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做夢嗎?

第20章 在做夢嗎?

紀恂還以為爸爸一定會叫傅書行一起吃晚飯。

就連紀母都問:“剛剛不是看你跟小行在門口說話麽,怎麽沒叫他來家裏吃飯?”

紀父說:“叫了,他沒肯來。”

胡月柏看向丈夫。

紀父輕咳一聲沒有看妻子,說:“老林讓我發份文件,我上樓一趟,很快下來。”說完立刻上樓去。

紀恂聽到傅書行不來,一下樂了。

而紀母看他一眼,沒有去追問丈夫。

晚餐飯桌上,紀母說:“傅慎跟明遠一走那麽久,小行一個人在家可別出什麽事,等會兒吃完我過去看看。”

紀父沒有說話。

倒是紀恂,撇了下嘴,咬着筷子放放心心的說:“他能有什麽事,今天石頭還陪他去做了精神疏導呢。”

紀母:“真的?”

“當然了!”紀恂夾一塊肉到嘴裏,放下筷子,拿出自己通訊器調出趙展磊下午發的消息給她看。

【趙展磊:報告,已成功完成任務!】

【趙展磊:[精神疏導室.jpg]】

紀母疑惑:“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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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恂察覺媽媽看過來的視線,含糊的掩蓋掉傅書行受傷的事,說:“就,我聽說行哥挺長一段時間沒做精神疏導了,他那麽厲害很容易沒自覺嘛,就讓石頭監督一下。”

紀母看兒子表情,“是嗎?”

“是啊。”紀恂拿回通訊器,見她還看着自己,立刻說:“不信你問爸爸!今天看行哥是不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紀父适時開口:“對。”

紀恂頓時神色得意。

但紀父又說:“不過看書行兩只手都纏着繃帶,應該受傷了,你等會兒還是過去看一下吧。”

紀恂:“……”

紀恂哼了一聲,轉頭看不遠處。

郊狼匐卧在地上,偶爾懶懶的晃一下尾巴。

淺棕色的垂耳兔正趴在它身上專心的一點點薅毛,薅到一大戳毛就蹦蹦跳跳的到地毯角落,小心的堆放好,再回到郊狼身上繼續薅。

看來是又假孕拔毛築巢了。

真可愛。

紀恂看了一會兒,然後回過神,迅速扒飯!!

吃完飯紀恂就跑回卧室。

他站在窗戶邊,看媽媽走去了傅家。

傅家那麽大一棟宅子,大晚上的,就亮着二樓孤零零的一盞燈。

傅書行來開門了。

紀恂立刻舉起手裏的望遠鏡觀察!

“恂恂這孩子,不曉得在瞎忙和什麽,每天一吃完就把自己關卧室,也不知道來陪陪你。”

傅書行下午才被紀父敲打了一通,不知道紀母此行目的,他說:“是我最近忙訓練,沒時間陪他。”

紀母問:“訓練很累吧?”

“還好。”

紀母笑,看一看傅書行的臉色,剛剛聊的兩句,她對傅書行的情緒穩定有了個大致了解,便提起手裏的籃子說:“伯母晚上炖了排骨湯,他們爺倆不給面子沒喝多少,我就把鍋裏的盛來給你,也好補一補。”

說着就遞給傅書行。

“謝謝伯母。”傅書行伸手要接。

紀母立刻詫異,很關心的問:“你這手是怎麽回事?”

傅書行微頓,面不改色道:“加訓的時候被劃了一下。”

“這麽不小心?快給阿姨看看。”

傅書行下颌微微咬緊。

紀母神色溫和的看着他,問:“不方便嗎?”

傅書行沉默了片刻,還是側身讓紀母走進大廳,然後把纏着手掌的繃帶拆下來。

傷口剛剛裂開過,原本因為血跡硬化的繃帶被浸濕軟化,可以很輕易的拆掉。

一圈一圈。

越拆到裏面,鮮血味越濃。

紀母眉頭逐漸皺緊。

繃帶拆完,浸滿血濕透的紗布取下來。

只見那右手手掌全是血,隐約看到掌心有道六七公分長的新鮮傷口。

傷口之深,十分駭人!

紀母不禁倒吸口涼氣,震驚,“你這是訓練什麽?怎麽能傷成這樣?!”

“刀蟲的尾巴。”傅書行垂目,淡聲說:“導師已經看過了,因為有毒,會影響到凝血系統,所以的流兩天血後傷口才能好。”

紀母從來沒接觸過蟲族,不疑有他,只立刻說:“這也太危險了!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訓練的時候怎麽能跟真蟲族打?!”

傅書行:“我年底就要上戰場了,到時候蟲子只多不少。”

紀母心中複雜,最後還是嘆一聲,問:“家裏還有藥嗎?”

“有。”傅書行說:“紀伯母您別擔心,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回到家紀母就把這事跟丈夫說了。

“不要讓恂恂上戰場。”她捂着胸口,半天沒緩過神來,“他要是傷成那樣,我真的心都要痛死了!大半個手掌直接被劃開了。”

紀父攬過她安慰,“咱們兒子哪會上戰場,就他那點膽子,看到個拇指大小的蟲子都上蹿下跳哇哇叫,還能去殺蟲族?”

