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入獄
耳朵上的酥麻傳到全身,雲許霎時繃直了背脊,腳趾更加用力地蜷起。
好麻,力氣都要抽沒了。
齊循的唇重新回到她的嘴角,他唇上的溫度與先前的涼意不同,這會兒,燙的她一個激靈。
他沒喝酒,口中沒有一點酒氣。
雲許有些疑惑,手抵在他堅硬的胸口處,吐氣如蘭,問道:“你怎麽也沒喝酒?”
口中的香甜灌入鼻間,他貪婪地聞着,手移到她後頸那,将她壓緊。
低沉沙啞的嗓音略粗噶地說:“別說話。”
話音落,她的唇便被他奪去,頃刻間,他就完全覆上了她,有些急促,她喉間發出的聲音被他盡數吞入腹中。體內溫度急遽上升,雲許面頰上立刻浮起潮紅。
雲許被吻的七葷八素,腦內一片空白,她漸漸失去了力氣,不用齊循伸手扣着她也禁不住地往他身上倒,全靠他撐扶着。
良久,他松開了她的唇,眼眸裏現出絲絲猩紅來,如嗜血的兇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她擡起愕然的嬌靥,眸子被他弄出淚來,眼角挂着水滴,一臉無辜地看着他,看的他喉頭一緊,這般美好的人兒,忍不住想破環,想壓在身下盡情摧毀。
雲許喘息漸漸平複,覺得口中幹燥,剛剛被他劫掠一空。
“想喝水。”
聲音一出,把自己都給吓了一跳,她的聲音,因适才的情動而變的妩媚,有纏綿的顫音。
她下意識地看向齊循,果真見他眸裏猩紅更甚,但他卻松開了她,起身去幫她倒水喝。
雲許視線尾随着齊循,看着他拎起小壺,倒水,端起,又朝她走來。他身上的喜袍紅似血,比那紅燭還要紅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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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又愣了神,重生回來的日子像做夢一樣,若不是遇見了他,若不是他也喜歡她,她可能走不出雲家,更別提護阿玉平安一生。
她承認,她确實沒什麽能耐,所有的勇氣,都是他給她的。至今她都沒想明白,他究竟喜歡她哪一點,他對她的感情好似一個迷。
她僅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從上一世就開始了,那時他在青樓為她說的那些話,直至死,她都記得。
“齊循,”她沒等人坐下,就着仰頭的姿勢,叫他,見他也看着她,她才緩緩地問:“你為什麽喜歡我,又為什麽要娶我啊?”
齊循把茶杯放在雲許手中,沒立刻回答她的問題,雲許一邊喝水,一邊拿眼睨着他,見他臉上緩緩浮起笑來,朝她伸手,取走空杯子,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随後,雲許聽見齊循一本正經道:“想娶你,便喜歡你;喜歡你,就娶你。”
什麽嘛?
她小小瞪了他一眼,這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戲嗎。
齊循重新坐回喜床,抄手把雲許抱起來,雲許驚呼一聲,閉睜眼間,她已經落進他懷裏。
“要是本侯說,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本侯就喜歡上了你,你會信嗎?”
雲許愣了片刻,随後笑問:“你喜歡我的眼睛?”
