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貳拾玖章

第貳拾玖章

松田陣平內心一驚,差點沒能控制住臉上的表情。

他知道飛鳥律的智商絕對是極高的類型,很可能會通過一些非常微小的細節推斷出不得了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和對方隐晦的攤牌後,雙方之間雖然看上去和以往的相處模式大差不差,實際上有什麽內裏的東西在悄然轉變。

就像是白金色頭發的警官有些時候會肆無忌憚的展現出些許自己,和在警視廳裏花瓶而散漫的模樣頗有反差。

……仔細一想,也算不上是反差。

只是那人有時唇角的笑意少了些懶散,多了些冰涼,以往松散的癱着的人脊梁挺直,身上有種微妙而缜密的冷靜氣質就會不動聲色的浮現。

細小的改變卻能帶來煥然一新的效果。

當然,很奇妙,搜查一科裏除了松田陣平,沒人能看得到這一幕。

對方有心僞裝時,那真叫一個滴水不漏。

要不是有彈幕和一個突發事件,說不定直到現在松田陣平都不會正視這位飛鳥警官哪怕一眼。

松田陣平在心裏輕嘆一口氣,快速的分析着彈幕裏隐藏的含義。

什麽叫做一個人查案就等着替人收屍??!

還有把那對母子叫回來的話……他們和這幾張紙片,和這次的事件有什麽關系嗎?

好在接下來的彈幕很快的解釋了他的疑惑。

我和你說哦,社會我律哥,人狠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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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了,要是落在咱們律哥手上,那幕後那個人估計就真沒命了。

你們前一天還小飛鳥、小飛鳥的叫,這麽快就轉變稱呼了??(滑跪)但是我律哥配得上!!!

……原來是要給背後的那個人收屍。

剛剛給他吓了一跳,還以為要給飛鳥……呼。

意識到自己剛剛在想什麽,松田陣平眼皮一跳。

……剛剛自己居然覺得,哪怕背後搞鬼的那個人因為飛鳥律而死去也沒關系,飛鳥律自己還能蹦跶就沒事。

作為一名警察,這個想法還真是挺危險的。

……啧。

啊?我不是很理解,那幾張紙條代表着什麽嗎?那個飛鳥律雖然帥,但是也沒看出有哪裏特別的啊?最多是有背景……?

我看他平時在警視廳的表現,還以為是老賊用來當氣氛組和顏值組的呢(老實)

松田陣平凝神,等待着接下來的彈幕。

紙條代表着什麽?哈哈哈哈哈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沒看過初版的崽,所以關于紙條的事情我當然是選擇保密,不劇透啦!(叉腰)

松田陣平::“……”

也,也行吧。

他不知道,無聲運行着的彈幕核心,金色的字幕正無聲閃着光。

轉折點一出現

彈幕不得展示具體詳情,最多給予細節暗示,buff在此次事件中不觸發。

此為最高指令

loading……

記錄:松田陣平為轉折點一的重要參與者

有點類似于當時運算結果出來時宣布buff疊加的字幕欄,但是細看其實又比那個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冰冷威嚴。

……一行字用威嚴來形容雖然很詭異,但若是有人能看到這行字幕,這的的确确會是給人的第一感受。

奇妙的威嚴和無上法則的肅穆。

當然此時此刻的松田陣平完全不知道這幾行威嚴的字幕,他只是留神注意着每一個接下來劃過的彈幕。

但是彈幕似乎像是真的為了不劇透,接下來的話語和那三張紙沒有任何關系,更多的是在說飛鳥律個人。

樂,上面的姐妹,要是小飛鳥真是一個沒啥用的花瓶警官,我們會叫他老婆(深情)(被▇▇打),但是不是啊!人家一個腦袋吊打一百個我,所以我選擇叫他律哥!!!

?樓上似乎有點偏頗,咋就不能叫老婆了?

松田陣平嘴角無聲的抽了抽。

但是彈幕像是就此啞火了一樣,再也沒有閃現分毫。

他也不是一個只會依賴所謂彈幕的人,只是有些時候彈幕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的确真實而隐蔽。

……接下來就要靠自己分析了啊。

松田陣平舒了一口氣,扭頭看向旁邊的高木涉:“高木,今天那對來警視廳送錦旗感謝飛鳥警官的母子呢?”

高木涉撓了撓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松田陣平要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他們好像還在外面坐着,那位女士無論如何都很想親自見一下飛鳥警官。”

放在平時,這個理由的确是合理到不能再合理,畢竟好心的警察送回了走丢的孩子,作為母親,于情于理想親自見面道謝都是完全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的。

但是就松田陣平的了解,彈幕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插入那麽一句話。

畢竟彈幕平時要是說廢話,大多都是一些仿佛失智的不穿褲子的言論,或者是激動的“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或者是“哈哈哈哈哈哈怎麽會這麽好笑”這種無意義的情緒感嘆。

而一句看上去有些突兀的,讓母子二人回來的話語,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讓他們先進來見一見飛鳥警官吧。”

松田陣平在一行刑警疑惑的目光下泰然自若,“怎麽了?畢竟飛鳥警官估計會因為這件事情變得很忙,所以到還不如現在把人見完,好歹人家也等了挺久。”

這間小辦公室裏的人其實不是很多,就目暮警官,高木涉,佐藤美和子和松田陣平。

小辦公室主要先拿來放了這個紙盒,搜查一科其餘的刑警還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目暮警官猶豫了一下,還是遵從自己的直覺:“那飛鳥你先去外面見一下那對母子吧。”

他順着直覺精準踩雷:“畢竟人家也送了你一面錦旗,也不失一樁美意。”

飛鳥律:“……”

他動作輕且緩,将那三張小卡片重新塞回信封,淺淺瞥了一眼一旁染血的黑色手套,動作不明顯的頓了一下,才輕笑着開口道:“說的也是。”

狹長的眼尾向上勾起,帶着莫名令人心悸的輕慢,語意不明,“畢竟送了一面錦旗呢。”

白金發青年垂眸,有條不紊的将紙盒封存,像是毫不在意般将紙盒在桌子上輕輕一推,便對屋子裏的幾人點了點頭,走出了這間小辦公室:“我去見見他們。東西先別動。”

高木涉愣愣的看着飛鳥律走遠的背影:“飛、飛鳥警官今天看上去好酷。”

氣場都有一種微妙的變化。

……是因為生病了所以狀态不太好嗎?要不然飛鳥警官絕對不會不露出微笑的。

在情感認知能力方面一向有些憨憨的高木涉這樣想到。

而此時此刻,另一邊。

“飛鳥警官!”

那位母親看上去很年輕,但是實際年齡其實挺大了,只不過身上莫名有種青春的活力,心态所影響到外在。

母親有着黑色的頭發和眼睛,但是細看就會發現黑色的瞳孔其實是幽深到極致的藍。

上午那個乖巧的小孩,此時正懵懂的坐在母親旁邊,看上去自責又焦急。

……為什麽母親還是不肯回家。

母親站起來,看着面前的飛鳥律,描摹着他的眉眼。

她就像一個正常的母親見到孩子的恩人時,上前緊緊握住了飛鳥律冰涼的手:“飛鳥警官,我終于見到你了,非常感謝你找到了我的孩子北川……”

只有握手的這兩人知曉。

手心處,一塊小型的長方體硬塊被傳遞。

那是一塊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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