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了傷疤忘了疼,他想。
離他們小院不遠的地方有幾處山林,可以打獵,也有專門的獵戶在此游蕩,以打獵為生。肖菡的弓馬是日益精進,百發百中。
她不想太過忤逆傅寧,況且現在傅寧的身子也不太好,需要人看顧,所以她暫時也與那些獵戶為伍,打的獵物就近拉到鎮裏去賣,野物難得,收入可觀,但不能跟镖局比,沒有可比性。她也會自己留一些野禽回去熬湯給傅寧補身體。
傅寧現在身體虛弱,他沒力氣去爬山采藥,但他平日裏忙碌慣了,也閑不下來,除了給兩人做飯就是織布了,肖菡早和晚都是在家裏和傅寧一起吃飯。
肖菡是這個家的女人,是個強有力的勞動力,自她長大,能為家裏奔走,他就輕松不少。
熟能生巧,現在生病,做不了什麽,但能為她做做飯制制衣,他也感到惬意。
肖菡每次都是掐着點歸家,打獵是個心力活也是個累活,肚子餓得也快。每次歸家傅寧都已擺好飯菜等她。她有時偷看傅寧,肖想着他是她娶回家的賢夫,嘴角就樂得合不攏。
現在她已回了自己房間入睡,熄了燈躺在床上,枕被都是舒服幹燥的,床頭小桌上放着一疊新衣,衣服是剛做出來的,她試過,很合身,她的每件衣物都是傅寧做的。黑黝黝的夜裏,她側頭看着放置新衣的方向,笑眼彎彎。
她的好哥哥就在她隔壁,隔着一堵冰冷的青灰牆。
歷經一次生死,她對自己的心有了更深刻更明白的認識,那就是她喜歡自己的這個哥哥。她覺得他很好,她想娶他為夫,她想把那根她藏起來的玉簪親手簪在他發上,讓他冠上自己的姓——肖郎。
她知道她喜歡的人一直關心她聚夫的事,她知道他是了自己好,但她想要的從一開始就只有眼前這一個。所以十四歲該訂親的時候她拒絕得幹脆,她現在在尋找适合表明自己心跡的時機,或者創造時機。
還次回得早,她沒去打獵,專門去了一趟酒肆。她喝酒,她和白啓都能喝酒,但傅寧不碰,她選了一壇認為傅寧可以承受度數又不低的酒,酒能調節氛圍,有利于做她想做的事。
白日裏院門都是不關的,她走進小院聽到織布機梭梭的聲音,他在內室。她步入堂中将灑壇放置桌上,還有一只叫花雞,是沿途買的,将外面一層紙殼撬開就能吃。這種東西她在外地吃過,做法獨特,很美味,本地尋常不見,她想要傅寧也嘗試一下。
可能是她在外面弄出了聲響,屋內人似有所覺,織機的聲音頓了一下。她的“哥哥”兩字還沒來得急喚出口,便從室內傳來嘭的一聲。
肖菡忙推門而入,在織機木腳邊,傅寧蜷腿側倒在地上,一手支撐,一手死死地按壓着小腹,身形發顫,臉上蒼白若雪,極痛苦的樣子。
“哥哥!”肖菡驚呼,她忙奔過去想扶起他,他好像疼得厲害站不起來,她索性伸手一張攬過他後腰将他整個打橫抱起,肖菡的眉頭皺了皺,她知道哥哥一向清瘦,可懷裏的重量輕得讓她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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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一放到床上,他仿佛整個人都陷了下去,雙手死死地按壓着小腹,身體漸漸向上蜷縮,肖菡在床頭坐下,雙手一托,将他輕輕攬到自己懷裏,擡袖擦去他額頭上泌出的細汗,眼裏憂急地不行:“到底怎麽了?哥哥你別吓我。”
喘了一會兒,疼痛似是有所緩解,他移了一下位置,眨了下眼睛,咽了下口津,蒼白地對她笑了一下:“我無事,別擔心。只是那個……來了而己。”
葵水,男子到了年紀,每月一次。哥哥以往也會腹痛,可哪有現在那麽嚴重。
這是男子的私秘事,他知道肖菡懂,她是女子,女子都嫌這些污穢,都很避諱。與她這麽解釋,讓他感到羞愧。
“你先出去,我躺躺就好。”他抽出一只手去推拒她。那只手細瘦蒼白冒着細汗。
肖菡沒有被推動,她的眉宇低了低,依舊攬着他在床頭坐得四平八穩。她一手牢牢地按着懷裏的肩,頓了頓,另一支手将他腰側系衣的帶子扯開,将他的衣服松了松,那只手又從他身前交疊的衣頸中伸了進去,溫熱的手掌隔着裏衣在他的小腹上撫揉,給他緩解疼痛。
傅寧一僵,這樣過于親昵,不成體統。
“胡鬧!”傅寧想要從肖菡的懷裏退開,掙了掙,肩頭鉗制的力量微微加重,傅寧掙不開,他正渾身難受虛弱,也使不出多大力氣。
“肖菡,不可如此。”他平靜的聲音裏帶了一絲惱怒。
