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 19 章

人皇，人族氣運之冠。

...

在很久很久以前。

天和地被巫妖二族占領，妖族執掌天，巫族率領地，那時候的還在蒙昧時期的人族，只能在二族戰争的邊角夾縫而生。

誰都沒有将這種短命的族群放在眼中，但等他們再放眼看來之時這種壽命只有幾十年的族群已經為自己去除了無知，在巫妖二族争鬥的時候，他們建立自己的文化，擁有了綿延下去的精神。

後來，世事變遷。

巫族最後一位祖巫化六道，天庭被道* 祖麾下昊天、瑤池分化，而大地，也已經換了人族。

人皇之位，代表着大地上的氣運所在，代表着百萬人族的供奉。

殷壽想要帝乙如今坐的位置想的發瘋，恨不得親手殺了唯一擋在他前面的殷啓。

但天地有靈，以這種大逆不道的方式得證人皇之位，亦不會長久，昔日夏朝便是如此，大商先祖成湯這才順應時機。

殷壽是一個野心家，但他現在還沒有瘋狂到即使得到後又失去也作所不惜，他希望能夠拿到這個位置，是天時地利人和，是順應天命而行。

既白的話，無疑是将他心底裏最陰暗潮濕的念頭沒有任何掩飾的暴曬在太陽底下。

四目相對，站在高處的人眼眸裏閃爍着驚疑的微光，而深處下方的人卻目光灼灼，如同滾燙的岩漿。

“你...”

“就憑你？”

...

紫霄宮內，昊天瑤池姍姍來遲，在外頭遠遠看着幾位聖人已經到來，如今殿內只等他們二個到來。

意識到這點後，頓覺腿腳不适。

但忽的想起什麽，昊天頓時将本身的猶豫擴大為委屈，直至嚎啕大哭，沖着道祖的化身便噗通一聲跪下。

“老師，老師，弟子無能啊！”

“不是弟子不盡心，實在是弟子委屈啊~”

昊天掩面而泣，簡直可以說得上唱作俱佳，但是已經更變童子模樣，化作成年男子的道體哭起來覺得沒有任何美感。

甚至他之前為了在本就為數不多的屬下面前樹立起威嚴來，把自己的胡須弄得特別長，臉弄得特別威嚴。

向來有些嚴控的通天看了一眼不覺得同情，反倒覺得有些辣眼睛。

但這麽多年的老熟人了，他又是極為熱血的性子，見着昊天一直哭訴，卻一直不說原由，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這是怎麽了？”

通天看了看兩個兄長，一個已經把自己僞裝成鶴發童顏，和看起來輩分比上頭的道祖還要大一輩，那是閉着眼睛啥都掀不起波瀾。

別說昊天哭着回紫霄宮了，估計就算把紫霄宮哭塌了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至于他的二哥.......通天往一邊瞅瞅，他二哥就和大哥不一樣，做中年男子打扮，渾身都是冷漠和高不可攀，原型一同住在昆侖的時候還能看見他的小模樣，現在是看什麽都不順眼。

眼見通天左邊右邊的四處看，元始沒忍住瞪他一眼，怪他什麽東西的閑事都得管一管。

通天被這麽一瞪，這才心裏舒服了。

他先來的紫霄宮，結果問什麽老師都讓他自己玩，後來女娲來了，兩個聖人間也只寒暄幾句，剩下的通天實在不知道說啥。

他倒是對妖族怪親近，但和娲皇現如今實在不知說些什麽。

至于他那兩個哥哥，一進來就跟坐定似的，把他當隐形的之後通天來來氣，順着不理他們。

被這麽一瞪，心裏舒緩多了，随後又開始來氣：我都多大了你還管我？這麽久了都不管我現在想着開管了？

頓時逆反心用湧上心頭，俗稱也不讓他幹啥他越幹，為此他想着繼續問問清楚還在哭哭啼啼說：“通天師兄，我實在有苦難言”的昊天，但是......

不沖着他，他也沒發覺。

這種有苦難言求做主求施舍的模樣，他怎麽依稀見到過？

好像就是這個地方，還是他們這幾個人。

上次說話的那位後果怎麽樣了還歷歷在目，想說話的通天頓時不願意配合，畢竟這可不只是單純的辣眼睛，這是等着他給臺階啊。

昊天這獨角戲沒有通天開口接茬，眼下更是沒有聖人願意搭理他，都是在洪荒混的，誰還不知道誰？

不論遇到什麽難題，他既然做了這個位置都應該自己承擔，回來哭訴做什麽。

但昊天顯然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裏，見衆人都不答話，意識到沒人配合，扯了下瑤池後自己給自己搭上臺階，說道：“不是我們兩個無能，實在是手底下無人可用啊。”

“老師，師兄，你們可知我們為何來遲，原因都是因為瑤姬妹子！”

瑤姬原是紫霄宮裏蟠桃樹成的精怪，後來機緣巧合感受到道祖講經，這才有機會生出靈識，修煉出道體。

昊天瑤池本是紫霄宮童子，原先這桃樹本就是他們二人照料，瑤姬修成道體後她自認為妹跟随他們兩個。

通天知曉這裏邊的外因，心裏想不明白這兄妹感情不是很好嗎？如今的天庭建立她也是出了一份力的，可以說，瑤池昊天無人可用，也就一個瑤姬能替他們做好多事。

若是沒有瑤姬，他倆就得自己幹了。

“瑤姬......她和一個不能修道的凡人在一起，生育了三個孩子，荒廢十幾年公務啊！”

