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五十章
晚上六點半, 春陽提了蛋糕,和林舒閑會合。
“舒閑姐姐!”季星月戴着小兔耳朵毛絨帽子,坐在車裏沖外面招手。
林舒閑大步上前, 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
“冷死我了!”林舒閑縮着脖子道。
“是啊。”春陽在位置上擺弄禮物盒子的貼紙。
季行知啓動了車輛,送三人前往薛讓居住的小區。
“你買了什麽?”林舒閑好奇地問。
春陽道:“他馬上要去參加國際競賽了, 我買了一條幸運手鏈送給他, 希望他能旗開得勝。”
林舒閑詫異道:“幸運手鏈?”
春陽窘迫道:“時間太緊迫了, 沒有時間準備禮物, 回來的路上正好路過一家寺廟,本來想去求一道平安符給他,工作人員就給我推薦了幸運手鏈, 聽說可以帶來好運……”
春陽嘆息一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林舒閑道:“不錯,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季星月把自己身上的小兔書包舉起來, 得意洋洋地說:“我給薛讓哥哥準備的生日禮物是我非常非常喜歡的一張貼紙, 我花了兩年時間才抽到它呢!”
“哇, 這麽貴重。”林舒閑配合地驚嘆道。
春陽好奇地問:“你呢?準備送他什麽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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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閑冷笑一聲,“他也配?”
春陽無奈道:“好吧。”
林舒閑停頓片刻,說道:“咳……我還是準備了的,你們要不要再追問一下?”
“準備了什麽啊?”春陽道。
“當當當!”林舒閑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雪花球。
她在半空晃了晃, 雪花緩緩在玻璃球裏面飄舞, 一個搞怪的卡通人物在玻璃球裏晃來晃去。
“好漂亮。”春陽贊嘆道。
“我也覺得, 不過薛讓那家夥可能欣賞不來, 反正我都已經送禮物給他了, 希望他不要不識好歹。”
春陽失笑, “薛讓不會的。”
到了小區門口,季行知将車停在路邊, 望了眼窗外的老舊建築,說道:“我去找楊樂,準備回家了給我打電話。”
“好,哥,我們先進去了。”
“嗯。”
三人和季行知告別,走進了燈光昏暗的小區。
各家各戶亮着燈,隔音不是很好,時而傳來談話聲音。
“咚咚——”
到了門前,林舒閑敲響了門。
“媽,你坐着別動,我去開門。”薛讓的聲音傳來。
“你媽哪有這麽脆弱……”
說話間,面前的防盜門被打開了。
“薛阿姨。”
“薛阿姨好。”
“薛老師好!”
薛讓肩上披着外套,笑道:“你們來了?外面涼,快進來吧。”
“謝謝阿姨。”
室內開着空調,比外面暖和不少。
林舒閑問道:“家裏什麽時候買空調了?”
薛阿姨道:“前兩天,我說想回來住兩天,薛讓就買了。那孩子一根筋,幹嘛非得等我回來再買。”
“他是一根筋。”林舒閑對此表示贊嘆。
“你是缺根筋。”
薛讓不緊不慢飄來一句話。
三人轉頭看去,薛讓系着圍裙站在廚房門口,他身形越發高大,站在狹窄的廚房顯得十分擁擠。
他挽着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臂,因為沒有時間兼職,沒怎麽經受風吹日曬,皮膚白皙不少,額前碎發微微蓋住眼睛,鼻梁挺拔,喉結凸出,顯得成熟了不少。
“薛讓哥哥生日快樂!”
“薛讓,生日快樂。”
薛讓颔首道:“謝謝,你們坐下歇會兒,馬上就好了。”
林舒閑顫巍巍地舉起手指,指着薛讓,難以置信地說:“你、你怎麽突然變帥了?”
