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的得寸進尺到了!
第025章 真的得寸進尺到了!
一大早, 私人設計師與造型師就已經在庭院外候着。
時尚圈神不見龍首不見尾的響當當的人物,此刻一臉緊張,惴惴不安, 恭敬的等着管家的安排。
池瑜看着那些頂奢的秀場款一推車接一推車的進來,簡直看的眼睛都快直了。
她裹着浴袍,帶着浴帽,對着一連串的高低珠寶發出驚呼, “這寶石怎麽能這麽大, 跟假的一樣!”
“太誇張了!”
造型師Xiu莞爾,按着池瑜的肩膀在梳妝臺坐下, 一頭挑染過的火紅發絲被編成數條細細的辮子, 鋪散在肩頭。
雖然是池瑜欣賞不來的時尚, 但的确很潮——
潮得她快要犯風濕。
Xiu繞着池瑜上下打量, “身高、比例比模特還完美!”
他打了一個華麗的響指, 套滿了戒指的手在衣架上挑挑揀揀, 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兩個小女傭抱得滿滿當當。
Xiu附身靠近, 臉蛋幾乎要貼上池瑜,“去試試吧, 美麗的小姐。”
“哎呀呀, 一會兒不要挑花眼就行, ”他扭着腰肢, 對着池瑜抛了個熱情的媚眼。
事實證明,的确是難以抉擇。
高挑的身型, 優越的身體比例, 再加上一張明豔蓬勃的臉,可塑性非常高。
這要是在Xiu的超模後臺, Xiu絕對願意開出天價合同将人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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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一張在四大時裝周,一出現就會風靡全球的臉。
Xiu忍不住“啧”了一聲——
實在是對胃口!
可惜了……
Xiu翹着二郎腿,手指摩挲下巴,一雙眼睛跟掃描儀一樣,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落在池瑜身上。
這是個alpha,
聽說還剛剛和祁家這位大人物結婚。
不過,那位大人物,該是看不上她的吧。
Xiu曾經與祁泠有過一面之緣,早年間他還仰人鼻息時,跟着的那位金主,頻繁帶他出席貴族間的聚會,但只有一次,祁泠出席了——
盡管是隔着層層人群,遙遙相望,仍是叫他驚豔的難以忘懷。
簡直是不似真人一般的精致美貌。
更不要說,還未成年時,就已經在政界暗中操縱權柄,完全是不容小觑。
跟那些空有美貌家世的omega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人,完全想不到誰能配上他,
更不敢想,他會喜歡上一個人。
Xiu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既然這樣,不如就跟這個實在是讓他垂涎的小alpha發展一下……
這樣想着,眼神就開始變得直白露骨,視線更加大膽,開始以一個審閱情人的目光檢閱池瑜的合格性。
池瑜正巧在試一件腰部分割交叉的紅裙,火熱的顏色,與他的紅發相得益彰。
裸露出來的部位可以清晰的看到平坦柔韌的小腹和線條分明的腰線,沒有刻意運動過的腰,微微用些力氣,就清晰可見漂亮又蘊藏力量的腹肌。
正巧這時池瑜轉過來,讓他看正面效果——
一眼就看見了alpha與生俱來的本錢,簡直天賦異禀。
Xiu簡直不敢多想,和她在床上得有多爽。
視線落上去沒有兩秒,Xiu突然感覺到周圍空氣有了一瞬的凝滞,緊接着,周遭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垂下了頭。
他沒能反應過來,與那雙漆黑的眼瞳對視一瞬:
驚人的漂亮眼眸,黑瞳壓下來的眸光瞬間讓他冷汗直流,更不要說,對視的那一瞬,他恍若看見了裏面風雨欲來的警告。
“少……少爺……”
自他成為一流頂奢品牌絕對的話語權人之後,已經很少能有人讓他這般驚慌了。
他很是狼狽地倉皇起身,竟是不敢再擡眼看去。
腳下貼着鉚釘鑽石富有設計感的鞋子在眼光的照耀下,投射出一片炫光來。
祁泠直挺熨貼的褲腳貼着,被黑色襪子包裹住的清瘦腕骨,那雙用料極其考究的沒有任何牌子标識的皮鞋與他的鞋尖距離不過半尺遠。
Xiu連呼吸都停止了,頭上的汗不停的流。
他不确定祁泠看到了多少,但又安慰自己,既然祁泠不喜歡這個alpha,應該就不介意吧。
好在,那雙鞋最後調轉了方向,走向那一排的按照顏色深淺排列好的衣服。
祁泠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立挺西裝,版型挺括,又在腰間紮束了一條同色系的腰帶,越發顯得腰細腿長。
池瑜沒想到他會來,還以為倆人會直接車上見。
她欣欣然的貼上去,“祁泠,你今天太太太好看了!”
