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071章

樂團的車子停在後門，生病的樂手被送上車。

好在醫院距離劇院不遠，及時送去急診，問題不大。

池微這邊安頓好樂手，回頭看向排隊檢票的觀衆，生病的是樂團大提琴手，雖然他不是主力，但他們這次舉辦的是古典音樂會，大提琴手缺席，音樂會幾乎沒法再辦了。

“看來只能取消音樂會了。”指揮惋惜道。

池微卻不甘心，為了這場音樂會，她付出了很多。

手機突然響起，是顏兮的消息。

【池老師，我和輕輕已經到劇院啦，感謝您送門票~】

池微眼睛緩緩瞪大。她記得，劇組今天有拍攝，看來周輕語請假了？這麽說……她現在也在劇院！

劇院前廳，顏兮沒有找到池微，又回到周輕語身邊。

周輕語和蘇玲玲的宿敵之争，已經從大提琴pk、到大學QS排名pk、再到現在的閨蜜pk。

蘇玲玲揚起頭顱，“我閨蜜是頂流！”

周輕語輕嗤，“早就不是了，葉落依現在人氣還不如我呢！但兮兮是學霸，高考全省前十！葉落依有這成績嗎？”

蘇玲玲氣得跺腳，“依依只是最近人氣不濟，等她新劇上線，她的人氣會回來的！”

周輕語抱着雙臂，“新劇火不火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不是在家裏摳腳？話說葉落依在家也有段時間了吧？說是閨蜜，怎麽連音樂會也不陪你來？你們的關系這麽塑料啊？”

蘇玲玲一怔，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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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讓葉落依來聽音樂會，畢竟她最近沒工作，出來散心也好。可剛剛她去別墅找葉落依，卻見葉落依躺在床上，累得爬不起來。

她身上的披肩滑落，露出她白皙的肩頭，從鎖骨到脖頸滿是吻痕，看得人臉紅心跳。

聯想剛剛進小區時候看到的法拉利，蘇玲玲瞬間明白了。

她恨鐵不成鋼，“葉落依！你怎麽這麽想不開！”

裴煜白和周輕語的關系剛爆出來時，蘇玲玲還願意為裴煜白說話，因為她看得出，裴煜白過去是真心喜歡葉落依。

可經歷了機場道歉、煙花表白，蘇玲玲也悟了，裴煜白妥妥渣男！他劈腿腳踩兩條船，他還兩頭騙！

蘇玲玲語重心長，“天下好男人那麽多，裴煜白他不值得啊！”

葉落依的腦袋埋進披肩裏，羞愧得擡不起頭。

“我也想放下啊，可是他一來求我，我就心軟了。他現在也沒和周輕語在一起，最後一次，玲玲，你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蘇玲玲沉默，無奈地搖頭。

再到劇院這邊，周輕語的話讓蘇玲玲啞口無言，她胸口一團悶氣，卻又不能對着周輕語撒。

她只能氣呼呼道，“懶得和你吵！”

檢票正好輪到蘇玲玲，蘇玲玲把門票遞給檢票員，拎着她的包包快步走進演奏廳中。

周輕語看着她的背影，勝利者一般叉着腰，“切！明明是吵不過我！”

顏兮和周輕語檢票後，也走進演奏廳。

演奏廳裏座無虛席。

音樂會三點開始，現在已經三點，卻絲毫沒有動靜。

周輕語疑惑，“不會出事了吧？”

話音剛落，池微從後臺來到演奏廳，門票是她給顏兮的，定的是前排vip座位，她很容易從一大片觀衆中找到周輕語。

她疾步走到周輕語身邊，說明樂團的情況。

“輕語，我也是沒辦法了，子路現在在醫院治療，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替他上臺表演！拜托了！”

周輕語傻眼，“你們樂團沒有其他大提琴手嗎？”

池微無奈，“有，但她不在海城。”

周輕語緊張，“……我不行的。”

池微目光堅定，“我給劇組拟定曲目的時候也有私心，當時為了樂團表現更好，選的都是這次表演的曲子，你和他們已經磨合過幾次，你可以的！”

