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入血脈
第03章 深入血脈
宮城縣醫院。
家入硝子在五條悟的陪同下，來給宿傩手指事件的受害者祛除詛咒，工作結束後他們在外面閑聊。
“兩面宿傩的手指，那種東西為什麽會在學校。” 家入硝子不解，“一定要選封印物鎮壓詛咒的話，為什麽要選那麽危險的東西。”
五條悟：“這你得去問那群老不死。”
“行，現在手指丢了，你怎麽跟上面的人解釋。”
“什麽手指，我不知道。”五條悟語氣無賴，“不是我放的，也不是我丢的，關我屁事。”
家入硝子深深嘆氣，“真希望這個夏天能安穩點。”
夏天是咒靈災害頻發的季節，一到這個時候就陷入沒完沒了加班地獄的家入硝子巨讨厭夏天。
“媽媽，你快看天上！”
不遠處傳來小孩子的驚呼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五條悟擡頭看天，他語氣詭異，困惑中帶着些許震驚，“安穩……怕是不可能了。”
家入硝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她身體顫了顫，“那是什麽，流星嗎，大白天怎麽會有流星？”
與此同時，同一時間，很多人都像察覺到什麽一樣看向天上。人類對天空的警惕由來已久，這是刻進人類DNA裏的東西。
天上有什麽東西在高速墜落。
“納尼納尼納尼，是哪個國家的火箭發射事故嗎，還是飛機空難。”
“卧槽，那是什麽鬼東西！”
“卧槽槽，它好像越來越大了？？？”
“是美國佬發射的原子彈嗎？！”
“隕石墜落嗎，世界末日嗎？！”
人們議論紛紛。
時隔多年，在這個和平了很久的地球上，人類久違地感到了恐懼。
五條悟看着不斷接近的東西，腦子裏飛快地計算對方的速度和落點。
降落地點是——宮城縣。
最強的男人皺眉，他生平第一次感覺棘手。
那邊哈乃次郎也計算出了結果：“按照現在的速度和方向，它的降落地點是宮城。”
擡頭發現是“老朋友”的伽古拉神色陰沉，“吉爾巴利斯，這家夥真的是陰魂不散。”
吉爾巴利斯是來自于行星庫西亞的最初機械體，是庫西亞人為了宇宙獲得永恒的和平而制造的人造大腦。但它在被制造出來之後逐漸萌生出自己的想法，進行了自我意識的提前覺醒，認為“只有消滅全宇宙所有智慧生命體，宇宙才會實現永久的和平”，于是背叛了制造自己的行星克西亞，将整顆星球反噬并轉化為虛拟行星以作為根據地。它可以随意消失和實體化。擁有能夠重置其他行星，并将其數據化吸進自己根據地的虛拟空間。
對大多數有生命的星球來說，吉爾巴利斯的到來意味着生命斷絕、文明隕落、以及星球的死亡。
伽古拉和千晴他們在兩個宇宙與它碰過面，沒想到這個宇宙也有這家夥。
“又是惡魔碎片嗎。”發現身體裏的黑暗力量在蠢蠢欲動的伽古拉揉揉眉心，他罵道：“貝利亞那個家夥真是死了也不讓人安生。”
本來已經被徹底擊敗的吉爾巴利斯受貝利亞碎片的影響，一次又一次地死灰複燃。
“還好來的不是德拉西翁。”千晴語氣平靜。
伽古拉也是這麽認為的。
如果來的是宇宙裁決者德拉西翁，可能還需要費一番功夫。吉爾巴利斯雖然自稱是終極審判者，但只是自稱，更別提它還破破爛爛的。
“說是這麽說。”迦古拉忍不住揉眉心，“怎麽打？”
伽古拉對這個東西有很深的心理陰影。物理防禦極強，光線防禦極強，除了機動性以外無任何短板，全盛時期戰鬥力約等于好幾個凱，像bug一樣的存在。就算複活之後戰鬥力不如以前，那也不是一般奧特曼可以單刷的副本。
更別提伽古拉并不是奧特戰士，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宇宙人，光靠自己的力量連巨大化都做不到。
“殘血狀态的吉爾巴利斯，伽古拉你不行嗎。”
“激将法對我沒用。”伽古拉斯伽古拉拒絕出戰，“我們還是放棄這個地球吧。”
“不行。”千晴擡頭看着天空，“他來了。”
“嗯？”
“虎杖，一會變身後，你要做的事是撞上去，讓那個家夥停下來，然後……”
千晴對着自己的人間體囑咐道：“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晴小姐。”同樣發現了來奧的伽古拉叫住她，“我建議你多劃劃水，讓那個小子多挨幾下揍。”
