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餘小琴、國際學術會議
餘小琴、國際學術會議
公元2192年5月20號，也就是劉珩團隊入駐試驗場大約半年後，在材料樣品送回基地驗證期間，劉珩在試驗場沒什麽事就回到了華能公司總部。
劉珩在辦公室的一份文件上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是他高中時期的同學餘小琴。
這是一份關于核電池訂購的意向書，本應該是送到商務部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劉珩的桌子上。
劉珩大致看了下內容，主要還是采購的訂單數量太小被拒絕了，如今全世界訂單數量龐大，像這樣的訂單被拒絕也很正常，劉珩翻看了一下這個名字所在公司的記錄，這是第三次被拒絕。
這次之所以送到劉珩的桌上，應該是她找了公司某位高管或者是找了助理才能把意向書放到這。
類似于這樣的事，偶爾是存在的，但一般都會跟劉珩知會一聲，但這位高中同學的事卻沒有人跟他提起過，可能是這位同學找的人也只是礙于情面把這份意向書放在這而已，并不打算過多的去幫助她。
劉珩在網上查了下這位同學的一些信息，名下有一家名為“智趣流年”的電動玩具的公司，規模不算大，但也是做得有模有樣，劉珩有些詫異，電子玩具而已，居然要用到核電池，她還如此執着，這樣的成本如何能控制好，他決定主動聯系這位老同學。
電話接通後，劉珩和餘小琴都很詫異，劉珩詫異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居然沒幾句話就聽出了是自己的聲音，而餘小琴詫異的是劉珩會親自打電話給她。
兩人在電話裏聊了很久，劉珩好多年沒有這麽放松這麽開心過。高中那會，劉珩忙于學習，從不主動參與任何學校的活動，也從不和同學打鬧玩耍，所以也就沒什麽朋友，只有餘小琴經常陪着他，和他一起吃飯，一個散步，一起學習，還經常從家裏給劉珩帶一些好吃的零食給他。
後來學校裏就流傳餘小琴因為劉珩家裏的條件好，有目的性的在接近劉珩，為此學校還要将餘小琴換到另一個班上去，劉珩主動跟家裏說了這事，在他父親的幹涉下，餘小琴繼續留在了班上，同時學校也下發通知，嚴令學生之間散播此類不利于團結的消息，但也因此将兩人和其他同學無形的隔離開了。
雖然學校裏沒有了謠言，但兩人表面上的關系也漸漸疏遠，後來劉珩提前結束了高中的學業，臨走前的一天周末，劉珩和餘小琴一起在街上走了很久，一起去看了展會，晚飯後又去看了電影，臨近分別時又在公園裏逛了很久，直到很晚後才分開。
雖然後來斷斷續續又聯系過幾次，中途也見過幾次面，但相隔時間越來越久，直到餘小琴結婚後，他們徹底斷了聯系，本以為兩個人的命運讓他們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任何交接，現在他兩誰都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在次聯系上。
兩人在社交軟件上聊了很久，有說不完的話，餘小琴滔滔不絕的分享着自己的生活，劉珩也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這個曾經一直陪着他的大女孩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餘小琴的公司在B市，距離都滬市還有一千多公裏，在劉珩的示意下，餘小琴邀請劉珩去她的公司看看，正好劉珩在B市也有分公司。
安排好行程後，劉珩只帶了助理坐上去往B市的客機，助理的任務是直接去分公司做一次檢查，而劉珩下飛機後就單獨去找了餘小琴。
在B市機場。
劉珩遠遠的就看到一道倩影站立在不遠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劉珩的妻子是家裏介紹的，女方顏值身材家境各方面都不錯，兩人從相識到結婚也就一個多月，婚後也是各忙各的事，小孩都是家裏的阿姨在帶，所以平日裏和妻子接觸的并不多。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劉珩臉上的笑意已經掩飾不住。
“劉珩！好多年沒見，小男孩變成大老板啦！”
“得有三十多年了吧，你還是那麽漂亮。”
餘小琴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長發後面戴着一個白色的蝴蝶結發夾，身上穿着一件看起來很有質感的米白色的V領連衣裙，長裙的束腰上有兩根裝飾性長繩腰帶，随着餘小琴的步伐一起擺動。
“穿這麽少，你是真不怕冷啊。”
劉珩的關心讓餘小琴笑得很是開心，還特意轉了一圈給劉珩展示自己的裙子。
“當然冷啦，不過要等劉董事長來指導工作，再冷都值得。”
餘小琴說着話的功夫，已經帶劉珩走到了停車場，車裏明顯比外面溫暖了很多，餘小琴搓了搓凍得有些發紅的手，選了一個地址後，車輛開始動了。
“我先送你去酒店，等你放好行李後，再帶你去吃點好吃的，今天時間有點倉促了，明天再去我公司看看，好不好？”
“都行，到你了的地盤上都聽你的。”
幾天後，劉珩從B市回來，親自将餘小琴的采購意向書交給了商務部部長徐建。
......