池微也不知道算不算巧合，她見識過周輕語和樂團磨合的情況，效果很好。如果沒人提起，壓根不會知道周輕語不是專業的。

周輕語還是忐忑，這和演戲不一樣。演戲中表演砸了可以NG重來，但音樂會不可以。

池微看出周輕語的猶豫，賣慘道，“如果你不能幫我，我們只能取消音樂會了。”

取消音樂會，對池微而言損失慘重，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顏兮在一邊鼓勵周輕語，“試試呗！就當是拍戲！”

周輕語：“這和拍戲不一樣啊。”

顏兮餘光一掃，看到距離她們不遠處的蘇玲玲。

她的眼珠子一轉，“蘇玲玲也學了好幾年大提琴呢，輕輕，要是你不想上臺，或許可以讓池老師去找……”

“不行！”

不用顏兮說完，周輕語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麽。她可以不在舞臺上，但決不能她在觀衆席，但蘇玲玲在舞臺上！

那她以後在蘇玲玲面前怎麽擡得起頭來？她會被蘇玲玲笑一輩子的！

池微不知道蘇玲玲是誰，實際上如果周輕語不上臺，她也不可能随便找個人上臺。但她秒懂顏兮的意思，接着顏兮的話說，“那不然，我就去找蘇小姐……”

“我上臺！”

周輕語咬着牙，無論如何，她才不要輸給蘇玲玲！

——

後臺，池微為周輕語調試大提琴。

透過黑色的帷幕，周輕語看到演奏廳黑壓壓全是觀衆，廣播說因為技術原因推遲十分鐘表演，觀衆也耐心等候。

距離周輕語上次站在後臺，還是兩年前她在伯納大學的時候。

其實也不過兩年，在這之前，周輕語沒少參加各類大提琴比賽，或者在學校的劇場表演，這種登臺對她而言輕車熟路。

可兩年的荒廢，對一個專業樂手而言太長了。

曾經輕車熟路，現在忐忑緊張。

周輕語張開手，看到手掌沁出一層薄汗。她的心跳很快，撲通撲通，這些都是她緊張的證明。

空氣裏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周輕語回頭，看到顏兮站在她身邊。

周輕語的朋友很少。這是第一次，在她登臺前，有個朋友站在她身邊。

她原以為，顏兮會說些煽情的話。

結果，顏兮開口就是，“放心，我叫趙師傅在外候着了，演砸了我們就跑！讓池微自己收拾爛攤子去，反正這也是她的爛攤子！”

“你現在是演員唉！能上臺救場就不錯了，還要什麽自行車！”

周輕語愣了兩秒，“噗嗤”一聲笑了。

也是，想那麽多幹嘛，演砸了跑路呗。她之前可是被葉落依和裴煜白的粉絲追着罵小三唉，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嗎？

心情一下放松下來，之前忐忑也消失了。

音樂會表演的都是古典樂曲，周輕語早已爛熟于心，最近為了演好梨花，她在大提琴方面的練習也不少。

沒有什麽好怕的！

周輕語深呼吸，眼前的帷幕緩緩拉開——

燈光聚焦到她身上，在踏上舞臺的瞬間，周輕語仿若回到兩年前。

這才是她的戰場，即便離開兩年，她依然感覺熟悉，連空氣都是曾經的味道。

周輕語挺直脊背，優雅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大提琴在燈光下閃爍着溫潤的光澤。

……

交響樂響起，所有觀衆沉浸在音樂中。

蘇玲玲一如既往欣賞音樂，但在看到周輕語的瞬間，她怔住。

她甚至懷疑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是周輕語，她最讨厭的周輕語。

可她如今坐在舞臺上，手指靈活地在琴弦上舞動，神情優雅而專注。

蘇玲玲知道，周輕語很美。

可這一刻，她覺得周輕語會發光。

蘇玲玲永遠記得中學的時候，她刻苦訓練，對開學表演大提琴手的位置勝券在握，結果卻被周輕語pk下來。

她氣壞了，覺得一定是周家人做手腳。

等着吧，這種走後門的，上臺肯定會出糗！

開學那天，蘇玲玲看到周輕語上臺表演，她感覺呼吸都被遏制住了。周輕語長得好看，她的琴聲還那麽好聽，蘇玲玲以為自己看到了仙女。

啊，被仙女pk下來，也不算什麽吧！

結果，周輕語走下舞臺，斜睨了蘇玲玲一眼，“你就是我的替補？怎麽，想看我出糗？我出糗也比你表演得好！”

