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像清甜的牛乳，也像是誘人的奶糕，融入了湖水之中

第25章  像清甜的牛乳，也像是誘人的奶糕，融入了湖水之中。

“在看什麽, 我按対地方了沒有？”鐘蔓菁卻很專心地看林予青的額角，指腹輕輕地揉。身上的淡淡香氣猶如一個實質的擁抱，将林予青圍得結結實實。

林予青的手輕輕放在了鐘蔓菁的背上, 卻是答非所問：“小心。”

鐘蔓菁動作沒停, 勾了勾唇：“小心什麽？”

“小心失去平衡倒在我身上。”林予青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定在鐘蔓菁潔白的耳垂上，她也只能将視線放在這裏了。

鐘蔓菁笑了笑說：“林予青，你喝醉了。”

“沒有, 只喝了二三兩。”林予青很肯定自己沒有喝多, 她除了這只手放在了鐘蔓菁的身上, 另一邊的手極為規矩的平放在腿上。如果她喝醉了, 就該放在鐘蔓菁的脖子上了，她非得把這人扣住不可。

鐘蔓菁看了一眼已經臉色泛紅在逗弄王諾言玩的王哥，以及眼神狀态都已經鬼迷日眼的孟落和張平瑞, 那一壇子帶來的酒被這四個酒鬼喝的快見底了, 她肯定林予青喝了足有四兩。

“我可提前告訴你, 自釀的酒後勁很烈，喝多了可能要頭痛的, 我先幫你按一下。”鐘蔓菁說完之後，林予青說, “別按了, 再按可能真的要醉了。”

鐘蔓菁說：“你看你，都已經說胡話了吧。”

林予青本來是想讓自己的手一直規矩的, 但現在實在規矩不了了。鐘蔓菁不聽她的話, 林予青只能兩手并行, 直接扣住了鐘蔓菁的腰部, 把人微微往上一提，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遠離了自己。

她終于能夠大口呼吸了，鐘蔓菁在的時候林予青不能，雖然她不清楚為什麽不能。

林予青起身去拿遠在天邊的大閘蟹，掰開兩邊後就開始專心致志地剝蟹肉下來，甚至頭都不擡：“鐘蔓菁，我給你剝，你多吃點。”

孟落說：“幫我也剝點吧，我也是千金大小姐來的，我沒死。來到榆海縣只是為了韬光養晦，只要你V我一碗蟹肉，我立刻告訴你我的複仇計劃。”

林予青頭也沒擡：“也可以。”

果然是喝醉了，并且可能已經在上頭了。鐘蔓菁笑笑，直接把林予青的杯子拿過來換成了透明的雪碧，繞到了背後把林予青的頭發随手紮成了個低馬尾。

一撩上去，便看見林予青的耳廓微紅，還敢說自己沒醉呢，身體倒是誠實的很啊。

林予青剝好了蟹肉，真的分了一小部分在孟落的碗裏，大部分端給鐘蔓菁。

鐘蔓菁吃了一口，林予青問：“你的複仇計劃呢？”

“什麽？”

“複仇計劃。”林予青看着她，聲音平靜，“你沒死，來到榆海縣只是為了韬光養晦，只要我喂你一碗蟹肉，你立刻告訴我你的複仇計劃，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的複仇計劃了。”

鐘蔓菁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怔住，之後連唇邊的弧度都漸漸淡了下來。

這一刻鐘蔓菁的第一個念頭是懷疑自己了：林予青是真的醉了嗎？

林予青見她久久不吱聲，倒是笑了出來，聲音低低的：“你不告訴我，我又怎麽幫你。”

“姐姐！姐姐快來！我們來玩老鷹捉小雞啊！”

張小花和蘇小東他們已經徹底興奮起來，過來拉大人們參與他們的快樂游戲。

說自己絕不會醉倒的張平瑞醉了，由蘇小東和晨晨兩位男子漢帶去了帳篷裏，出來信誓旦旦說：“我們已經将哥哥埋好了，快來，我們玩游戲。”