楊伊現在一般不參與研發的具體任務，更多的是和售後部門對接，參與産品的優化和改進工作。
公元2192年5月14號，楊伊收到一份第七十四屆清潔能源與發電技術國際學術交流會邀請函（CEPGT-2192），楊伊第一時間告訴了吳明。
“你想去？”
“當然，就當旅游了。”
“什麽時候過去？”
“下周三。”
“坐飛機？”
“嗯。”
“就你一人？”
“不，我想讓部門的7個人都去，算上我自己，8個人。”
“現在算上我，9個人。”
吳明擔任楊伊的保镖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她要出國的情況，出于本能，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脫口而出。
楊伊對吳明的反應并不吃驚，還是保持着一貫調皮的樣子。
“你也收到邀請函了？”
“當然！”
楊伊一愣，心裏還想着吳明怎麽也會收到這個邀請函，但立馬就反應過來。
“我邀請的可不算，人家入場是實名制的。”
“我上飛機總不會要吧。”
“那行，就勉強把你算進去吧。”
......
周三上午9點整。
吳明和楊伊一行人順利登機，飛機的高度正在逐漸爬升，慢慢的來到雲層上面，陽光正好給這些像棉花團的一樣的雲朵加上一層金色濾鏡。
楊伊拿出手機準備拍下這個畫面記錄一下，她探過身将手機湊到窗邊，但不是很方便。
“咱倆換換吧。”
說完楊伊就伸手解開安全帶，吳明出于本能想阻止，但又不好壞了這個氛圍，也就沒說話。
楊伊沒有到過道上讓吳明先換過來，她在進去，而是直接起身讓吳明從身旁擠過去，楊伊還沒坐穩下就已經在開始拍窗外的畫面，吳明正準備上手幫她扣上安全帶。
“請兩位系好安全帶，飛機爬升階段不要離開座位！”
空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楊伊裝作不知道，吳明只好有些尴尬的回應着空乘。
“诶，對不起，我們老板她...她喜歡記錄生活。”
空乘看了下吳明和楊伊的安全帶都已系好，就沒有在說什麽。
空乘離開後，楊伊也拍完了。
“好看嗎？”
“這樣的景色确實不多見，但不要有下次了，這種行為...”
“我是說空姐好看嗎。”
吳明被問一得愣，楊伊又壓低了聲音湊到吳明的耳朵邊上。
“我看到你剛才偷瞄了。”
“偷瞄什麽，我是那種人嗎。”
“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
“啊，你怎麽還偷看人家，這麽變态！”
“除了你，我可沒偷看過別人。”
“咦...”
楊伊有些故作誇張的往後退，但立馬又笑嘻嘻的把頭湊過來。
“悄悄的告訴我，什麽時候偷看的我？”
......