暗之守護者伽古拉平等地讨厭每一個奧特曼和每一個人間體。
他看着光芒跟黑暗相撞，在遠離城市的山區墜落，渾身插滿炮管的像龍一樣的黑色龐然大物從大地上站立，越過群山俯視大地，襯得一切都那麽渺小。
“那是什麽——”看到的人倒抽一口涼氣，“怪獸？！”
“鋼鐵巨獸，黑龍。”
“高…高達？”
當光之巨人同樣立于群山之間後，衆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奧特曼？”
有小孩子指着電視叫嚷，“媽媽你快看，是奧特曼。”
已經長大的孩子震驚地看着屏幕，有人尖叫，有人捂上了嘴。
有人盯着手表開始計時。
巨物之間的撞擊，未知能量的沖擊，再加上高度和體量的問題，戰鬥的場景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離得近的人站都站不穩，只能感受到地動山搖，離得遠的人只能看到殘影，聽到爆鳴聲。
兩分鐘過後。
龐然大物倒地，巨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殘缺的山和林。
各地電視臺停下正在播出的節目換成了新聞。
【衛星拍攝到，宮城XX郊區山林裏出現巨型未知生命體，三個，平均身高五六十米。】
【疑是來自外太空的巨型生命體出現在地球上，難道世界末日将臨。】
【奧特曼和怪獸竟然真實存在，○谷公司代表被緊急傳喚。】
【地球和平聯合組織緊急召開會議，他們是否能應對此次危機* 。】
【各國向我國政府提出通話請求，目的在于核實入侵生命體身份。】
【巨型生命體差點墜落宮城縣市區，納稅人痛斥防衛省和總務省置他們于險地。】
【緊急召開市長會議。】
無數人看着新聞，面面相觑，陷入呆滞狀态。世界驚變，三觀重塑，人們的情感強烈波動，東京結界晃動。
遠在宮城縣的五條悟似有所感，他站在戰鬥後的廢墟上面望向東京的方向，藍色的眼睛裏滿是凝重。
正如禪院真希說的那樣，他們真的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有奧特曼嗎，那意味着怪獸同樣存在，在那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人類渺小如蝼蟻。
家入硝子看着被摧毀的森林，被攻擊的餘波削平的群山，被卷進戰鬥裏消失的村落，腳下坑坑窪窪的大地，還有漫天的灰塵和碎石，腦子裏只有那麽一個念頭。
天災。
這一天，人們重新被喚醒了對天空的恐懼。吉爾巴利斯的到來給這個地球帶來了災禍，哪怕他被消滅了陰影也留在了人們心裏，特別是對宮城縣的人來說，那樣的龐然大物差一點就墜落在城市裏，他們毫無準備就要迎來末日，理應感到後怕和憤怒。
憤怒和害怕會滋生詛咒，一旦成型，最起碼是特級咒靈，更有可能……比五條悟還強。
“硝子，你在害怕。”
“難道你不害怕嗎。”家入硝子苦笑，“這個夏天可難過了啊。”
就連她都陷入了消極的情緒裏，久久不能自拔。更別提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普通人。
“你剛剛看到了嗎，悟。”戰鬥結束的太快，就算是五條悟也不可能兩分鐘從市區瞬移到郊區，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最後的爆炸和四散的光束。
“嗯。”
白發男人眯着眼睛，他看向剛剛爆炸的中心。
在他的眼裏，未知的能量流相撞産生的點，能級在從無限大逐漸減小，時間在裏面扭曲。
不僅是時間……還有空間。
六眼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即使那些東西未知、不可計算，但他還是得出了結論。
已經被轉化成能量的物質從那個點裏面滲透出來，逐漸融入現有的時空中，與此同時那個點開始膨脹。
沒錯，就像宇宙的起源，星球的初生一樣不可思議，這個世界正在悄然改變。但除了五條悟以外，沒有人類察覺到這一點。
