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心不死
第02章 人心不死
第二天虎杖悠仁醒來,還沒出卧室門他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高興地跟系着圍裙的伽古拉問好:“早啊,伽古拉先生!”
“早啊,哈乃次郎!”
“早啊,晴小姐!哎,晴小姐呢。”他轉了一圈沒找到奧特曼手辦。
“被迫”早起給地球人做早飯的伽古拉雖然很想陰陽怪氣一下,但考慮到千晴昨晚的請求(威脅),他還是決定不欺負小孩子了。
“她在睡覺。”
“啊,睡過頭了!!!”不小心瞥到了牆上鐘表的虎杖悠仁臉色大變,“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
“抱歉,伽古拉先生,我先去上課了,中午見。”
他三兩下咽下手裏剩下的三明治,抓起書包就要沖刺,完全沒考慮到就算他跑的再快,也不可能兩分鐘跑到離家五公裏的學校這件事。
還有,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今天不應該請假不去上學嗎。
有點莽啊這小子。
看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伽古拉忍不住嘲諷:“他們奧特曼選人間體的眼光真的是……”
不管是凱(歐布奧特曼),還是遙輝(澤塔奧特曼人間體)或者是明日見奏大(德凱奧特曼)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愣頭青一個,說好聽點叫莽,但在伽古拉看來就是腦子不好使。
深受人間體迫害的伽古拉開始牙疼。
哈乃次郎也跟着吐槽,“虎杖的神經好像跟奏大家的煎餅一樣硬。”
“比喻的很好,下次不要比喻了。”想起明日見奏大家的煎餅,伽古拉頓時感覺牙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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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去找宇宙牙醫,希望這個宇宙裏有。”
伽古拉轉頭對千晴說,“你不去跟着他?”
“他不想我跟着。”感知到自家人間體情緒的千晴搖頭,“應該是不想把自己的悲傷分擔給任何人,他昨天剛失去自己最後一個親人。”
一心同體變身的時候,千晴看到了他的記憶。
伽古拉皺眉: “是屋裏的那些詛咒搞的鬼嗎。”
昨晚虎杖悠仁睡覺的時候,伽古拉給家裏來了個大掃除,用蛇心劍把那些東西分屍了。
“不知道,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有點像異生獸。”
所謂的異生獸,是以信息集合體的形态來到地球的異生獸基因,依附在地球的生命體上後實體化的産物。異生獸不屬于任何生态系統,存在的意義便是捕食其他生命。
這個世界的咒靈産生于人類的情感,也是以人類的情感為食,據有捕食人類的特性。所以千晴說咒靈有點像異生獸完全沒問題。
看着對異生獸有嚴重pstd的千晴,伽古拉無語道:“在你眼裏所有吃人的東西都像異生獸,不過幸好只是有點像。”
如果真的是異生獸,這個地球的結局不會太美妙。他伽古拉斯伽古拉是個邪惡的宇宙人,千晴又是個不怎麽靠譜的奧特曼,再加上一個未成年的人間體,拯救世界完全達咩。
千晴皺眉:“雖然沒有怪獸體型那麽大,但誰也不能保證未來不會變得特別大。”
“好了你別說了。”伽古拉連忙制止她,“這個地球沒有雙尾怪,萬一也沒其他怪獸呢。”
雙尾怪是地球本土産的怪獸,在各個平行宇宙裏都是如此,但這個地球比較特殊,昨天迦古拉專門去北極冰川底下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千晴吃的雙尾怪是伽古拉之前從宇宙商人那裏買的存貨。
沒有怪獸就意味着不是奧特曼的片場,他們沒有必要去搶假面騎士的活。
說起來這個世界有假面騎士嗎?
