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
膳廳裏,午飯已經做好了。
衆人一落座,曲嫣主動站起來,拿着湯勺為周父盛湯。
“陳叔熬的骨頭湯還是一如既往香醇呢,姐夫,我幫你盛一碗吧!”
周父沒有拒絕,在老宅裏,即便曲嫣不給他盛湯,一旁服侍的傭人也會盛,周父沒覺得突兀和奇怪。
曲嫣把骨頭湯放在周父面前,又給周輕語盛了碗,“囡囡最近拍戲累着了吧,都瘦了一圈了!多喝點湯補補!”
最後,曲嫣又盛了一碗湯,遞給周宴辭。
“宴辭,我才知道你住院了,你應該早點說的呀,我都沒去醫院看你……”
周宴辭連眼皮都沒擡,刻意避開曲嫣。
“哐啷啷”一聲,盛着湯的湯碗重重砸在地上,瞬間破碎,熱湯流淌開來。
膳廳裏的人一驚,本能看過來。
曲嫣委屈地捂着手背,白皙的肌膚被滾燙的湯汁燙紅一片,“宴辭,我也只是想幫你盛湯,你沒必要這麽對我吧……”
周輕語瞬間站起身,看到曲嫣通紅的手背,她火氣蹭地上來。
得知周宴辭和父親每年都來祭拜母親的事情,她決定以後不和周宴辭針鋒相對,沒想到周宴辭還是一如既往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的家人。
“周宴辭,我小姨好心幫你盛湯,你幾個意思啊!”
周宴辭睨了周輕語和曲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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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都沒做,只是避開曲嫣,是曲嫣手滑。
但周輕語的角度看不到這些,只看到湯碗碎裂,便以為是他故意打翻湯碗。
周父估計也這麽想,低沉着聲音,“宴辭,這次是你過分了!曲嫣也只是想關心你啊!”
膳廳沒有監控,剛剛那一幕也無法解釋。周宴辭幹脆操控着電動輪椅,從餐桌退出來。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離開膳廳。
“周宴辭!”周輕語不甘心,“你還沒和小姨道歉呢!”
但電動輪椅速度很快,沒幾秒鐘,周宴辭已經消失在周輕語的視線裏。
曲嫣一臉委屈,拉着周輕語的手,“宴辭一定是誤會了,他可能以為我留在這裏都是為了姐夫吧!但我只是想陪陪你啊!”
餘管家和張姨傳的那些八卦,曲嫣怎麽會不知道?
周父也知道傭人們的傳言,嘆了口氣,“算了,別管他了。”
他曾和傭人有一樣的想法,認為曲嫣留在周家是為了成為周夫人。但漸漸地,周父發現,曲嫣除了衣着暴露,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跟他進一步的意思。
周父好歹娶了兩個老婆,女人對他有沒有想法,他再清楚不過。
但周宴辭一直不待見曲嫣。因為這事,周輕語沒少和他置氣,周父也沒辦法。
周輕語翻了個白眼,她知道周宴辭看不上曲家的人,認為曲家在吸周家的血。離了大譜,他怎麽不想想,孟家怎麽吸他的血的?五十步笑什麽百步啊!
“他不吃就不吃呗!”周輕語氣呼呼道,“餓死他!”
陳叔頗感惋惜,“少爺今天出院,我做了很多他喜歡的菜呢!可惜了……”
顏兮拉了拉周輕語的衣袖,“周總是病號,你別和他生氣啦!”
周輕語咬牙,“要不是看他是病號,我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切!”
顏兮又看向周宴辭離開的方向。
真有意思,周宅傭人都認為曲嫣對周父有意思,就連系統也這麽認為,偏偏周父和周輕語認為沒有,到底是哪個環節造成這樣的誤會呢?
顏兮知道,如果曲嫣想成為周夫人,周輕語第一個不答應,她現在還護着曲嫣,說明她也覺得曲嫣沒有這層意思。
【宿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的眼光絕不會錯!曲嫣肯定對周父有意思!】
“是因為曲嫣看周父的眼神?”