蘇小東分配好了各人的角色，讓林予青當老鷹，張小花當母雞媽媽，其他人都是小雞崽，鐘蔓菁是隊伍裏的最後一個小雞崽，跟着搖擺的隊伍不停緊趕慢趕變換自己的蛇皮走位。

最後一個小雞崽是最好抓的，張小花張開手臂一臉認真的進行保護。可是她走了幾個來回發現不對勁了：“予青姐姐，你走的好慢！你在放水！”

林予青也很認真，但張口就來：“哪有放水？姐姐喝醉了，所以反應有點慢。而且你們小雞崽實在是反應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孟落站在鐘蔓菁的前面，轉頭問她：“蔓菁寶貝，你聽見林老板說話了嗎？要不怎麽說她能開店啊，連小孩她都能忽悠，以後一定會賺大錢當大老板，她沒良心的。”

說完便和鐘蔓菁笑成一團，還帶着鐘蔓菁一起和孩子們高呼“林予青放水！玩游戲都不認真！”

鐘蔓菁的視線不時和林予青的對上。

張小花來了主意：“我有辦法啦，既然予青姐姐對蔓菁姐姐放水，那我們可以讓蔓菁姐姐來當母雞，這樣我們就會贏了。”

鐘蔓菁稀裏糊塗地就被推到了最前面來當老母雞，新的一輪開始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這一輪的游戲才剛開始，鐘蔓菁還沒來得及往旁邊躲避，林予青就直直地上來将她抱了個滿懷。

“林予青！你在幹什麽！”鐘蔓菁被林予青死緊地抱住，整個人都脫離了“雞”群，笑着打她的肩膀：“你不能第一個就抓我的，你怎麽不知道游戲規則！”

林予青“啊”了一聲，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把鐘蔓菁松開了，“我以為只要把你抱住了，整個雞群就都輸了。”

張小花說：“予青姐姐，你怎麽和上一輪表現的不一樣。”

林予青說：“因為你們要我認真玩游戲，所以我就在認真的玩游戲。”

“這也太認真了。”孟落喃喃道，“蔓菁一到前面來林予青就殺瘋了，你這是幹什麽？真的像是老鷹看見了自己的獵物。”

林予青溫和地笑着，卻沒搭話。她走到露營的長桌旁把自己杯子裏的雪碧喝完了：“酒變甜了。”

夜已經深了，馮湘夏過來說得招呼孩子們準備休息，游戲便散了。鐘蔓菁又瞪了林予青一眼，後者立馬擺手說：“我收拾東西。”

燒烤是吃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這山裏面不能留下生活垃圾，這些都得好好兜好帶走，鐘蔓菁的任務是負責帶着小孩子們洗漱之後回到帳篷裏去睡覺。

一進帳篷就聽見有人打噴嚏，鐘蔓菁才看見——張平瑞真的是被孩子們給埋了。

蘇小東他們沒把張平瑞放進睡袋裏，而是讓張平瑞平躺下之後就把睡袋蓋在了張平瑞的身上。

孟落吓了一跳，她差點一屁股坐下。

“這到底什麽垃圾酒量。”孟落嘀咕了聲，嫌棄地把張平瑞踢開，“礙事的男人。”

鐘* 蔓菁笑着把洗漱完的小朋友們一個個都塞到了睡袋裏，将大燈關了。每個人的床頭都有充電式的觸摸小臺燈，方便晚上起夜的時候用。

孟落一進被窩就困了，夏夜的山林不冷不熱，氣溫是剛剛好的涼爽。帳篷最上方開了一個有透明網紗的天窗，躺着便能望着星空入眠。

鐘蔓菁就坐在床沿，她想換衣服，還想洗澡。這個帳篷是兩室一廳的，睡袋都集中的放在了另一間大的卧室裏，小的這個留給她和林予青一起住，沒有門。

所以就算她想要換衣服，也得等林予青回來，她要讓林予青幫自己看着點。

她的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回想着今晚上的事，林予青說的話，一時間紛紛雜雜。鐘蔓菁覺得自己需要冷靜……需要好好沖洗一番，才能把下一步如何走梳理清楚。

