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買一贈一(完)
第54章 買一贈一(完)
兩人在江市逗留了幾個月,這裏是兩人肆無忌憚的小窩,餘爻認識了肖眠的鄰居們,那些熱情的嬢嬢們,每晚都來湊熱鬧,一邊教肖眠做自家的傳家菜譜,順便蹭頓飯。
肖眠倒也很勤快,來者是客,也喜歡熱鬧的氛圍,蹭飯就蹭飯吧,反正買菜錢全給餘爻報銷了。
餘爻那兩年辛辛苦苦做項目攢的錢都入了肖眠的口袋,買房就傷了大把元氣,剩下些私房錢本想和肖眠來個畢業旅行,可沒想到在江市玩了個把月把錢花的差不多,最後還是倒回去抱着肖眠大腿,直呼以後要吃軟飯。
又感慨錢難掙,不經花,以後多接項目,才能養的起這個耗錢的寶貝。
七月快要結尾了,兩人的生日将近,各自抓耳撓腮想禮物。
太普通的東西顯得不夠特別,平時兩人節日互送個禮物,把能送的幾乎都送了個遍。
餘爻忽然想的很大膽,他想送肖眠一個家。
“和我回家。”餘爻從身後抱住肖眠,俯身在他耳邊輕說時,懷裏的身軀一僵。
肖眠好半晌才接過話“可以嗎?”
他确實很想能得到餘爻家人的認可,這樣就沒人再阻礙兩人,得到認可得感情會是多麽幸福,肖眠只敢在腦海裏想一想。
他知道餘爻的家人反對了兩年,也記得去年冬天餘爻來江市,每天得接到多少個催促的電話,更別說餘爻平時在家受過多少‘挑撥離間’,都希望兩人早點能斷。
被餘爻家人認可這件事,肖眠做了五年十年的準備,甚至想過私奔,但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餘爻的家人很好,除了在兩人感情這件事上阻撓外,對餘爻從小到大的有求必應,他不能因為自己影響他的家庭關系。
“還是別了。”肖眠擺弄着花枝。
窗臺的栀子花開了好幾朵,夜晚風拂過時能帶起一陣花香,聞起來讓人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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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嗎?”餘爻從身後蹭了蹭他的頸間,灼熱的呼吸往臉頰上蔓延。
“也不是不想,怕你和他們鬧僵了。”
這兩年他足夠努力,在教育機構混的風生水起,有望拿到一部分股權,學業拿到了海島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可這些餘爻做得都比他好,他費盡心力能夠着的東西,不過是餘爻的日常。
肖眠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多餘的優勢。
“我……是不是挺差勁的?”肖眠忽然這麽問道。
餘爻不滿意他這麽形容自己,鬧着把他頭發揉亂,“你一點都不差勁,你這個大傻子。”
肖眠學會了反擊,反手把他也撓了一頭雞窩,還順便在他身下摸了一把,行為很大膽,只不過他是玩鬧的手欠了一下。
馬上被人抵在窗臺,雙手緊扣,動彈不得。
兩人鬧了一會,說起正事。
“和我回家。”餘爻說道,抱着他的腰,把人囚禁在臂彎裏,不答應就不讓走。
肖眠猶豫片刻,才勉強回道,“好……”。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餘爻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那我能不能當一次小人。”肖眠說的頗為沒骨氣,很快就被否決了。
時間就定在7.21號這天,餘爻提前給家裏打了招呼。
兩年了,鐵杵都能被磨成半根針,何況人心都是肉長的,餘爻不屈不撓的态度最後也贏得了一些妥協。
“給你争取了個機會,好好表現。”餘年悄聲給餘爻透露。
“你知道你爺爺奶奶都是嚴肅的長輩,能接受這件事很不容易,你多跟人家說下家裏的規矩,別到時惹得兩位老人不開心了可就麻煩了,我和你媽媽現在是拿你沒辦法。”
