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林予青現在還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所以鐘蔓菁幫她準備的是砂鍋煲……
第53章 林予青現在還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所以鐘蔓菁幫她準備的是砂鍋煲……
林予青現在還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所以鐘蔓菁幫她準備的是砂鍋煲的瘦肉粥,還順帶着為她蒸了一個山藥瘦肉餅。想了想覺得還不夠,又炖了一鍋蟲草花雞湯。
她們就只有兩個人, 吃一整只雞自然是吃不完的。所以鐘蔓菁分成了兩半, 另一半做了份家常小炒雞。
辣味的是給自己吃的。
這是堪稱豐盛的一餐,她倒是想和林予青分享,但是只能給林予青盛了一碗粥。
林予青:“比起粥, 其實我更想吃點別的。”
“你在想吃別的之前, 不應該補充一下體力?”鐘蔓菁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故意板起臉來, 緊抿着唇看就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幫林予青夾了些佐粥的小菜。
“明明是個病人,幹起這事情來倒是挺利索的……”
別墅外面, 一輛車已經風馳雷掣地停了下來, 蹭飯的人聞着味道就來了, 手裏還提着果籃燕窩,跟在後面的江束予提着一個大的圓筒型包裝, 有些無奈。
“這樣真的可以?”她從來沒見過誰去探病,帶的是……酒。
崔冉點頭:“沒問題, 這又不是普通的酒, 是藥酒,拿來給病人喝不是剛好嗎?”道理是這個理。
但如果沒想錯的話, 這酒是用來壯陽的, 難道不怕林總虛不受補?
兩人敲門進來時, 林予青和鐘蔓菁的第一口還沒下筷子。
“這麽香啊, 又做什麽好菜了?”崔冉笑眯眯地和稍顯局促的江束予換鞋進來。
她們顯然對這裏很熟悉,家裏也放着她們專用的拖鞋, 江束予道:“我本來只是來給林總報告一下公司的事,路上剛好碰見了崔冉姐。”
話是這麽說,因為她本來不打算蹭飯的。可是一進來,這廚房裏的菜香就把她給吸引了。
平時林予青也會給她們改善夥食,親自下廚做頓飯。但林予青和鐘蔓菁兩人做菜的風格不一樣,江束予喜歡鐘蔓菁做的東西,有一種家的歸屬感。
這段時間鐘蔓菁沒來這邊,她們上次吃的還是過年那一餐。
崔冉把酒盒放了上來:“哎,這好不容易剛出院呢談什麽工作啊,城東的那個開發項目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麽?代言人還是先前那個。”
江束予沒忍住說:“但是昨天楊小姐又來過一趟,她說代言人那邊有更好的人選,要求我們換人,不能用肖恒青。”
鐘蔓菁站了起來:“服了你們一來是哦是不談工作,實際上一直在談工作。行了,先坐,我再去炒個菜。”
林予青淡淡地掃過崔冉一眼,表示自己不歡迎崔冉,眼中還帶着一點責怪:“你一來她還得加個菜。”
想也知道,鐘蔓菁不會讓她插手,林予青說:“冰箱裏随便弄一點算了,不用太管她們,我記得上面一層還放着幾塊牛排。”
“不僅有牛排還有幾包蝦和蛏子,你們先談着,我很快就弄好了。”鐘蔓菁還在廚房裏打開了咖啡機準備弄點喝的,她終于想起來肖恒青這個名字了,“肖恒青是前段時間剛出來的那個新人,還能和楊照穎扯上關系。”
江束予道:“她為了她爸的事情一直對我們很不滿,之前完全沒想到楊老師是個這樣的人……”
她的語氣帶着微微的惋惜,也有厭惡。
崔冉說:“你也知道肖恒青啊,在那邊也關注了?說起來楊照穎真夠狠的,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我們公司要定肖恒青,還以為肖恒青是予青的小情人,硬是搞掉人家一部劇不準上。”
當時楊照穎來宜北市的時候是直接把自己的工作辭了的,滿心以為自己過來能留在林予青的身邊,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穩住彭仕榕不要輕舉妄動。
