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賞金獵人琴酒(二合一)

第081章 賞金獵人琴酒(二合一)

[組織]裏多了名神秘的代號成員, 傳聞他是top killer琴酒的影子,是另一個GIN。

他無處不在,無所不知, 在暗處看着[組織],為[組織]清理老鼠, 是另一邊鋒利的刀。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裏傳出來的, 但中心人物的琴酒, 曾經就算是聽到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給這個傳聞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最近[組織]的人都緊繃着, 上次任務不算完全失敗,卻也是一次大損失,讓所有人都緊着神經,生怕自己也成為被影子吞噬的一員。

而這次傳聞的主人公, 正坐在琴酒的安全屋裏, 翻着随手從書櫃裏拿出來的書。

在他提供的資料得到驗證前,BOSS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再消失在[組織]視線之中的。

所以現在,琴酒就成為了他的監視者,他們這幾天幾乎是形影不離。

琴酒确實算得上[組織]裏的勞模, 他的工作可不止是殺人滅口, 進行交易, 走私藏品, 威逼利誘人才或官員……他要做到還有很多。

但千鳥對[組織]的事務沒有興趣,更多的時候是安靜待在安全屋裏做些平常的事。

伏特加第一次看到千鳥做飯的時候, 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似乎做夢都沒想到眼前這一幕。

把銀發紮起高馬尾的人, 只是平靜瞥了他一眼,把飯裝起來, 一個人安靜地吃完。

不管是他還是琴酒,再怎麽樣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人類,為了安全和營養,他的廚藝其實還是不錯的。

哪怕這裏是琴酒最常住的安全屋,甚至可以說一聲“家”的存在,但房子裏還是跟樣板間一樣沒有一點生活氣息。

顯然千鳥和琴酒不同,他是個很享受生活并且很樂意給自己找些樂趣的人,在沒有任務或者需求時,他就會去做些正常人會做的事。

等琴酒做完個長期任務一個月後才回到安全屋後,站在門口的他看着陌生的房子沉默。

玄關處擺放着幾個達摩擺件,從大到小排序着,客廳裏挂着一副向日葵的油畫,地上鋪上層薄薄的地毯,甚至陽臺上還養着花草。

各種各樣的變化讓琴酒狠狠蹙眉,他不喜歡這樣的變化。

這個房子是他的,哪怕是另一個自己,也沒資格改動。

琴酒壓着怒氣找到正拿着筆在他的書上做筆記。

他家裏的書很多,畢竟知識不會自己進入腦袋,琴酒當然是時刻都在學習進步着。

對方甚至還穿着家居服,一副全然放松享受生活的模樣,看得琴酒眉皺的更緊。

他還沒說話,千鳥就頭也沒擡說:“吃飯了嗎?我在廚房做了些咖喱,沒毒。”

這樣的反應反而讓琴酒詭異的平靜下來,他環視一圈,最後哼笑:“你在裝什麽正常人,這樣的生活能讓你感到愉悅?”

雖然琴酒平時也是會有些娛樂需求,但更多的空閑時候他都會用來訓練,再不然就是喝點酒看看書。

除此之外,他對這種增加家裏無用東西,以及種花養草的活動沒有任何興趣。

琴酒雖然并不覺得他們是同樣的人,但顯然他們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

至少他不認為需要最混亂局勢中游走,才能獲得愉悅的人會從這種瑣碎日常的生活中獲得樂趣。

被這樣質問的千鳥終于擡起眼來,那雙平靜的墨綠雙眸看着琴酒。

“沒有生活樂趣活着很沒意思的,”他緩緩說着,随後合上書,“我肯定你的身體素質沒有我好。”

畢竟琴酒天天高強度工作,對身體有所損傷是難免的。

聽到這句話的琴酒不氣反笑,他緩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千鳥的發根。

他沒有用太多力,下一秒便松開了手。

琴酒對着千鳥展現自己的手心,那裏有大概數十根長長的銀發。

這顯然是不正常的,琴酒甚至沒有用全力,發絲便随着力道脫落。

“我們的身體素質是不會改變的,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琴酒的視線落在比自己還要嚴重的症狀上,“但沒想到……”

話還沒說完,子彈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飛馳而來。

剛還在看書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掏出了槍,這是哪怕再放松也不會離身的東西。

“砰!”

