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像是被綁定在一起
第20章 像是被綁定在一起
見原本宣布線上線下全面發售的通知突然被撤回, 且限制使用用戶群體，社交媒體上頓時圍繞該話題進行激烈讨論，諸多網友在官方評論區底下，話題标簽內抱怨自己的不滿。
【及時雨來不來：什麽垃圾, 說好的話全食言了！我特麽期待了這麽久！去死去死去死！！！】
【垃圾玩意遲早藥丸：惡心, 我要脫粉回踩！誰買這家公司的産品就是傻子！】
【真就是牛人：emm，可能産量跟不上所以才臨時更改主意開放千份名額, 大家別激動啊, 後續又不是不會全面上線。】
原本還想購入産品研究查探底細的彭雁見有數量限制, 也就放下那股莫名的好奇心，恰好顧檀宣布又有新任務要出外勤, 彭雁也就沒再看社交軟件, 收好手機趕往目标地點。
今日的外勤任務難度相較之前的兩起案件輕松許多，牽扯範圍較小，受害者人數不足幾人且能夠輕松偵破解決。彭雁和周茹依舊在顧檀小隊裏, 因為之前公寓樓挾持事件兩人的出彩表現，她們工作量增多, 但也能圓滿配合完成使命。
顧檀小隊趕在下午六點前處理完當天內所有事務，下班之際，顧檀将兩份類似拼圖外形的芯片贈予彭雁和周茹，說是耀明集團贈予安保局的情緒測量儀器, 為了補償他們造成的器械過失而免費發放的新型産品。
“這不是限量一千份嗎？”
周茹同樣在關注這款産品, 聞言疑惑問道。
“是啊，但不包括送給我們的贈品。”顧檀擡起手臂示意彭雁兩人接過，等她們收下後挑眉, “不過我的建議是最好別用，經歷過兩次信任危機後, 這集團我是信不得半分了。”
和顧檀分開，回到寝室樓。彭雁坐在卧室書桌前，邊咀嚼從食堂裏打包好的面條，邊觀察手心裏捧着的拼圖芯片，蹙眉思忖。顧檀送給兩人情緒測量器之後，也講述了使用它的具體方法。
芯片會自動附着在太陽穴位置，随後儀器會自動監控腦電波頻率，進而分析持有者的情緒波動，以此分析目标對象當前的情緒變化，若檢測到大幅度的負面情感，會立即提醒持有者盡快看診或者付諸行動加強情緒正面化。
給出權限，讓芯片貼在太陽穴這種致命位置上，彭雁不會這麽傻。手指把玩芯片，她還是将芯片放進制服口袋內，放置後拉上拉鏈，随即不再理會。
這時手機遽然振動，彭雁點擊屏幕，看向通知欄，系統提醒有一條來自極限游戲APP的新私信，她猜測是餘曉婧，快速指紋解鎖打開軟件，點擊聊天窗口。
【餘曉婧：彭雁姐，和我們一組的玩家打聽到了很多情報，他是順風耳，可以聽到一定距離內所有人對話的內容，你要聽聽嗎？】
【彭雁：可以的。】
餘曉婧告訴彭雁，集團內部也在議論新産品上市延期的問題，其實原本預定計劃就是今早九點發售，這種臨時更改的主意其實是由總經理傳達下來的，直接讓所有部門猝不及防。但倏然反悔的理由順風耳玩家尚未打聽到。
還有關鍵的一點，耀明集團總部所有職工必須使用情緒測試儀，若是被抽查發現并未佩戴，将會被辭退。
發售時間的改變包括突然銷的限量測試都是徐耀輝* 的想法？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産品檢測不合格還是因為集團已經引起安保局懷疑，為了避嫌才特地更換企劃？還有強行要求員工用新産品，會不會另有所圖？
彭雁抿了口面湯，捧起手機查看新發的聊天記錄。
【餘曉婧：還有那位玩家還打聽到對方在改變主意前收到了一則神秘通話，徐耀輝面對來電人态度畢恭畢敬，全程都是回答好明白沒問題，結合在這之後他宣布上市改期，我們覺得十有八九他是授意那個打電話人的命令才會這麽做。
還有還有，贈送給安保局的賠禮也是在接完那通電話之後。工廠聽到要把倉庫裏的情緒測試儀免費送到安保局之後，廠長還抱怨上頭的人真夠大手筆，這些商品耀明集團本來就沒計劃要贈與我們的。
那個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啊？能讓耀明集團總經理言聽計從，總覺得像是幕後BOSS。】
彭雁仔細閱讀餘曉婧發來的長篇文字，思忖片刻後點擊輸入框回複。
【彭雁：有向偵察部提起這些事嗎？】
【餘曉婧：有，偵察部說會安排人員調查那通神秘來電，等有結果了我會告訴彭雁姐你的。】
彭雁回複謝謝的表情包，對面說目前這個僞造身份的臨時總管催促她們盡快完成負責的工作，她暫時無法抽空聊天，先不打擾彭雁，于是交談中止。
快速吃完打包的面條，熟悉的症狀複發，彭雁不适擰緊眉頭，倚靠床頭閉目養神，等到病情緩解才拿上換洗衣物前往浴室泡澡。