而彭仕榕也不糊塗,楊照穎只有能真的在林予青的身邊了,才算作他的退路,才能有價值。
當時為了做給外界看,不少有林予青的場合楊照穎過來,林予青給了她足夠的排場。那時候鐘蔓菁自己待在別墅裏過自己的小日子,還是明面上那個“金絲雀”。
殊不知大名鼎鼎的林總白天在公衆面前冷漠示人,晚上回來得在鐘蔓菁的面前跪榴蓮殼。
鐘訴遠在落網之前要跑,這消息彭仕榕也收到了。在機場外邊還沒被抓的時候他開車欲撞死鐘訴遠,被警方一起抓住也送了進去。沒了鐘訴遠在頭上罩着他,林予青自然也不會幫他,以前的那些事情全部被查了出來。
他自然是出不來了。
時間點和事件都很微妙。
因為鐘蔓菁知道,如果不是這輩子自己的努力和先知,那個被直接撞死的人就是自己。
在彭仕榕進去了之後,楊照穎的日子可想而知。她沒什麽別的能力,接手了彭仕榕名下一家小公司,揮霍着之前的財産,之後糾纏了林予青一陣子。
她想不明白,林予青怎麽一下對自己如此的冷漠。
鐘蔓菁微笑道:“那怎麽能不知道,我在網上實時沖浪的不知道嗎?說是肖恒青出現在了林總的豪華套房裏,之後一躍從mv新人到了林氏集團旗下彩妝二線品牌的代言人,年紀輕輕少走了許多彎路。”
林予青捏着勺子的手一頓,喉嚨噎住了似的,崔冉和江束予立刻感覺自己說錯話了。
這點花邊新聞,對于林予青來說無關痛癢,當時公關了一下就下去了。
“刺啦”一聲,鐘蔓菁磕開了兩個蛋在鍋裏煎,臉上的表情沒太大變化,還是笑着的,“然後熱搜上了一下就立馬撤下來了,雖然很早就除了澄清,但大家都說林予青對這個新人愛護的很,之後拿下新的代言也簡單。”
“是誤會。”林予青頭痛地捏了下自己的眉間,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個不停,“這些都是當時肖恒青的公司故意捕風捉影為她找熱度說的,後來已經換過公司了。”
崔冉也道:“當時是楊照穎故意的,她原本是想把肖恒青帶到另一個導演的房間裏把她毀了……肖恒青本來就是我們想簽的人,剛巧被小謝發現這事帶走的。”
因為當時開的剛好是以前林予青其中一輛商務車,被狗仔拍到了,緋聞就由此而來。
因為後來處理的很快,這事情也就沒和鐘蔓菁提起。
沒想到她竟然全部知道了!
“嗯,我知道啊,不用多解釋。”鐘蔓菁笑着擡頭看了林予青一眼,專心對付起自己要做的菜。
大蝦拿出來去頭和蝦線後做了一道茄汁大蝦,另起鍋爆炒蛏子,用的是花甲粉的那種做法,鐘蔓菁往裏面添了細粉絲和蒜泥。
崔冉不敢吱聲了,她小心地到林予青的耳邊問:“你老婆是不是生氣了。”
林予青真想給她一拳。
她自然是坐不住了,走到廚房去借着給鐘蔓菁端菜的名頭看鐘蔓菁的神色。
鐘蔓菁沒有什麽別的神色,就好像面前的菜才是最重要的事。
“……”林予青看她在鏟出糖醋排骨,悶聲道,“我之前認都不認識那個肖恒青。”
“我也不認識。”鐘蔓菁說,“你不用特地說明,而且我對你也很放心。”
不知道為什麽,當鐘蔓菁對自己說對她很放心時,林予青反而心裏更不好受了起來,總覺得憋得悶悶的,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清楚自己奇怪的心情。
菜都端了上來,鐘蔓菁張羅大家一起吃。因為後來又炒了三個大菜端上來,所以顯得林予青面前那一小碗稀粥顯得格外凄涼,哪怕配了小菜和蔥煎蛋。
崔冉心疼了自己好友一秒,注意力很快就被桌上的菜色吸引了。等一吃,她的心思就完全被勾走。
修羅場什麽的就讓她的好朋友去經歷吧,現在的她吃飯菜是正道理。
林予青一勺一勺喝着粥,鐘蔓菁用砂鍋粥熬出的粥很香甜濃稠,軟爛的大米粒粒開花,可是她卻心不在焉,一直打量着鐘蔓菁。
一直沒什麽奇怪之處,鐘蔓菁吃着菜,被香辣的炒雞辣得很痛快,鼻尖滲出了薄汗,見林予青喝的慢就問:“鹹粥不合你胃口?那下午做甜粥給你喝吧。對了,我一會兒要定一條黑魚回來。”
林予青低聲道:“聽合胃口的。”
鐘蔓菁自己吃了大半碗飯,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香醇的拿鐵,把一大一小的雞腿放進崔冉和江束予的碗裏:“多吃點啊。”