“腰這麽能細成這樣!”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一點也不知羞,甚至還伸手朝他的腰身比劃。
池瑜原本已經做好了被祁泠直接推開的準備,卻沒想到:
祁泠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擡手将池瑜放在他腰際蠢蠢欲動的手輕輕擋了回去。
“人太多了,別這樣。”
祁泠低聲道。
池瑜卻突然從祁泠的語氣和舉動中察覺出來了點不一樣,往常這個時候,都是一計冷冷的眼刀。
而今天,拒絕的不是這個狀似親昵的舉動,而是因為“人太多了”。
她敏銳的發現了祁泠對她态度的轉變,更何況,祁泠這是親自來給她挑衣服來了吧?!
她很是激動的翹首以盼。
今天第一次出席家宴,姑且也勉強算是“醜媳婦見爹娘”,祁泠會不會給她搭一件情侶裝呢!
她滿心期待着,卻看見祁泠的手指從一件又一件的黑色裙子中滑走,最後落在一件及膝的白色長裙中。
“去試試。”
池瑜有些不情願,手撐在膝蓋上沒有動,試圖撒嬌,“祁泠,我喜歡黑色,我覺得黑色的好。”
黑色,才更配,更像是一對。
不過這句話話音還沒落,池瑜就快速接過祁泠手上的衣架,閃進試衣間。
做人嘛,見好就收。
祁泠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衣服,神情微動。
池瑜還是一如既往地,熱烈的走向他,那他呢?
是否也開始縱容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去接納她呢。
祁泠不知道,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深想。
他的人生循規蹈矩太久太久了,他真的很想有一次,至少有一次可以縱着自己的性子來。
所以,今天他很想見一見池瑜,所以他就來了。
并且還跟自己找好了借口,來給池瑜挑選最合适的家宴衣服。
卻沒想到,一推門進來,就看到一個omega用那樣色情且露骨的目光在池瑜身上梭巡。
幾乎是瞬間,祁泠察覺到自己的氣血都在翻湧。
他明明一向是能很好控制情緒的人,失去母親後,也很少有人可以真正的讓他動怒。
但今天,他幾乎是抑制不住怒火,在池瑜剛剛走進換衣間就洩了出來。
見試衣間隔音極好的門已經關上,祁泠才轉過身來,眸光掠過那頭火紅的發絲,聲音很淡,語速很慢,不容置疑,“你之後都不需要再來了。”
Xiu本來吊着的那一口氣,全部散了,他腳下一軟,險些跪下。
“少爺……少爺……您饒了我吧,我以為您不喜歡……她”
祁泠臉上終于露出直白的怒意,目光徹底冷下來。
Xiu哆哆嗦嗦,“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被祁家直接從服務名單上除名,基本上意味着在整個時尚圈除名,再也不會有工作安排,所有的名利與誇獎瞬間鏡花水月。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爬到這麽高的位置的。
祁泠突然哼笑了一聲,秀麗的眉眼透出冰錐般的淩厲:
“再給你一次機會肖想主人嗎?”