通天聽着聽着明白了，這是成家以後只顧自己小家，把昊天給累着了。

他實在忍不住，太想湊湊熱鬧了。

“我說句公道話哈，昊天，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昊天泫然欲泣的露出荷包蛋眼，但他的模樣實在讓通天生不起憐憫之心，只會被遷怒，昊天又不敢打斷通天說話，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希冀的看着道祖，希望道祖能給他做主。

“凡人性命不過幾十年，若是瑤姬真的像是通天師叔說的那樣也就罷了，我和瑤池可以辛苦辛苦，就當給瑤姬放假休憩。”

“可是，可是瑤姬不止要幾十年啊！”昊天說着，直接開始控訴，沒了剛才的裝腔作勢，這下看起來真情實感多了，想必是真的說到了痛處，當即淚如雨下。

瑤池本一直沉默着任由昊天發揮，但看着他現在哭哭啼啼完全忘了正事的模樣，接力說出自己的看法。

畢竟，他們此行來的目的雖然被瑤姬耽誤了，但卻能夠趁機說出許多事。

能讓諸位聖人認可，甚至願意伸手幫幫忙，這才是最好的結果，所以瑤姬這件事上，他們必須争取該争取的，這樣面對道祖......也好交代啊。

瑤池從前便比昊天更加冷靜，如今經過磨砺後更是井井有條，進退得宜。

“回禀道祖和諸位，瑤姬妹子并非只是歇息凡人的壽命而已，她将自己的原型本體削了一半來讓她的意中人延年益壽，又想将自己那人仙混血的幾個孩子托付出去，讓他們也踏上修道之路。”

“這不是休假，這是對于私情的放縱，如此先例在前，我那天庭本就少有威名，此後更是照本宣科下來，天庭哪還有人幹活？”

瑤池知道一昧的祈求并不能讓這大多并沒有真正治理一方的聖人們明白其中厲害，說着又沖着與這個事件息息相關的女娲而去：“女娲師姐，凡人本就天生有道體，若有瑤姬道侶這般不修道便可以長命百歲的例子在，天下哪還有什麽寧日？”

昊天：“瑤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

本還沒當回事的女娲尾指微微一動。

瑤池又說：“他們繁衍的速度極快，日後他們的兒女若是受了委屈，他們的親戚如果和其他人族互毆，那公道究竟是公道還是有仙人庇護的“人”的一句話？”

“還有，若是妖身亦或者靈體，若想修煉出道體，需得百年千年才方可登堂入室。”

說着，她看向場中另外兩個聖人：“可若是長此以往下去？人本就是道體，人十幾歲就能生下一代的人，前頭的人又長生不老，後頭的人能夠借着和瑤姬的血緣不用修煉。”

她對上元始的事不關己，輕輕一笑：“恐怕以後，元始師兄的昆侖十二金仙便要多多益善，畢竟他們可都是符合您要求的。”

又看向通天的若有所思，輕聲說着：“那通天師兄的碧游宮萬仙來朝，只怕也要改成萬人來朝了，畢竟元始師兄那裏裝不下——”

昊天：“瑤池說的就是我想.......”

元始：“放肆！”

昊天：“說的——”

“瑤姬必須要嚴懲，修道之人和人族做道侶，簡直是自甘下賤。”

連女娲都微微皺眉，頓覺有些不妥。

“有元始師兄這話，我和昊天便也放心了，我們預備先殺了禍害她的道侶和那幾個孽障，在将瑤姬關押起來，只要她能迷途知返便無事了。”

元始點頭，還算滿意。

“也可。”女娲同意。

通天還停留在瑤池方才的話裏，其實他對人沒什麽意見，雖然更愛妖族的毛茸茸，但他現在已經不會随手撸弟子了，畢竟他的徒弟都是大孩子。

但是人族太能生了，十幾年生一茬他那金鳌島再大也裝不下啊。

多寶會瘋的！

他不能這麽折騰多寶啊。

等他想完，大部分都已經表了态，道祖也說了話，他也就煞有其事的點起頭來。

而後想到什麽，臉色一肅。

...

等回到金鳌島，他先去找了大徒弟多寶。

多寶這裏弟子很多，見他前來，有些詫異的将其他師弟妹屏退，問道：“道祖可是有什麽指點？師父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通天臉色苦痛，一下子坐下。

“唉，既白到了凡界，不讓人省心，你說她會不會也跟凡人生孩子？”

“凡人十幾歲就能繁衍子嗣，兔族又是出了名的家丁興旺，等她回來，這不得一茬一茬的？”

“而且，她會不會為了讓意中人不死，用自己的命換他長生？”

幸虧多寶知道其中內情，不知道的話恐怕還以為自家師父瘋了。

不過他想起方才九日的傳訊，說道：“一切順利，先不說小師妹眼光極其挑剔，從來不是那種會舍己為人的性格，而且小師妹是以凡人之身去的，不會發生你擔憂之事。”

通天被這麽一說，這才放下心。

看着自己最驕傲的大徒弟桌案上大大小小的簡牍，還有明明一只老鼠，道體上頭發居然有些稀疏？！

通天心裏一陣愧疚。

“唉，多寶你放心，我不會把這裏變成“萬人來朝”的，你......有事就使喚你師妹們。”、

“唉——”又是一聲長嘆

多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