“好好好。”崔冉說。
鐘蔓菁說:“不僅可以補身體,應該還可以補補腦子,林予青的碗裏也有一個大的。”
江束予和崔冉差點一口湯嗆死。
鐘蔓菁說:“人還是要聰明一些,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湊巧她被下藥進了你的總統套房,湊巧她的公司就能把宣發的節點和删除的時間掐的剛剛好。”
“小謝這孩子沒那麽多壞心眼,你們是嗎?都一起做過多少事的了還不去想,別以為那只是個小明星就不當回事。”
要不是她記起來肖恒青這個人的名字還真的快忘了。
肖恒青,後來為了拿資源又跟了楊照穎。這事多半是她自己願意的,還和楊照穎裏應外合了。
那時候她也只是依稀聽過別人在談論,圈裏的人笑着說楊照穎玩得花林予青也不管,要不然是真喜歡,要不然就是真不喜歡。
她就記着了這麽一句。
林予青的臉色頓了頓,立刻明白了鐘蔓菁的話。江束予也放下了筷子,林予青說:“把肖恒青的合約解了。另外,以後所有的子公司也不要與楊照穎的公司有任何來往。”
林家的産業衆多,只要是在這宜北市裏,多少會和楊照穎那邊的公司有所交集,這次的城東項目也是。
她這一句話,基本是斷了楊照穎所有的後路。
鐘蔓菁面無表情地給林予青的碗裏加了個雞翅:“嗯,不錯。”
林予青忙把自己碗裏的雞腿一片一片撕下來加到鐘蔓菁的碗裏,讨好的樣子驚呆了對面的崔冉和江束予。
所以人一旦有老婆了就會變成這樣的妻管嚴嗎……崔冉每每見到林予青這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就覺得驚奇,因為她從未體會過。
分明人家不理她,她好像還挺爽。崔冉懷疑現在就算是鐘蔓菁打她一巴掌,林予青都會把另一邊臉也湊過去說:“老婆這邊也打一下,要對稱點。”
想到那個場面就覺得魔幻又莫名合理。
吃完飯,江束予和崔冉自發去洗碗收拾。鐘蔓菁切了水果放在桌上,林予青去廚房裏拿果叉的時候,崔冉把她拉到一邊:“怎麽樣啊,給了沒有?”
林予青看着洗手池:“還沒有。”
“你收購個項目那麽快,這事情用的着磨磨唧唧?”崔冉給她出主意,“ 你喝我們帶來的那個養生酒,一口就讓你把事情給辦妥了。”
林予青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崔冉:“……”
馬上就到午睡時間了,崔冉和江束予稍稍收拾了下便起身告辭。到了外面江束予才好奇地問:“你和林姐在聊什麽?什麽東西。”
“戒指,求婚戒指。”崔冉笑道,“她前陣子就找珠寶設計師定的,當時問過我,我猜的應該是求婚戒指,不然怎麽一直送不出去,就沒見過她也有慫的時候。”
“求婚戒指!”江束予少見詫異地捂住了唇,腦中不由得閃過了一些羅曼蒂克的場景,“鐘姐肯定會開心的,她好用心。”
誰都知道她們兩個心意相通,又一起經歷了這麽多,已經是旁人十分羨慕的感情穩定的一對伴侶了。
“可能對于她們來說,那些實質性的承諾算不上什麽,所以進度也和別人不太一樣吧。”崔冉笑了下,回頭望了一下別墅,“走吧。”
熱烈的夏天要來了,風裏有了甜蜜的花香,崔冉的心中全是對好友得到了幸福的欣慰與祝福。
林予青終于找到了獨屬于她的心錨,讓她的心落地生根,有了牽絆與活力,還有再也不會褪去的記憶。
——
鐘蔓菁本想等林予青睡了再睡的,她還記得自己要拿杯溫水放到邊上,只是中午吃的太多,一挨到床上林予青就輕輕地為她拍背,鐘蔓菁困了。
她稍稍挪了挪,膩膩歪歪地發出了一聲輕哼。林予青便懂了,手移到了鐘蔓菁的屁股上,用更輕的手勁。
鐘蔓菁和林予青無意中發現,拍屁股更有助于快速地進入睡眠,至于是怎麽發現的暫且不表。
鐘蔓菁翻轉了一下,臉埋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也是因為這枕頭平日裏太柔軟了,所以枕頭有個小東西,很快就被鐘蔓菁察覺。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林予青此時也沒察覺,她昨天拿上來就放在枕頭底下忘記取出來了。
等到回過神,鐘蔓菁已經拿着那個墨綠色的小盒子問:“這是什麽?”
