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雨女
第46章 雨女
泥屑一點一點灑落在桌面上。
“張處，你還真相信真相在這一塊泥石裏面？”
張順德臉上帶着笑：“要相信人民群衆。”
“再說，也沒有其他線索。”
不就是削一塊泥石，也費不了什麽時間。
其他人不禁搖了搖頭，他們對上面派來的張處的處理案件的方式還是有些不适應。
明明都能确定江渚和本案有關了，但卻沒有雷厲風行的手段，将人抓來，以他們審問的經驗，還不愁問出點什麽，何必這麽費時費力。
這時，張順德嘴裏都忍不住發出了“嘶”的一聲。
“張處，怎麽了？”
只見張順德手裏的泥塊已經小了很多，泥塊裏面露出了……一點肚皮。
衆人不由得圍了過來：“這是什麽？”
肚皮還在微弱的呼吸着。
“這怎麽可能，密封的泥塊，都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什麽動物也早悶死了。”
但他們眼前，那小肚皮的确在一呼一吸，雖然微弱，但明顯是有生命跡象的。
排除事先将動物封在裏面的可能，因為無論是郵寄還是來到派出所後，時間都已經不短了，那樣的密封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存活。
張順德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泥殼削掉。
手掌上，是一個孱弱的……小孩，只有雞蛋大小。
人形的……雞蛋大小的小孩。
一時間，派出所鴉雀無聲。
這到底是個什麽？
又……又一只神話生物？
那小孩看上去十分虛弱，朦胧地眨巴着眼睛。
但似乎也在恢複着力氣，在張順德的手掌上站了起來。
那一幕，不知道讓屋內的人瞠目結舌到了何種程度。
太……太神奇了。
從未這麽近的，接觸過這麽神奇的生物。
他們敢肯定，在已有的物種記載中，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現在，都不可能存在這樣的物種。
那個叫江渚的嫌疑人，到底給他們郵寄了一個什麽？
過了好半響，有人才反應過來，準備靠近研究，可是才上前，就見那小孩裂開嘴，露出兩顆小白牙，如同小獸一樣發出警告的叫聲。
室內，桌子上裝水的杯子，飲用水的水桶，裏面的水莫名的鼓動了起來，像雨花一樣濺射得到處都是，将室內的資料，桌面，打濕了個透，就像突然遭遇了一場雨水。
鴉雀無聲。
如此靈異般的事件，就發生在他們面前。
那小孩很兇，見人就龇牙。
但似乎對張順德又不一樣，竟然……竄進了張順德的袖子中，露出一個小腦袋警惕地看着外面。
張順德搖了搖手：“別吓着它。”
他……好像親手喚醒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此時，江渚正在去接顧上虞錄制節目的路上。
顧上虞，公司門口。
“對方通知在公司門口等待，說是直接來接人，怎麽到現在連個影都沒有？”顧上虞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嘀咕道。
不過看了看他攜帶的八個行李箱，以及攜帶的助理，有了這些，什麽突發情況他都能處理了吧？
門口，有不少粉絲知道顧上虞今天出發去錄節目，所以圍了好大一群來送人。
還有粉絲在問：“顧上虞，節目組的人什麽時候來啊？”
“來接人的會是誰啊。”
顧上虞臉上微笑，心裏卻沒有底，因為第一次和人對接，弄得這麽不清不楚的。
他只知道，對方讓他在公司門口等，然後就沒信了。
他還納悶着呢，當然他可不能這麽回答。
擡了擡墨鏡。
咦？天空的小黑點是什麽？