蘇玲玲：“……”

這個人好讨厭！

她才不要喜歡這種人呢！

兩人的梁子就此結下。

但那時候，蘇玲玲只是和周輕語不對付，每次周輕語表演，她必會錄像研究，每次周輕語學會一首曲子，她也一定要學會！

後來知道周輕語放棄大提琴，蘇玲玲氣到爆炸，她為什麽要放棄？她明明拉得那麽好！而且她居然去當小三？她腦子有坑嗎？她長得好看，家境也好，男人倒貼她還差不多，她幹嘛想不開去當小三？

蘇玲玲也不知道，周輕語這兩年都在想什麽。

反正她很破防。

不過好在這些都過去了。

兩年後的今天，蘇玲玲看着臺上的周輕語，她突然熱淚盈眶。

眼前的少女和十年前在舞臺上拉大提琴的少女重合。

看，仙女還在呢~

——

顏兮沒有蘇玲玲感觸這麽深。

理科生是這樣的，她沒有音樂細胞，只對數理化感興趣，聽不出周輕語的表演好不好。

不過看池微激動得眼淚都要落下的樣子，還有觀衆沉浸的表情……說明周輕語表演還不錯？

系統在顏兮耳畔嗷嗷直叫，【宿主！我聽得出來！】

【大小姐的大提琴表演更好了呢！比之前在霍桑餐廳表演更進步了！】

顏兮眉梢一挑，“這是好事呀~”

而這種好事，怎麽能只有她知道呢？

她迅速給吳聊發消息，讓吳聊放出周輕語參加古典音樂會的消息。

吳聊：【大小姐去救場音樂會？】

【她……行嗎？】

顏兮：【你要對咱們的boss有信心！】

吳聊：【這和之前餐廳表演不一樣啊！這跨度也太大了！】

顏兮也覺得，演員和專業大提琴手，跨度太大。

但實際上，周輕語從小學習大提琴，她握着琴弓的時候，還沒有大提琴高。這是陪伴她二十年的樂器，這麽對比，她在影視界才是新人。

顏兮：【這事我們不說，事後采訪也會被發現。】

現場這麽多觀衆呢，肯定有人認得周輕語。還不如他們主動放出消息，把握主動權。

吳聊：【行，那我買個熱搜，再雇一批水軍控制言論。】

顏兮想了想：【如果言論都是正面的，你就讓水軍質疑，如果都是質疑的，就別管了。】

吳聊：【……】

【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你會玩啊！】

顏兮笑：【熱度不都是這麽上來的嘛~】

一水誇的熱搜太假了，而有争執的話題才顯得真實，還能把詞條的熱度炒起來。

……

兩個小時後，音樂會結束，觀衆席是雷鳴般的掌聲。

周輕語走到後臺，顏兮早早在後臺等候，為她獻上鮮花。

“恭喜大小姐演出成功！”