事已至此,她總不能還繼續瞞住。
林予青老老實實說:“是戒指。你先午睡一下,等起來再看。”她怕等一下把鐘蔓菁的瞌睡都趕跑了,然後晚上又要很晚才能睡。
鐘蔓菁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打開掌心的首飾盒。
盒子裏,一枚閃耀的鑽戒靜靜地躺在哪裏,光芒璀璨,在午後的陽光裏折射出的光如同彩虹,融融地印在牆上。
鑽戒不是什麽奢華的款式,低調、有品格,也剛好适合日常佩戴。
戒指盒是雙層的。
把上一層打開,底下有一枚同款式的戒指,不過戒圈稍微大一點,鑽石更加小巧簡約。
鐘蔓菁猛地擡頭看向林予青。
“我想了好多話或者場景,要在給你戒指的時候聽,因為感覺求婚怎麽也得需要一個儀式感。結果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情況下被你發覺了。”林予青伸手取出了上面那枚鑽戒,拿在自己的指間。
她的目光堅定地落在鐘蔓菁的臉上,垂眸低低笑了一下:“你信不信?我甚至還第一次去查了吉日吉時,說是在什麽時間點向伴侶求婚百分百的成功……”
只是那些數值一會兒就要關注,就會變化,就要更改,弄得林予青好頭大,是一個一個背下來的。
但怎麽算也不知道竟然是這樣起了纰漏。
鐘蔓菁已經清醒了,說話的聲音染上了不自覺的鼻音:“你還迷信……”
“據說愛就是天時地利的迷信,我願意迷信。”林予青說,“我發現我們似乎還沒有好好正式說過這些,所以我買了這個戒指……鐘蔓菁,我想鄭重地邀請你,與我締結婚姻,攜手一生。以誓言為證,我會永遠這樣忠誠地忠誠于你。”
“你願不願意?”
若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林予青拿着戒指的手在輕輕地顫抖,她還是很緊張。
話說的都是自己現想的,之前想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一篇篇稿子一個沒用上。大腦是一片空白的,只是憑着自己想要鐘蔓菁看到自己真心的想法在憑直覺說。
鐘蔓菁的答案是将手指伸了過去,她注視着林予青的視線一動也不動。
林予青幫她把戒指帶上,尺寸剛剛好,是量身打造。
“我願意。”
“林予青,我也鄭重地回答你,我願意。”
鐘蔓菁也拿出另一枚戒指為林予青帶上,她還沉浸在感動之中,林予青卻拿出了一份讓律師拟好的合同:“這是我目前手上所有的財産,包括不動産。所有的都轉到你的名下,除了公司的管理權,其他我都不需要。”
鐘蔓菁睜圓了眼睛。
哪怕她本就是個過慣了富貴生活的人,也對林予青的此舉感到詫異。她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如果自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現在就可以轉移掉林予青所有的財産。
林予青溫和地笑起來:“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何必在乎這些。你信任我,我就要對得起你的信任,不會讓你後悔。”
她說:“你收下……就當,當是聘禮?嫁妝,都好。”
鐘蔓菁忍不住笑了,林予青也放松下來,她拿起邊上的水杯喝了杯水,口幹舌燥的。
鐘蔓菁說:“我也要喝。”
可她連手都沒擡起來,一直在欣賞那枚戴在手上的戒指。林予青就端着水湊到她的唇邊,讓鐘蔓菁就着自己的手喝。
“這麽喝滿意嗎?”