黑點越來越大。
顧上虞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他嘴巴張得跟鴨蛋一樣大。
衆人眼中，一只鳥人從天而降，提着顧上虞就飛走了，只剩下地上一只掉落的墨鏡，以及天空顧上虞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半響，才有人從突發情況中驚醒：“顧……顧上虞被妖怪抓走了。”
“啊啊啊啊。”
天空，顧上虞眼睛都是緊閉的，體驗過蹦極嗎？但蹦極至少有安全措施啊。
他現在兩腿就那麽懸在空中。
他真不是膽小啊，但他真沒膽睜開眼往下面看。
說好的來接他，他沒有想過是這麽接的啊。
等等，他的助理呢，他的八個箱子的行李呢。
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他怎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啊。
他好歹也是一個明星。
江渚說道：“放松，到地面了。”
這家夥居然跟八爪魚一樣抱在他身上，白瞎了一幅精神小夥的樣。
顧上虞：“……”
頂着一個被風吹出來的雞窩頭，他做了幾個小時的造型。
“這是在哪？”
堆得老高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米？還有一只栓着的羊？
什麽啊？
齊浩正守着物資。
江渚說道：“到了。”
顧上虞：“……”
什麽啊？明明還高樓大廈……
向旁邊看去，就看到一只九個腦袋的小孩一蹦一跳的從旁邊路過。
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巴張得老大，手指指向那小孩。
最驚人的還有，眼前的石柱上，盤了好大一條巨蟒，那巨蟒絕對是活的，還在吞信子眨眼睛。
巨蟒不敢動，因為它一動就會皮開肉綻，它都有些懷念被小畢方抓來抓去的時候了，可惜……小畢方的愛好是一陣一陣的，早将這玩具抛之腦後了。
齊浩：“……”
一轉眼，他們好像就到了一個十分有特色的小鎮？
江渚也向周圍看了一眼，又多了好些民居，因該是新修起來的。
越來越像一個小鎮了。
還有旅館旁邊的一個大倉庫，看上去也特別顯眼，應該是酸泥矮人幫他修的超市。
江渚說道：“歡迎來到《大荒向往的生活》節目錄制現場。”
顧上虞：“……”
齊浩：“……”
不待這麽突然的。
生肖幾人已經跑了出來。
“江渚江渚，這次怎麽這麽多東西？”
江渚身邊的物資堆得跟個小山包一樣。
江渚心道，物資多一點還不好，他這次連人都帶了兩個。
他是預估着珍珠裏面的精力來攜帶的物資，這一次基本将所有珍珠裏面的精力消耗光了。
大手一揮：“先搬東西。”
直接搬去倉庫。
生肖幾人圍着那只羊：“這又是個什麽呀？”
江渚一笑。
這是一只正在産奶的羊，糖水其實沒啥營養，所以他專門買了一只羊過來。
齊浩和顧上虞也在幫忙搬，随便讓他們熟悉一下環境。
江渚對小相柳和小姑獲問道：“我走這幾天過得怎麽樣？”
說起這個，這兩小孩簡直嘴都笑歪了。
原來當藝人這麽好，這些天他們每天都準時到旅館吃飯，一天吃三頓，每一頓都吃得飽飽的，生肖有時候還會給他們烙餅當零食。
等東西辦完，江渚就讓生肖帶着齊浩和顧上虞到處玩玩。
按照規則，特邀嘉賓第一天什麽都不用幹，只需要玩就可以了。
生肖牽着羊，準備套雞舍旁邊，然後帶人先去騎大蟹。
江渚準備去找桐木，讓弄一些貨架。
他現在的物資堆在倉庫，得用貨架成列起來才好賣。
這時，江渚收到了張順德的消息：“它是什麽？”
從字裏行間，江渚竟然看出了一些無可奈何的情緒。
也的确如此。
此時，派出所。
