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補習班牢籠

第054章 補習班牢籠

小愛緩緩地說：“小星不喜歡你。”

宋嘉看了看謝亦安。

他的心裏緊張, 盡力沒有表現出來。

謝亦安卻回答得光明正大：“你最開始也不喜歡我。”

“你是因為小星讨厭我還是因為讨厭老師。”

小愛也誠實：“都有。”

“那你後悔了嗎？”

謝亦安突然問道：“反複被騙，渣男卻還沒有得到報複，你甘心嗎？”

雖然宋嘉不知道謝亦安在說什麽渣男, 但是他的心裏此時一片絕望。

這是……徹底把天聊死了。

哪有這樣直接說事的。

一人一鬼的聊天，是一個比一個的直球。

算了, 小安一看就是剛畢業進社會的樣子, 沒有點說話技巧也正常。

正當宋嘉絞盡腦汁想要開口補救時, 就聽到謝亦安繼續說——

“想不想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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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說出的話壓下了小愛的憤怒。

她沉默一會，突然說道：“記憶，守住你們的記憶。”

“三十萬可以買兩條命。”

她說了兩個莫名的忠告。

“這是報酬。”

小愛說完最後這句話後就消失了,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檔案袋和一個薄薄的粉色筆記本。

謝亦安撿起這兩樣東西。

“檢測到玩家已獲得[小愛的筆記本]和[高三學生死亡事件檔案袋]，你已觸發主線劇情前置任務：小愛是一名家庭幸福、長相漂亮的舞蹈特長生，她有一個好朋友小星，還有一個男朋友■■, 為了化解好友和男友的誤會, 她決定加入好友的冒險……”

“任務內容：殺掉男朋友，尋找壞學生。”

謝亦安順手就把兩個東西遞給了宋嘉。

宋嘉剛接過資料就觸發了任務。

他理了理腦子裏的信息，有一點不太理解：“為什麽會是渣男？”

“雖然學生也有早戀的可能，但是怎麽會知道小愛的死和早戀男友有關系？還是反複被騙……”

宋嘉試圖分析, 然後沒分析明白, 他選擇直接詢問。

謝亦安說：“我大學的時候學過《歌舞劇賞析》。”

“《吉賽爾》是一部很有名的芭蕾舞劇。”

他給宋嘉說了之前音響裏播放的音樂，以及這個舞曲的故事。

“大概是一個伯爵隐藏身份和一個鄉村女孩吉賽爾相愛, 愛慕吉賽爾的男二戳穿了伯爵的身份, 吉賽爾還發現了伯爵的未婚妻，當吉她知道自己被欺騙後受到打擊悲憤離世的故事。”

謝亦安一邊說着, 一邊翻開筆記本。

宋嘉這才回過味來：“所以小愛在舞劇裏跳的是被欺騙的吉賽爾角色？”

“剛才我說的是第一幕的故事。”

謝亦安低頭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

【銀河小隊拯救受害者計劃：舞蹈仙女負責迷惑壞人，成功讓自己的男友棄暗投明, 獲得壞人情報和部分證據，讓主指揮成功記錄下壞人惡行】

【★舞蹈仙女順利完成小隊任務★】

而筆記本的下一頁，卻寫着和小愛字跡完全不同的話——

【臭婊子還敢背叛老子，套nm的話，騙騙你就相信什麽勾八棄暗投明】

【殺人都不刺激了，老子最近看到了一個新玩法，正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咯】

【好漂亮的身體，最适合被肢解然後再縫回去，真是太好看了寶貝，藝術生變成藝術，順眼多了】

【這女的真好騙】

這是一個嶄新的筆記本。

兇手在上面寫下了挑釁的幾段話，比小愛自己的記錄還要多。

兇手一點也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毫不掩蓋的字跡幾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他是誰。

但是這起案件的結論依然是自殺。

【恭喜玩家獲得關鍵線索[勇者的結局]（1/4）】

謝亦安合上筆記本。

“小愛表演的是《吉賽爾》第二幕的部分，音響裏播放的片段也全部是第二幕的音樂變奏。”

“第二幕？”