“……嗯,八分滿意。”鐘蔓菁的目光終于從漂亮的戒指上挪開,落到了林予青的臉上,似笑非笑地望着。
勾人的眼神在纖長的睫毛忽閃中若隐若現。
林予青慢慢地傾身,含住一口水後去吻住了鐘蔓菁的唇,另一只手指放在鐘蔓菁的後腰輕撫,摩挲。鐘蔓菁的心跟着她的手指忽上忽下起來,直起來的身體很快軟下去:“唔……”
現在是十分滿意了。
林予青放開了她,自己到床上去把人抱住了:“蔓菁,我們辦個小儀式吧。”
“這些轉讓合同就當是我們的結婚證書了,我希望能給予一些儀式感,我希望大家都知道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林予青笑着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和她臉貼着臉:“好不好?聽你的意見,我和你商量。”
“好。”林予青居然找自己要名分,那鐘蔓菁怎麽會舍得不給,剛好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邊,林予青也有空。
林予青捧着她的臉從左親到右,“我來安排。”
她的手又放到了鐘蔓菁的屁股上輕輕拍,這次鐘蔓菁卻沒覺得困倦,還精神奕奕地望着林予青。
鐘蔓菁伸出手去,用指腹描摹着林予青的五官,每一個地方,眉眼的輪廓。
這不是夢,她真的做到了。
林予青抓住了鐘蔓菁的手,在她的指尖落下細碎的親吻:“我想以前那些事都不重要了,或許真的有奇跡,讓你到了我身邊。”
所以林予青寧肯迷信,相信一切在冥冥之中有注定。
她現在再去回想那些黑暗的十年時間,竟然一點也不覺得難過懼怕了。鐘蔓菁不是篝火,她是源源不斷的熱源,是陽光,讓林予青再也不怕面對站在陽光下的陰影。
她沒有告訴鐘蔓菁的是,那些暧昧不清的夢最後的結局并不好。
夢中的她好像經歷了一場漫長而真實的連續劇,裏面的情動如此真實,裏面的痛苦也讓現實中醒來的她心髒抽動。
她好像不認識那個夢裏的人,明明也是自己。
結局裏,她瘋了。
事件讓她無比的熟悉,可走向卻有千差萬別。
她拿回了林家,并且讓鐘家開始破敗,鐘蔓菁為了鐘訴遠的事幾次來求她,卻被自己極為冷淡的對待。
林予青像是第三視角的魂魄,就那樣看着自己羞辱着走投無路的鐘蔓菁。
最後,她将鐘蔓菁禁锢在了自己的身邊,做了一只名副其實的“籠中雀”。
她做了很多鐘蔓菁對自己做過的事,反複探尋自己是不是在鐘蔓菁心中有位置,每一次都是失望。
甚至在楊照穎出現的時候,林予青沒有阻止,也沒有解釋。
間接的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鐘蔓菁跑了。
可是她親眼看見鐘蔓菁在車禍裏喪生,而自己偏執地用呼吸機維持着鐘蔓菁的壽命,哪怕醫生已經宣布她腦死亡。
林予青知道,那就是個瘋了的自己。夢中的自己也要睡覺,每隔兩天,她要在醫院聽着鐘蔓菁病床前的監護儀睡覺。她不知道對鐘蔓菁念了多少遍:
“是我錯了,你醒來好不好……”
“只要你醒來,我放你走。”
“我不鬧了,好不好?你醒來,我什麽都給你。”
但終有一天,那記錄着生命特征的監護儀顯示屏也變成了一條直線。
她絕不想夢裏的那一幕出現。
“有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鐘蔓菁悄悄拭去眼角的濕潤,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林予青在自己床邊痛不欲生的耳語,林予青後來做的一系列報複的行為。
本就是互相算計的愛,敵不過相愛的是真心。可上一世的她們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恨還是愛,算計的愛到底是不是真的愛。
失去了才悔悟永遠不值得珍惜,往事也再不可追,所以,這一輩子的機會鐘蔓菁要牢牢抓住。身邊的這個人,她也會無比堅定地陪在身邊,直到生死永隔。
“愛就是愛,怎樣都是愛啊,林予青……”鐘蔓菁開始犯困了,眼皮沉重地垂下來,只聽林予青的聲音在耳邊說,“現在該叫什麽了,嗯?”
“老婆。”鐘蔓菁閉着眼睛窩在林予青的懷裏,“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林予青笑了,鐘蔓菁一聲一聲地喊,她一聲一聲地應。才抱着鐘蔓菁關了燈,兩人一起陷入溫暖的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