【可不是嘛!那分明是看心上人的眼神,露骨得很!】
顏兮仔細想了想,“可是,今天在墓園外,站在曲嫣視線方向的不僅有周父。”
系統愣了愣,【那還有啥?】
“還有周宴辭。”
——
顏兮也不知道自己推測得對不對,但如果曲嫣看的是周宴辭,以周宴辭的性格,不可能和周父周輕語坦白,那造成現在的誤會也情有可原。
“陳叔,要不你把飯菜打包一下,我給周總送過去吧!”
陳叔聽顏兮主動攔過這活兒,眼睛都亮了,但他還是看了眼周輕語。
周輕語撇撇嘴,“你關心他幹什麽!”
顏兮笑,“你要不想我送,我就不送喽,反正周總也就是剛切了個瘤子而已,剛在醫院住了一周而已,病情還沒痊愈而已……”
“打住打住!”周輕語皺着眉,“就這一次,我主要是不想浪費陳叔的心血!”
陳叔動作利索,到底是看着周宴辭長大的老人,不願意他受委屈,他們這些傭人都站周宴辭,對曲嫣沒有好感。
顏兮拎着
保溫桶朝周宅門口走去。
周宴辭已經走了一會兒,她怕趕不上,還給周宴辭發短信。
彼時,周宴辭剛到周宅門口,孫特助站在勞斯萊斯旁,等周宴辭上車。
看到短信,周宴辭頓住。
他嘴角勾了起來,操控着電動輪椅,轉身又回到老宅中。
孫特助:?
啥情況?不是說要去公司嗎?怎麽又走了?
周宅是傳統江南私家園林,曲廊高高低低,臺階也不少。但周宴辭生病期間,周父請人改造過,完善了整個園林的無障礙設施,因此,周宴辭的輪椅暢通無阻。
園林中的景致很好,植被高低錯落。
在曲廊的中段,顏兮看到周宴辭,把保溫桶遞給他。
“你很不喜歡曲姨呀?”顏兮随口問。
周宴辭嘴角挂着很淺的笑,聽到這名字,臉色瞬間冷了幾分。
“不喜歡。”
“也是,”顏兮順着他的話,“我也不喜歡後媽。”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周宴辭的态度。
周宴辭對“後媽”這個詞沒有反應,反而更厭惡“曲嫣”的名字。
【宿主,我覺得你說得對。】
系統插嘴,【要是哥哥讨厭後媽,那他肯定也讨厭曲瑩,但據我所知,哥哥和曲瑩的關系還可以。】
至少他每年都會跟着周父去祭拜曲瑩,說明他不讨厭曲瑩這個後媽。
況且,後媽是誰,和周宴辭有什麽關系?那是周父需要頭疼的事情。
但曲嫣的想法明顯不僅于此。
誰要和一個大她二十歲的老頭子在一起啊!她年紀也沒比周輕語大多少,找一個小她七歲的弟弟不香嗎?
确定心中的猜測,顏兮松了口氣。
周宴辭不方便和周輕語捅出這事,不代表她不行,找機會旁敲側擊告訴周輕語,要是知道真相,周輕語估計比周宴辭更生氣。
在顏兮發呆思考的期間,曲廊陷入短暫的沉默。
還是周宴辭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他指着保溫桶,“謝謝。”
“哦,”顏兮眼珠子轉了一圈,“是輕輕讓我給你的呢!你別看她剛剛氣呼呼的,她的心腸可軟了!”
周宴辭愣了兩秒,語氣無奈,“知道了。”
【哥哥看着不太開心的樣子。】
顏兮也納悶,“他不開心什麽?輕輕氣頭上還願意關心他,他還不開心啊!難不成要輕輕親自送午飯?”
【呵,大小姐願意讓你給他送吃的,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哥哥居然也學會得寸進尺了!】
【男人啊!果然容易貪心!】
顏兮在心裏點頭,“是的喽,男人啊!果然容易貪心!”
肚子傳來“咕嚕”的聲音,顏兮還沒吃飯,她和周宴辭擺擺手,打算回去吃午飯。
然而她沒走幾步,一只黃色毛茸茸突然從她腳下飛蹿而過!
“啊啊啊啊!有蟲子!”
