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瓶頸期6

瓶頸期6

傍晚十一點半。

格羅斯酒店燈火通明。

白薏仁從後備箱拖出自己的小型行李箱。順着正門口明晃晃地大堂望了眼。

……

只是出來團建聚個餐,顧清槐訂的這酒店未免太過奢華了一點。

酒店設計簡單,純白空曠的前臺,走廊房間連接着打通。頭頂的水晶燈零零散散反射白熾燈光。頗有種歐式建築風格。

“你定的這個酒店價格不少吧。”趁着前臺小姐姐低頭查房間號的間隙。白薏仁偏過頭和身邊的顧清槐咬耳朵道。

更何況還是包夜。

察覺到對方小心翼翼的神色,顧清槐淡然道:“還好。”

“這家酒店是我朋友的産業。”

似乎是預判道白薏仁有些倉惶的心理,顧清槐繼續道:

“也算給我半個友情價了。”

他說得風輕雲淡,白薏仁将信将疑地把身份證遞給前臺。心裏的疑慮打消了點。

像星耀傳媒這種大公司,每年單靠藝人商業價值換來的營業額就已經不少。更別說加上利潤這些。

對顧清槐來說應該算勾個手指的小錢。

Advertisement

“女士,您的房間。”前臺小姐姐把身份證和房卡遞過去。打斷了白薏仁出神的思緒。

“謝謝。”白薏仁接過道。

房間就在二樓拐角處,還是豪華版單人房。

白薏仁低下頭把房卡和證件收進挎包。擡眼時顧清槐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耳畔略過。

順勢接住了前臺遞來的房卡。

白薏仁剛剛拉好拉鏈的手一頓。莫名有些怔在原地。

剛剛被顧清槐指腹擦過的酥麻感如同細微的電流一般淌過耳朵神經。

明明只是一個擦肩而過的尋常動作。卻在此刻越發顯得怪異。

對方身形高大。肩寬腿長。此刻站在身後,白薏仁只覺得頭頂一陣陰影打下來。

感覺整個人像是被他包裹住,偶然不經意間就能碰到對方結實的胸膛。

顧清槐身上的的氣息幾乎包裹着整個人,遠遠從外面望過去嚴嚴實實遮擋了她躲在懷裏的身影。

好在對方的動作似乎并沒有停留多久。

顧清槐拿過房卡低低笑着說了聲謝謝。

但整個人只是堪堪拉出一小道距離,并沒有退開多少。

前臺小姐姐眼觀鼻鼻觀口地觀察了好一會兒。似乎也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莫名地有些怪異。

“走吧。”良久之後顧清槐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

白薏仁一路上沉默了好一陣。外耳廓被對方擦到的地方隐隐有些滾燙微紅。

拿卡就拿卡,離她那麽近幹嘛。

她小步跟在顧清槐身後,目光時不時往對方身上瞟兩眼。意識到對方轉頭的剎那又移開視線。

明明是他靠近,她一個勁兒臉紅什麽。

白薏仁越想越覺得奇怪。

明明平日裏兩人也有過擦肩而過的肢體觸碰。可兩人獨處時這些舉動就像放大鏡一樣讓人神經格外敏感。

白薏仁有些出神地想着。

顧清槐手長腿長,白薏仁為了跟上他的步子不自覺也走快了些。

然後迎面一頭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再擡眼時正好和顧清槐視線對上。

……

完了。

好像沒看路撞人身上了。

也不知道好巧不巧顧清槐剛好轉過頭來。

鵝黃色的聲控感應燈在身後跟随,勾勒得顧清槐整個人籠罩在朦胧中。

一雙桃花眼盯着她看得認真,光影落在眼中有些亮,整個人也顯得溫柔了幾分。

白薏仁看了幾秒後移開了視線。

兩人之間身高差大,白薏仁只得仰頭看他。

白薏仁莫名想起了剛轉學那會兒過來,在花店裏的時候。對方也是這樣含着笑意的眼神望着她。

心髒感覺漏了一拍。

“想什麽呢,路都不好好看。”顧清槐低頭看她,腳步卻沒移開半分。

“沒……”白薏仁莫名有點心虛。

“你剛才明明心不在焉。”顧清槐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

“總不能故意往我身上撞吧。”顧清槐看她低頭眼神躲避的模樣調侃道。

白薏仁擡起頭來,解釋道:“沒有……”

誰知道你突然莫名其妙轉過身來。

“噢。”顧清槐看她吃癟地模樣莫名生出一股挑逗的心思。

“那你耳朵和臉紅什麽”