剛想放出念力搜索一下,就感受到了地球對他的抗拒,這讓伽古拉忍不住又呲起牙花。
怎麽的,就一點也不歡迎棄惡從善的無幻魔人伽古拉先生嗎,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地球。
“哼。”
高傲的迦古拉先生決定不跟它一般見識。
伽古拉和千晴是被時空風暴卷到這個地球的,當時他們正在德凱宇宙跟斯菲亞母體怪獸對波。因為特利迦奧特曼參戰提高了打怪難度,中途被某究極生命體偷襲,導致所有人和奧差點團滅。
就此迦古拉和千晴達成了共識——遠離真中劍悟(特利迦奧特曼)才能擺脫地獄難度的副本。
就算是千晴也扛不住無休無止地加班。
“我還想問光之國那位科學家的防盜意識是否有所提高。”
那位科學家指的是希卡利奧特曼,現就任光之國宇宙科技局局長,科研能力之高屬于當世第一奧,他的發明按理來說能提高光之國的綜合實力,但光之國的安保屬實是奧特級別的拉胯,以前好歹有賽羅奧特曼兜底,但自從那貨出去當街溜子,各個多元宇宙到處亂竄,光之國科研部就頻頻失竊,相當于希卡利的發明越過己方直接給敵方加buff。
雖然仿造變身玩具很快樂,但最後都會被別人的玩具給坑到。在數個地球都被坑得很慘的伽古拉幾乎每到一個新的宇宙都會問這個問題。
對光之國紙糊的安保感到心虛的千晴:“這個宇宙沒有光之國。”
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阿光(希卡利)的發明失竊。
迦古拉看她一眼,心想:沒有光之國的宇宙才更危險好嗎,真要發生什麽事了搖奧都搖不到。
呸。
迦古拉連忙住腦。
哈乃次郎出聲:“蛇隊,晴小姐,我搜到了網上評價最好的的殡儀館,需要預約嗎。”
伽古拉點頭。
雖然虎杖悠仁不想麻煩他們,但他們怎麽可能讓一個未成年的少年自己張羅親人的葬禮。
那邊虎杖悠仁一路沖刺,翻牆進了學校。一分鐘後,他站在變成一片廢墟的教學樓面前,張大了嘴。
這樓怎麽塌的,昨天他和奧特曼小姐拆樓了嗎?好像沒有吧。在他離開之前這座樓還好好的,雖然被破壞了部分但修補一下還是能用的。
一整棟樓的話,需要賠多少錢。虎杖悠仁陷入沉思。
學校解釋是天氣的原因導致供暖的管道炸裂,讓學生先回家,具體回校時間另行通知。
離開學校後,虎杖悠仁去了醫院。
因為自己随便把撿到的東西交給社團的學姐和學長,害得他們差點死掉。不管怎麽說這件事都是自己的錯,他要當面對兩人道歉。
看着一臉恍惚仿佛還沒從昨晚的噩夢中清醒過來的學姐,被黑色的陰影籠罩的學姐,哭着說她看到了“怪物”的學姐,虎杖悠仁後知後覺。
這個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在他看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到處都是“怪物”,到處都是死亡。
“抱歉,學姐。”
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一樣,逃離了病房。
“死亡到底是什麽呢?”
在殡儀館外面等待的時候,他忍不住思考。
他以前從來不會思考這個問題,或者不敢去想這個問題。他對父母沒有任何印象,爺爺對他來說既是爺爺,又是父母。所以在爺爺生病住院之後,他就開始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不管對于地球人還是宇宙人來說,死亡都是最終歸宿。”伽古拉淡淡開口,“對于奧特曼來說,也是如此。”
光之國的奧特曼因為有生命固化裝置,沒那麽容易死亡,但來自M78星雲之外的奧特曼可沒那麽好的運氣。
就伽古拉知道的從O50戰士之巅獲得力量的奧特戰士,這些年戰死的不在少數。
虎杖悠仁驚訝:“光也會死亡嗎。”
伽古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以為什麽不會死亡。”
“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虎杖悠仁想到了八百萬神明。
“黑暗。”伽古拉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
“黑暗不會死,不會消失,不會湮滅,它在每個人的心裏。”
虎杖悠仁若有所思,“黑暗一直存在,一直有人朝它伸手,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死亡對嗎,伽古拉先生。”
伽古拉驚訝。
他收回前言,這小子好像跟其他人間體不太一樣。
少年很聰明,也很敏銳,沒有落入伽古拉設置的陷阱,也沒有被邪惡宇宙人的歪理蠱惑。
察覺到他意圖的千晴在他心底開口,警告道:“你別騙小孩子。”
伽古拉無視警告,他問少年: “那你想怎麽做。”
“爺爺……說我很強大,我要去拯救其他人。”
伽古拉差點一句“放屁”脫口而出,但考慮到老人剛去世,他又忍住了。
“成為奧特戰士,就能拯救其他人了對吧。”
每個少年小時候都想過被光選中,成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虎杖悠仁也不例外。
在那種“怪物”面前,只有變成奧特戰士才能拯救所有人,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眼前的光。
伽古拉嘆氣:“如果抱着這種念頭去救人,你會後悔的。”
繼續抱着這種成為奧特戰士就可以拯救所有人的愚蠢的念頭去救人,虎杖悠仁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他身邊的人。
“悠仁,你知道你這個年紀最該做的事是什麽嗎。”他語重心長。
“是學習!只有學習才能讓你懂得更多的道理,只有學習才能讓你的未來有更多的可能,只有學習,才能讓你成為合格的奧特戰士!”
“考不上大學的人間體,是沒有資格拯救世界的!”
虎杖悠仁:“……”
看着化身勸學超人的迦古拉,千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在撿骨灰和送爺爺去新家的時候,虎杖悠仁腦海裏還一直回蕩着這句話,宛若魔音洗腦。
從墓園出來伽古拉問他:“想轉學嗎虎杖,換個學校或者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為了做一個合格的人間體而努力學習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