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瓶頸期10
瓶頸期10
顧清槐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大腦信號就像踩在雲端。
直至身後的司機長按了幾聲喇叭鳴笛才恍然顧清槐緩過神來發動車子。
顧清槐把白薏仁送回酒店之後又失眠了一整晚。
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肆無忌憚地翻湧。
在有些歡喜的同時顧清槐又心有忌憚的百感交集。
白薏仁喜歡過他
那為什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要假裝不認識他，為什麽在兩人相處時又若有若無地避開和他對視呢？
在心裏翻湧起小小的雀躍時顧清槐自己也不能把握現在的白薏仁對他是什麽想法。
顧清槐端了杯咖啡走到陽臺，內心裏全是對剛才白薏仁話詞之間的琢磨。
七年的時間。
她身邊不缺乏追求者，至少現在知道的一個霍啓明就已經抵掉了一半的時間。
顧清槐覺得有些煩，想腦海裏模模糊糊浮現出過去的畫面和片段。
以及白薏仁剛才低頭說那些話時顯然流露出的傷心。
顧清槐從桌臺上掏出黑色包裝的香煙打開抽了一根。
有些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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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這時候在桌上震動一聲，是顧華安發來的消息。
“悅野大排檔聚餐速來。”
顧清槐今晚上心情如同過山車一樣經歷了一波三折，此刻也沒有什麽心情跟顧華安跑去吃什麽宵夜燒烤。
他雙手懶洋洋搭在座把手上，随意打字回複。
cr:“不去。”
對面很快回了消息。
aaa建築批發公司顧總:“”
aaa建築批發公司顧總:“嫂子喝醉了不來，你又咋了？”
顧清槐看着對面發過來的消息，沉默好半晌還是決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訴顧華安。
cr:“你上次不是讓我試探白薏仁對我的意思嘛？”
cr:“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把我當上下級老板和員工之間的關系一直對我退而避之。”
顧清槐深吸了一口，濃厚的煙霧在昏暗的夜裏慢慢吐出白煙，解開了兩顆扣子頹廢地身影隐匿在朦胧中顯得有些頹廢。
cr:“結果白薏仁說她以前喜歡過我。”
顧華安在對話框那頭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最終還是淡淡地甩了兩條語音過來。
“你和跟着喝酒了？”
“昨天還說人家看到你跟老鼠見了耗子一樣，今天就兩情相悅了”
顧清槐斂眸盯了兩秒，把手機屏幕熄屏，面無表情地把對方微信拉入了黑名單。
……
白薏仁第二天早上起來得很晚。
可能是由于昨天晚上喝了酒的緣故。第二天臨近中午起床時隐隐約約頭有些昏昏沉沉。
白薏仁踉踉跄跄地洗漱完掬了把冷水洗臉，随後打電話讓前臺服務員送了杯冰美式。
轉眼打開門發現顧清槐不知道何時在門口等着她。
見她開門，微微倚靠這門框的手臂支棱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白薏仁看了看他眼底下兩塊明顯烏青的黑眼圈還是出賣了他。
也不知道顧清槐什麽時候在她門前等着她的。
“有事嗎？”白薏仁問道。
這好像是他第二次在她門前等她。
“沒事。”顧清槐咳了咳嗓子。
話音一出後顧清槐又顯得稍稍有些後知後覺地遲鈍。
“其實也有點事。”
“你知道你昨天喝醉了嗎？”顧清槐問道。
對門對面的白薏仁正好從剛來的服務員手中接過冰美式說了聲謝謝，轉頭聽到顧清槐的話後微微愣了愣。
随後歪着腦袋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經過，道:“我昨天喝酒了？”
顧清槐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試探性問道:“你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顧清槐這下是真覺得有些晴天霹靂了。
好不容易在暗戳戳确認喜歡的人對自己心意如何的路上的意外之喜的期待在這一刻打破。
那他這一晚上沒睡翻來覆去想着早些在門口等她出來質問她的說辭怎麽辦。
“你昨晚喝醉了一直說胡話，本來計劃好的晚上的宵夜燒烤也只好泡湯，最後是我開車送你回來的。”顧清槐道。
不知道為什麽。
顧清槐有種直覺。
白薏仁就算再如何也應該記得昨晚的一些記憶片段。
比如當她說出“喜歡他”這三個字時眼神含情脈脈地望着他這種情況。
可對方在聽聞她的話之後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尴尬無措。
白薏仁在聽對方說完後腦海裏跳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她平時喝酒少，連吳清織她們都沒見過她喝醉的樣子。
但換個方向思考了會自己喝醉酒後在公路上說胡話的樣子。