“謝謝爸媽。”餘爻乖的跟個大狗似的,得了赦免令迫不及待的去收拾東西,恨不得當晚就回去。
要是允許,就差拿着肖眠的戶口本一起走,從晚上就去民政局等着蓋章。
“阿眠,他們同意了,這下你可跑不了了。”餘爻開心的咧着嘴笑,把人摟着進浴室。
刷拉拉的溫水氤氲了一玻璃的霧氣,仔仔細細把人洗白白送上床。
看着像大尾巴狼,其實只把被子一蓋,抱着人沉沉睡去了。
肖眠瞪着一雙眼沒睡着,他太激動,這種比得了任何獎項,通過任何一場考察都要開心。
餘爻的呼吸在耳後深深淺淺。
他在餘爻的臂膀裏轉了個身,挨着餘爻的唇問了好些問題。
從穿什麽問到帶什麽禮物,思來想去決定明天去理個發,又打算去買一套正式的行裝,整的比面試還嚴肅。
肖眠激動的一晚沒睡着,餘爻倒是累的連問題都沒聽,只是哼哼了兩聲回應他。
好不容易肖眠有了困意,天都快亮了,雞都打鳴了,他才睡着。
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時餘爻将行李都收拾好了。
這人想了一晚上,又是剪個新發型,又是買身新衣服的想法都打水漂了,簡單洗漱下,連飯都在路上簡單解決,更別提什麽新造型了。
好在少年人清清爽爽,不需要那麽多花裏胡哨的裝扮,把頭昂正了,把腰挺直了,态度禮貌謙虛就讓人覺得眼裏舒服。
肖眠提着禮物跨進院子時,迎來的是窩在狗窩裏的芒果。
許久不見,芒果脖子多了一串鈴铛,一跑起來鈴兒響的,撲了肖眠一個滿懷。
狗狗果然是人類忠實的好朋友,就算兩年沒見,那股子喜歡勁一點兒沒減,那尾巴搖的像裝了馬達。
得到了芒果的肯定,氣氛也沒那麽尴尬。
雖然整個過程還是有些僵硬局促,肖眠害怕自己出了錯,一板一眼的客套禮貌,結果倒是理想。
餘年和餘麗都不算太古板,又拿這個兒子沒了辦法,知道肖眠的身世後更多是可憐他,不得已點頭了。
爺爺奶奶那頭就沒那麽順利,一整個飯桌成了考察現場,恨不得把人三百六十度全方面觀察,吃的肖眠有些壓力山大,最後兩位老人也沒挑出什麽毛病,就是心裏不暢快。
逮着餘年興師問罪,說道怎麽生出個歪了門的兒子,生兒子,生兒子,生了個這麽帶別人兒子回來的小子,這下倒是買一贈一。
兩老人數落完餘年,又逮着餘爻好一通說,足足訓了一晚上,等到訓完餘爻該是輪到當事人肖眠了。
可倆老人是有規矩的,這別人家的兒子也不好訓,要真等到能訓的時候,也是被全然接受的時候。
最後把狗繩往餘爻手裏一搭,把兩人支出去遛狗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餘爻被訓了,但心裏也是開心的,無非是兩老人接受不了,發洩下心裏的火,等氣消了這件事就那麽被接受了。
餘爻被罵了也喜滋滋的,拉着肖眠去便利店買冰棍,開着車去白浪附近溜達,故地重游,哪能沒有故人。
餘爻把林凡幾人喊了出來,湊了一桌子去吃大排檔,光明正大宣布自己的喜訊,還伸出手指間戴的戒指,差點閃瞎了幾人的眼,酸意夾着大排檔煙,直往上飄。
連帶着肖眠的心,飄飄忽忽飛到了雲端,曾經不敢想的日子還是被他等到了。
曾經他以為自己無可救藥,一朝陷入泥潭,躍入海裏。
想死不想生。
可有人将他打撈,将他放在陽光下瀝幹,不厭其煩教他愛。
這晚喝的有些醉意,衆人起哄,在燒烤攤上,喧鬧的環境下接了深情綿長的吻。耳邊充斥着太過于興奮的尖叫,不管別人怎麽看,那又如何呢,除了關注愛人的目光,其餘的一切何必在乎那麽多。
餘爻的手搭在肖眠的後腦勺,把要逃走的人緊緊的箍住了,在一堆興奮的起哄聲中,他扣緊愛人的手指,又加長這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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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