子彈擦過琴酒的發尾,打碎了身後千鳥不知道哪買的花瓶。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打破寂靜的是站起身的千鳥,他紮好的馬尾被琴酒拽亂,他幹脆利落地扯下發圈,銀發如綢緞般柔順,根本看不出之前掉下無數根的模樣。

他看起來沒有生氣,似乎一直以來的情緒,除了愉悅平靜外,感受不到其他存在。

就算此時此刻他拿起槍做出像是發洩怒火的行為,臉上和氣勢都沒有任何變化。

他沒有再理琴酒,只是走到碎片旁,安靜地收拾一地的碎片。

動作很輕,視線也很平靜,明明應該是珍貴的存在,他的動作卻只是在單純地收拾垃圾。

哪怕在剛開始或許能收獲些模糊的情緒,但到現在,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要準備這些了。

他對琴酒的諷刺不置可否,能引起他情緒波動的事已經很少,所以他基本上什麽都會去嘗試下。

這樣往家裏帶東西的方法,只是他從別人那邊看來的而已。

有人跟他說過,在屬于自己的家裏留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痕跡,在看到時,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是無與倫比的。

在除委托外的生活中,他偶爾會去嘗試下別的辦法,但顯然,這對他并沒有多大用處。

琴酒這時再次上下掃了掃千鳥,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對方從一開始展露出來的性格就是肆無忌憚的,他敢拿出[組織]重要的U盤,挑釁第一次見的琴酒,之後又在幾方勢力間攪弄風雲。

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從中得到的情緒,感受到的愉悅就是他最大的目的。

只是現在,在一切平靜下來後,他平靜的詭異,甚至在模仿記憶裏的人來尋找熟悉的情緒。

琴酒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他的道德觀薄弱,但不代表他沒有人的七情六欲,能感受到的自然都能感受到。

但這個連最初那顆櫻花樹都下不了手燒了的人,現在卻在困難的尋找那些情緒。

人的生活當然不可能一直在高潮中,琴酒的生活裏也有需要處理的瑣碎和工作,不是一直都拿着槍就上的。

只是哪怕是平常的生活,對于琴酒來說,也是平常的日子,他就當是在維護自己的地盤。

至少現在,他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但顯然另一個自己不是。

“我覺得你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好的千鳥站起身,冷冷瞥了他一眼,他沉默一瞬繼續說,“我不會迷茫,只是嘗試而已。”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東西,所做出的也只是嘗試而已,就算失敗了,他也不會感到氣餒。

不如說,如果他能感到氣餒這樣的情緒,那自己也算是成功了。

他們是同樣的人,不管是黑澤陣還是琴酒,他們身上都有着超越一切的堅毅。

永遠清楚自己是誰,永遠明白自己想要什麽,永遠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樣的道路。

無論有多少困難,又或者有多少阻攔的荊棘,他們依然不管不顧。

黑澤陣知道自己身上有問題,他也知道該去尋找什麽樣的方法,但他接受這樣的自己。

無論如何,現在做的是他所選擇的,那對他來說便已經足夠了。

“呵,”琴酒不知信沒信,他站起身瞥了千鳥一眼,還是開口,“如果你想進[組織]的實驗室,最好還是把U盤給交出來。”

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身上有着同樣的過去,所以他們所遭遇的也是同樣的待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自己的症狀比自己嚴重這麽多,但他并不是不能理解。

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身體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間,所以他們當然要用能做的辦法去嘗試解決。

從那頭金發變成銀發時,他們便已經成為了被世界所遺棄的怪物。

千鳥沒有回答,他垂着眸看不出在想什麽,而琴酒也不再理他,真的走進廚房吃起了千鳥留下來的飯菜。

而坐下來再次翻看那本書的千鳥,卻難得有些出神。

說實話,脫離這個馬甲本身,千鳥在最開始其實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琴酒在原本世界裏并沒有太多的着墨,他是個冰冷無情的反派,是屬于BOSS的忠犬。

哪怕他所飾演的琴酒與記憶裏的身份不同,但性格卻和記憶裏相似。

除了他感興趣,其他任何都入不了他的眼,而身為賞金獵人的他,天生就愛在混亂中游走謀取利益和樂趣。

在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一直在引起注意,好成功讓所有勢力看到他,賞金獵人的工作才好繼續下去。

但直到上次事件告一段落後,他的情緒便只剩下了平靜,成為一條直線。

而那想要去獲得情緒波動的感覺卻越來越高,在黑澤陣的記憶裏,竟然真的沒有為這個最大的問題留多少份量。

因為在他心裏,這并不是不可以解決的,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解決,而情緒波動似乎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