吉爾巴利斯同時帶來了毀滅和新生，但對這個地球的人類而言，這些都是未知。
宮城縣，虎杖悠仁家裏。
“真的沒問題嗎。”地球人嘴裏的未知生命體格外憂心忡忡，“抱歉，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它就好了。”
他年輕的臉上帶着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他是捷德奧特曼朝倉陸，新生代的戰士。為了找到宇宙中到處散落的惡魔碎片，他遠離養育他長大的故鄉，遠離朋友和親人，一直在茫茫宇宙中戰鬥。
朝倉陸跟因惡魔碎片而複活的吉爾巴利斯數次交手，對它的弱點一清二楚，但因為小瞧了人工智能的進化能力，等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毀滅了數個星球。
準确地來說是數個地球。
人工智能無疑也記仇，它将數個多元宇宙裏的地球化成數據，藏在它的核心裏。破壞它的核心，便意味着徹底毀滅地球文明。
這讓在地球長大的奧特戰士動搖。
那是他的故鄉，哪怕剛開始對他并不友善，但最後還是接納了他，将他視為英雄的故鄉。
哪怕不是同一個地球，那也是他的故鄉。
但人工智能歸根結底只是人工智能，它不是人類，也不懂被當做人類養大的奧特戰士。就在它朝着地球的方向逃竄的時候，它的結局就已經注定。
在地球上，奧特戰士不會後退，不會猶豫。
就跟第一次巨大化變身的虎杖悠仁會毫不遲疑地撞向吉爾巴利斯一樣，朝倉陸也會毫不猶豫地用終極半月斬毀滅它的核心。
“地球意志已經答應了。”千晴讓他放心。
比起被毀滅，只是接受其他世界的數據，它知道該怎麽做。
朝倉陸松了口氣，本來不存在拯救所有人的辦法，但好在晴小姐在這裏。
他做不到的事情，晴小姐能做到。
看出了青年的放松，在剛剛的戰鬥中毫無貢獻、只是看着兩奧動手的伽古拉指責道：“你小子是發現了晴在這裏，才任由它墜落的嗎。”
因為不分場合就戰鬥被教訓過很多次的奧特戰士正襟危坐，他小心觑了千晴一眼，心虛道：“不是，我是真的沒趕上。”
但凡有努力有用，他都不會讓吉爾巴利斯接近地球，更別提在晴小姐所在的地球上戰鬥了。
那不是戰鬥，那是找死。
伽古拉先生打他從來不會留手，只會下死手。
“以邪惡宇宙人之心度奧之腹。”千晴吐槽，“你能不能別那麽忠誠于自己的人設，正常點行嗎。”
伽古拉看了千晴一眼，他向沙發後面一仰，直接開擺：“我看不如把貝利亞複活算了，他死了比活着還麻煩。”
貝利亞，全稱貝利亞奧特曼，跟奧特之父同時代的戰士，他是從光之國叛逃的黑暗奧特曼，全宇宙最知名毒瘤，曾幾次攻下過光之國，他統治過一個宇宙，毀滅過一個宇宙。
在他死後留下了可以複活怪獸的惡魔碎片以及可以制造怪獸的貝利亞基因，給諸多宇宙帶來了源源不盡的麻煩。
朝倉陸是宇宙人利用貝利亞的遺傳基因制造的一個人工生命體，是貝利亞遺傳學上的兒子。
“咳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朝倉陸被嗆到了。
奧特驚恐。
別人也許不了解，但被伽古拉一手“教導”出來朝倉陸知道，滿臉寫着我不是好人我是邪惡宇宙人的伽古拉先生雖然本質上是個好人，但什麽事他覺得好玩的話真有可能會那麽幹。
父親……
想起貝利亞，朝倉陸神色暗淡，低頭咬住了嘴唇。
對又想沒事找事的伽古拉，千晴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醒醒，你連殘血的吉爾巴利斯都打不過。”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沒有實力你當什麽反派。
邊荒宇宙最終一戰後貝利亞的靈魂被關在了永恒放逐空間裏面，那個地方連奧特曼進去都難出來，是光和黑暗都無法逃離的事件視界。在黑暗和光之間游離不定的伽古拉連入口都找不到，更別提複活貝利亞了。
這給伽古拉氣笑了，他在心裏又給千晴記了一筆。
“那個。”在一旁乖巧蹲着的虎杖悠仁舉手，“貝利亞，是我想的那個貝利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