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zx□□】:帖子的內容是真實存在的嗎?
溫然剛下課, 走到主幹道時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溫然點開後發現是前天在他帖子消息下留言關心的那位。
他看了一眼沒理,誰知那人又立刻發了一條過來。
【zx□□】:我之前也看到過同樣的。
【summer】:胡編亂造的, 不要當真。
隔着一根網線的網友見他回複後更加熱切:你描述得挺真實的,我以為還是你親身體驗過呢。
溫然抵了一下眉, 沒再說什麽,将手機收進背包裏,不願再回複了。
不過到了晚上,網友又發來一條消息, 只不過內容和上午的有所改變, 沒有再談論什麽古怪的事情, 反而問道:中午不久前剛看了一本紀錄小說, 記載歷年來的奇聞, 頗有意思。
【zx□□】:[圖片]
溫然剛洗完澡, 頭發只是随便用毛巾擦拭幾下,濕漉的發燒還滴着水, 幾顆水珠從發梢墜落滴到手機屏幕鍵盤上,一條消息無意之中發了出去。
【summer】:。
溫然:“·····”
他手指想撤回, 但是消息旁邊的未讀狀态在下一秒顯示已讀, 他想了想,回複了兩個字:看過。
繼而評價道:還不錯。
兩人随其自然地聊起天,溫然猜想Z網友平時也是一個喜歡閱讀的年輕人,屢次他發過來的書籍溫然大多都看過, 并且還是比較喜歡珍藏過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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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對于故事情節會産生一點争議和讨論, 不過大多各執己見, 溫然其實并不是一個喜歡和人聊天的性格, 不過那人說的話每次都能勾着溫然耐下性子回複, 直白點就是這人比較有趣,聊得來。
某天下自習後,溫然從教學樓回來,在宿舍樓底撞見正倚靠在車前抽煙等人的傅堯。溫然腳步一頓,立即當做沒看見一般垂眼往宿舍走,傅堯撚熄手裏的煙,撣了撣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他餘光瞥見溫然的影子,上前幾步喊道:“夏夏。”
溫然置若未聞。
“那幅畫,那幅畫為什麽不賣?”傅堯直接将人攔住,“你是不是在怪我這幾天沒來找你,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兒,挺麻煩的,現在才解決——”
“那幅畫,不賣。”溫然冷着瞧他一眼,用力地掰開傅堯的手,“你別來找我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不是你說複合就可以的。”
“哈。”傅堯臉色因為被羞辱變得難看,他慘敗地一笑,忽地說道:“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歡我了,所以故意這樣?你是不是和醫院裏的那個男人好了?”
傅堯惡狠狠地說,“那個人是誰?”
溫然眼神古怪地瞥他一眼,一種心髒仿佛被海綿浸泡的堵塞感頓時生起,随後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着一般難受,他的心情被傅堯這句明明不輕不重的話給傷害到了,又或者說是聞夏受到了傷害。
“當初不是你死皮賴臉地纏着我,追我,現在就想輕而易舉地将我甩開,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溫然面若霜雪,即便是人走了他也依舊一副不虞神态,Z網友發來消息時,他看了一眼就放在桌面上,去做還剩下的公開課作業。
作業寫完後他情緒緩和很多,去洗了個澡,将髒衣服洗幹淨晾曬好後躺床上時,網友又發來一條消息。
【zx□□】:心情不好?
溫然側身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心想:他怎麽知道我心情不好。
“聞夏,我水卡沒錢了,用一下你的。”程晨在床下喊道。
“好。”
溫然奇怪地盯着那條消息看了半天,眼睛都酸澀發痛,零星的生理性淚水從眼尾泛出來,他用枕頭邊揩了揩,回道:有點。
他沒有将心事說給旁人聽的習慣,可是對面的只是一個陌生且不會存在任何交集的網友,那股界線感隐約有過松動,于是問道:如果有一個你深惡痛絕的人纏着你不放,該怎麽辦。
溫然将大致事情簡單幾句概括,編輯成一段話發送出來。
幾秒鐘後,那邊沒有回應。
幾分鐘後,那邊依舊沒有回應。
十分鐘後,那邊沉默不語,消息遲遲沒有發送過來,可是聊天框上分明顯示的已讀。
Z網友平時交談成熟,能夠從言語之間看出是一個視野并非狹窄的成年人,溫然承認自己有點想聽網友Z接下來的回答。
是網絡信號不好嗎?
溫然掀開床簾問正在下面打游戲的室友:“學校網還好嗎?”