肖菡抿了抿唇,沒有理會。
“我沒那麽難受了,你先放開我。”
衣服裏的手停了下來,但依舊貼在他的小腹上,她的手心溫熱,暖着他的那片地方,緩解着他的疼痛。
身後的人沒有動靜,顯得有點靜默,好像在想着什麽事。
肩頭的力量松了,他從肖菡的懷裏退開,坐起身,沒有受到阻攔。身上的衣服松散地攏着,他沒有顧及,他的小腹依舊感到疼痛,坐起的身子有些顫顫巍巍和佝偻。
他背對着肖菡,沒有回頭,雖然不知道她剛才為什麽不聽話,但現在他什麽也不想問:“你先出去。”
身後的人動了動,又将他猛地鎖在懷裏,雙臂環着他,用的力量非常大。傅寧的背抵着肖菡的胸膛,傅寧的衣服又松開了些,險險滑到了肩頭,露出了清致的鎖骨。
肖菡的眼神變得有些炙熱,她貼着傅寧小巧瑩潤的耳垂輕輕吐氣:“哥哥,我喜歡你,我很早就喜歡上你了,不要拒絕我,讓我抱抱你好麽?”
明明是很有情趣的話,竟被她說得有些可憐,帶着點乞求和委屈的意味。
傅寧聽得心情複雜,肖菡注意到他的頭低垂了一瞬,似是經歷了什麽轉變,又猛地擡起,眼神裏的複雜轉化成怒意,且還在迅速升騰。
“荒唐!”傅寧開始劇烈掙動,“你放開我!”
肖菡沒有松手,她下巴抵在她哥哥光滑的頸窩上,臉頰與他的耳廓貼得很近,她感到他的脖頸有些冰涼和濕潤,這說明比時他的身體狀況真的不是很好,但她不想前功盡棄。
“可以先試着接受我,我已經長大,又是女子,我的肩膀想讓你靠。”
傅寧的眼裏起了一層水霧,這是多麽好聽的話,也是他內心深處一直隐隐期待的話,可是……絕無可能。
“你先松手。”
從剛才她就一直緊張注視着傅寧的神色,自然沒錯過他的眼神,清晰地看到那裏面的柔軟轉變成堅定。她感到難過,但她還是固執地抱着懷裏的人不想放開,她知道她不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她不甘心。
她翻身大膽地跨坐在他身上,将他平按倒在床上,一只手扣住傅寧的下颚,閉上雙眼,俯身低頭将自己的吻遞了上去,堵住他欲出口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話。
下巴被緊扣,口頰間滿是屬于她的陌生的氣息,他被吻得呼吸困難,這種緊迫感讓他感到熟悉,甚至恐懼,一種徹骨的寒意從內心深處向身體的四肢百骸浸透。他好像又回到了他第一次害怕電閃雷鳴的那個雨夜。
哥哥的味道是清苦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一陣激情的熱吻結束,肖菡心滿意足地擡頭,對上的是一雙充滿懼意的眼,眼眶裏擎着滿滿的淚,搖搖欲墜,臉上蒼白的可怕,身體掙紮着想要蜷縮。
那雙眼眸裏倒映着她的臉,那眼神紮得她有些心慌,好像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想。她好像吓到他了,他現在是……怕她!
她有些慌張地去抱他。
“哥哥,別這樣……我不是有意的。”
傅寧在她懷裏一直哆嗦,嘴張開着,胸膛起起伏伏,很難呼吸的樣子。
“哥哥,你別吓我……”她抱得更緊,心裏很慌,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她沒有親吻過別人,剛剛那種情之所至的激吻雖然有些強迫,但也是青澀的。她沒想到一個吻就把哥哥吓成這樣,她不想的。
傅寧的手腕上有一圈紅痕,那是剛剛索吻的時候被她禁锢所箍出來的。
看到那道紅痕,肖菡愣了愣,覺得似曾相識。突然靈光一閃,她似想起了什麽……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那時候她九歲剛被傅寧收留。第一天晚上自己病得人事不省,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是光溜溜的,他也穿的也不多,就一件貼身的裏衣,那時候他手腕上就印着這樣的痕跡,脖頸上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青青紫紫。
她突然靜了下來,握着傅寧的那只手臂舉到自己眼前。
那只手還在抖,想要掙脫,但肖菡差不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