貴族制度仍舊存在,所有受雇于祁家的人,都理應以奴仆的身份自居。
祁泠這句話一出口,随旁侍奉的傭人都大吃一驚,這相當于祁泠徹底認可了這場婚姻,以及池瑜在祁家的女主人地位。
一開始Xiu就沒有擺正池瑜在祁家的地位,甚至大膽到用那樣惡心的,帶着侵犯意味的目光投射。
祁泠居高臨下的看着,像是被抽掉所有力氣而爬伏在地上的Xiu,試衣間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是試衣快要結束的信號: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濃重的威壓席卷而來,xiu緊張心悸的幾近幹嘔。
池瑜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祁泠已經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
長腿交疊,他手中端着一杯濃咖啡,咖啡的濃郁香味氤氲開,壓過了剛剛omega因懼怕不小心外溢的信息素。
一切都與池瑜走進試衣間之前無異。
只是所有傭人都噤若寒蟬,将頭垂的更低了。
祁泠自密密麻麻的文件信息中擡頭,眸光一閃而過的驚豔——
池瑜是很好看的alpha,祁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
是那種內斂的明豔與張揚,縱然五官深邃立體,帶着些許攻擊力,那也是柔和的、溫柔的。
很簡約的款式,很幹淨利落的設計,沒有那些誇張贅餘的設計元素,只是貼身的、包裹的、露出修長四肢的裙子。
卻讓池瑜疏朗明淨的氣質無限放大。
她果然很适合白色,祁泠想,那麽幹淨純粹的、毫無纖塵,合該是這樣的,不該和他一起沾染這層濁氣。
祁泠起身,并沒有從現有的珠寶中挑選,而是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個靛藍色的綢緞盒子。
祁泠将它打開,裏面赫然躺着一條藍寶石項鏈。
沒有絲毫雜質的,像極了深海顏色的藍。
祁泠走向池瑜,頭一次,主動的靠近了她。
他微微踮起腳,冰涼的手指攏過池瑜的發絲,将這枚湛藍的藍寶石項鏈系在池瑜的脖頸。
池瑜的肩頸線條平直舒展,薄薄的肌肉附在骨架上,并不凸出,卻顯現出漂亮的輪廓,積蓄了獨屬于alpha的力量。
女性的第二特征,讓她的胸脯飽滿,肌膚散發潤澤的光,處處都是毫不費力的撩人。
也難怪……這麽容易拈花惹草。
搭扣有些難系,因着設計的緣故,為了保證那枚藍寶石正好落在鎖骨的中心點,鏈條很短,祁泠費了些力氣,也很難系上。
突然,察覺到背後一暖,接着一股力氣從蝴蝶骨處傳來,他整個人都被按進了池瑜的懷抱中。
池瑜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
她那麽敏銳的察覺到了祁泠态度的變化,自然不會處在被動地位。
她迅速化被動為主動,将這只好不容易探出頭的、一有風吹草動就縮回堅硬外殼的蝸牛拆吃入腹。
池瑜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祁泠的臂彎下穿過,掌心按上青年的後背,冠冕堂皇的将人擁入懷抱。
祁泠很瘦,骨架卻是完美的,尤其是蝴蝶骨的位置,非常适合這個擁抱的姿勢。
這一次的祁泠,沒有掙紮。
只是身體僵硬的很。
“祁泠,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好系了。”
為了驗證她說的話,她甚至還主動的将頭牢牢放在祁泠的肩頭,讓脖頸暴露的更徹底。
與整個脖頸一起露出來的,還有alpha藏在肌膚裏的腺體。
對于alpha來說,腺體基本上是不會示人的,相較于beta、omega來說,alpha的腺體的社會屬性象征更為顯著,因而也就更重要。
成年的alpha的腺體,不要說伴侶了,就連父母都很少被允許這麽直接,不設防的展露。
祁泠又想起林岚說的,“她跟別的alpha不一樣。”
她對自己無條件信任,率先将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他面前,來一次次安撫他的心。
祁泠難掩心頭的觸動,強制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項鏈上。
但他微涼的手指幾次輕輕不經意間碰觸到腺體表層的肌膚,實在是要命。
池瑜很快就樂極生悲,自食惡果了。
是完全沒有預想到的突發意外。
明明,池瑜在面對發情期的omega都能保持超乎尋常的理智與正常的生理反應。
但怎麽……
果然,她跟這具身體一模一樣,遇到祁泠就像是狗見了肉。
祁泠原本就僵硬的身體突然一怔,他察覺到池瑜埋在他肩頭的頭更是壓了下去,比他的身體還要僵起來。
尖尖的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還有了微微的痛感。
祁泠的手抵在池瑜的胸口處,本想用力推開,但終究沒有狠下力氣。
也就是這猶豫的功夫,池瑜已經反向捉住了他的手。