她一副被雷電擊中的表情。
薛讓睨她一眼,重新回到了廚房。
林舒閑一時難以接受,“他以前沒有這麽帥啊……”
季星月道:“哪有,薛讓哥哥一直很帥啊。”
“不不不……他以前那麽兇……”
薛阿姨笑道:“薛讓這學期變化是挺大的,比以前成熟不少,病房換了幾個小姑娘都喜歡得不得了……”
“媽!”薛讓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薛阿姨壓低聲音,繼續對三人說,“他在病房的時候,那些小護士都争先恐後給我做檢查,就連平時特別嚴肅的護士長……”
“媽。”薛讓聲音中充斥着無奈。
薛阿姨忙道:“好了好了,我真的不說了。”
林舒閑一副深受打擊的表情,雙手捧起自己的臉,說道:“春陽,明天陪我去買護膚品,我絕對不能輸給他!”
“這學期我只顧着看書,一點都沒有收拾自己,臉上還長痘了!”
春陽笑了笑,“舒閑,你很漂亮,不會輸給其他人。”
“真的嗎?”林舒閑一把抓住春陽的手,“你別騙我!”
“我不會騙你,真的很漂亮。”
“那你更喜歡我還是他?”
春陽縱容道:“你。”
“星月,過來一下。”廚房裏的薛讓忽然喊道。
“怎麽啦?”季星月噔噔噔地跑過去。
薛讓道:“幫我嘗嘗。”
“好!”
季星月嗷嗚吃了一口溫度适中的排骨,“好好吃!薛讓哥哥你太棒了!太好吃了!”
“味道合适嗎?”
“合适!超級合适!薛讓哥哥就是最棒的!”
聞着廚房裏飄來的香味,以及季星月誇張地稱贊,春陽和林舒閑都有些饞了。
薛讓做飯一向很好吃,她們清楚這一點。
“我也幫你嘗嘗。”林舒閑道。
林舒閑和春陽來到廚房門口,香味越發濃郁。
春陽往鍋裏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空空蕩蕩的肚子就差發出“咕嚕咕嚕”響聲了。
“我嘗嘗我嘗嘗!”林舒閑摩拳擦掌道。
薛讓轉頭看着兩人,似笑非笑道:“抱歉,更喜歡我的人才能嘗。”
季星月就是一根小小的牆頭草,拽了拽薛讓的衣角,說道:“薛讓哥哥,我更喜歡你。”
“吃吧。”
“嘿嘿……”
看着季星月大快朵頤的模樣,春陽默默和林舒閑拉開了距離,說道:“我撤回剛才的話,我和星月一樣,更、更喜歡你……”
薛讓眉梢微擡,大發慈悲地朝她點頭。
春陽立刻從他身後溜了進去。
“春陽!季星月!你們兩個叛徒!”林舒閑怒道。
春陽吃了兩口,解了饞,然後夾起一塊濃香的排骨,用手在下面接着,喂到了林舒閑嘴邊。
林舒閑神色一喜,“春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忍辱負重,舍己為人!”
薛阿姨坐在客廳裏,含笑地看着他們,眼中不自覺地泛起淚光。
吃完飯後,林舒閑殷勤地表示自己去收拾廚房,然後把一疊皺巴巴的試卷雙手遞到薛讓面前。
薛讓瞟了她一眼,沒有接到手中。
林舒閑道:“你給我估一下分呗?”
薛讓道:“求我。”
林舒閑瞪大眼睛,“你做什麽白日夢?”
“那算了。”
林舒閑牙關一緊,怒目而視。
薛阿姨顯然對類似事情見怪不怪,臉上依舊笑吟吟的。
春陽怕他們吵起來,于是将試卷接了過來,說道:“我可以幫你看一下,不一定完全正确。”
“謝謝春陽,我的好姐妹……呵,不像有些人,真是冷酷無情。”
薛讓充耳不聞,壓根不搭理她。
室內,季星月陪薛阿姨一起看電視,林舒閑獨自收拾廚房,春陽和薛讓坐在桌邊翻看試卷。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春陽在看。
她這學期學習成果還不錯,除了一些從來沒見過的題目,基本不會出錯。
薛讓就在她旁邊坐着,一點不主動幫忙。
春陽一邊查閱,一邊在草稿紙上記錄分數,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回頭看向薛讓。
薛讓道:“錯了。”
“哦。”
廚房不時傳來水流聲,季星月的情緒跟着電視人物變化,不時模仿他們說話的聲音,一片熱鬧祥和。
看完了數學試卷,春陽把一個包裝好的盒子放到他面前。
“薛讓,生日快樂,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薛讓擡眸,說道:“謝謝。”
春陽抿唇,語氣略微帶着埋怨,“因為你沒有提前告訴我……去年你就沒有告訴我,所以我沒來得及準備。”
薛讓道:“我不怎麽過生日,有時候自己都忘記了。”
春陽點頭,“好吧,原諒你了。”
春陽繼續說:“我在回來的路上,去寺廟給你求了平安符。”
“謝謝,我很喜歡你的禮物。”薛讓道。
“你馬上要去參加競賽了,那裏的人給我推薦了一款幸運手鏈,希望以後你和薛阿姨能變得越來越好。”
薛讓垂眸看着她,眼神深邃,看得很認真。
“謝謝你的禮物,我能拆開嗎?”
