。訂的是一家口碑還算不錯的大酒店。就是裏中心距離比較遠。
吳清織聽着周圍喧鬧的聲響,随着白薏仁方向淡淡擡頭,遠遠瞥見了一道黑色身影。
她覺得眼熟,伸手往旁邊戳了戳,問道:“門口那個是不是你老板啊?”
白薏仁順着她視線望過去,發現顧清槐正好往她們這個方向望過來。
心裏莫名下意識一緊。
顧清槐不會剛才一直在那邊偷聽她們說話吧。
他在那邊站多久了
“顧總是不是在等你啊?”偏偏吳清織看到對方似乎還有些欣喜。隔着距離跟對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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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槐友好地沖她們一笑。
與此同時,白薏仁手機震動響起。昏暗的燈光下震鳴聲傳導手心。
白薏仁掏出手機解鎖。
是對方剛剛發來的消息。
cr:“過來,送你回家。”
……
南華的夜晚秋風灌滿清冷的街道,剛出們就有陣陣晚風吹來。
微涼的溫度透過裸露的皮膚滲透。白薏仁穿着白色露肩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顧清槐從兜裏掏出車鑰匙解鎖,見狀順手把西裝外套解下來搭着對方身上。
白薏仁後知後覺說了聲“謝謝。”
“你怎麽知道我要走?”想到剛才顧清槐發的消息。白薏仁忍不住多問了一嘴。
“吳清織跟我發微信說你沒打車不好走。”顧清槐言簡意赅道。
“噢。”
那看樣子顧清槐應該是剛才碰巧路過。沒聽見她們說了些什麽。
“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說。”顧清槐打開副駕駛,笑着說道。
“什麽”白薏仁有些莫名其妙。
“下次想打車或者有事可以跟我說。”似乎是怕對方沒聽清,白顧清槐微微俯身靠近了些。
只要她開口的話,他都會答應。
夜間溫度太涼,他靠近時皮膚的溫熱包裹周圍,清爽的薄荷味彌漫。白薏仁有些不自在偏了偏頭。
顧清槐笑着退開一些距離,問道:“你臉很熱嗎?”
白薏仁不明所指,仰着頭沒太懂她的意思。
明明是他剛才看她冷得發抖才遞給她西裝外套的……
似乎是被晚風吹得有些涼,顧清槐開口時聲音有些低沉。混合着風呼嘯而過時有些忽遠忽近。微啞的聲音像羽毛一樣飄在耳畔。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
“你臉紅了。”
……
顧清槐似乎心情很好,說完這句話就跑到另一邊打開車門。
留下白薏仁一個人在原地莫名窘迫。
溫度蔓延,身上熨帖平滑的西裝外套也因為方才顧清槐忽然之間的靠近壓出一些褶皺紋理。
白薏仁臉更紅了。
剛才……
靠得太近了。
相比起白薏仁這邊的波濤洶湧,顧清槐那邊則顯得格外平淡。
甚至還能邊開車邊問她這次團建有什麽想玩的項目。
白薏仁對于團建沒什麽了解,之前高中班級聚餐性質也差不多類似。白薏仁一次都沒參加過。
團建項目無非就是放松交流,促進團員關系的一次旅游放松。白薏仁确實沒什麽特別想玩的項目。
車間氛圍安靜,只有過堂風略過是敲着秋風的呼嘯聲。
顧清槐握着方向盤,餘光瞥着身邊人手指因為拘謹絞在一起的神态。
“你對我好像和其他人不同。”
這好像是他從一開始和白薏仁相處久發現的事情。
當時的他姑且認為兩人之間不熟。
可是每次只要他靠近一點,白薏仁總是下意識低着頭躲避。
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你害怕我嗎?”顧清槐忽然冷不伶仃問道。
“害怕”這個詞從顧清槐口中說出來地那一剎那,白薏仁的的确确在原地沉默着消化了一會兒。
為什麽呢。
為什麽會覺得她會害怕他呢。
“沒有。”
良久之後白薏仁才低着聲音小聲回答道。
她聲音很小,但顧清槐還是聽清了。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
顧清槐莫名嘴角上揚了幾分。
“我聽吳清織說你平時喜歡吃燒烤”顧清槐雙手掌着方向盤,語調有些上揚。
“還行。”白薏仁道。
“現在很少吃了。基本上只有放縱餐的時候才能好好吃一頓。”白薏仁回答道。
她體質特殊。
白瓷生她那年正好吃減肥藥反彈,因此白薏仁這些年減肥減不下來的原因。
有一部分頑固遺傳因素在。
要是再像以前一樣大吃特吃,估計沒幾天就胖回去了。
“那明天就訂燒烤吧。”顧清槐道。
白薏仁安安靜靜坐在旁邊,聞言轉過頭來。
“其實……”
