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壹拾伍章

第壹拾伍章

波本瞳孔驟縮,只是礙于巧妙的光線和角度,除了對于幼馴染十分熟悉的蘇格蘭,其他代號成員倒是都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

諸伏景光心裏劃過一抹擔憂,但是已經經過幾年卧底經歷的警察早就褪去警校時期的青澀溫柔,柔和的貓眼已然滿是是冰冷意味,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琴酒的搭檔?”一瞬間的震悚很快被壓下去,取代而之的是屬于情報組的波本完美的面具,“倒是個沒有聽說過的情報呢。”

他笑吟吟地看着此時此刻顯然心情很好的貝爾摩德:“看來我的工作做的還不是很到位。”

透子:(表面上)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實際上)快說!讓我聽聽關于那個搭檔!!

話說回來,我也一直很好奇,為什麽迦納叛逃後組織裏沒啥動靜啊?是暗地裏達成了什麽交易還是迦納本來是假意叛逃?總不能是放長線釣大魚吧……

看着又一次出現的彈幕,安室透隐晦地掃過在場之人的面容。

都沒有出現什麽異常。

這個看上去像彈幕一樣的東西……是只有自己能看到?

極為優秀的公安卧底下意識的開始分析彈幕的內容。

先假設它是真實的,找機會驗證。

……畢竟這種幾乎可以說是駭人的科技,要是只是拿來惡作劇,那也太奢侈了。

首先,“難道只是搭檔”,透露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僅限于搭檔。

雖然對于琴酒這人竟然能有看得上眼的搭檔這點表示震驚,但是這也側面說明了那位迦納的出衆。

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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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的心底一沉,內心已經做好了主動和公安那邊徹底斷開聯系的準備。

很明顯,發出彈幕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還有那位迦納看上去也知道。

特意引開……?不,他當時完全沒有察覺到。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裏浮現淡淡的晦暗和諷刺。

根據彈幕字裏行間的意思,那個組織成員是在……掩護他?讓他脫離相關嫌疑?

驟然得到衆多消息的波本輕輕吐出一口氣,面上的笑容卻絲毫未變。

謹慎到了極點的公安卧底內心一片冰涼。

不可信。

得開展暗地裏徹底的調查了。

與此同時,金色頭發的明星風情萬種地勾了勾唇,藍色的瞳孔裏閃過明晃晃的調笑:“想知道嗎?”

“和你們透露一點,雖然有些不符合規則……但也是沒有問題的哦。”

“關于那名成員。”

“飛鳥警官,你的一千字檢讨,今天下班前記得交。”

目暮警官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确保此時還在辦公室內的所有警官都能聽得到,圓圓的臉刻意地板起,

“不可以提前溜走,也不可以找人代寫!”

一旁的松田陣平懶懶地坐在辦公椅上,看上去就不是一個在工作的樣子,毫不猶豫地嘲笑出聲:“目暮警官真是太了解飛鳥警官了。”

他話音一轉,“飛鳥警官,可千萬要好好寫完這份檢讨啊。”

飛鳥律心平氣和地應下來:“沒問題,目暮警官。”

暗金色的眸子帶着某種松田陣平看不懂的神色,他很平靜地瞥了一眼卷毛警官。

報告他的确很少寫,就算以前要完成組織裏的任務,也只需要一句簡單的結果就行。

不過檢讨書……

手下的筆以一種令人震驚的速度流暢的在紙面上書寫。

雖然我看着小飛鳥此時乖巧寫檢讨的樣子很開心……但是一想到飛鳥為什麽檢讨書寫的這麽順手,突然間就……(煙)