春陽點頭,“嗯。”
薛讓修長的手指将盒子拿起來,輕輕揭開上面的包裝紙,露出木質的盒子,散發淡淡幽香。
打開盒子,裏面放着一個裝平安符的小袋子,下面則是一條串着五個不同朝代銅幣的手鏈,旁邊還有一些其他銀色裝飾。
薛讓将盒子放在桌上,伸出右手,說道:“你能幫我戴一下嗎?”
春陽點了點頭,“好。”
春陽把平安符放在旁邊,将銅幣手鏈拿起來。
手鏈穿過薛讓修長蒼勁的手指,掠過手掌,停在清晰凸出的腕骨處。
春陽低着頭,調試了一下大小,散落在肩上的頭發輕輕飄落,垂在他的手臂上,仿佛羽毛輕輕拂過。
春陽調試好了大小,擡頭道:“好了。”
薛讓笑道:“謝謝。”
“所以,我的分數,你們估出來了嗎?”
突然,一道聲音幽幽在兩人之間響起。
林舒閑不知何時收拾好了廚房,站在他們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們。
薛讓垂下眼簾,不動聲色地将平安符和盒子收了起來。
春陽笑道:“馬上就好了,但是舒閑你真的好棒,應該沒有問題,下學期我們就能一起上課了。”
頓時,林舒閑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不信你問薛讓。”
“真的?”
薛讓昂首道:“嗯。”
“耶!”
“不愧是我,真棒啊!”
“薛讓哥哥,咱們什麽時候能吃蛋糕啊。”季星月望着桌子上的蛋糕,眼冒金光。
“你這個小饞蟲,剛吃完飯沒多久呢。”
“可是蛋糕和飯又不一樣。”
“吃吧。”薛讓道。
她們按照流程,給他點了蠟燭,唱了生日歌,讓他許一個願望。
薛讓閉上眼睛,許一個除了他誰也不知道的生日願望。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薛讓哥哥,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超級超級漂亮的貼紙,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拿到哦。”季星月獻寶似的把貼紙拿出來。
“謝謝,很漂亮。”
林舒閑把東西随手扔給他,“不喜歡就扔了。”
薛讓沒有回答,淡淡道:“謝謝。”
陪他過完生日,春陽三人并未立刻離開,和薛阿姨聊了會兒天,直到薛阿姨回房間休息。
“薛讓哥哥在幹嘛?”季星月好奇地問。
薛讓把另一間卧室收拾好了,一直沒有出來。
春陽三人打算離開了,走到門口敲了敲門框。
薛讓盤腿坐在地毯上,正在擺弄一張畫框。
“薛讓,阿姨睡着了,我們準備回去了。”春陽道。
薛讓放下手裏的東西,說道:“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春陽餘光中瞥見什麽,眼中不禁露出笑意,“你把貼紙裝在畫框裏?”
薛讓把畫框拿起來,說道:“這樣不容易壞。”
季星月驚嘆道:“我也要這樣!姐姐,明天我們去買畫框吧!把所有貼紙都裱起來,挂在房間裏。”
春陽道:“好,我明天陪你去。”
薛讓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外面冷,我哥就在小區門口。”
“那我送你們到小區門口。”
薛讓将三人送到小區門口,目視她們坐進車裏。
“薛讓哥哥再見!”