想想還是挺可怕的。
“我說什麽了？”白薏仁道。
“也沒什麽。”
想起昨晚白薏仁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哭着說自己年少青春往事的樣子。
顧清槐莫名有些想逗逗她。
“你昨晚哭着說你暗戀一個人七八年。”
“結果對方好像不記得高中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似的，說什麽自己從頭到尾就是一場單相思。”
顧清槐說得面無表情，導致對面的人看了兩秒之後開始沉思。
白薏仁在聽到對面第一句“暗戀一個人七八年”的時候就有些僵硬在原地了。
她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昨晚是不是喝醉後說了些什麽不該說的，幹了些什麽不該幹的。
畢竟顧清槐說的那些話确确實實是她真真實實的感情經歷。
白薏仁被他這番話吓得有些呆愣在原地，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手指已經開始尴尬得摳着手邊的衣角。
“其實我有時候總是在想為什麽你對我和其他人的态度總是不一樣。”顧清槐在心底裏默默打了很久的腹稿道。
“但我不希望你和我之間的關系只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級關系。”
“在你對我不反感的情況下我希望我們可以進一步成為朋友。”
顧清槐說話的語氣很認真，這是他這些□□來暮去想了很久後還是決定跟她說過的話。
他也曾考慮過很多次要不要當面質問她關于她喜歡他這件事情是從何而起，關于她喜歡的保質期到了七年後是否依然新鮮。
但他們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
顧清槐之前在網上看到過這樣一個描述。
在一段看似雙向奔赴的感情中，如果一方是回避型人格。那她考慮的不确定性因素會更多。
渴望被愛的同時又害怕被愛。
沒辦法确定對方對她的愛是長久熱烈且專一，越是愛上一個人就越小心翼翼隐藏躲避。
顧清槐第一眼看到時就想起了白薏仁。
一個默默喜歡了七年的秘密被戳破時她會感到不自在會覺得狼狽吧。
一個不能說出口的愛戀等了漫長的時間她也會難受吧。
“如果你願意抛開上下級的關系靠近一小步的話。”
我會向你飛奔。
顧清槐望着她的眼睛道。
白薏仁有那麽一瞬間被他的話定在原地。
不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
白薏仁對自己的性格算是有個清晰的認知，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
她都不算一個讨喜的人格。
擰巴又敏感，就算喜歡一個人也只能在角落裏偷偷看着他。
哪怕是七年，十年甚至更久。
無論是過去的那不，還是現在的這步，都是顧清槐走向她。
“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顧清槐忽然道。
“從見你第一面的開始我就認出了你是誰。”
無論你是七年前自卑懦弱敏感的小女孩還是現在蛻變沉穩的白薏仁。
“那你……”白薏仁有些疑惑。
“不知道你是否認出了我，因為想和你再次見面所以把你招進了我的公司。”
即使在心底裏打過很多次草稿，等到顧清槐真真切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會緊張。
“但是我當時卻是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畢竟我們高中只是寥寥說過幾句話。七年的時間足夠忘記回憶裏很多人了。”
“我也很好奇明明其實你也認出了我為什麽要假裝陌生人。”顧清槐道。
白薏仁莫名在原地有些沉默。
“我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良久之後她才在原地小聲道。
“為什麽會這麽以為”顧清槐似乎被她這番說辭逗笑了。
“我們高中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更何況她現在減肥成功外形和身材幾乎和之前兩模兩樣。
白薏仁在心底裏默默想着。
顧清槐這下是真被氣笑了。
“所以我沒認出你來你就假裝陌生人和我一樣相處。”
其實……
也不算陌生人。
白薏仁在心底裏默默腹诽道。
短暫地兩個對視後白薏仁默默倉皇收回了視線。
“你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
顧清槐狐疑地望着白薏仁，總覺得在他面前的白薏仁永遠都只展現了本身的冰山一角。
白薏仁确确實實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幹了些什麽。
她喝醉酒後一般記憶呈現斷片式，頂多也就只能記得起喝醉之前幹的那點事。
“我幹嘛了？”白薏仁道。
她平時謹言慎行的一個人，喝醉後應該也不會做出什麽不正當違法行為吧。
“你昨天喝醉了。”
顧清槐回想起昨天的情形，面不改色添油加醋道。
“哭着鬧着說喜歡我讓我跟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