“這部芭蕾舞劇的第二幕講的是……吉賽爾死後遇到了維麗絲，這是一群被負心漢抛棄後早死的女鬼，她們路過女孩的墓地，遇到了前來尋找吉賽爾墳墓的男二和伯爵。”

謝亦安把攤開的筆記本遞到宋嘉面前。

借着皎潔的月光，宋嘉可以清晰地看到筆記本上的內容。

這還是宋嘉第一次直面如此純粹的惡意。

就算是因為工作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宋嘉也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兇手太嚣張了！”

謝亦安卻繼續講解之前沒有說完的芭蕾舞劇：“劇裏的男二被女鬼們團團圍住，被懲罰到直至死去，伯爵卻在吉賽爾亡魂的極力維護下躲過死亡。”

“你覺得兇手是男二還是伯爵。”

宋嘉反應過來：“是伯爵……如果把《吉賽爾》的劇情當做線索，怪不得你剛才會說小愛反複被騙！因為小愛死前被‘伯爵’騙了一次，死後也放了他一次？”

謝亦安淡淡地說：“生長在幸福家庭裏的孩子，幾乎沒有體會過他人對自己的惡意……她怎麽不是個好騙的乖孩子？”

“小愛無法說話，就只能一遍遍地用自己的辦法留下線索。”

“她剛才表演的部分全部都是變奏獨舞。”

變奏獨舞。

是單獨的表演。

每一個黑影都是她一遍遍跳舞的記錄，每一個黑影都是曾經的她。

宋嘉驟然反應過來，一種幾乎快要窒息的複雜情緒擠滿他的胸腔。

宋嘉的腦中又浮現出舞蹈教室裏密密麻麻擠滿黑影的畫面。

如果不是謝亦安的動作夠快，哪怕晚上一秒抵達鏡牆，他都會被擁擠的黑影觸碰到身體，出現意想不到的危險。

至少……宋嘉把自己代入對比了一下，他肯定是無法通過這種程度的冒險。

宋嘉迅速打開檔案袋。

“殺掉小愛的兇手肯定有錢有勢，怎麽也是個變态富二代，知道這個就很好找多了，只要找到那些壞學生，就一定能縮小範圍。”

謝亦安不置可否。

這份檔案主要描述了小愛的調查情況。

前面的信息都和小星差不多，從受害人信息開始出現改變。

【受害人信息：

姓名：小愛（化名）

性別：女

年齡：17歲

身份證號……

受害人情況：經由屍檢報告确定，受害人死因為失血過多，身前遭遇過惡劣的肢解行為，斷肢處後用紅色棉線再次縫合，肢解、縫合手法十分專業，兇手掌握解剖學、基礎醫學知識。四名受害人在死前均有前往辦公樓大廳的動作，并且存在部分時間重合。】

【案件處理結果：四名受害人在失蹤前全部存在前往辦公樓大廳的動作，經由調查得出結論：辦公樓大廳內展覽作品中存在不健康的心理暗示性作品，四名受害者本就存在較為嚴重的抑郁問題，受到作品影響後，四人一起選擇了自殺。學校老師沒能及時關注到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校醫接到求助後沒有幫助迅速，雙方都存在一定責任。】

看到“專業”兩個字的時候，宋嘉下意識說道：“校醫？”

“不對啊，她又不可能談個校醫男友。”

謝亦安沒忍住在宋嘉頭上敲了一下：“我剛剛說的劇情裏還有一個男二。”

“雖然副本裏也有迷惑玩家的假信息，但是獲得難度越高的線索，可信度就越高。”

宋嘉作為新新玩家，老實接受教導。

雖然謝亦安也只是一個經歷過一次副本、還沒脫離新手期的玩家。

“那現在我們要怎麽做？”

聽到宋嘉的提問，謝亦安的手上突然出現一張正反面都是一片空白的卡片。

“去醫務室。”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嘉：“你是我在這個副本裏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同伴。”

突然聽到謝亦安又一次鄭重的說明，宋嘉挺直腰杆。

雖然宋嘉覺得謝亦安這麽說肯定是因為他提前預知到了什麽信息，但是也絲毫不妨礙他在面對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時産生的莫大感動。