……

白薏仁聞言下意識用手背摸了摸臉頰試探溫度。

“耳朵好像也很紅。”顧清槐笑道,用微涼的指腹指了指對方微紅的外耳廓。

白薏仁下意識輕顫了顫。

從小到大碰過她耳朵的人只有白薏仁。

耳朵這種高度敏感的器官。

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反應劇烈。

剛才是顧清槐碰到的第二回。

雖然是不經意的觸碰,還是會讓人下意識一震。

顯然對方似乎也沒意識到白薏仁的反應。

白薏仁平日對一切事物平淡如水。顧清槐也沒想到只是不經意間碰到對方耳廓反應這麽大。

“不好意思。”反應過來之後顧清槐道。

……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白薏仁拿着房卡晃了晃,道:“沒事。”

“我到了,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

白薏仁有一種此刻想下一秒倉皇找個樹洞藏進去的沖動。

顧清槐還是那個顧清槐,兩人之間的相處好像也還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

但似乎又有點不同了。

白薏仁具體也說不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顧清槐……今晚似乎對她格外關注。

前臺給的房間號是二樓206,白薏仁伸手把房卡放在門口一刷。門口開出一小道縫隙。

顧清槐還在原地看着她。

“我進去了。”白薏仁似乎是有些疑惑,握着門把手示意道。

“嗯。”顧清槐淡然回答道。

“你不睡覺嗎?”

見他一直在旁邊等着,白薏仁有些疑惑問道。

走廊上的感應燈随之亮起。幾乎是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顧清槐掏出房卡在她隔壁那間房刷開了一道縫隙。

骨節分明的手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顧清槐拿着手中的房卡笑了笑:“那我進去了。”

“晚安。”

直到人從面前消失白薏仁都有些發愣呆在原地。

顧清槐什麽時候訂的她隔壁的房間。

走廊裏聲響漸漸淡去,又重新回歸昏暗。

……

白薏仁晚上有些失眠。

淩晨時候起床泡了杯咖啡。碼碼好支架正準備開播。下一秒似乎又想到顧清槐在隔壁。

于是悻悻收了起來。

耳畔麻痹的觸感在大腦不合時宜地浮現。

白薏仁一口氣把泡好的咖啡悶完。

下一秒聽到隔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動靜。

……

顧清槐今晚也有點失眠。

比如上一秒說完“晚安”後下一秒關上門在心底裏默默激動了好幾秒。

雖然進展速度仍有上升的空間。但是按照顧華安的話來說。

從互道晚安開始起。

也算一種大突破。

“你幹啥了,嘴邊的笑比AK還難壓。”

顧華安此刻正忙着打麻将,手氣不好剛輸了一把轉頭就看到視頻裏笑得根朵花似的顧清槐。

“我按照你教的方法說了。”良久之後顧清槐說道。

視頻對面的麻将桌戰況激烈。顧華安把手中的牌一翻,罵罵咧咧地跟身邊的人說話。

偶爾轉頭看向視頻裏顧清槐試圖辨認對方說的話。

“什麽方法”

顧清槐敷衍道。

“追人啊。”顧清槐意有所指道。

對面仍然沉浸在碰麻将的紛争中,偶爾擡頭應付兩句。

“能不能別打你那死麻将了。”

顧清槐見狀有些無語。

“一天打八百回輸七百九十九回……”

話音剛落就聽對面牌友歡呼雀躍的聲音。

……

顧華安這個晚上還是以失敗告終。

“……下次我打牌的時候你別跟我視頻通話了。”

連續輸了好幾把的顧華安心如死灰。

“影響我牌運。”

……

顧清槐無語凝噎:“自己打得差手氣不好還怪上別人了。”

“人家小學生都知道菜就多練。”

“運氣這個東西不是說來就來的。你以為誰都像你啊。”顧華安憤憤道。

顧清槐第一次接觸麻将還是他慫恿的。好說歹說牌場這種奇妙的東西不僅看實力。

還看運氣。

可顧清槐作為剛入牌場的新手運氣幾乎好到爆。幾乎沒見過他輸幾回。

“偶爾打打過過瘾就行了,直到自己菜就少打點。”顧清槐道。

“哦。”顧華安絲毫沒放在心上。

“那你也不是嘛。”

追人還要軍師支援。

說到這個,顧華安想起顧清槐方才說的話。

“你剛說你們兩之間的進度。”

“進展到哪一步了?”

顧清槐小口抿了剛沏好的武夷山大紅袍。

仔細想了想。

哪一步。

“就……說晚安的程度。”

顧華安聞言倒是一臉興奮:“這麽快?”

短短幾天就已經互道晚安了。

照這樣下去兩人過不了多久就在一起了。

“也……沒有很快吧。”想到對方目光不敢直視的眼睛。顧清槐心裏也拿不準譜。

“你們不是互道晚安了嗎?”顧華安疑惑道。

一個剛見過幾次面的男女互道晚安,在某種層次上也屬于雙方對彼此有那麽一點興趣。

“沒有啊。”顧清槐實誠道。

“是我跟她說晚安了。”

單方面晚安怎麽不算說晚安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