“再見。”
車輛載着春陽三人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薛讓站在路燈下,昏黃燈光灑在他的側臉,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往回走。
走了兩步,忍不住停下來。
舉起右手,借着路燈看向自己的手腕。
銅幣在路燈照耀下閃爍着光芒。
寒假的來臨給了無數繁忙中的人放松的時間。
放假後一周,春陽和身邊所有朋友見了面。
和江川一起游玩,和和玉一起遛狗,給周臨溪、周臨敘拍了很多土豆的照片。
土豆長得越來越大了,憨态可掬。
年前,春陽一行人回了遙城,陪外婆住了幾天。
陸竟明夫婦和陸雲景也一起回來了。
最後幹脆把外婆接到了臨江市,和他們一起過年了。
除夕夜晚,兩家人難得會聚在一起,度過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除夕。
年後,外婆着急回去給二舅媽的早餐店幫忙,春陽和季行知兄妹就将她送回了遙城。
沒有着急回臨江,沿途又在其他地方游玩,直到開學前幾天,才終于落地臨江。
假期時間過得太遠了,春陽和季星月都有些意猶未盡。
回到學校前,春陽和季星月去看了薛阿姨。
薛讓已經和國內的競賽團隊離開,進行最後的培訓,請了一位護工照顧薛阿姨。
據說這位護工是三中校長的親戚,為了讓薛讓放心參加比賽,專門請過來的。
“薛阿姨。”
“你們來了?”薛阿姨精神狀态十分不錯,靠在床頭,懷裏放着一只數位板。
“您這是做什麽?”春陽好奇地問。
薛阿姨解釋道:“以前的老同學托我畫幾張商稿,價格還不錯,正好我身體比以前好多了,就借了臺電腦,想試一試。”
“是嗎?您別太累着自己了。”
薛阿姨沉默片刻,說道:“薛讓他爸去世後,公司賠了一筆小錢,薛讓跟我說公司每個月都在發撫恤金,可是怎麽可能呢?”
薛阿姨笑了笑,說道:“我和他爸對不起他,耽誤了他,我想盡可能給他減輕負擔。關于競賽的事情,雖然他沒有表露出來,但是他一定很緊張,壓力很大,就算沒有獲獎,我也希望他不要有任何壓力。”
春陽道:“薛阿姨,您不要這樣說,薛讓聽到會難過的,您不可能耽誤他,他也永遠不會這麽覺得。”
薛阿姨輕輕拉住她的手,說到:“你和薛讓都是好孩子……”
“我呢?我不是好孩子嘛?”季星月可憐巴巴地指着自己。
薛阿姨道:“星月當然也是好孩子。”
“春陽,舒閑馬上要轉到你的學校了,她性格比較偏激,容易沖動,以後發生什麽事情,你多勸勸她,別由着她的性子胡來。”
春陽道:“我知道了,薛阿姨。”
薛阿姨說了許多薛讓小時候的事情,很可愛,很有趣。
離開醫院時,薛阿姨頗有些不舍。
春陽提前一天回到學校,十二班的宿舍床位空出了幾張,正好林舒閑也要住校,她就搬過去了。
開學當天,春陽一直給林舒閑發消息,她卻始終沒有回複。
春陽最初還算耐心,到後面就有些擔心了。
過去兩個多小時,林舒閑一直沒有回消息,電話也無人接聽。
春陽急得差點沒給她爸打去電話詢問。
下午,老師讓他們在教室裏集合。
春陽回到熟悉的教室,驚訝地發現自己斜後方多了一張課桌,和她最初轉到十二班的座位一模一樣。
“春陽,好久不見。”周臨溪走進教室,跟她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
見她一直緊張看着手機,周臨溪疑惑道:“怎麽了?”
春陽嘆息道:“我的朋友這學期轉到十二中了,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我給她發的消息一條都沒有回複。我給她爸打了電話,只是讓我不要擔心。”
周臨溪道:“既然她爸都說沒事,應該沒什麽事情吧。”
春陽點頭,“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轉到哪個班了。”
“可能晚點就回複你了。”
“嗯……”
周臨溪放下書包,問道:“薛讓去參加國際競賽了?”