那只小孩熟悉了一下環境後，就變得……性格惡劣了起來。
正拿着一只從花盆裏面折斷的樹葉遮擋着頭頂，整個房間，除了被樹葉遮擋住的它，其他地方都在嘩啦啦地下着小雨。
資料，設備，全都泡在了雨水裏面。
關鍵，除了張順德，它誰也不讓靠近。
張順德看着被禍及的同事，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
真的就像一個頑劣到了極點的小孩。
但也讓人看到了它的神奇和不一樣的地方，它竟然可以操控屋子裏面的水源，和一開始只是讓水源鼓動冒泡不一樣，它能控制局部小雨。
傷害性不大，破壞性也不大，就是累人，讓人有些頭痛。
咿咿呀呀地躲在頭頂的樹葉下，看着別人淋雨，笑得哈哈的。
江渚看到短信，就知道張順德已經解開石卵了，回複了一句：“發來看看。”
等收到圖片，江渚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人形的巫蠱。
人形的巫蠱有一個特點，特別的聰明，就像江渚的夢魇，怎麽也有六歲兒童的智力。
就是……越聰明越喜歡惹事，一天不給你捅簍子，還得擔心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江渚找了一趟椒江大叔，指着圖片上頂着樹葉笑得有點惡劣的小孩，詢問了一番。
“是一只雨女蠱，擅控水……”椒江大叔看了看，給出了答案，順便說了一些關于雨女蠱的知識。
江渚給張順德發了一條消息：“天河之南，有獸焉，其名曰雨女，性頑劣，見之雨露不絕。”
張順德：“……”
好像和他們以前所有的猜測都有些……不同。
江渚又問了兩句椒江大叔隊伍的情況。
椒江大叔因為是和江渚一起到的焦土，所以，小雞，耕地，房子，都有。
現在雖然還是缺衣少食，但生活質量卻提升了不少。
江渚說道：“晚上的時候我的超市開業，會售賣糧食，價格便宜，椒江大叔不妨來看看。”
說完，江渚就去找桐木了。
一些簡單的貨架，對桐山傀儡秘族來說并不困難。
江渚說道：“先弄一點出來，正好我晚上要用到。”
桐木點點頭：“沒問題。”
他們現在經常要做家具賣，材料都是現成的，只是先弄幾只貨架的話，能趕工出來。
談好生意，江渚望了望遠處新的民居：“九頭相柳和三面姑獲秘族的人修的？”
桐木點點頭：“他們族裏小孩一直鬧騰，估計是看着我們的民居羨慕吧，所以也修了一些。”
“我估摸着他們還得修。”
就和他們以前一樣，從來沒有想過要停下腳步的，但還是在這修了房子種了地，落地生根了。
江渚心道，可不是，估計他們門口的道路到後面也會修成石板的。
這裏倒是越來越像樣子了，就像一個旅游景區，還是那種特點極為突出，無法複制的旅游景區。
聊了兩句，讓桐木晚上也去超市看看，然後江渚又去通知九頭相柳和三面姑獲秘族的人，因為他們要的小麥種子得到超市來買。
其實桐木他們也想買小麥種子，但他們已經種了不少了，他們白天還要外出狩獵，根本騰不出更多人手來管理更多耕地，已經到他們的極限了。
江渚看了看河邊延綿的小麥地：“竟然這麽多耕地了。”
開墾的地方沿着天河，是越來越遠了。
趁還有點時間，江渚準備去擠一點羊奶，正好晚上喝。
羊奶營養價值很高，但生奶是無法直接食用的，得煮沸加糖，不然味道膻。
提着木桶向雞舍走去。
生肖也在帶着齊浩和顧上虞到處逛。
顧上虞現在估計是最懵的，因為他發現……連齊浩都有一只奇怪的石頭蟲子。
他原本以為，他和齊浩是一樣的，是被特邀來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情況都不了解的飛行嘉賓。
但并不是，時不時看到人在那鼓弄奇怪的蟲子，就他一個人懵逼，就他是一個麻瓜。