紀母又說:“小行他也還是個孩子啊!那麽深一道傷口,他就半聲不吭的,也不說痛。傅慎和明遠他們真的是……”

“別擔心了,人跟人不一樣。”

紀母聽到這話,看向丈夫,“你下午是不是瞞什麽事了?跟小行有關?”

紀父:“他們小孩的事,我們大人不用管。”

紀母聽他這樣說就心裏有數了,沉默了片刻,嘆一聲,說:“之前兩個小子還不到膝蓋高呢,眨眼間就這麽大了……”

紀父問:“對了,除了手上的傷,書行沒其他事吧?”

“沒事。”紀母知道他指的什麽,說:“我看過,他的精神領域很穩定,看來是剛做過精神疏導。”

紀父聽妻子這樣說就放心了。

看來,下午進家門時察覺到來自身後傅書行的費洛蒙波動只是錯覺。

再說紀恂。

他看媽媽從傅家出來後,就放下了望遠鏡。

現在他對敵人的情況已經了如指掌!

很好,開始戰鬥!

拉上窗簾,鎖上卧室門,燃上熏香,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定好計時器。

關掉燈。

開搞!

紀恂深深吸一口氣,盤坐着閉上眼。

紀恂放空,冥想……

這次,他沒有任何不同的經歷。

在定時器響了後,他就開始小聲念咒語:“我想要獅子精神體,我想要獅子精神體,我想要……”

等半個小時後計時器再響,整個過程結束。

紀恂打開燈,喝水。

他掀開窗簾一條縫偷偷看對面。

二樓燈黑着。

看來傅書行已經睡了。

哼!

這次我比你卷!!

紀恂喝過水,也爬上床睡覺。

但他才合上眼沒多久,就感覺自己整個人悄然一輕。

紀恂眼皮下動了動。

這感覺他不陌生,這是上一次他意外進入自己精神領域時的症狀。

不同的是,上次他像青煙、像一絲觸須輕輕飄飄,風平浪靜的游走,而這次卻像是被什麽風浪席卷,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吸了進去!!

等睜開眼,紀恂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

滿目的昏黑,飛沙走石。

無數砂礫石子,遮天蔽日,來勢洶洶。

他好像身處在一場瘋狂的巨大的沙塵暴中!

可遠處分明晴空萬裏!

這陣仗太可怕,紀恂不安,他企圖往安好的那一半世界挪動,盡管沙塵暴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傷害,但那種既視感太強烈,令他渾身不适。

只是,他才動了一點點,就被往後猛地吸進!

巨大的吸力讓他暫時失去了視覺。

他感覺自己摔在了地上,但沒有疼痛的感覺,四周漆黑一片,紀恂把眼睛睜到最大,也看不到任何亮光,他伸手去觸摸身下,是平的地面。

“嗷嗚。”

紀恂聽到了動靜,立刻警覺的回頭!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他看到了一雙浮在半空中的發着碧綠光芒的小球。

那可不是什麽小球。

紀恂的爸爸精神體是郊狼,傅書行的精神體是白虎,這對“碧色球體”是猛獸在黑夜裏的眼睛!!

看那眼睛的位置,紀恂心裏暗驚,這絕對是個大家夥!!

可他竟然沒感覺到太大危機感,只驚疑不定的說:“将軍?”

“嗷嗚。”

那雙碧眸漸漸靠近。

很快紀恂聽到了黑暗中白虎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以及它喉嚨裏時不時發出不安的虎嘯聲。

紀恂在黑暗中摸到了它的背,很不解,“将軍,你怎麽會在這?這是哪?”

紀恂:“我在做夢嗎?”

将軍拿腦袋拱他。

紀恂雖然不明白它的意思,但本能的抱住它,起身摸索着騎到它的身上。

将軍好像帶着他走了很遠。

很遠。

等紀恂睜開眼,他看到了一點光,是卧室,他立刻啪的打開燈!

紀恂摸摸床,再摸摸自己額頭,然後迅速跑下床去拉開窗簾!

他就覺得哪裏不對!

是不是很久沒看到将軍了?

以前傅書行常常把将軍放出來,讓它在院子裏活動。但自從那晚他聽到将軍叫聲,而傅書行不肯承認開始,他就再也沒看到過将軍!

紀恂食指拇指放在唇間,輕吹了一聲~

嘹亮的一聲哨響劃破黑夜!

紀恂吹完,立刻用望遠鏡看對面。

但半天過去,傅書行卧室的窗簾也一動不動。

出事了。

紀恂直覺出事了。

剛剛奇怪詭異的夢好像在昭示着什麽不好的事,紀恂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但他不确定這種預感是對是錯。

畢竟媽媽晚上特意去看過傅書行,應該沒有問題。

紀恂拿出通訊器給傅書行打。

打了兩遍。

沒人接。

紀恂沒有遲疑,他不知道心跳為什麽突然變得很快,很急躁,他穿上外套跑下樓,跑去了傅家。

大門沒鎖。

他一路摸到了樓上。

才走到二樓,紀恂就明顯感覺到有一種狂亂的精神力在胡亂沖撞,讓他頭皮發麻!!

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行哥?行哥??”

紀恂想也不想的沖到傅書行卧室門前,一把用力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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