春陽道:“對。”
周臨溪嘆息一聲,“那完了,我不可能在高考超越他了。”
“為什麽?”
“因為他肯定不用參加高考了。”
春陽眨了眨眼,說道:“不是需要獲獎才能免試入學嗎?”
周臨溪道:“他可是比周臨敘還聰明的人,肯定能獲獎。”
春陽道:“其實薛讓不是這樣說的。”
“嗯?他說什麽?是不是說他如何如何把周臨敘甩在身後?如何如何不把周臨敘放在眼裏?”
春陽神色古怪,“你怎麽會這麽想?”
“因為他看上去就很目中無人啊。”周臨溪理直氣壯地說。
春陽解釋道:“薛讓不是這種人,他只是不想在別人身上浪費時間,所以裝作不好接觸的樣子。”
“是嗎?”周臨溪狐疑道。
春陽道:“其實,薛讓覺得周臨敘很厲害,初中的競賽他能得第一名是因為周臨敘哮喘複發了,否則第一名不一定會是他。”
周臨溪驚訝道:“他真這麽說?”
“嗯,薛讓和周臨敘都很厲害,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這沒什麽。”
周臨溪單手托着下巴,說道:“草率了,原來是他是個好人。”
春陽失笑,“當然了。”
“那倒也是,反正你身邊都是好人。”
“是啊,我的朋友都很好。”
“對了,周臨敘呢?怎麽沒看見他。”春陽道。
“他這兩天在調理身體,明天才來上課。”
“哦。”
“郭老師進來了。”
春陽最後看了一眼手機,林舒閑依然沒有回複她。
“同學們,新的學期開始了,請大家以嶄新的面貌面對接下來的時間。”
“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年半的時間,希望大家不要松懈。”
……
“最後,我要宣布一件事情,這學期我們班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掌聲歡迎她進來。”
教室裏瞬間掌聲雷動,春陽意識到了什麽,睜大眼睛,震驚地看向門口。
下一刻,一個單肩背着書包,大搖大擺的人走進了教室。
這個人不是林舒閑是誰!
林舒閑眼神在教室裏環視一圈,說道:“我叫林舒閑。”
她的形象和同學們想象中的轉學生不一樣,總有種欠欠兒的感覺。
“我可以下去了?”林舒閑道。
“下去吧。”郭老師道。
林舒閑穿過過道,走到了春陽斜後方,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春陽低着頭,看都沒看她。
郭老師叮囑了些事情,讓他們休息一會兒,随後離開了教室。
“喂。”林舒閑喊了一聲。
春陽置若罔聞,不搭理她。
“我叫你呢!”林舒閑加重了聲音。
春陽依舊置之不理。
“同學同學,你是來拉高我們班平均分的嗎?”
“你上學期期末考了多少分啊?”
“同學,你成績是不是很好?居然在老班面前都能面不改色!”
“同學你……”
班裏的同學興沖沖地朝林舒閑湧了過來。
林舒閑皺起眉頭,“吵死了!別跟我說話!”
她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十二班的同學哪裏見過這麽不好說話的人,頓時全都呆住了。
“看什麽看?讓開。”林舒閑道。
衆人回過神來,立刻鳥獸四散。
周臨溪不悅地看她一眼,這個轉學生相當莫名其妙。
林舒閑不管別人怎麽想,她就是這種脾氣。
林舒閑瞄了眼春陽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
“喂。”林舒閑起身朝她走去。
周臨溪警惕地看着她,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不禁在心中為春陽捏了把汗。
“生氣了?”林舒閑把臉湊到她面前,摟住她的脖子,“你難道不會覺得驚喜嗎?”
春陽抿唇,不看她。
“不是吧?紀思顏那狗東西騙我?”
周臨溪正欲出聲阻止,就看到林舒閑晃了晃春陽的身體。
“哎喲,對不起嘛!不能怪我啊,紀思顏給我出的主意。”
“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
周臨溪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發現林舒閑的名字有些耳熟。
那不是春陽的朋友嗎!
她這個朋友哪裏像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