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愉悅,席間更是一刻也不相離,言語肢體間諸多體貼照顧。商人多離別,旁人見了,也只當小兩口是小別勝新婚濃情蜜意時。沒人發現有一紫衣勁裝的女人正紅着眼睛,默默注視着這一切。

傅寧的性子太過內斂羞澀,他要是不那麽總低着頭,肯定能一眼認出那紫衣女人。

待宴席散了,大多數人都相互打了聲招呼然後伴着自家的男人相繼登上各自的馬車或簾轎。

在将軍府門外,崔荷興致勃勃得環着傅寧往自家的馬車方向走,之前的不愉快好像也煙消雲散了。

因為是在外面,且周圍還有路人來往,傅寧少見的羞澀了起來,耳朵尖都紅透了,幾根手指從袖口裏伸出來,拽着崔荷的袖子就要拉她躲進馬車。

“崔娘子近來可好!”清亮的一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傅寧臉一白,身子頓時就僵硬了,随着腳步聲的靠近,連袖子下的手指可見得根根顫抖着。

崔枝先一步将來人攔下,笑道:“夜深了,辛娘子有事不防改日再敘。”

顯然,崔枝也發現了傅寧的異樣。

“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啊。”來人沒有理會崔枝,竟是直奔主題。

崔荷拉着傅寧的手臂移步一擋,傅寧駭得轉身直接将臉埋進了她懷裏,雙手瑟瑟地抓着她的身前的衣衫,身子也緊緊貼着她。這種情形……簡直就跟那天打雷下雨的那一夜一樣,那一夜,他神智近乎混亂,将自己咬得鮮血淋漓。

崔荷當機立斷,打橫抱起傅寧,直接進了馬車,對外揚聲道:“崔枝,走!”

崔枝也不在對那人假以辭色,幹淨利落地往車上一坐,揚鞭而去。

那名喚作辛娘子的辛姓紫衣女子在後面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寂靜的道路上,急切的揚鞭聲喝馬聲帶着噠噠的車馬滾動聲刺透夜幕遙遙傳來。

“傅寧,傅寧,阿寧,寧,你別吓我,你怎麽了?”

馬車正飛速得往崔宅而去,而馬車裏,傅寧的态度一直不曾改變,整個身子都在使勁得往崔荷懷裏躲去,像是在經受着巨大的恐懼,面無人色,頸項上全身冷汗,鬓角的發絲都浸透了,服服的貼在臉上。崔荷怎麽喚他都不給個反應,情況很吓人。

第 18 章

崔荷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了,怎麽喚他,他都不說話,只能一遍一遍地拍撫着他的背,盡快往家趕。

家裏供養着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

馬車一停,崔枝在前面開道,崔荷抱着傅寧施展輕功準備直接往大夫那處趕,可傅寧好像緩過來了一些,一雙細白的手臂從袖子裏伸出來悄然繞上了崔荷的脖頸,劈開頭發十指在後面緊緊扣住,吃力得擡起上半身将頭靠在她的肩上,喘着氣虛弱無力地道:“阿荷,回我們的房間,不要叫別人。”

崔荷動作凝滞了一下,将人往高處擡了擡,小聲道:“好。”

也不管前面崔枝快得已經沒了人影,轉了個身徑直往另一個方向走。一路上譴退了所有人,一腳将門踹開,三步兩步把人放在床上,正想起身去将門關上,沒想傅寧雙手抓得太緊,放他下來的時候他根本沒松開,而自己起得太猛直接又将他大半個身子帶出了床外,眼看着就要摔倒,崔荷腳尖改變了一下重力,攬着傅寧直接坐在地板上。

傅寧是程被抱着的姿勢坐在崔荷腿上。有驚無險,崔荷呼了口氣,正想查看一下傅寧的情況,自己的脖頸間傅寧埋首的地方就感覺到一片濕意。

房間裏還沒來得及掌燈,黑暗裏,傅寧在崔荷的身上哭得悲恸,并且哭出了聲,像個孩子一樣。

就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到了極限再也承受不住了,終于在今天爆發。

崔荷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攬着他,給他支撐。她雖然不知道在傅寧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但男人的哭聲依舊牽引她的心弦,扯着她的心髒一抽一抽地疼,就如同感同身受。