室友百忙之中抽身回他:“挺好的,打游戲挺利索。”
溫然放下床簾重新縮回到被子裏,手機輕輕地震動一下,他有條不紊地點開。
【zx□□】:很讨厭的人?
【summer】:對。
【zx□□】:你和他什麽關系?
溫然想了想,聞夏和傅堯的關系,于是趕緊回複道:前任。
那邊又詭異地陷入一段無言中,很快地網友Z問他:那你是一點都不喜歡了嗎?
溫然:嗯。
【zx□□】:也沒有重歸于好的可能性?
溫然很挑明地坦言說:不可能 。
【zx□□】:那你們有嘗試過說清楚嗎?有沒有可能是存在一些誤會。
網友Z的語态模棱兩可,他将那段字發過去後,漆黑的瞳仁藏着一抹焦色,仿佛守着寶藏的葛朗臺,直勾勾地等待着回複。
可手機再也沒有傳來丁點動靜。
而溫然那邊呼吸綿長均勻,手機被扔在枕頭一側,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阖上眼睛睡着了。
—
“聞夏,晚上一起吃個飯。”程晨玩游戲玩累了,指骨捏了捏發酸的手腕,玩着手機繼續說:“到時候把他們兩個也喊上,計算機專業今天沒晚自習吧?”
“我還是發個消息問問。”
“為什麽突然說要一起吃飯?”溫然将這幾天寫完的作業收拾好,正在整理桌面,頭也不擡地說。
“因為過生呀。”他滿不在意道,“其實也只是找了一個借口聚餐一頓。”
溫然聽他說着,還是在網上訂購一個蛋糕,預計下午去拿。
【zx□□】:在幹什麽?
溫然:訂蛋糕。
【zx□□】:今天····是你生日嗎?
他的話與其說是略顯懷疑,倒不如說是否定。
溫然:不是。
溫然:室友生日。
溫然:不過我不喜歡吃蛋糕。
一想到那股黏膩的水果奶油味,堵塞在喉嚨裏出不來,簡直是當場皺起眉來。
【zx□□】:那你喜歡什麽?
【zx□□】:除了書以外。
幾秒後,網友Z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zx□□】:那糖呢?糖你喜歡嗎?
晚上溫然提前拿着訂好的蛋糕和室友在學校附近的餐館彙合,他到達時室友面前已經放了一聽冰啤,擺着兩盤喝酒配的涼菜。
“夏夏,你看要吃什麽?”其中一個剃着寸頭的室友将菜單推到他面前。
溫然将蛋糕放在一旁,“我不挑食,随便點吧。”
另一個室友拿出幾罐冰啤,随手撬開易拉環咣地一下擲在溫然面前,上面的白色泡沫都快要溢出來,濺落在溫然身上。
程晨笑着罵他,“做事毛手毛腳的。”
溫然失笑,幾個室友豪氣地将啤酒往中間一舉,“喝酒喝酒。”
“水逆退散!”程晨說着先前溫然被無辜碰瓷的事。
“水逆退散!”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溫然微笑附和道。
外面暮色四合,一輛通身黑亮的邁巴赫正熄火停在路邊上。
謝衍将車窗搖下一段,外面的煙火氣息随着不安分的風一同灌進車廂,他修長玉白的手指搭在真皮方向盤上,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視線所到之處,皆投射在那一道跟印象中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
你喜歡糖嗎?
【summer】:不喜歡。
溫然根本沒将那罐啤酒喝完,就醉醺醺地半匍在桌面上,就連溫然也沒有想到聞夏的酒量會這麽差,他眼睑被酒醺紅,扇子般濃密的睫毛撲簌簌的。
“聞夏?”離溫然距離最近的室友沖他咕哝一聲,“他酒量也太差了吧。”
程晨撐着臉失笑說:“以前喊他出來都不樂意呢。”
“待會兒怎麽把人弄回去?這兩人喝酒一個比一個菜雞。”
程晨說:“先将人喊醒再說。”說完拍了拍溫然的肩膀,“聞夏。”
“醒醒。”
溫然大腦被酒精侵襲,混沌成一團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程晨還在旁邊喊着他,他一聲不吭,将腦袋埋在雙臂裏窩着。
謝衍進來時,程晨仍在喊着聞夏的名字,甚至用手輕輕地搖晃他的胳膊。
謝衍半眯起了眼睛,了無生息地湊近,他動作很溫柔地彎下腰,在他的耳廓邊喊了兩個字:“溫然。”
溫然睜開眼睛,跟一只吸入貓薄荷的小貓似的哼了一聲,聲音懶洋且迷離,出于本能的:“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支持
啾咪
話說我突然也很想讓他們be,我來征求一下大家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