顏兮下意識跳起來,緊緊抱着身邊離她最近的東西。
她吓得雙肩發抖,不敢往地面看。
而周宴辭,看着竄到懷裏的顏兮,愣了好半晌,抿成直線的嘴角悄悄揚了起來。
曲廊的紅柱子後,一只油光水滑的黃鼠狼叼着一只灰老鼠。它被顏兮的尖叫聲吓到,呆呆站着,黑珠子一般的眼睛動都不敢動。
——周宅植被多,生态也好,為了更好驅趕鼠蟲,傭人們都沒管這些小動物,周宅偶爾還有流浪貓。
周宴辭瞥了黃鼠狼一眼,低頭笑了聲,問顏兮,“你怕蟲子?”
“它跳到我腳上了!”
顏兮壓根沒看到竄到腳上的是什麽,她只感覺腳背發癢。
蟲子要是在地上,她是不怕的,但如果爬到她身上,超可怕的好嗎!
顏兮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回頭張望。
黃鼠狼吓得一貓腰,“嗖”地鑽進旁邊的草叢裏,顏兮什麽也沒看到。
“它是不是跑掉了?”顏兮問。
周宴辭睜着眼睛說瞎話,“它又爬回來了。”
顏兮:!!!
她瞬間把周宴辭抱得更緊,兩腿都縮起來。
“我怎麽沒看到?爬到哪裏了?你能不能把它踩死啊!”
周宴辭的笑意更深,“我現在恐怕踩不死它。”
“你可以用輪椅碾它啊!”
“我試試。”
周宴辭裝模作樣操控着輪椅向前,試探性碾壓前方。
“死了吧?”顏兮探出腦袋。
“還沒。”
顏兮眼珠子瞪得老大,曲廊的地面平整幹淨,青石磚塊帶着歲月磨砺的痕跡,此外什麽也沒有。
“好像跑了!”
顏兮沒看到蟲子,懸着的心松了下來,聲音裏透露出幾分欣喜。
她一回頭,猝不及防撞進男人深邃的眼睛裏。
周宴辭的眼眸淺而清澈,像千萬年的琥珀化石。他深深看着顏兮,眼睛裏倒映出她的影子。
顏兮抱得太緊,靠他又近,周宴辭的呼吸加重,喉結滾了滾。
艹(一種植物)。
顏兮感覺腦袋裏像有什麽東西炸開,眼前的周宴辭明明是個病號,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在她眼裏卻性感得要命。
尤其是那喉結,随着他的吞咽微微滾動,讓人想伸手摸一摸。
她差點伸手。
手機突然響起,是周輕語的電話,顏兮慌忙從周宴辭身上跳下來,接通電話。
“不是送個午飯嘛,怎麽還沒回來?”
顏兮的小臉通紅,“我馬上回去!”
她回頭看向周宴辭,周宴辭依舊臉不紅心不跳,“你說得對,蟲子确實跑了。”
顏兮垂眸,周宴辭身上的黑色襯衫被她弄得皺皺巴巴。他的脖頸還有一處明顯的劃痕,是她不小心劃傷的。
周宴辭的皮膚白皙,顯得那道劃痕更加醒目,配合着皺巴巴的襯衫,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顏兮不好意思再看,“那我回去了!”
她扭頭,慌不擇路離開。
周宴辭目送着顏兮離開的背影,眼裏的笑意更深了。
系統冒出來,飄在顏兮身邊。
作為唯一的目擊證統,它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只黃鼠狼,才不是蟲子。
但是……它要不要告訴顏兮呢?
想了半天,系統決定閉嘴。
哪能每次都讓宿主這麽聰明?它也要掌握一些宿主不知道的信息,才能展現它這個人工智能的水平!