臨睡前，彭雁打開下載的本地社交軟件，查看情緒檢測儀方面的相關讨論。
測試用戶大部分都在誇贊儀器小巧精湛，能精準把控測量他們的實時情緒，并通過數值具象化描述出來，同時還會針對不同情緒狀态進行不同類型的獎勵安撫。
諸如六十分為及格階段數值，感到幸福愉悅的時候會在六十之上，儀器會表揚使用者樂觀向上，未來繼續加油，祝福每天都是驚喜的一天，也鼓勵使用者可以用喜歡的方式獎勵自己。
而六十分以下為精神崩潰暴走狀态，系統會提示持有者保持健康積極的情緒，還會輔助播放舒緩音樂，講述幽默笑話，分享歡樂趣事逗人開心。
對于極端壓抑患有精神病的患者，它還會建議他們咨詢心理方面的專家，邊柔聲細語安慰還有它會永遠陪伴左右，願意成為他們宣洩情緒的垃圾桶。發現無法解決的嚴重問題，比如自殘傾向，也會立即聯絡就近的心理醫生提供救助。
彭雁發現讨論标簽內幾乎都是好評，取出制服口袋的芯片反複摩挲，萌生出一種想嘗試效果又害怕步入壞結局的糾結。
還是別用了。
對未知科技強烈的好奇欲被惜命的念頭壓制，彭雁重新收好芯片，腦袋隐隐作痛，她困倦躺下，蓋上薄被入眠。
翌日，彭雁例行和周茹跟随顧檀外出執行任務。中途猛然下起暴雨，彭雁在大雨中擒獲堕落種後當場昏倒發起高燒，原本體質就差的她一直躺床三天，依靠吊針退燒。
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彭雁迷茫擡起眼皮，瞧見窗外厚重的火燒雲，桔紅色的光輝，在她眼中，似血染遍天際，豔麗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凄涼。她看見熟悉的純白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讓她恍惚察覺自己身處病房。
彭雁嘗試動彈時，渾身酸痛，無奈之下只能躺回原位。視線環顧，她注意到趴在床邊皺眉的餘曉雯，對方眼角青黑，臉頰沾有淚痕，像是剛哭過不久。
橘紅色的霞光灑在餘曉雯身上，宛若置身血籠，她夢呓說出姐姐，肩膀發顫，又是兩行水痕無聲落下。
“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難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彭雁想起餘曉婧姐妹和其他隸屬偵察部的玩家有秘密任務，按道理這種時刻餘曉雯不該出現在病房，她下意識探入口袋，打算摸索出手機，結果發現身上穿的是病服，屬于安保局的制服被懸挂在挂鈎處。
病房門倏然被外力打開，彭雁立刻警惕望向門口，在看清來人模樣的剎那詫異瞪大雙眸。
“彭雁小姐總算醒了。”
和彭雁一剎那的疑心不同，廖靖銘見她蘇醒，頓時喜上眉梢，快步沖到床邊打量她，關切詢問身體是否有任何不适，沒等到答複又焦急通過呼叫器聯系護士過來察看她的狀況。
被吵醒的餘曉雯發懵擡起腦袋，看到彭雁後同樣面露喜色。
“彭雁姐你醒了，真是的，害我們擔心死了。你這身體怎麽還要頻繁出任務啊，明明淋下雨就會發燒倒地，幹什麽要這麽勉強自己。”
“對不起，我睡了多久？”
彭雁忽略廖靖銘，看向眼神擔憂嘴上卻抱怨她要連累他人挂念的餘曉雯。
“三天了，這三天發生了好多事，彭雁姐睡得倒是挺香的，完全都不知道。”
餘曉雯想到什麽，神色悵然垂下腦袋，她咬緊下唇，鼻頭通紅發酸，似乎又要流淚，她吸了吸鼻子，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悄然攥拳。
這種場合不适合繼續追問，彭雁看向快速趕到病房內的醫護人員，配合他們做身體檢查，等到醫生回答發燒這種小問題已解決，但困擾多年的病根很難拔除，建議還是住院觀察後，彭雁禮貌婉拒對方的提議，表示要即刻出院。
“那我先去幫你處理下出院手續吧。”
廖靖銘也沒有強求彭雁留在醫院，他送走醫護人員後，微笑說道。
“嗯，謝謝。”
彭雁神情冷淡道謝，等廖靖銘離開後，她向餘曉雯問起自己在雨天昏迷後的情況。
餘曉雯回答當時廖靖是銘恰好在辦公室窗口的咖啡機倒咖啡，才比同隊的周茹和顧檀還要更早瞧見倒在雨幕下的她，搶先撥打急救電話。後續是周茹她們與救護車同時趕來，護送彭雁趕往醫院。
聽完全過程，彭雁表情霎時間複雜起來。
又是和廖靖銘有關，還是偶然碰見，她們兩個人是被什麽東西綁定在一起了嗎？什麽事都感覺有他的摻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