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親吻
何淩睡了有一個時辰,醒來的時候身上還有些綿軟,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他撐着床坐起身,就看見屋子中間的圓桌邊坐着兩個人,是吳玉蘭跟一個哥兒。
“醒了?怎麽樣?還難受不?”正跟李棗說話的吳玉蘭見他坐起來,就走了過去。
何淩搖搖頭示意沒事,然後把視線放在李棗身上,他是認識李棗的,畢竟是同村,只是不怎麽熟。想到自己現在還躺在床上,就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有些紅。
李棗看到覺得挺好玩兒,就笑了笑,安慰道:“別在意,身體不舒服就是得休息,沒事的!”
吳玉蘭見他耳朵紅紅的,直接上手捏了捏,“我跟他關系好,以後你們見面的機會也多,你叫他棗哥就行!”
“棗哥。”何淩随着她的話叫了一聲,耳朵上的熱度也退了下去。
李棗見他脾性好,是個乖巧懂事的,态度也更親近幾分,“以後沒事多走動走動,我聽玉蘭說你繡活兒做得好,也多教教我!”
何淩趕緊擺擺手,“我也是瞎繡的,沒玉蘭嫂子說的那般好!”
“可別蒙我,祁越身上挂的荷包我可是瞧見了,繡的可精細呢!”李棗裝作嗲怪的看他。
聽見他提起這個,何淩羞紅了臉,祁越說一開始就知道那荷包是他繡的時候,他也很驚訝。
吳玉蘭笑呵呵地看他們聊,見何淩又被調侃的紅了臉,才伸手拍拍他抓着被子的手,問道:“肚子餓了吧?我去竈房拿些吃的給你?”
“是有些餓了!”何淩摸摸有些扁的肚子,現在已經将近申時了,從早晌開始就沒吃過東西,自然是餓了,他掀開被子,“我自個兒去吧!”
“說啥呢?你今兒是新夫郎,哪兒能出屋!”吳玉蘭笑看着他,倒沒阻了他下床的動作,“盆裏有現成的水,你洗把臉清醒清醒,我去給你拿吃的!”
一覺醒來腦子都有些糊塗了,她一說,何淩才想起來,他先前已經拜過堂了,是祁越的新夫郎。
不可避免的,也想起了昨晚的事,他的臉色變了變,心裏還有些後怕,正在說話的兩人沒發覺他的異樣。
吳玉蘭讓李棗繼續陪他在這說會兒話,就捎上她用過的髒碗筷出了屋子。
何淩甩甩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事,穿好鞋走到盆架前,從銅盆裏掬了捧水潑在臉上,涼涼的清水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祁越是個好漢子,你以後的日子,也就好過了!”李棗看着他用布巾擦淨手臉,就笑着開了口。
“他很好!”何淩低垂了眉眼,回想祁越對他的體貼,臉上露出幾分溫柔的笑意。
李棗看着他的臉,笑意更濃,“你笑起來的樣子,跟你母親真像!”
何淩一愣,擡起頭,“棗哥認識我娘親?”
“我比你長了七歲,自然認得!”他的娘親那時也算村中的名人,她來的時候縱然已經二十歲了,依舊惹得許多未婚配的漢子追逐。
“那我娘親,是個什麽樣的人?”何淩看着他,開口詢問。
小時候每次跟他爹提起娘親他就很難過,還會犯病,後來他就不敢再提了。在奶奶家時,他更不敢問,因為奶奶每次見他就會念叨,是他娘害死了他爹,至于其他的人,他們連話都很少跟他講,偶爾從村裏人口中聽到一些,也都不詳盡。
李棗看他有興趣,也起了興致,“你娘啊,是個頂好的人!她長得漂亮,性子也溫柔,心靈手巧的總是會做很多好吃的點心,常常分給村裏的孩子們吃!她跟你爹非常恩愛,成親以後從沒聽他們吵過架,有時候村裏的嬸嬸們會說,你娘那性子,若是跟村裏的媳婦兒們一樣叉着腰罵人,也不知會是個什麽樣子!”
聽着李棗的話,何淩仿佛能在腦中描繪出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就算沒見過,他也覺得娘親一定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當然,你娘最拿手的事,便是刺繡,凡是她繡出來的東西,都像要活了一樣,好看極了!你的繡活兒做得好,指不定有遺傳呢!”說到這兒,李棗的眼神中帶着懷念,“你娘從前曾對我說,若是以後她能生個哥兒或女兒,她會教他刺繡,會好好的疼愛他,讓他做最快樂的人,待他長大,會為他挑選一個世間最好的夫君!”
何淩紅了眼眶,若是娘沒有去世,爹爹也不會思念成疾,他一定會有一個最幸福的家!
“我也是個哥兒,對她的這些話記得特別清楚,還曾想,若她是我的娘親,那就好了!”李棗想想那時的自己,也是挺想笑的。
因着聊到了何淩的娘親,兩個人也親近不少,李棗還說了一些兒時的糗事,讓何淩的心情好了許多。
正聊得興起的時候,吳玉蘭推門進來了,看他們相處的挺融洽,也就放了心,她把手裏端着的碗放在何淩跟前,“竈房的菜都是大魚大肉的,太油膩,你才吃了藥,沒給你拿那些,見着有雞湯,就下了碗面,小心吃,別燙着!”