宋嘉也跟着嚴肅起來：“我之前就說過，我也完全信任你。”

[完蛋了又一個被當猴耍的玩家出現了]

[他只是饞你的能力而已]

[我敢肯定小安絕對是為了他的好運]

[讓我家寶寶利用下怎麽了這是他的榮幸]

……

【成功引導觀衆産生錯誤猜測，演技值+37578】

謝亦安沉默了。

他從小就有自知之明——自己看人非常準。

除了黎危那次，就沒看走眼過。

他這次說的都是真的。

謝亦安真的非常信任宋嘉。

結果沒有一個觀衆相信。

他們把真的當做假的……

原來演技值這麽好賺的嗎！

謝亦安心裏罵得超大聲。

他深吸一口氣，望着不明所以的宋嘉：“很好。”

謝亦安朝宋嘉伸手，宋嘉毫不猶豫地握了上去。

兩人成功握手。

“那麽現在我們是同夥。”

宋嘉怎麽感覺謝亦安口中的“同夥”不太對勁。

“等等，不是同伴嗎，同夥聽起來怎麽這麽像是要去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謝亦安笑了笑：“你猜對了。”

不等宋嘉反應，只見謝亦安的身後浮現出一團團的黑色霧氣，無數個小鬼的身影接二連三的浮現出來，它們的身上帶着早死亡魂特有的怨力，上百個小黑團子聚集起來，讓教室裏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十多度。

哪怕隔着一層黑霧，這些小鬼的面容一個個看起來十分模糊，也能感受到它們的猙獰面目。

如果不是這些這些黑團小鬼乖順地圍繞在謝亦安身邊，沒有任何攻擊動作，宋嘉都要以為這些是副本裏又刷新出現的什麽怪物了。

看清楚這些怪物全部都和謝亦安的關系不一般後，宋嘉冷得直打冷顫。

他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這群小弟？”

“不是小弟。”謝亦安問宋嘉：“帶糖了嗎？”

“我在食堂裏買了幾包，牛奶糖行不行？”

宋嘉拿出糖遞給謝亦安：“不對，這些……咳咳，都是從哪來的？”

謝亦安給小黑團子們投喂奶糖：“算是我養的吧。”

宋嘉習慣了謝亦安的滿嘴跑火車：“好了，我知道了，你還能操縱小鬼。”

“真是我養的。”

“對對對，你喜歡這麽玩的話，就當是你養的成了吧。”

宋嘉是半點不信。

【成功建立[操縱鬼魂]人設，并讓玩家[宋嘉]相信，演技值+80】

謝亦安：？

怎麽回事。

謝亦安迷惑了一瞬後立刻就坦然接受了宋嘉的誤會。

數十個小鬼分食一顆奶糖，謝亦安一包奶糖分下去，一下就拉來了一百多個小黑團子。

？

小鬼們褪去了上個副本中的沖動恨意後，胖墩墩的長相還挺可愛，謝亦安随手捏了捏一個小黑團子。

“請你們吃糖，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

謝亦安拿出空白身份卡，上百個黑團子立刻就鑽了進去。

他把自己的手機順帶着塞到這群黑團子中間，手機成功被它們帶進了空白身份卡。

白色的卡面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黑色團子的圖案，一縷黑霧連接着旁邊的手機。

——代表它們暫時的移動小家。

其他沒有搶到糖吃的小鬼只能遺憾退場。

謝亦安嘗試隔着身份卡聯系這些黑團子。

當他集中精力時，成功聯系上了。

謝亦安能感受到每個吃到糖的小鬼這會都是幹勁十足。

除了耗費的精力多了一點、聯系時無法戒備自己周圍的情況外，沒有任何缺點。

不愧是表演小屋出品的道具。

主角和配角演戲的前提是可以相互溝通。

謝亦安猜對了空白身份卡的隐藏功能。

“走吧，偷雞摸狗去。”

謝亦安招手示意宋嘉跟上。

“真要去幹壞事啊？”

宋嘉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玩家還能在NPC頭上作威作福，我們去哪？”

“先去辦公樓展廳，我們先把這個道具送進那副畫裏，再去醫務室做任務。”