“一開始是,後來,喜歡你身上的每一寸。”他想起站在西擒城外那個白衣翩然,目光堅定的女人,當時他的震驚神色久久未能收起,這人,膽子真真的大,兵荒馬亂的,她從丹系過來,就只為和他說一句,回程時,千萬要小心。
雲許咯咯笑着,也不顧什麽女子儀态,她心裏高興,在他面前,她不必僞裝,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必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母親為她取名為翩翩,想她活的自由的願望,實現了。
“以後都這樣笑給我看。”
齊循手指撫着雲許細膩如凝脂的臉,深情款款地輕輕撫着。雲許點點頭,把腦袋埋進他的頸間,蹭了蹭,蹭的齊循眸色更深沉了些,擡手撈起她,語氣哄誘:“來,替本侯寬衣。”
雲許聽話地伸手,她常常幫他解帶扣,如今解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纖細嫩白的手指在大紅喜服的映襯下,勾人攝魂。
錦帶抽起,被齊循甩手扔到地板上,雲許怔了一瞬,擡眼看着他。
“繼續,別停,都解了。”
雲許笑了笑,繼續手裏的動作,拎着衣襟把他的外袍褪下,臉又悄悄紅了些。差不多時,齊循把她放到床上,動手解她的。
雲許指尖微顫,身上繁瑣的衣物被齊循件件剝落,她把手裏的裏衣學他的樣子扔下。
眼前的景象看的雲許愣了好一會兒,她不自覺地大口吞咽着口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齊循低笑一聲,把她拖到身前,雲許這才低下頭去看自己,她現在只剩一件小衣松松垮垮的遮在身前,在煩熱的夏季,她的後背,竟有些涼意。
她看着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她和他之間僅隔着一指的距離,時不時的碰觸,讓她身體産生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口中竟溢出羞人的聲音。
她手腳發軟,全身都軟的不行,偏偏他的手還沒停,雲許羞的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齊循呼吸一屏,揚手大力扯下紗帳,又把她抱坐起來,托着她的背便又吻了下去。
紗帳內的糾纏在燭光裏隐隐綽綽,床幔聲響,如波如浪,紅燭一夜燃到亮,嬌泣聲零零散散,斷斷續續,天泛白時,這聲兒才幾乎無了。
***
雲許只睡了一小會兒便醒了過來,忍着酸痛側身凝着正在穿衣的男人。
齊循要去上早朝,聽到床上的響動,敞着朝服外衣就回到床邊,蹲下看着雲許,她眼睛濕·漉漉的,淚痕還未完全被他吻盡,半截玉頸探出被子,上面滿是紅腫的吻痕,不消想也知道被子裏的玉體是如何的可憐,他心疼極了,撫着痕跡問:“疼不疼?”
“疼。”雲許嬌滴滴地控訴,她全身都疼。
齊循扒開黏在雲許側臉上被汗水打濕的秀發,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輕聲哄着:“以後,本侯會控制着力度,不會像昨夜那般弄你。”
雲許輕咛一聲,催他:“你上朝去罷,我再睡會兒。”
“我清理好再去。”
“你去吧,阿玉會來收拾的。”
“髒着你不好睡。”
說完,他直接把雲許連人帶被褥打橫抱起,放置在一旁的小床上,然後回身到床邊,拿起那塊落了紅的方巾,又扯起泥濘不堪的床單,換上幹淨的備用床單後,把她重新抱回到喜床上,又輕聲安撫了幾句,才繼續穿戴完畢後出門上朝。
雲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揉揉酸澀的眼睛,帶着一身的酸麻入睡。
她一直睡到午時,期間沒有人去叫她或者打擾她,雲許啞着嗓音嘗試叫了一聲:“阿玉。”
門被人推開,阿玉走了進來,走進屏風裏。
“現在是哪個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阿玉回答,走到床畔,“感覺怎麽樣了?”
雲許搖搖頭道:“我沒事,想洗個澡。”
“好,我去準備。”
睡了一覺,又洗了個澡,雲許身上的酸痛感消散了不少,齊循今日沒回來,她想他應該是有事滞留在宮裏。阿玉陪着雲許吃完午飯,剛說完讓她在屋裏休息,跟随齊循去宮裏的小厮便匆匆趕回來,在院子裏撲通跪下,疾呼道:“夫人,侯爺被太子下令抓捕了,現在被送進了大牢!”
雲許腦內砰然炸開,急忙走到門口,極力保持鎮靜,問:“什麽罪名?”
“回夫人,皇上今日早朝途中突然吐血暈倒,昨夜皇上帶着一個內侍來了侯府,據內侍說,侯爺和皇上單獨去了前廳偏房,皇上正是吃了侯府的東西才會中毒。”小厮雖然內心慌張,但還是磕巴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太子放出消息來,這件事早傳遍堯紹城,因而他一個小厮才會知道的這麽詳細。
雲許已經明白過來,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陷害,皇帝沒事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她急忙問:“皇上怎麽樣了?”
“回夫人,宮內封鎖了消息,奴才也不知道。”
“韓公子呢?”
“韓公子去找三王爺了。”
“我知道了。”雲許深呼了一口氣,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去找他。”
小厮領命走開,雲許想了想,又把他叫住,肖今在校場,府中只有肖末在,她現在去找韓豐庭不太妥當,于是便道:“去找肖末,讓他去前廳等我。”
“是。”
小厮急匆匆離去。
阿玉面色擔憂:“翩翩……”
雲許擡眼看着遠處高聳入雲的山巒,道:“我沒事,我相信他,他們布置了那麽久,不會那麽容易被打敗。”
說完,她回頭,對阿玉道:“我們先去前廳,先去找肖末商讨救人計策。”
阿玉點頭,随着她走出新房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