說是蟲子也不對，它們有特別神奇的能力，看得他直流口水。
真的，什麽明星形象，他就是忍不住哈喇子直流。
當一個麻瓜來到神奇的巫師的世界，那種感受不擺了。
不過，很快，刺激之旅代替了一些羨慕。
江渚看到顧上虞的時候，這小夥正到處拉人合照。
将腦袋放在小相柳九個腦袋中間，拍照的時候笑得跟只狗崽子一樣。
江渚：“……”
本來錄制節目是要上交手機的，因為在節目組中拒絕路透。
要是工作人員人人路透，節目播出的時候還能有什麽新意？
所以，哪怕不上交手機，業內也默認不能到處透露錄制的內容。
江渚用手機看了一眼顧上虞的主頁，除了一張和九頭相柳的合照，就沒有發其他內容了。
頗為懂規矩。
博文也是報平安，畢竟他離開的方式有些特殊，打亂了他經紀公司的安排。
博文內容二得很，“我到節目組了，開心。”
配上那張照片，下面的粉絲已經瘋了。
“顧上虞，你發一個定位啊。”
“這張圖片不是你p的？我的媽呀，快告訴我，真的有九個腦袋的存在？”
“多拍一點照片發出來啊，求你了。”
甚至直接上了熱搜：“顧上虞已經抵達節目組。”
江渚看了兩眼就沒有關注了，帶着年糕和青苔擠羊奶。
兩人：“……”
沒辦法，忘記買擠奶器了。
上手呗。
“我們晚上要喝奶？”
“感覺好奇怪啊。”
“哎呀，哎呀，灑出來了。”
對于沒有喝奶文化的人來說，的确感覺有點奇妙。
江渚心道，不僅今晚喝，要是有條件的話，以後天天喝。
生肖估計是最開心的，他又有新東西可以養了。
除了他的小弱雞，原來還有一種叫羊的動物也可以飼養，看看，都沒有像其他野獸一樣撞死在旁邊。
而且……很好養的樣子，套在那裏，它自己就啃草吃。
美滋滋。
江渚也抗着攝像機拍了一些嘉賓第一天到達節目組的內容。
第一天，他們的表情是最搞笑的。
從未體驗過的山海神話，看什麽都有趣到了極點，看什麽都稀奇。
到了傍晚，江渚定制的貨架也送了過來一些。
直接擺放在超市中，擺放成整整齊齊的一排一排，中間留出通過的道路。
超市只有一個出入口，出入口的位置設置了一個“收銀臺”，其實就是一個小吧臺，人可以坐在裏面等待別人來結賬。
江渚正在将貨物一點一點的擺上貨架。
面條擺在一格。
一包一包的鹽擺在一格。
可樂……
反正就是分門別類，和現代大衆的超市的擺放沒有什麽區別。
也有專門的大米售賣區，種子售賣區。
大米和種子放在寬大的米桶裏面，米桶裏面再放上一木瓢。
看上去有那韻味了。
他這次帶來的物資的确不少，擺放在貨架上，因為分散開了，看上去就更多了。
小相柳和小姑獲正坐在收銀臺裏面。
江渚說道：“以後這位置就是你們的，要守好我們的的超市。”
兩人：“……”
手上正拿着計算器，還沒有開始學習怎麽使用。
他們最近吃得太多了，一直提心吊膽的，因為他們好像什麽也沒做，但生肖做的飯太好吃了，他們也停不下來。
有些茫然的東摸摸西摸摸。
估計還得學習一番，如何收錢。
小塞壬拍着小胸口：“其實我也可以。”
話才落下，小相柳趕緊道：“要是有人搶了東西，你都追不上，你只能呆在浴桶裏面。”
小姑獲也趕緊道：“我們眼睛多，誰也別想從我們眼睛下面順走東西。”
想搶他們的活，沒門。
小塞壬：“……”
嘤嘤嘤，他好像被嫌棄了。
江渚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傍晚了。
趕緊将這次帶來的太陽能路燈放剩下的石墩上。
以前都只有矮人區那一段路有路燈，現在好了，整條街道都放上。
等忙完，落日降下，皎月升起。
外出狩獵或者忙碌了一整天的各秘族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走在石板路上，不知道為何疲憊了一天的身體也沒有那麽累了，就像被一股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洗刷着靈魂，讓靈魂都變得平靜了不少。