飛機平穩在塔帝斯合衆國機場降落。
第二天上午，楊伊出示了企業代表和行業專家的雙重身份後，一行人順利完成了登記。
進入會場後，吳明注意到這是一場涵蓋範圍非常廣的盛會，有來自不同國家科研人員，企業代表，政策制定官員，國際組織，還有很多學生代表等等，會場非常大，足足上千人有餘。
會議持續了三天，前面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聽各種報告，楊伊也作為行業專家也作了一篇技術型的報告，吳明只聽懂了一個大概，但在報告的最後，核電池被楊伊描述成了人類在電池領域中，很難跨越的高山。
會議內容還是圍繞全球能源和發電問題在讨論，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較專業的或者官方的話，吳明也聽懂了一個大概，不過吳明注意到會上公布的一些統計數據中，裏面包含全世界所有和環境氣象有關的災難，其中還有空難。
這讓吳明聯想到楊伊在飛機上取下安全帶的事，雖然毫無關聯，但從此刻開始，吳明心裏就有了種不安的感覺。
會議結束後，很多人邀請楊伊合影，吳明本想替楊伊拒絕，但又覺得自己得過于謹慎，稍作猶豫後還是沒有阻攔，只是緊盯着靠近楊伊的人。
有個黑人在合影時突然将手搭在楊伊腰上，楊伊出于本能的躲開，黑人在次伸手時，吳明攔住了他。
黑人表現出很是吃驚樣子，面帶微笑的說了一連串英文，吳明也沒聽懂，楊伊雖然面帶笑意，但已經看出有些尴尬，黑人笑着上前，準備拉起楊伊繼續合影，但吳明擋在了前面。
這裏的異常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衆多目光也投了過來，黑人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微笑着轉身離開，吳明注意到這人的參會證上有和楊伊一樣标記，都是屬于企業代表。
這個小插曲很快結束，吳明想盡快離開這裏回國，把這個想法跟楊伊講了以後，楊伊認為吳明過于謹慎了，這裏是塔帝斯合衆國首都，還是市區，又不是交戰國，不會有什麽問題。
吳明答應陪楊伊先在這邊玩幾天在回去，但幾天下來，吳明心裏那種不安一直存在，但他也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來自哪裏。
這天在酒店，楊伊告訴吳明，大家回去的機票都已經定好，吳明心裏那種感覺一下有了方向。
“伊伊，把機票退了吧，我們坐海上列車回去。”
吳明的話，讓楊伊楞了一下。
“你怎麽了，這幾天我都覺得你不在狀态。”
“我也說不清楚，聽我的吧。”
吳明誠懇的語氣讓楊伊有些為難。
“就我倆，還是所有人？”
“所有人！”
“你怎麽了，為什麽不坐飛機？”
“你不是想旅游嗎，海上列車還沒體驗過吧。”
“我們出差的計劃已經結束了，海上列車得跑上幾天的時間，你要怎麽給公司說。”
“你同意了我來跟公司說。”
“我真的服了你，那我讓小程把機票退掉。”
“伊伊，我是認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對飛機有種強烈的抵觸情緒，總覺得會出事。”
“拜托，飛機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這我知道，我在軍隊的時候也開過飛機，我比你更了解飛機，但我這種感覺很強烈，這次沒必要冒這個險。”
“哎，那公司那邊你去說，我可不開這個口。”
吳明感覺楊伊心裏還是有些抵觸情緒，但這種不安的感覺提醒着他要堅持自己的意見。
“那我跟大家都說一下。”
吳明在群裏發了條信息。
“返程計劃有變，我們坐海上列車回去，看看大家有什麽意見？”
回複信息的人提到返程時間還有差旅費用報銷問題，這些問題吳明都不好直接回答，雖然大家都知道楊伊和吳明走得很近，但還是在等楊伊說話。
楊伊看着群裏的消息猶豫了一會，也發了一條消息。
“坐郵輪吧，玩就玩開心點，我負責跟公司請假，吳組長負責買單。”
也不知道楊伊是在賭氣還是真如她說的這樣，只是想玩開心點，群裏的人也都開始起哄，表示願意陪楊伊一起回去，除了陳峰。
很快門鈴聲響起，吳明打開了房門。
“吳組長也在啊。”
“嗯，在說行程的事。”
陳峰見楊伊剛好就在後面站着，就直接開口。
“經理，我最近正在備孕，時間都計劃好了，我得先回去，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
“沒事，你先走吧，到公司後在群裏說一聲就行。”
楊伊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你落地後就別去公司了，等我們到了再一起回去，你就當放假了，明白嗎？”
“明白！謝謝揚經理...那我就不打擾了。”
陳峰離開後，房間裏只剩下吳明和楊伊，吳明注意到陳峰的面色有些不好，本想說點什麽，但稍微遲疑後陳峰已經離開了。
“伊伊…”
“我建議你就坐車回去！”
吳明剛開口就被楊伊怼了回去。
“我是說...其實海上列車也能看一番不一樣的風景。”
楊伊也不想為這點事鬧得大家不開心，但又實在不理解他說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
“來之前我就說了，就當做是旅游，我們在這玩了三天，你不在狀态三天，現在還要用幾天時間回去，你讓我跟公司怎麽解釋？”
“就說是我強烈要求的！”
吳明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但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楊伊聽完好像是被吳明的話給氣笑了。
“你就憑一個感覺...”