“謝謝嫂子!”何淩接過她遞來的筷子,道了句謝就低頭吃起來,他這會兒着實是餓了。
李棗看他開始吃飯,就看向吳玉蘭,“外面還喝着呢?”
“嗯,也就剩那兩桌漢子了,好不容易有了場熱鬧事兒,肯定得放開了鬧!”她剛才過來的時候瞅了一眼,已經醉了幾個了,林生跟王鐵生都滿臉通紅的,就祁越,還是笑眯眯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上了年紀的人跟姑娘哥兒們吃罷飯就基本帶着孩子回去了,就留下一群年輕力壯的漢子想玩盡興了!
“讓他們喝吧,平時也沒這機會!”漢子們一年到頭的幹活養家,今兒盡興的玩鬧玩鬧也沒啥。
“這漢子喝醉了,都跟個孩子一樣,你是沒瞅見,馮哥通紅着臉,一腳踏在板凳上大喊大叫的,可笑死我了!”吳玉蘭想起那樣子就覺得好玩兒,馮正身為村長的兒子,平時在人前,作風很是穩重,今兒這樣子可是少見。
“喲,可真想看看!”李棗光想想就想笑了。
聽到這兒,何淩夾面的手停了停,“祁越也喝醉了?”
吳玉蘭知道他擔心,就擺擺手,“你男人的酒量是真好,臉色都沒變,清醒的很呢!”
聽到“你男人”這稱呼,何淩的臉頰連帶耳朵都紅了,他連忙低頭大口吃面,臉都快埋到碗裏去了。
早就瞧見的兩人對視一眼,捂着嘴偷笑起來。
在何淩把一碗面吃完的時候,外面的漢子們也喝得差不多了,清醒些的捎帶着那些喝多的回了家,李棗跟吳玉蘭也扶着自家漢子走了。
家裏就剩下祁越跟何淩兩個人,還從沒有這樣完全單獨的相處過,何淩有些慌亂,“我,我去把外面的東西收拾下!”
他才剛邁出去一步,就被撈到一個帶着酒香的懷抱裏,祁越帶着他轉了個身,就坐在了凳子上,他的人也坐在對方的大腿上。
何淩覺得自己都要燒起來了,祁越卻還不放過他,把臉埋在她的頸項間,呼出的鼻息灼熱極了,“你的身體怎麽樣?”
何淩僵着身子動也不敢動,連聲音也小小的,“沒事了……”
祁越又往前湊了點,在他白皙的頸子上輕吻了下,“真的沒事了?”
被他親了的那片皮膚,有一種麻麻的感覺,何淩往後縮了縮,“真的沒事了!”
“呵呵……”祁越低沉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與此同時,他的手腕被人捏住,“我是大夫,你的身體狀況我可比你清楚,莫要騙我!”
何淩沒覺得自己騙了他,除了有些虛軟沒力氣,他真的沒什麽難受的感覺。
“說謊,該罰!”祁越擡起頭,滿含笑意的眼睛看着他。
沒等何淩問出口該怎麽罰,他的嘴唇便被人覆住,他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祁越張口含住他的嘴唇,輕輕允吻了幾下,就退開些,“覺得不夠……”
何淩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張着嘴看他,一副被驚吓到的模樣。
看着他張開的嘴巴,隐約能瞧見粉色的舌頭,祁越的眼神暗了暗,再次親上去,這次他伸出舌頭,舔了舔何淩的嘴唇,就順着他張開的口伸了進去,卷起他僵直的舌頭……
直到舌頭被卷起,何淩才回了神,他下意識的想往後退開,卻被按在後腦上的手阻止。
祁越另一只手環住他的腰,緊緊的摟着他,讓他的身體貼在自己身上,他的舌頭糾纏着何淩的,在他口中纏綿……
知道身上開始燥熱起來,祁越才強迫自己離開他,兩人額頭相抵,都在喘息,氣息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祁越平息了一會兒,手指輕輕撫摸何淩的腰線,又在他略有些紅腫的唇上親了親,道:“日後若再騙我,便如此罰你。”
何淩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祁越看他羞的不行,也不再逗他,把人攬了攬,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何淩靜靜地在他懷裏靠了會兒,等到臉上沒那麽熱了,問道:“你喝了那麽多酒,難受嗎?”
“沒事,我提前服了解酒丸。”祁越知道他身為新郎官,必定會被灌酒,提前做了準備,不然早趴下了!
“那便好!”他沒事,何淩也就放心了。
“你昨晚被那家人給送去哪兒了?”這事兒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就想問了,但那會兒何淩狀态不好,他也得招呼來客,就先擱着了,這會兒自然是要問一問。
聽他提起昨晚,何淩僵直了身體,那種漫長的無助又恐懼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的過分嗎?不會被鎖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