謝亦安語重心長地說：“宋嘉，一會去醫務室的時候就靠你了，我相信你能堅持半個小時。”

宋嘉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靠我？”

“半個小時？”

謝亦安拍了拍他的肩：“沒錯，我百分之百信任你。”

“你也要相信你的運氣。”

宋嘉眼前一黑，心裏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

？

醫務室的房門始終沒有上鎖，屋內也維持着醫生暫時離開的樣子。

宋嘉可以确認，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和白天被他搜刮藥物後的狀态一模一樣。

校醫還是沒有出現在醫務室。

宋嘉背着謝亦安，謝亦安趴在他的身上雙眼緊閉，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青年的骨架不算大，宋嘉在異管局裏長年不是訓練就是出外活，背得不算困難。

宋嘉嘆了口氣，任命地背着青年行動。

一想到謝亦安現在失去意識、毫無防備的樣子，宋嘉就頭大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

幾分鐘前，謝亦安和宋嘉來到辦公樓大廳。

當他親眼目睹謝亦安把手上的身份卡放到那副漆黑的畫上，卡片直接融入了畫中。

謝亦安給宋嘉解釋：“我的身體太脆弱，很難有玩家可以堅持用本體穿過數個副本。”

“我身上恰好有個道具可以借助我養的小鬼，不用身體穿越的遠程跨副本操縱，就是……”

謝亦安對宋嘉說着說着，語速突然加快：“來不及了我正好感受到有玩家在動這幅畫，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你放心我的道具只能堅持半個小時，你只需要在我操縱道具的時候背我去醫務室就好了。”

“雖然在這期間我會因為精神消耗過大暫時失去意識，只能讓你保護，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在醫務室完成任務并且保護好我——”

謝亦安迅速說完對宋嘉的一番交代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宋嘉還沒消化完這一大段信息就下意識地靠過去，把謝亦安背了起來。

他愣了幾秒後明白謝亦安的計劃，忍不住爆粗：“卧槽。”

“這也太靠我了吧，做人不能這——”

但是謝亦安已經聽不到宋嘉的聲音了，他只能氣憤地把人背走。

甚至為了方便逃跑，宋嘉還拿出一根繩子在兩個人的腰上纏了好幾圈，兩個人捆到一起後宋嘉跑起來就方便多了。

他就說自己白天的時候怎麽會鬼迷心竅地路過體育收納間，還在裏面撿了一根繩子。

原來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宋嘉其實可以理解，謝亦安為了連接各個平行副本才會冒險這麽做。

謝亦安是真的相信他。

但是……

宋嘉再一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

宋嘉只好背着謝亦安前往醫務室。

謝亦安一直讓他去醫務室，宋嘉既然自己說了願意無條件聽從謝亦安的指揮，就不會反悔。

宋嘉在醫務室裏謹慎地查找着可能完成任務的線索。

-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四點半。

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天就要亮了，這會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候。

濃郁的夜色将月光遮掩，沒有任何光亮，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昏黑程度。

如果是一次副本強化都沒有經歷過的普通人，什麽都看不見，很難在這樣的夜色下行動。

這樣的環境卻為上百個小黑團子的行動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在謝亦安提出本次行動結束後可以得到更多的美食後，它們大方地向謝亦安提供了視野共享，乖乖聽從謝亦安的指示行動，甚至可以接納謝亦安的精神進入它們的體內。

從它們決定跟随謝亦安開始，就已經建立起了一種微妙而獨特的平衡，這是無聲的契約。

小黑團子們進入畫框後雖然感受到了這幅畫被觸碰的感覺，有副本連接起了畫內空間，但是謝亦安并沒有讓全部的黑團子都離開這裏。

謝亦安只分了二十個小黑團子出去。

借着夜色的掩護，飄出畫框的小鬼立刻四散開去，在學校裏游蕩，成為謝亦安的眼線。

謝亦安給這個副本取了一個簡單好記的代號。

——C副本。

謝亦安感受到黑團子剛鑽出畫作，就被觸碰畫框的人給發現了。？

察覺有鬼魂從畫裏出來後，觸碰畫框的人直接就是一個攻擊動作。

謝亦安連忙把沖在最前面的黑團子往回“拉”了回來。

這只黑團子，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無害，黑團子擡起自己的兩只短胖小手，隔着朦胧黑霧做出“投降動作”。