這裏……是家啊。
有家人，有房子，還沒有不死民和迦樓羅的襲擊，能夠放心的安穩的睡一個好覺，這是多少年沒有的感覺了？
甚至有些人從一出生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因為他們從生下來就走在不斷變換的路途中和危險中。
這裏真好。
這時，一盞盞路燈亮了起來。
不再是一段，而是通向遠方，照亮他們的家門，将他們家門口的碎石板組成的碎花小路都照得清晰可見。
他們都不用抹黑回家，也不用擔心太色太暗找不到回家的路。
“咦？肯定是江渚回來了。”
“這一路的路燈，也太漂亮了。”
忍不住和身邊的人讨論了起來，無論認識的不認識的，因為他們都生活在這裏，這是他們共同的話題。
小孩也在路上奔跑了起來。
無論多少次，他們都對石墩上如同月亮一樣的路燈充滿了喜歡。
“我家門口剛好有一石墩，現在燈一亮，都能通過窗子照進我的屋子，特別好玩。”
“哈哈，我也每天趴窗子上看外面的路燈，江渚說一個勁看路燈眼睛要瞎。”
“我娘還将獸皮拿路燈下面紮褥子呢。”
雖然是不一樣的生活，但大家也很快的适應了。
這時，回來的人也得知将江渚的什麽超市今天開業。
顧不上吃飯，跑去看稀奇。
路燈将超市門口照得亮堂堂的。
江渚也正好将超市的跑馬燈挂上去。
江渚看着圍過來的人，說道：“玄圃丘超市歡迎大家前來購物。”
衆人：“……”
什麽啊？
不過他們對跑馬燈前面“玄圃丘”三個字卻是認識的，因為旅館也有這三個字。
他們可以任何字都不認識，但絕對不允許記不得這三個字的意義。
江渚也不廢話，直接道：“有購物需求的可以進來逛逛。”
走進超市，和旅館一樣明亮的燈光。
第一時間他們就被擺成一排一排的貨架吸引了。
貨架上面，花花綠綠的是什麽？
從來沒有見過的擺放模式，看上去……好奇怪，但也挺舒服。
等等，那一排都是面條吧？
一把一把的面條鋪成一排，好醒目。
他們見生肖弄過，煮出來的面條特別好看，一根一根的，裝在碗裏面，生肖那孩子每次用筷子将面條從碗裏面挑起來塞進嘴裏，眼睛都是眯着的。
“這也賣？”
早已準備好的生肖，趕緊上前：“超市的東西都賣。”
“想要買什麽自己拿。”指了指門口收銀臺，“然後到那裏付錢就行。”
衆人：“……”
他們也不是沒有去過市集，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賣東西的。
自己逛自己選？
不需要讨價還價，不需要扯皮，看上的去付錢就行。
和他們的市集好像有點不一樣。
也大概明白了江渚這超市大概是什麽了，應該是一個奇怪的市集吧？
很快他們就體驗到了其中的好處，因為“逛”得特別有意思，好多貨物都是他們沒有見過的。
江渚也在旁邊解釋有些貨物的作用。
估計和江渚第一次去桐山傀儡秘族的市集的感受差不多，劉姥姥進大觀園，大開眼界。
唯一不方便的是，他們好多人都不認識數字。
江渚貼在貨架上的價格，作用就有限了。
但……生肖，金剛，年糕，青苔在一旁回答價格，也能解決這一問題。
當然，生肖幾人最終是要回去運營網吧和旅館的，江渚心道，看來得請幾個小售貨員了，平時就在超市介紹貨物，回答标價。
上網課的人除了生肖他們，本就還有其他人，等有空他從認識數字的人中招聘幾個。
不一會兒大家就自行逛了起來。
時不時有驚喜的聲音傳來。
“這是大米？”
“海妖秘族正在種的那個？聽說和我們的小麥一樣，也能養活人。”
“你沒見生肖用他們旅館那口奇怪的鍋煮的大米飯嗎？看上去味道不錯的樣子。”
“那得買一點試試，怎麽賣的來着？”
