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沒讓你告白
第25章 沒讓你告白
肖眠松了整個緊繃的身子,轉身抱住了餘爻,想把他揉入骨子裏似的,抱住的手緊了又緊。
餘爻被禁锢在懷裏,一圈一圈的箍緊,胸膛跳的快要令他窒息了,可他心甘情願的想要再緊一點。
終于肖眠擡起哭成淚人的臉,在餘爻的肩上擦了擦,松了手上的力度。
倏地捧起餘爻的臉,又一次覆蓋上那只笑着的唇。
肆意的毫無章法的亂吻,咬的唇破了,齒間也叩的脆響。
整個過程不是好受的,肖眠像是個失了理智的人,更像是宣洩一般,把餘爻的唇咬破了。
餘爻皺了皺眉,疼的沒有反抗。
偏僻的竹林,給兩人建立起一道與世隔絕的屏障。
黃昏後的夜色悄悄渲染天空,最後一抹淡黃被吞噬後,整個夜籠罩着兩人,披上一層月色。
那輪廓下的臉越發迷人,兩人相擁而吻,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唇都挂了彩,靠在牆角看着對方笑。
誰也沒多問,清了清身上粘的灰塵,從竹林中走出,趁着船的最後班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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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按照和喬海約定的,肖眠早早就去了奶茶店任職。
手臂還隐隐發痛,昨晚餘爻去藥店買了點藥品給他消了毒,纏了繃帶,包了整條小臂。
肖眠問他需不需要這麽誇張,只不過一道痕而已,簡單纏一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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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爻并不打算搭理他這種自暴自棄的行為,只是纏好了一條胳膊後,蹙眉道,“都纏上免得你再往哪劃傷自己。”
末了添了一句,“說好了,想見血了就來找我。”
肖眠剛到店裏,收了一筐市場送來的新鮮水果,倒在水槽中挨個清洗。
沒一會,門口的風鈴響了。
肖眠以為是哪個員工今天勤快,正想打聲招呼,迎面對上餘爻上揚的眉眼。
肖眠急急的收回眼神。
“早,肖店長這麽勤快,別人吃早餐的時間,你已經開始工作了。”餘爻拎着手裏的早餐朝他晃了晃,“我的早餐,一份腸粉。”
肖眠舔了舔唇,早上起的遲了,不敢耽誤時間,就直奔奶茶店。以為自己餓習慣了,一早上沒吃熬一熬就過去了,可看到餘爻手裏那份早餐,肚子還是不自覺叫了幾聲。
“沒吃早餐?”餘爻拎着他的早餐走過去,把腸粉放在桌上,“去吃吧,我來洗。”
“那你呢?”肖眠問道。
“我時間多着呢,等你吃完我再去買一份。”餘爻接過他手裏的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入水中,撈起一個檸檬像模像樣的刷。
手臂的青筋明顯,尤其是抓着檸檬時,圓溜溜的檸檬掌在手心裏,用了勁固定住,凸起的青筋看的肖眠片刻出神。
他覺得自己的關注點莫名其妙的,連着昨天那一幕失了智的擁吻,一并将他的腦子攪得像團糨糊。
換做任何正常的情緒下,他都不敢再做那樣的事。
肖眠夾了一截腸粉塞進嘴裏,背對着餘爻,刻意不再看他。
匆匆忙忙吃着,直到剩最後一口時,才想起來,将最後一口喂給了餘爻。
“我來吧。”肖眠接過了他手裏的檸檬,手指間輕輕相碰,沾着一股濕意。
餘爻惡作劇似的把手上的水漬都抹到了肖眠的手背上,揚眉笑了聲,“那我去吃早飯了。”
“嗯。”肖眠應了他,目光不舍的朝他望了一眼。
餘爻盯着他的目光,勾唇笑了一聲,伸手指着那些百香果,“我待會還來,要喝檸檬百香果。”
“好。”肖眠像是得了什麽獎勵,舉着那只餘爻刷過的檸檬,神采奕奕,“這顆給你留着。”
十點剛到,店員都陸續來‘上墳’,各個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有氣無力的和肖眠打着招呼。
“早啊,肖店長,你知道我們昨天幾點下班的嗎?”一個叫嚴新的男生問道,他搭着肖眠肩上,頭歪歪靠了一會,打着哈欠。
肖眠:“幾點?忙到很晚了嗎?”
嚴新:“是啊,昨天客流量爆棚,十一點才下班,我的天,等我回去躺下已經淩晨一點了。”
淩晨一點,那時肖眠也還沒入睡,餘爻把他送回白浪後,兩人又在陽臺發了一會呆,最後被餘年同志打了一通電話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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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爻在早餐店點了一份腸粉,吃的有些心事重重,淩晨一點,餘年同志竟然還沒睡。說起來也是怪,是他住校時間太長,所以對家人的習性感到生疏了嗎。
他記得以前餘年以前對他的夜不歸宿管的并不嚴,餘爻也很自覺,除了高中剛畢業那會,同學聚會玩的晚一些。
餘年只會交代一聲回來動作輕點,別吵到爺爺奶奶睡覺,老人家睡眠淺。
餘年從小對餘爻要求嚴格,養成良好習慣後,餘年也不再那麽操心他的事,看樣子對他已經完全放心了。
可最近,餘年管的事越來越多,對他的行蹤經常盤問,去哪了?去幹嘛了?和誰一起?