楊伊還想說什麽，又想到吳明是出于為自己考慮才做出這看起來離譜的事。
“那行吧，我來跟公司說，費用只有你自己出了。”
楊怡撥通了科技部部長王正的電話，沒說幾句就提到吳明為了安全考慮，強烈要求坐跨洋郵輪回去，楊伊的手機還開着擴音。
吳明清晰的聽到電話那頭只是确認了是不是吳明提的要求後，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同意了，楊伊還再次确認是坐跨洋郵輪回國，結果部長直接重複了楊伊的話，并提醒她記得走公司系統報備。
電話挂斷後，楊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吳明。
“我有點看不懂你了，吳組長！”
“我是說的海上列車...”
“我知道，我就是想着坐郵輪他肯定不同意，才好說海上列車嘛。”
吳明沒有接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順利，但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存在。
楊伊想到坐郵輪時間雖然長一點，但其實也還不錯，可以看不一樣的景色，還有更多好玩的項目，現在公司也同意了，于是心情一下大好。
“那就這麽定了，我來訂票吧。”
“你定什麽，讓小程去定，你把錢轉給小程就行，我來打電話跟他說。”
“不是走公司的系統嗎，剛才部長還說了要走系統報備。”
楊伊有些狡猾的笑了笑。
“公司的差旅系統裏面可沒有郵輪這個選項。”
吳明還想說什麽，楊伊已經撥通了小程的電話，聽着楊伊在電話裏讓小程給所有人定的都是陽臺房，吳明正心疼錢包時，又聽楊伊說她的房間要套房，最後還補充一句，說這是吳明請客，大家想升套房的話，只能自費。
“我就不用了，我住內艙就行。”
聽着吳明的話，楊伊又補充了一句，說吳明的房間就不定了，他自己定，電話那頭小程确認了一些信息後，楊伊很快将電話挂斷。
“吳組長，我現在有點期待這場跨洋旅程呢，可別忘了把錢轉給小程啊。”
“伊伊，這個費用，公司能不能報銷。”
“你看下系統裏面的交通工具能選郵輪嗎，部長只是說出于安全考慮，同意坐郵輪回去，又沒說公司還要報銷費用。”
沒過一會，陳峰在群裏發了一條消息，是他的航班信息，吳明注意到航班號是H965-4，起飛時間是當天下午五點整。
很快小程也将郵輪的訂單信息發在群裏，這讓吳明感覺呼吸有些點困難，7個人4間房64萬，楊伊的套房就22萬，訂單還處于未付款的狀态。
“你的錢夠吧？”
楊伊把兩只手搭在吳明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盯着吳明，有些不懷好意的笑着。
“你沒開玩笑吧，我這幹了十多年的這點積蓄，你這一下就給我嚯嚯完了。”
“別擔心，我已經替你考慮過了。”
吳明松了一口氣，有些試探的問楊伊。
“換海上列車？”
“換什麽換，我說的考慮是把你的房間給省出來。”
“啊？”
吳明正在想楊伊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她又接着說。
“套房那麽大，我一個人住多浪費。”
“這，不合适吧。”
“噓！合不合适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要是不願意就趕緊買票，別一會賣光了。”
“可這費用...”
吳明心裏想着這高昂的費用就沒了心情，楊伊也看出吳明的窘境。
“吳組長，錢的事就別管了，只要我這段時間玩得開心，這些都是小錢，回去就給你報銷，說不定還有獎勵。”
吳明知道楊伊家裏的條件不錯，但沒想到這幾十萬對她來說都是小錢，索性也不去想錢的事，直接把錢轉給了小程。
郵輪還有兩天才出航，群裏的同事開始跟陳峰炫耀他們的跨洋旅程，還特別強調是吳明請客，看着群裏的消息，吳明有些犯愁，倒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心裏的那種不安越發強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