黑澤陣只向前看,他從不後悔自己的任何選擇,包括現在。

他甚至欺騙了一個經驗老道的馬甲員工,直到現在才發現了這個馬甲最大的問題。

這張卡牌叫做風中獵人

——風是無形無狀的,它吹起了什麽,那就是它的形狀,黑澤陣就是這陣能夠帶起任何存在的風。

所說的獵人,恐怕也不是在指職業吧,黑澤陣的獵物,從來都只關于自己。

千鳥垂眸,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是他的失職,在之後他會自行領罰的,而現在,他需要好好成為黑澤陣這陣風。

再次拉高重合度後,他再次擡眸,那雙墨綠雙眸裏只有平靜。

————————

這段時間黑澤陣的安分似乎讓BOSS很滿意,他所提供的資料也讓BOSS看到了新的希望。

所以他允許了對方自由活動,他沒有再賜予代號,只是如同對待不懂事的孩子般說着讓黑澤陣自由活動。

說是自由活動,但如果黑澤陣又去搞事的話,恐怕BOSS第一個派人來抓他。

所以黑澤陣暫時還是安分着,畢竟他也要給紅方時間反應時間,等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勢力。

在沒了監視後,黑澤陣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組織]的實驗室。

這不算奇怪,琴酒本身也是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雖然他大可扮成琴酒直接進去,沒有任何人會發現不對。

但他還是沒有那麽做,雖然琴酒确實可以為了任務不擇手段,只是這還不到那種程度。

除開特地情況,黑澤陣希望自己一直以屬于自己的面貌去面對所有。

實驗室裏的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在沒有得到通知的情況下,也并沒有人注意到一旁的黑澤陣。

他靠在牆上想了很久,才大概想起來記憶裏的那個人在哪裏。

在确定位置後,還沒走幾步就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來的人也是熟人,伏特加看着千鳥張張嘴似乎有些卡殼。

他輕咳一聲,才繼續說:“……大哥讓我今天跟着您,您是要去找誰嗎?”

顯然他是被琴酒派來盯着千鳥的,畢竟黑澤陣怎麽看都不是會安分的。

至少現在琴酒很看重屬于他的地盤,不會允許黑澤陣為了找刺激做些什麽。

看着小心翼翼用敬語的伏特加,黑澤陣沒什麽表示,他并不介意被人看着。

又或者說,他對此沒什麽感覺,伏特加在自己的世界裏也在[組織]中,似乎也是個代號成員。

他沒有多想,朝着記憶裏的方向走進,在面對一座和白房子極其相似的建築物時,他才緩慢停了下來。

“我找雪莉,”他終于開口,卻也沒有看伏特加,聲音冷的聽不出情緒,“她在這裏工作吧。”

擅長進去是蠢貨才會做的行為,既然琴酒是這裏的負責人之一,他不覺得琴酒沒有讓雪莉見他的能力。

伏特加愣了一下,說了句稍等後,離開似乎是跟琴酒打了電話。

在伏特加打電話的時間,黑澤陣正在觀察這裏,和記憶裏沒什麽區別,同樣是讓人厭惡的白色。

但哪怕是這樣的場景,他的心裏竟然也只是閃過些許怒火和恨意,仿佛風一樣吹過就散了。

明明這裏才是他失去的開始,他連最初珍藏一棵樹的情緒,也被抹除的一幹二淨。

屬于[組織]最鋒利的刀,是BOSS座下最強大的忠犬,GIN。

不過這裏在自己的世界是和白房子同樣的結局,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怎麽忍耐住的。

視線範圍裏,想要找的那個人自己出現了,他沒有等伏特加,直接擡腳走了進去。

雪莉看起來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女,一張臉都還有些稚嫩,穿着白大褂的氣勢卻十足,湖藍色的雙眸冰冷。

她察覺到了有人走近,擡起頭看到是誰時,眼裏卻閃過驚恐,很快就被強行壓了下去。

不過在仔細看了眼前的人後,她微微抿唇,壓下心裏的情緒,開口說:“你是……另一個GIN。”

黑澤陣沒有回答,只是開口說:“我希望和你談一談,五分鐘。”

他提出自己的要求,雪莉沉默了好一會,才勉強點頭同意,她很明白自己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就是拒絕對方也會強制人讓她們談一談。