也沒必要因為她訂。
想說出口的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似乎是覺得有些歧義,白薏仁堪堪收住了話音。
“你其實可以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白薏仁道。
“她們平日裏基本上聚餐都是自己選的,不差這一回。”顧清槐頭也沒回道。
“噢。”白薏仁讪讪應過,望着窗外的夜景恍惚。
“我剛才在路上碰到你朋友了。”
樹蔭街道光影模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顧清槐忽然出聲道。
“什麽”
“就你家樓下的那個。”顧清槐淡淡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直到對方就是之前白薏仁口中所謂的關系甚密的“好朋友”。
顧清槐對他的第一印象還算得上不錯。
“我剛剛在門口看見他的車了。”顧清槐言簡意赅。
明明是平淡的語氣,白薏仁莫名覺得顧清槐說的語氣有些刻意。
白薏仁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平日和人相處一般都是站在傾聽者的角度。現在聽顧清槐說這些話只覺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該接些什麽,白薏仁幹脆沉默。
怎麽好好的就突然提到霍啓明了。
白薏仁腦子裏閃電般跳出來幾個心理活動,張嘴想說些什麽接上話頭良久之後還是沒開口。
不料白薏仁這幅沉默是金的默認态度莫名在顧清槐嚴重莫名存在感極強。
“你們關系很好嗎?我看他對你好像很在意的樣子。”
語氣裏像是夾了彈藥一樣莫名有些犯沖。
不知道是白薏仁的錯覺還是什麽,總覺得今天的顧清槐有些奇怪。
昏暗之中對方半張側臉隐隐淹沒在黑暗中。只能看見一雙盛滿碎光的眸子定定望向她。
他現在和平時的模樣幾乎是判若兩人。
趁着夜色看了良久,白薏仁眯着眼湊過去,在對方臉上仔細端詳了一番。
半輪月亮被樹蔭隐匿削減了大半月光,堪堪投下來幾分橫亘在兩人之間,像是拉出一道小小的銀河。
良久之後白薏仁身後摸了摸對方近在咫尺的額頭。
指尖相處觸的一剎那,溫熱和夜風的微涼碰撞,白薏仁觸得縮回了手。
“你喝酒了?”
他額頭很燙。
顧清槐似乎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弄得有些發愣,良久反應過來時對方早已收回手指。一臉無事發生的神态。
她剛剛摸他了
“……一點點。”
喝了一點點而已。
為什麽感覺臉好熱。
顧清槐忽然有些忘了自己剛才問的話了。
“那你怎麽臉這麽紅”白薏仁疑惑道。
還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她覺得顧清槐一定是在會場應酬喝得有些微醺了。
“你醉了嗎?”白薏仁問道。
她平時酒量不算好,每次和吳清織出去唱ktv被勸酒時都是用果汁代替。
身邊的人都清楚她的酒量也沒有勉強。
但是看顧清槐現在這樣。
有種微醺朦胧既視感。
“……沒有。”
顧清槐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些認知的。
馳騁商場多年,喝過的酒和他走過的路一樣多。這點小酒還是能應付來的。
“噢。”确認對方說話意識清醒後白薏仁重新退回身體坐直。
“沒喝醉就行。”
要不等會兒酒駕開車被抓就老實了。
“那就開車吧。”白薏仁望了眼周圍空曠無人的公路。
寂靜的月光下黑色轎車在路邊停了好一會兒。
顧清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哦。”
她剛才湊過來得太近。大腦驀然空缺了兩秒。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來的。
“你等會還要回去嗎?”白薏仁問道。
“不了。”
“我跟你一起。”顧清槐道。
“那會場那邊怎麽辦?”白薏仁問道。
“整個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小顧總。”顧清槐淡淡道。
更何況。
他可不想回去看到霍啓明兩人面面相觑的樣子。
“送你比較重要。”
冰涼的夜裏被情緒挾持大腦,顧清槐踩了腳油門。
聲音被轟隆聲蓋住顯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