——
午飯後,顏兮去書房處理工作,主要是遠程監督楚聽白的seven percent,這綜藝投資不多,卻是顏兮很看好的項目。
舞臺的搭建,顏兮交給程尋。
當初在H國,程尋毛遂自薦,大有包攬星耀舞臺設計的意思,當時顏兮也有意投資楚聽白的綜藝,兩人不謀而合。
現在seven percent的舞臺搭建都由程尋公司負責,聽楚聽白說,進度很不錯。
另一邊,曲嫣挽着周輕語的臂彎,回到房間。
周輕語早上起得太早,下午還要參加池微的音樂會,她想先睡一會兒。
在周輕語換衣服的時候,曲嫣故意提起她被周宴辭換掉的事情。
她語氣埋怨,把責任都推到顏兮和周宴辭身上,“我不過是找了幾個藝人陪酒,集團至于把我裁了嗎?如今我不在公司,顏兮倒成了公司的一把手,她可是外人啊……”
“兮兮算什麽外人?”周輕語換了件舒服的睡衣,抱着貓貓公仔舒服躺在床上,“她是我的人,星耀交給她,等于還在我手上,放心,出不了什麽事的。”
曲嫣氣得吐血。
她也不在意顏兮當VP,關鍵是,她舍不得CEO的位置啊!
要知道,星耀CEO,年薪上百萬呢!
周輕語對顏兮太信任了,明明沒有血緣關系,但曲嫣能感覺周輕語對顏兮的信任不亞于自己。
曲嫣換了個措辭,“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知道顏兮和你關系好,只是我沒想到,她不僅對你好,對宴辭也很好的呢!”
“剛剛你們鬧矛盾,她還主動說給宴辭送午飯!你說,顏兮會不會對宴辭有意思呢?”
俊男、美女、年輕、氣盛。
況且,周宴辭要錢有錢,要顏有顏,潔身自好,至今沒有花邊新聞。顏兮會喜歡上他,太正常不過了!
周輕語頓住,眼神有些許變化。
曲嫣見狀,乘勝追擊,“我剛聽陳叔他們說,宴辭生病住院,和誰都沒說,唯獨告訴了顏兮!而且顏兮每天都去探病,還給他送早飯……”
說得這麽明顯,曲嫣覺得周輕語不可能猜不到。
周輕語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是啊,她怎麽沒想到!
她捏着手中的毛絨公仔,貓貓的腦袋被捏得變形。
“王八蛋!”
曲嫣得意壞了,“可不是,她就是個王八蛋,靠近你也是為了宴……”
“周宴辭這個王八蛋!”周輕語氣得臉都綠了,“他居然趁我不注意勾引顏兮!”
曲嫣:???
“啊啊啊啊!而且顏兮剛失戀!周宴辭這個老男人!故意賣慘乘虛而入!他怎麽可以這樣!”
曲嫣吞了口唾沫,“有沒有可能……你想反了?”
“反了?”周輕語反問,“你是說顏兮勾引周宴辭?”
曲嫣:“我感覺有這個苗頭。”
“怎麽可能?”周輕語不以為意,“顏兮喜歡周宴辭?她圖他什麽?圖他年齡大?圖他扶舅狂魔?還是圖他腿瘸坐輪椅?顏兮又不瞎!”
“還是周宴辭問題大!老男人不要臉!”
曲嫣沉默了,顏兮瞎不瞎她不知道,但她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腦的外甥女,眼睛是真瞎啊!
——
下午,周輕語同顏兮一起去參加池微的音樂會。
路上,周輕語想起曲嫣和她說的事情,忍不住提醒顏兮,“有些男人啊,別看他們長着一副好皮囊,實際年紀不小了,還想泡小妹妹!你得注意點!”
顏兮想了想,這描述怎麽有點像裴函禮?
顏兮問:“這種男人,是不是每天西裝革履,人前溫柔謙和,人後心狠手辣?”
周輕語一怔,然後猛點頭。
——周宴辭當初為了坐穩集團CEO的位置,處理了多少董事,一點不念他們和父親的舊情,這不叫心狠手辣嗎?
周輕語故意不提周宴辭的名字,因為好奇是動心的開始,顏兮本來對周宴辭沒興趣,聽她這麽一說,突然對周宴辭有好奇了怎麽辦?進而又心動了怎麽辦?
現在只要提前打預防針就好!
沒想到顏兮早有所察,周輕語甚感欣慰。
周輕語:“老男人們的溫柔都是假的,他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哦,他們還會裝柔弱,老綠茶了!”