alpha與omega特有的體型差,并沒有因為男女第二性征而有縮小差異的趨勢。
因而,池瑜依舊可以一只手将祁泠的兩只手牢牢控制,并且橫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隔開一個小小的距離。
“等一等,祁泠,稍微等一會兒。”
“讓我緩一緩。”
祁泠聽到池瑜這麽說,許是女alpha額上的發與染上的紅暈的臉,讓她帶上了那麽幾分可愛與可憐,祁泠竟然真的沒有動。
但滿室的人,盡管都低着頭不敢擡頭,但越發濃重的呼吸音,還是讓人忍不住多想。
最後,還是祁泠開口揮退了屋內的所有人,并帶着池瑜去了換衣室。
換衣室原本明亮的燈被祁泠關上。
在黑暗的光線下,池瑜的模樣,狼狽也好,因情動而帶來的誘人面孔也罷,祁泠都看不見。
重點是,池瑜也看不見他,不由自主的變化。
他察覺到自己的臉很紅,身上的皮膚也很燙,生平第一次,祁泠有了局促和慌亂的感覺。
他并不打算多做逗留,今天發生的一切早就超過了限度。
祁泠的手扶在門把手,“你自己冷靜一下。”
門剛被開了個縫隙,就又聽一聲悶哼,拽拉時,衣服面料摩擦的聲音想起,卻遲遲不見任何人出來。
只聽見一聲:
“咔噠——”
落鎖的聲音響起。
很長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出來,直到元老院那邊派了人過來催促,管家才敲響了門。
隐約從裏面傳來祁泠壓低的聲線,“池瑜,你可真行。”
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兩人一前一後出來,池瑜還是那身白裙,藍寶石挂在脖頸間散發出深邃迷人的光芒,而佩戴她的主人更是神采奕奕,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後面出來的是祁泠,原本那身黑西裝已經不知道扔去了哪裏,他重新換了一件白色雙排扣交領西服,領口呈v狀,露出雪白的肌膚,漂亮清瘦的鎖骨,清隽非常。
但管家細細觀察,還是發現少爺眼尾紅的異常,耳垂也是紅的近乎滴血,有一塊斑斑點點的泛紅痕跡隐藏在耳垂,像墜了一顆飽滿小巧的紅豆。
時間實在是有些緊了,緊到容不得管家深思。
但也不得不說,管家深以為,祁泠現在身上這套衣服要更襯他。
相較于之前那套全然的黑,這一套反而更像是風華絕代的清貴的世家少爺。
祁泠本也就是,只不過背負了太多幼年的傷痛,面對了太多敵意與評判的目光,讓他沒辦法真正成為清貴閑散的少爺。
池瑜從那一排珠寶中悶頭找了一通,突然折返回去,一把抓過祁泠的手。
祁泠的手心還微微泛着紅腫,指腹卻透着一層白,還帶着些不易察覺的抖。
清洗過後,滿是洗手液的味道。
經歷了剛才那一遭,祁泠自然是拒絕,池瑜眼疾手快,“我保證,我保證,我保證不亂來了。”
她一連說了三個,努力為自己岌岌可危的老實人形象力證!
“你明明自己就可以。”
美人的控訴,壓着聲音,卻有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意味。
又回憶起,手中剛才的觸感,讓祁泠整個耳朵都通透了,連眼尾的紅又深了一度。
池瑜努力想為自己找補一下,“我不是想着,你來的話,我更容易……”
“住嘴!”
池瑜把嘴巴抿得緊緊的,手上動作卻不停,手心裏那枚藍色的寶石袖扣被輕巧的放上。
出乎意料的,陰差陽錯的,真成了一套情侶裝。
……
帶着祁家家徽的汽車自莊園拐出,車窗上白色紗簾被放置下來,擋住了路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祁家家徽過于顯眼,大衆對于很少公開露面,卻又一直在慈善事業上頗得民衆好感度的當代祁家掌舵人好奇的很。
有媒體聞風而動,各路記者扛着攝像機滿街的跑動,無論是官媒還是野報,都提前兩天在街上踩點,力求尋找最好的拍攝視角。
饒是這般,也沒有任何人敢上前。
祁泠自出莊園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視線落在窗外,卻一直沒有定焦。
如果說剛剛那一遭略有得荒唐和尴尬的一出,讓祁泠的臉染上了紅暈,現在卻是褪了個幹幹淨淨。
池瑜伸出手,将祁泠放在膝蓋上的手包裹住。
祁泠的手很好看,她剛剛才有在試衣間內細細觀察過——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并不凸出,指甲整齊潔淨,頂端還帶着淡淡的粉。
皮膚很白,白出一種透明的玉樣的質感,讓青色的血管更加明顯。
可能因為剛剛用過力氣,并用水沖洗過的原因,微微有些脫力。
池瑜将手指擠進祁泠的指縫,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起來。
極大程度餓的緩解了因為剛剛那一通帶來的酸脹感,也将由心底蔓延開來的寒意成功逼退。
很多年很多年,每次通過這條路,都只有他一個人。
這次身邊終于有了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