周輕語還沉浸在剛剛的演出中，心潮澎湃。她已經很久沒有上臺表演了，這次表演後，她才感覺，她的血還是滾燙的。

身邊很多人誇她，池微、指揮，還有樂團其他樂手。

這種肯定讓周輕語心中更加雀躍。

其實從《旅行》直播後，誇贊周輕語的聲音越來越多，尤其是她最近出演《瘋狂》的時候，許制片和魏導都誇她演技好，有進步。

但周輕語覺得，這種誇獎和網絡上誇她好看差不多。會讓她開心，卻也不至于心潮澎湃。

但今天會。

那是她年少最期盼的東西，是讓三分鐘熱度的她可以持之以恒地努力，即便連續表演兩個小時，周輕語也不覺得累。

像是有顆種子埋在她心裏，生根，發芽，差點長成大樹，卻又被她深深拔掉了。

今天，周輕語看着劇場的後臺，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

她又想把這顆種子種回去。

——

與此同時，網絡上關于周輕語替補專業樂手參加音樂會的帖子不斷發酵。

饒是經歷了兩期《旅行》直播，周輕語的風評已經不錯，但還是有不少網友對此表示質疑。

【音樂會是專業的，周輕語可以嗎？】

【感覺有點立人設，過頭了】

【雖然很喜歡大小姐，可我覺得她也沒到能替補上場的效果吧？】

【搞不懂，演員不應該專攻演戲？周輕語每天都是炫富、大提琴……各種花邊新聞，她就不能在演戲上努努力？】

大多數人對周輕語能表演好存疑，畢竟專業大提琴手和業餘大提琴手不可同日而語。

周輕語的粉絲很着急，大小姐的風評好不容易扭轉，她們才不想因為這次替補惹得周輕語又都是罵聲！

這次音樂會規模不小，許多音樂人也參加了音樂會，粉絲紛紛去詢問，周輕語的表演如何。

對于深耕音樂會和古典音樂的音樂人，他們多半不認識周輕語，都不知道樂團裏混入一個藝人，被粉絲點醒，那些音樂人都很吃驚。

【今天的大提琴手是替補？我覺得她表演很不錯啊！】

【她和樂團磨合很好，不可能是臨時拉來的新人吧？】

【至少從這場音樂會來說，我覺得這位演員小姐表現不錯！】

池微看到網絡上的言論，主動拿古凡的官方賬號為周輕語說話——

【這次音樂會，由于我們原定的大提琴手得急性闌尾炎住院，我們不得不邀請周輕語小姐替補演出。】

【周小姐在《瘋狂的夏冬》中擔任女三號梨花一角，這個角色也是大提琴手，為了能有更好的演出效果，周小姐私下訓練多次，也和我的樂團磨合過，已經具備專業大提琴手的水平，綜合考慮下，我才敢邀請她上臺演出。】

【感謝周小姐的努力，演出效果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微博附上一段現場表演視頻，池微有心截取了周輕語表現最好的一段展示給網友們。

【第一次聽古典樂！好聽耶！】

【大小姐拉的那裏是琴，那是我的心！】

【只有我關注點是——大小姐原來是為了演戲所以練習大提琴嗎？看來大小姐也開始認真演戲了！】

【《瘋狂》是魏導新作？期待！】

此外，參加表演的樂手們紛紛幫周輕語說話。

他們去《瘋狂》當群演是賺外快，而周輕語這次是幫忙，如果音樂會取消，對他們而言損失慘重。

一時間，除去吳聊買的熱搜，又有好幾條和周輕語相關詞條沖上熱搜，周輕語的粉絲也漲了好幾十萬。

——

音樂會結束後，周輕語和顏兮回周宅。

路上，周輕語刷着手機，看到熱搜榜單上好幾個關于她的詞條，她心花怒放。

沒有人不喜歡被誇贊，周輕語也一樣。以前都是罵聲多，所以她不搜自己的評論，但最近都是好評，每晚周輕語都會看粉絲的彩虹屁睡覺。

顏兮的心情也很好。

且不說喬言告訴她，有兩個廣告商聯系她，想找周輕語代言，顏兮還收到系統提醒，這次音樂會表演，周輕語在音樂領域受到認可，又獲得1點氣運值。

因為是和小說劇情無關的內容，氣運值會少點，但之後還有廣告代言，這些都是周輕語憑借自己能力得到的代言，加起來也是不小的數字。

積少成多，氣運值破百指日可待！

大奔開至周宅門口，在門前保安亭旁，顏兮看到林致。

顏兮有些奇怪。她和林致一般手機溝通，林致對星耀的業務比她熟悉，老宅距離星耀也遠，什麽事情值得林致親自跑一趟？

但想起周宴辭，顏兮也沒怠慢，故意支開周輕語。

“估計是楚聽白那邊出事了，要不你先回去？”

周輕語心情好，“行吧，複雜的事情你交給林致去做，不然要助理幹嘛呀！”

比如周輕語，雖然手上有周氏的項目，但她全丢給于骁了。

顏兮：“好。”