?我走着走着突然被樓上踹了一腳。

松田陣平其實對于彈幕的突然出現已經習慣了,他淡定地推了推墨鏡。

只要不要再像上次一樣讓他從淩晨三點半被搞醒,他都無所謂。

不過這個彈幕的內容好像總是和這位才來不久的飛鳥警官有關……嘛,雖然知道對方或許有點小秘密或者什麽隐情,但是松田陣平也不太想去關注。

雖然一開始他對對方抱着無視的态度,是因為他覺得走後門都能進來的警視廳真的是爛透了,曾經報考警校就是為了揍一次警視總監的松田自然是不會對對方有什麽好感。

但是後面,那個彈幕出現了……雖然不知道其目的,但還是能琢磨些名堂出來的。

檢讨書啊,我記得松田和零他們警校五人,那一屆教官又愛又恨的刺頭,每次惹事鬼冢教官就會讓他們寫檢讨哈哈哈哈

不過不得不說,初版的時候我記得小飛鳥雖然是警校生吧好像,但是不知道為啥不用上體能訓練那些課,和小飛鳥現在在搜查一科的狀态有點像……咳,但總歸還在鬼冢班一起跟着上理論課啥的,因為和松田他們走的比較近,事件都碰上了,所以每一次檢讨書都有他的一份嘛……

……不過按照重制版現在的劇情,松田完全就是第一次見到小飛鳥的樣子啊,這一次小飛鳥沒去警校???

但是根據以前的推測,飛鳥不是有着初版的記憶嗎(小聲),我記得當時警校五人組裏,飛鳥和松田的關系最好了……

嘩啦一聲,辦公桌上的文件被人不慎推到的聲音。

“松田?”還沒走遠的目暮警官奇怪的看着此時此刻忽然站起來的松田陣平。

“……沒什麽。”驚覺自己失态了的松田陣平難得有些煩躁地咬了咬牙,“啧”了一聲,緩緩坐回座位。

他一向轉的很快的大腦此時此刻有些許的空白。

那些彈幕剛剛在,說什麽?

……是真的嗎?

哪怕松田已然自己從各個方面暗戳戳的證實過彈幕的真實性,可是剛剛忽然一個大浪甩過來的信息還是讓他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他看着對面此時此刻安靜的寫着檢讨的飛鳥律,喉結上下滾動,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此時飛鳥律恰好寫完檢讨書的最後一筆,不慌不忙地合上筆蓋,回頭,眼尾一勾,“松田警官又怎麽了?”

他炫耀似地揮了揮手裏寫滿了一面的薄紙,眼睛裏毫不掩飾的笑意無差別的放送:“檢讨書我寫完了。”

“怎麽?看到我這麽快完成任務太吃驚了?”

松田陣平定定地看了眼前笑容散漫而輕佻的人,半晌,唇角才勾出一抹和以往沒什麽差別的弧度:“是啊。”

“檢讨書寫的這麽熟練……挺震驚的。”

一旁的幾位警官眼觀鼻子口觀心,仿佛沒有看到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一樣。

白金發青年有些不适地扯了扯脖頸處的領帶,眉頭輕皺。

松田又怎麽了?

研二也還沒出事呢,怎麽感覺情緒這麽起伏不定……

思緒轉瞬即逝,他沒多想,只是扭回頭,沖着目暮警官揮了揮手:“目暮警官,檢讨我寫完了,就先走了啊。”

旁邊的一排警官再一次:“……”

高木涉默默的看了一眼時間。

離正常不加班的下班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

社畜高木簡直要落淚了。

好、好嚣張。

不過回想起今天在銀行裏的場景……

高木涉縮了縮脖子。

雖然飛鳥警官在警視廳裏工作的時候也是一副不怎麽着調的樣子,但是一直都不會主動去惹什麽事。

所以他在銀行門口聽到後半段堪稱精彩的大戲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啊。

……歹徒的槍口還頂在腦門上呢!您能不能有點懼怕的情緒啊!!

現在想起來仍然心有餘悸的高木涉表面不顯,內心卻暗戳戳的覺得松田警官和對方生氣是應該的。

對方看上去一副游戲人間四處留情的富家少爺樣,但是高木涉莫名覺得,他外表下的內裏,藏着很深的東西。

高木涉目睹着對方大搖大擺的走出警視廳,臨走前還潇灑地留下一句:“給今天要加班的同事們都點了外賣,XX路那家酒店的,祝大家加班順利~”

高木涉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也可能他的感覺出了點錯。

他悲憤地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沒記錯的話,那家五星酒店高貴得很,根本不送外賣的!!