生肖等趕緊看了一眼貼的價标，開始回答。
“咦。”
竟然比他們想象的要便宜一些。
這些生活的基礎保障，江渚真沒有想過賺太多錢，僅僅是将它們換成石珠。
算是一種物資交換。
當然太貴了別人也寧可去買狩獵的肉食。
很快，種子區也有人驚呼出聲。
在他們看來重要到了極致的種子，竟然也這麽擺在超市售賣。
甚至都不管買的人是誰。
以前還是江渚和他們進行交易，現在居然直接将交易放在了超市。
特別是九頭相柳和三面姑獲秘族的人，這麽多種子，完全足夠他們耕種了。
無論如何他們也要買一些。
因為江渚說，這算是最後一期适合播種的時節了。
陸陸續續有人抱着挑好的物資來到收銀臺，新奇得很。
江渚正站在收銀臺旁邊教兩小孩算賬收錢。
兩小孩學了一些基礎的算術，但一時半會就想學會收銀也不可能，慢慢來吧，總有能正式上崗的一天。
兩小孩看着江渚用計算器收錢。
一個個石珠放進收銀臺下面的盒子裏面。
好……好激動。
以後他們就要做這樣的事情了嗎？有些像生肖他們當網管一樣。
但是……他們好像沒學會。
明亮的超市，開始有序的運營了起來。
第一次逛超市的人也覺得有趣得很。
賣得最好的就是糧食，種子，以及……鹽。
還有一些不知道怎麽用的，就沒有賣掉了。
江渚心道，只有慢慢來，等大家知道了它們的好處，自然不愁賣。
今晚，大米的香味在小鎮飄了起來。
時不時聽到有人家的小孩在道：“我看生肖他們還會用肉片鋪在上面，看上去可好吃了。”
“咦，好香。”
“價格比肉便宜不少，味道又不錯，要是狩獵收獲不夠，多買些大米也不錯。”
十分實在。
也有用新買的鹽烤肉的，味道讓人驚喜連連。
江渚超市的出現，讓整個小鎮又變得不一樣了一點。
逛超市的人實在有些多，估計得等這股子新鮮勁過了才會變得正常，超市也才能真正的成為所有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忙了大半夜，生肖和年糕回去顧旅館和網吧了，順便做飯。
等人群散去，夜都好深了。
……
第二日。
上午旅館的人比較少，生肖等正趴在吧臺上寫家庭作業。
旅館裏也有其他小孩拿着作業本課本在石桌上寫作業。
課本和作業本圓珠筆，還是昨晚上他們家長在超市給他們買的。
江渚這次也帶了一些上網課必須的課本之類擺放在超市賣。
他們老早就羨慕生肖他們的課本了，可生肖平時都不讓他們碰，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哼，現在他們也有了。
他們也要學着生肖他們一樣，将課本作業本和筆放在一個小木盒子裏面，提來提去的，家裏面的房間也要弄一個書桌，晚上放書桌上，在上面寫作業。
而還沒有買課本的一些人直接看傻眼了，一問才知道是在超市買的。
他們也要讓他們家大人給他們買。
這時，江渚說道：“我的超市現在需要看得懂數字的營業員。”
“現在暫時招聘5人。”
江渚的超市實在有些大，加上人流量可不少，得不少人照看着，現在雖然貨物還不多，但以後肯定是會越來越多的。
江渚想了想：“每日工資4顆石珠。”
和簽約的藝人不同，算是正式招工，支付工資。
旅館內的人都愣住了。
一天4顆石珠？
現在這個時間來旅館的，大部分都是沒有事情的小孩，他們還沒有到能外出狩獵的年齡，他們家大人就給他們兩顆石珠來旅館呆着，一能增長精神力還能吃點東西，二不用大人守小孩，既安全又實用。
4顆石珠，對小孩來說，完全足夠吃一天了，還有剩餘，對于無事生産的小孩已經十分了不得了，畢竟哪怕外出狩獵的大人，也有可能空手而歸，而這4顆石珠是實打實的每天都有。
“但是營業員是什麽？需要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