——周輕語和醫生打聽過,周宴辭恢複得很好,那麽點傷口坐什麽輪椅啊,就是裝!又老又裝,老綠茶!
顏兮:“他們還會乘虛而入!專門趁你失戀時候下手!”
——趁着裴煜白求複合之際故意靠近周輕語,這不叫乘虛而入嗎?裴函禮這心機……怪不得是大反派!
周輕語:“家裏關系還亂七八糟!不懂要先處理好自己的家庭,再出來追女孩子嗎?怎麽,讓姑娘嫁過去受苦?”
顏兮搗蒜般點頭,“對對對!”
——弟弟是情敵,父親是渣男,家裏還有一個冒充保姆的情婦,這種家庭關系還不夠亂嗎?
周輕語:“總而言之——”
顏兮:“必須離這種男人遠遠的!”
——
得知顏兮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周輕語總算放心,她還怕顏兮最近失戀,周宴辭能勾引成功呢!好在顏兮清醒得很,知道這種臭男人要不得。
顏兮也松了口氣,雖然系統說她和周輕語都算反派,但她們哪能和裴函禮比?人家是小說欽點的大反派!還是離他遠一點好。
知道對方早有警惕,兩人都安了心,開開心心參加音樂會。
池微在業內頗有名氣,古凡樂團更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樂團,來聽音樂會的人不少。
一進入劇場,兩人在安檢口看到蘇玲玲。
蘇玲玲和周輕語一樣從小學習大提琴,海城的音樂會,她多半都會參加。
看到周輕語和顏兮,蘇玲玲眉頭一皺。
——死對頭見面,不嘲諷對方兩句是說不過去的。
“周輕語,你都進入娛樂圈了,我還以為你早放棄大提琴了呢!”
周輕語冷不丁想起上個月,顏兮和她哭訴的事情。蘇玲玲還敢嘲諷她已經拉不了大提琴,還讓顏兮給她當跟班?
她想得美!
周輕語輕哼了一聲,“某些人莫不是忘了,在寒城打工賺錢輸給我的事情了?怎麽,沒看綜藝回播嗎?不知道我的大提琴拉得有多好!”
“你就該多做幾個鬼臉,才能記得自己是我的手下敗将的事情!”
“你——!”
蘇玲玲氣得柳眉倒豎。
周輕語洋洋得意,“幹嘛?不服啊!不服又能怎麽辦呢?你過去比不過我,現在也一樣!”
蘇玲玲氣得咬牙切齒,周輕語也太讨厭了!
以前令人讨厭,現在更讓人讨厭!
網絡上還有那麽多人喜歡她,是不是眼瞎?
冷不丁,蘇玲玲看到周輕語手上音樂會的門票。
她愣了兩秒,輕笑出聲,“周輕語,比我厲害算什麽本事?到頭來你也只是觀衆啊!我怎麽記得以前有人說,想當音樂家呢!”
周輕語眸光暗了暗,“小時候随便說的。蘇玲玲你小時候還說想嫁給某個皇子呢?你現在也沒當王妃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
顏兮只覺得青筋突突,仿佛一萬只麻雀在耳邊叽叽喳喳。
這兩人從中學時候就這樣,見面便針鋒相對。在綜藝上,她們沒一起活動,争執還少一點,但回到國內,一說到她們共同的領域,争吵就多了。
顏兮拉了周輕語兩下,像勸她少罵兩句,沒拉動,大小姐吵架絕不認輸,蘇玲玲也一樣。顏兮索性不管了,去和池微打招呼。
一般音樂會開始前,池微都會去前廳。來聽音樂會的除了觀衆,也有古凡樂團的贊助商,池微需要招待他們。
但今天,池微一直待在後臺。
一名樂手躺在休息床上,臉色蒼白,醫生給他挂了吊瓶,可惜收效甚微。
“急性闌尾炎,”醫生說,“最好做手術。”
“醫生,”樂手抓着醫生的衣袖,“能不能先給我吃個止痛藥?我馬上要上臺了!”
醫生無奈,“你這炎症都化膿了,還想上臺呢?收拾收拾,送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