果然,錢是個好東西啊。

給心上人買禮物都要分期的高木警官陷入了沉默.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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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也沒過去很久,但是春夏秋冬倒是不按順序地輪了一遍。

而在銀行的那場案件中讓不少搜查一科的警官都側目的飛鳥律,倒是沒再做出什麽不怕死或者驚人的舉動,每天老老實實的九點多到警視廳打個卡,下午三點準時離場,光明正大到一行警官們面目嫉妒得扭曲。

……順便一提,正常的刑警一般上班時間是捌:叁拾到下午伍:壹拾伍,加班是常态。

對方美其名曰:工作是為了生活,如果做工作的奴隸,那可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并且當別人問他為什麽三點鐘就走時,非常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三點是我喝下午茶的時間,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去工作!之前有幾次的破例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而且就算在他工作的時間內發生了案件需要出外勤,也只是懶散的走一個過場,就像是乘着警車去四處踩點一樣,回來最多幫忙寫個報告,筆錄審訓什麽的對方完全不管。

以至于後來柯南都小聲問過高木涉,這人天天在案發現場悠哉游哉不做事的模樣,真的不會被開除什麽的嗎??!

警官們:“……”

這人到底什麽來頭啊!!!這麽嚣張!!!

不過看在因為對方的存在,很多其他科室的女警官時不時會過來的份上,還是再忍耐一會兒好了。

畢竟飛鳥律雖然整天看上去和誰都向有一腿的輕佻樣,實際上對誰都是一視同仁,也不會主動招惹愛情的桃花,就算有也被對方非常彬彬有禮且出手大方的掐掉了。

……結合起當時飛鳥律在私底下燒烤店裏舉辦的入職歡迎會上說的,自己曾經有過戀人的事,很多警官私底下甚至猜測對方是不是受了情傷,要不然怎麽對于感情這麽清心寡欲。

以至于後來,很多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警官,都對于搜查一科的飛鳥警官抱有一種莫名的慈愛濾鏡。

人家小年輕有背景還不惹事,受過情傷不惹桃花,出手極為大方,整個搜查一科休閑上的生活水平被大大拉高,也不會争搶職業評稱和功勞什麽的……堪稱無比省心且讓人舒适。

這些天裏,松田陣平按壓着心裏的種種思緒,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對方一來一往,倒是關系也逐漸熟悉了起來,加上總是主動跑過來的研二,這三個人如今也倒是能稱得上一句朋友。

雖然算不上是摯友,更多的像是能說得上話的點頭之交,但是飛鳥律對此已經很滿意了。

……本來是不打算再有什麽交集的。

保持着現在平淡的樣子足矣。

直到一天,看上去和以往別無一二的踩點探地任務。

這座大廈将要承辦一次很重要的會議,其中不乏很多權貴高官,以至于幾天前便封鎖了大廈,開始了全面的排查。

這種算是比較輕松的任務,一直在警視廳裏閑着的飛鳥律自然是被派來了,非常自然的被分到了和松田陣平一隊,被派去排查地下車庫的一部分。

“啧,真是怕死的大人物們……這麽興師動衆。”松田陣平打着手電筒,還算是盡職盡責的排查着地下車庫,“要是真有個什麽意外,在大廈頂層開會,也很難逃跑。”

“嘛,所以我們才被事先派過來排查了嘛”飛鳥律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

他回想了一下。

……哦呀,沒記錯的話,組織那邊對于這一次的會議,也是下了血本的。

那些大人物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要不然事後追責什麽的麻煩一大堆。

白金發青年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突然勾了勾,暗金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

“不過你放心,陣平。”他親昵地喊道,“總歸不會讓你再做臨終接線員了~”

松田陣平聽着對方跳脫了話語,眼皮一跳。

……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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