林予青回來的時候，鐘蔓菁正在等她，似乎在想事情，很出神地望着天上的星空。

旁邊的床頭燈亮着，亮度很低，隐隐融融地勾勒着她的輪廓。

林予青也擡頭看了一下。

有這麽好看嗎？

鐘蔓菁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小點聲。林予青走過去，“她們都睡着了。”

“嗯。”

林予青沒有坐在鐘蔓菁的邊上，而是在旁邊的軟墊上盤腿坐下了，她仰頭看着鐘蔓菁：“你怎麽還不睡？”

林予青身上的酒味已經忽略不計了，鐘蔓菁猜林予青進來之前還刷了一次牙，可真是個講究人。

“我想擦下澡，感覺身上有些燒烤的味道去不掉。”鐘蔓菁說。

“王哥和小馮姐那邊已經睡下了，不方便再進去。”林予青才剛坐下沒多久，又站起來了，“我去燒點水來給你洗。”

鐘蔓菁拉住她的手：“你洗過了嗎？”

“還沒有。”

“我帶你去個地方，過來。”鐘蔓菁帶着林予青蹑手蹑腳地走出了帳篷，又給兩人都分別帶上一套衣服。林予青順手接過鐘蔓菁的登山包，出發前還沒忘記用棉布包上了之前就放在了炭火灰燼裏的煨紅薯。

鐘蔓菁摸了下她的額頭。

體溫一切如常，她看上去也正常。但對于林予青來說，看上去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你要帶我去哪裏？”

鐘蔓菁沒有搭腔，而是拔了正在充電的電瓶車電源：“上車，我載你去。”她無疑是熟悉路的，林予青依言跨坐上去，鐘蔓菁直接拉過她的手，讓林予青環緊了自己的腰。

“坐穩了。”

拐過彎後，電瓶車像是離铉的箭一般飛了出去。林予青毫無準備，還好有鐘蔓菁緊按住了她的手。而鐘蔓菁的頭發全揚在了她的臉上，林予青的身體随着電瓶車的在山野路上的幅度而颠來颠去。

是瘋子嗎！單手還開的這麽快，她是怎麽做到的？林予青的心跳十分劇烈，呼吸幾乎快要凝滞。她發現，相比于自己的緊繃，鐘蔓菁的姿态舒展而輕松，她非常享受在月夜下的肆意馳騁。

十分鐘，也有可能只有五分鐘，時間的流速在此刻變得不重要了，鐘蔓菁帶着林予青在一灣波光粼粼的湖水旁停了車。

“野生低溫溫泉，适合此時的夏天。”鐘蔓菁下了車就脫下了自己寬大的襯衫外套，只剩下了吊帶背心與牛仔短褲。

而林予青卻停在原地，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與鐘蔓菁剛認識的那一天。不同的是——

那天的自己在睡覺，而此時的她就站在這裏，清楚地看着鐘蔓菁一件件地剝去了身上的衣物。

靈巧的腳趾勾着最後一件熱褲輕輕往邊上一甩，剛好落在了林予青旁邊的草地上。

林予青的眼神只能落在短短的熱褲上，上面的每一條細小的皺褶，仿佛還有剛才包裹住鐘蔓菁腿根時的豐腴模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發現鐘蔓菁剛才站在夜色下的身影揮之不去。

波光粼粼的再也不是湖面了，那些光轉移到了鐘蔓菁裸露在外的肩頭，臉頰，肩胛骨，嘴唇，和她起伏的溝壑之中。哪怕只有月亮，林予青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鐘蔓菁的皮膚是這麽白。

像清甜的牛乳，也像是誘人的奶糕，融進了湖水之中。

林予青被這一幕的視覺沖擊震撼得渾身都動彈不得，她覺得自己不該再看了——也覺得鐘蔓菁像是誤入凡間的神女，自己多看一眼，多胡思亂想一分都是亵渎，此時林予青才确定，自己今晚上肯定是喝醉了。

她就在這裏守着，哪裏也不去，怎樣都不動。

“過來。”直到鐘蔓菁掬了一捧水甩向她，林予青的心跳猛然漏掉兩拍，聽見鐘蔓菁的聲音近了，“下來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