林致看周輕語先行離開，松了口氣。她覺得她查到的事情，暫時不方便告訴周輕語。

老宅靠近宅門地方有一處涼亭，環境僻靜，顏兮領着林致來到涼亭。她先掏出驅蟲劑，在周圍噴了一圈，然後才坐下。

“搞到孟映容和孟軒宇的DNA了？”顏兮開門見山。

林致神情凝重地點頭，把檢測結果遞給顏兮。

顏兮早已知道兩人關系，看到上面“可判定[孟映容]與[孟軒宇]之間存在母子關系的可能性極高”，也沒覺得奇怪。

林致之前是于骁助理，算周輕語一黨，這時候也因為孟映容的所作所為惡心起來。

不過，如果只是這份DNA鑒定報告，林致不至于大晚上來周宅一趟。

“顏總，在調查孟軒宇的同時，我發現一個大瓜。”

顏兮眉頭一挑，“什麽瓜？”

林致把新的證據展示在顏兮面前，“孟軒宇前段時間在澳城賭場輸了一個億，當時他身上沒錢，于是借了高利貸，之後為還錢，他把M家當季新品都抵押給對方。”

顏兮倒吸一口冷氣，“那要抵押多少商品才夠？可我沒見M家銷路出問題啊！”

“這才是關鍵所在。”林致翻開另一個文件，“我跟着這條線索又查了查，發現孟軒宇聯系廣城那邊，他用廣城的高仿代替正品銷售。”

顏兮：！！！

“孟軒宇真是瘋了。”

這新聞要是報道出去，對M家簡直滅頂之災。

怪不得小說裏孟家破産，估計周宴辭死後，這事曝光出來，孟家沒人再兜底，收不住了。

林致問，“顏總，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周總？”

雖然周輕語和周宴辭不和，但這事兒太大了。

顏兮沒好氣道，“說個球。”

高仿都銷售出去了，暴雷只是時間問題，周宴辭除了幫孟氏收拾爛攤子，自掏腰包填補窟窿，還能幹什麽？孟家股價一定會被影響，風評也是，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林致犯難了，“難道我們就當無事發生？”

顏兮沉默，看着林致調查的文件。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

——

與此同時，周輕語回到房間。

曲嫣還沒離開，她這次回老宅，主要是想挽回她星耀CEO的位置，如今周父和周宴辭這邊說不通，周輕語也支持顏兮，她只能換個思路。

拿不回CEO，她也得在周家撈點油水才行！

曲嫣把幾份項目書展示在周輕語面前，“囡囡，你看看，這都是你姥爺公司的項目，可有前景了！曲家就是你家，你給曲家投資，就是給你自己投資呀！”

周輕語心情好，餘光一瞥，那些項目加起來大約需要投資五千萬。這筆金額不少，不過她最近也沒怎麽花錢，——主要是她花的錢都給顏兮賺回來了。而且喬言說有兩個代言等她簽約，她還能賺，于是答應曲嫣。

曲嫣開心壞了，不再叨擾周輕語，拿着項目書離開周家。

離開廳堂的時候，曲嫣和顏兮擦肩而過。

她眉頭一挑。顏兮怎麽能跟她比？周輕語動辄就給她投資五千萬，而顏兮不過是打工人！什麽狗屁友誼，在血脈面前不值一提。

顏兮看着曲嫣的背影，心裏嘀咕，“她怎麽這麽開心？”

【她剛剛從大小姐那裏坑了五千萬啊，能不開心嗎？】

【說到底，她回到周宅，不就是想從大小姐身上多撈一點嗎？】

顏兮眉梢一挑，“她想得美。”

【人家好歹是大小姐小姨，你有什麽辦法？】

顏兮得意：“我能讓輕輕馬上沒錢！”

【？？？】

周輕語看到顏兮回來，招呼她坐下，一起吃張姨洗好的葡萄。

“這麽開心，楚聽白那邊的事情搞定了？”

顏兮神秘兮兮，“不僅搞定了，我還發現一個賺錢的大項目呢！”

周輕語好奇，“什麽呀？”

顏兮把林致收集到的證據文件一一擺在周輕語面前。

“咱們幹一票大的，收購孟氏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