崔枝将大夫攔在外面,靜靜地等着這一幕過去。

傅寧慢慢地控制着情緒,使自己平靜下來,但淚水還是止不住地從眼角縫隙裏淌出來,閉着,擡頭都沒用。

他捧着崔荷的臉頰,對着嘴唇就吻了上去,因着情緒還在激動,哽哽咽咽得停了下來,連說的話都是哽哽咽咽的。

他說:“謝謝你,謝謝你們,總是在我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等傅寧倦了自己睡過去已經到了後半宿,大夫進來看了看開了個凝神補氣的方子,只交代要好生靜養。

找道上的姐妹搜集消息,卻怎麽也查不到傅寧與辛墨蓉之間的任何過往與交集,怎麽找下去也都只是傅寧與另一個女人是如何的相依為命與生死相随的事。

現在她反而更加清楚了傅寧手腕處交疊的舊傷痕是怎麽來的了。

在書房的一處錦盒裏,放着一根帶血的發簪。那是她那天順手撿起來的,不過她沒想過再還給傅寧。

這根簪子對傅寧有着什麽意義,她很清楚,之前每次看見它,她都想把它摔了,它也确實在她手裏碎過。

可如今再翻出來看,在對着那些傅寧過往的信息,她反倒沒了之前那些憤懑的情緒,只剩下對傅寧過往的心疼。看着這些搜索而來的消息,腦海裏也時不時閃現一些陌生的片段,很熟悉,卻快得有些抓不住。

傅寧就靜靜得在家裏養着,誰也沒再提過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崔荷沒敢大意,崔宅裏又做了一些改變,連守後門的都換了個機靈的人。

可沒過一個星期,變故就出現了,傅寧消失了。

傅寧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搜船上,他被鎖在一個艙裏。

崔宅很牢固,他是自己走出來的,原因無它,一塊玉佩,肖瑾身上的玉佩。不過他是後來才知道他是自投羅網,肖瑾那邊她們根本沒有得手,崔荷将她保護的很好,玉佩只是用了一些手段從小孩子的手裏騙來的。

其實出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過後路,只求能平安把肖瑾換回來,至于他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

他在船艙裏被關了兩天,也被餓了兩天,身子虛的厲害,如今在見到那個女人,他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怕她,甚至能平視她。

辛墨蓉,他一生的噩夢。

船很大,祪杆擎天,水面很廣很深,一眼望不到邊,深不見底。看來他們現在是某在一片海域上,他沒有退路。

他自己死了不可惜,可不能讓孩子跟他一起死。

傅寧被人從船艙裏帶出來,帶到了另一個奢靡的地方,他的噩夢面前。

這是地方似乎是一個廳,廳裏的裝飾的風格頗有些異域的味道,在那個女人的腳邊甚至還鋪着某種獸皮。傅寧直接被推到那塊獸皮上,還沒爬起來,一只腳就踩在他肩頭,又将他踩了下去。

“男人都是下賤東西,只配在腳下求活,你不是怕我嗎,怕我就求我啊。”

說着腳下還加重了力道。其實辛墨蓉根本就不知道傅寧曾經是怎樣的怕她,她只是在将軍府外發現傅寧在躲着她。

傅寧咬了咬牙,面容痛苦道:“疼,別踩了,求你。”

踩着他的女人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傅寧會寧死不屈,看來過了這麽些年他也變了,變得曲意逢迎,不然怎麽能傍上那麽權貴的金主,又那麽難纏,不使些計策還真不能把人弄出來。

辛墨蓉将腳放了下來,彎腰又将傅寧拉起大方的抱在懷裏,似乎剛剛的一切不曾發生過。傅寧靠坐在女人的懷裏,雙腳離了地,他努力讓自己的身體不那麽僵硬,可下一刻,衣領就被當衆址開,退到了肩頭,脖頸連着胸膛大片暴露在空氣中,女人俯身将臉頰貼合着那片地方深深地嗅了嗅,片刻又擡起頭來笑了起來。

“沒錯,還是我熟悉的味道。看你這白白淨淨的樣子,她怕是很久都沒碰過你了吧。”

傅寧這次沒有答話,雙手抓着衣襟将頭撇了開去。辛墨蓉注意到男人微紅的眼角和他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辛墨蓉意識到大庭廣衆之下這麽對一個男子确實有些過分了,忙将手松了,又将他推到了地上。

“既然肯識時務,那就好好跟了我,自然好招待。來人,将他帶下去。”

傅寧又被帶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臨海有一個大大的窗,可以很直接地觀看海上明月。

在進來之前,他被人梳洗了一遍,臉上甚至還上了一點妝容。整個過程,他一直很順從,當然,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是他的機會,殺掉她的機會。

他不會忘了他們之間的仇恨,帶血的仇恨。

他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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