雪莉帶着黑澤陣去了她的單人實驗室,一進去就坐下,等待着對方說話。

黑澤陣确定這個實驗室沒有開啓監控設備活着監聽後,才坐在雪莉的對面。

“首先我想問,你有接受過有關白房子人員的實驗嗎?”黑澤陣對雪莉的恐懼視而不見,直截了當地開口。

雪莉蹙眉,似乎是在努力思索,随後才緩緩開口:“是05號實驗藥劑嗎?但早在好幾年前就停止使用了。”

黑澤陣沒有說話,他本來只是想來問問,但沒想到雪莉真的知道。

他世界因為一些意外無法繼續研究,但不代表這個世界不行。

只是理智卻告訴他,就算有,琴酒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他垂眸敲着自己的手,最後也只是繼續說:“我需要你研究這個藥劑的解藥,作為酬勞,我可以帶你和你的姐姐離開組織。”

看着聽到提到姐姐整個人憤怒起來的雪莉,黑澤陣面無表情地補充:“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這是交易。”

他今天來只是确認雪莉存在和實驗室的,交易能成就成,不能成也無所謂。

離開前他停頓一下,轉身對雪莉說:“讓你姐姐聯系一下她男朋友,最多三天,過時不候。”

說完後他離開,似乎真的只是來确認一遍雪莉的存在。

在他的世界裏雪莉并不願意為他研究,因為對方被幾方勢力護着,就算黑澤陣想做些什麽都做不了。

不過他的問題也不是幾天就能解決的,黑澤陣倒是不缺等待的時間。

他擡頭看了眼攝像頭,轉身走進洗手間裏,消失在監控範圍裏。

黑澤陣無比熟悉這裏,他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雪莉身上,他需要些別的保障。

他手插在口袋裏,裏面是剛剛順過來屬于雪莉的通行證。

伏特加大概還有三分鐘時間到來,而他來洗手間的時間太長也絕對會遭到問詢。

但只要黑澤陣想要哦做,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更何況是這樣,改造了他人生的轉折點。

在路過一間觀察室時他随意一瞥,眸色越發冷,他熟悉裏面的每一寸地方,因為他也也曾是被觀察着的困獸。

他沒有多看,只是一眼,仿佛那帶着痛苦色彩的過去,也是一陣風就能夠吹散的一樣。

……

伏特加沒在原地看到黑澤陣時,心裏就頓時一驚。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跟對方相處,說是大哥但也不是他認識的大哥,但對方也确實是記憶裏的琴酒。

只不過稍微晚了一點,人怎麽就不見了!他深呼吸一下,連忙去找人。

在警報聲要響起的前一秒,他才看到緩緩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黑澤陣。

他挑眉看着滿頭是汗的伏特加,随意說:“有些餓了,走吧。”

在回到安全屋後,他再次看到了似乎是準備興師問罪的琴酒。

他的小把戲瞞得過其他人,但瞞不過另一個自己。

黑澤陣把自己的黑大衣脫下,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沉甸甸的衣服一挂上去就讓衣架稍微彎了下去。

這代表着他無意和琴酒打鬥,畢竟在經歷過一次後,他知道自己和琴酒實力相當,沒有什麽可比的必要。

琴酒的視線掃了一圈,果斷肯定說:“”你去找05藥劑資料了。”

他的語氣篤定,而黑澤陣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一次嘗試。”黑澤陣這樣說着,他做到琴酒旁邊的小沙發上,等待着琴酒繼續說話。

這麽久了,琴酒也該做出自己的選擇。

如果只是為了藥劑,黑澤陣也不會在這裏待這麽久。

他需要一個幫手,或者說合作夥伴也行,而另一個自己無疑是非常好的選擇。

黑澤陣對這個自己沒什麽負面情緒,相反,他對有能力的人還是欣賞的,更何況琴酒的行為模式都與他相同。

現在正是黃昏,兩個人對坐着,撒進來的橘色陽光落在兩個人身上,銀發閃着光澤,讓人看起來越發不可接近。

“你會與那些老鼠合作的吧,”琴酒首先開口,他直接拒絕,“這份工作目前不錯,我還在一天,就不允許出現一點髒污。”

他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琴酒對黑澤陣想做的不感興趣。

但他也對這個自己沒什麽負面情緒,雖然不太正常,但實力還不錯。

“是嗎?”黑澤陣輕笑一聲回答,他意外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知道琴酒的游刃有餘來自于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但顯然他的“病情”沒有黑澤陣嚴重。

當你和我在同樣的境地裏,做出的選擇又是否會一樣呢?

想到這裏,心裏的那陣風似乎刮的更大。

那麽,就以此為下一個目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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