有點丢臉了，崽。

謝亦安的主體意識立刻主宰了這只黑團子的意識，任由其他的小鬼流竄進入學校。

黑暗中，謝亦安的視力沒有受到影響，他看得很清楚，眼前的玩家是一個年輕的女玩家。

她一頭黑發紮着利落的馬尾，碧綠色的雙眼在黑暗中散發出不明顯的微弱光芒，看上去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這名女玩家的手上拿着一把……酷似手木倉的霧化消毒器，只不過透明的噴壺裏裝着的是泛着熒光的深綠色液體，一看就毒性不小。

一個敢獨自行動的老玩家。

并且找到了關鍵的畫框。

有戰鬥力有腦子。

[這不毒女嗎]

[這位可是異管局裏最獨的玩家啊天天臭臉]

[她那一身的毒能不獨嗎，誰敢和她走近啊一不小心怎麽被毒死的都不知道]

[毒女姐姐又美又飒前面的你們懂個屁]

[哈哈哈毒女直播間的觀衆都還沒發現是安安在跨副本]

[坐等對面發現後的樣子]

……

謝亦安發動信息讀取的能力，從海量的彈幕中知道了眼前玩家的身份。

異管局的玩家啊。

那就更好了。

獨燃察覺到從畫裏出來的這個怪物NPC有些奇怪。

它的同伴離開這幅畫後似乎在探索學校，它對副本環境并不熟悉。

很有可能是其他玩家投放的道具。

在看到它做出投降動作後，獨燃依舊沒有降低戒備。

謝亦安為了避免自己的崽被毒死，直接表明身份——

裝在身份卡裏的手機被順利取了出來，小黑團子不太熟練地打開手機屏幕，點到短信界面。

獨燃看着飄在半空中的黑團子點了一下某個字母，一條快捷句子出現在輸入框裏。

【我是來自平行副本的異管局玩家，現在正在驗證一個猜測】

[！！！！他下午的時候居然還寫了這種快捷句？]

[我還覺得奇怪為什麽他一直在拿着手機打字]

[我當時也在納悶！如果只是只會兩個玩家辦事不應該能寫那麽長啊]

[原來那個時候就有預感了嗎]

[我的媽啊看到這裏直接頭皮發麻了]

獨燃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話後一怔。

短信繼續變化。

【如果猜測成立我們可以提前通關，手機備忘錄上有我留下的推測】

獨燃将信将疑地伸手拿過手機。

備忘錄上寫着謝亦安提前寫好的劇情猜測。

這是他在晚自習時寫的分析。

當時的直播鏡頭故意固定在觀衆的視角盲區，沒有讓他們發現謝亦安在打什麽字。

因為謝亦安的獨特操作，系統對他的直播間進行了分屏處理。

處于“沉睡狀态”的謝亦安本人屏幕縮小，成為一個擺在右上角的小小的正方形鏡頭，系統的重點主要放在了謝亦安在C副本的一舉一動上。

觀衆們跟随獨燃的視角，終于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內容。

謝亦安在備忘錄上寫了很長的一段話，從對副本的猜測到聯系上平行副本中的玩家後要怎麽行動的計劃部寫了下來。

他對副本的猜測全對。

[系統不殺他天理難容卧槽]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這種能力居然會是白色等級]

[一點也不誇張，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預言能力的可怕]

[完了，他們玩家要崛起了]

[我甚至害怕他預言到直播（）]

[草，有點鬼故事了]

不斷有觀衆進入謝亦安的直播間，随着謝亦安手機備忘錄上的畫面暴露出來，直播間裏的氛圍更是火爆到了頂點。

【成功引導■位觀衆産生錯誤猜測，建立“預言”人設，演技值總計+406025】

【成功引導■位觀衆産生錯誤猜測，加深“預言”人設，演技值總計+324561】

謝亦安心情愉悅地聽着自己的演技值蹭蹭蹭地漲。

還是觀衆的羊毛好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