昨晚淩晨蹑手蹑腳回房間時,一轉角看見餘年站在房間門口。走廊留了一盞挂壁燈,不算亮,暖黃的燈下餘爻心虛的抿着唇,把唇上那點咬痕蓋住了。
餘年似是沒有發現,并不多說什麽,只說了一句“早點睡。”
餘爻這才松了口氣,拐進房間鎖了門。
一碟子腸粉吃完,餘爻回家想把筆記本帶上,積壓了一些事還沒做完。又瞥見昨天買的一疊空白明信片,左右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把要送給肖眠的禮物做完。
肖眠的生日還有十天,餘爻覺得剩下的時間太少了。
肖眠只訂了一個月的民宿,這就意味着他只想在海島呆一個月,也許這一次來海島,他是為了送自己一趟海島之行。
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餘爻煩躁的撓了撓頭,他并不打算庸人自擾,暫且先不管這些以後的事,徒增煩惱。
他拿上一疊明信片,揣了一桶彩鉛畫筆放進包裏。
走下樓,見爺爺奶奶坐在客廳裏。
“爻爻,出去哇?”餘老頭問道。“把芒果帶出去遛遛。”
“嗯吶,爺您去遛呗,我還有別的事。”餘爻說着,拿上了車鑰匙。
“這孩子,幾天不着家,比他爹還忙。”餘老頭說着,朝餘爻喊了聲,“今天該回來吃晚飯,免得你爹又唠叨你。”
餘爻的心早扔在外頭了,把家當客棧,晚上住一晚,白天就走人。
他心裏是不情願的,但還是應了聲,“好,準時回來。”
潇灑利落的下了地庫,開着車一溜煙跑了。
餘爻來到了奶茶店,坐在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快成了他的專屬座位,屁股往那一坐,一天都可以不挪。
他自認不是個能坐得住的人,可一擡眼就能看見肖眠,就覺得這個位置是他的窩,能一直呆下去。
“您的檸檬百香果,請慢用。”
肖眠端着一杯飲料放在餘爻面前,他的服務員身份做的很熟練了,笑容也不再那麽僵硬,整個人顯得親和了許多。
肖眠在餘爻對面坐了下來,看着餘爻在一堆卡片上畫畫。他安靜的看着,沒有打擾。
餘爻畫畫時很專注,直到把第一張圓滿畫完,才拾起飲料杯上趴着的吸管,吸了一口酸甜的果汁,伸了個懶腰。
“我記得你那本畫冊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是嗎?”餘爻突然問道。
肖眠應了聲,“嗯。”
餘爻問,“他是誰?”
肖眠:“他叫任林。是我一個已故的朋友,也是喬老板的朋友。”
餘爻頓時明白了,也難怪肖眠會在這裏打工。“任林,這個名字我聽過。”
肖眠吃驚的看向他,“你也認識他嗎?”
餘爻搖了搖頭,“你第一次來白浪的時候,那晚我們聚餐,你喝醉了,說了好多話,嘟嘟囔囔的我沒聽太清,你趴在我肩上哭了好一會,從你嘴裏我聽到過這個名字。”
“……”肖眠感覺自己沒臉見人了,捂着臉慘然道,“我……那天,原來我對着你哭,挺丢人的。”
“第一天認識我就這樣,是不是很糟糕。”肖眠說着,回想了一下,沒想起細節,只記得自己從床上醒來時,确實眼睛濕濕的。
餘爻笑了聲,“不丢人,以後可別在外喝酒了。”
肖眠乖巧的點頭,“不會了。”
餘爻埋下頭,換了一只筆,繼續畫第二張,抓耳撓腮找素材時,肖眠問道,“那天晚上是不是挺想把我扔在燒烤攤的,喝不了還逞強,喝完又胃痛,就是個麻煩精。”
餘爻聞言一頓,皺着眉頭,“別把自己想的這麽不堪,你哭起來很可愛,睫毛長長的惹人疼。”
“也是那個時候,我覺得你一定經歷了很多難過的事,就想多照顧你。”說着餘爻笑出了聲,“其實是我早就對你動心了吧,連自己都沒察覺。”
一番話說的肖眠羞赧的紅了耳尖,“問你事,沒讓你告白。”
他不自在的拿着餐盤站起身,腳下勾着椅子差點摔倒,狼狽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餘爻不自在咳了兩聲,換上了正經的神色,看向他問道,“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打算只在這生活一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