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DAY27
第27章 DAY27
101.
我暈暈乎乎地,只能呆呆地說了句“好”。
萩原研二滿意地低笑一聲,握住我不自覺抵在他胸前的手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将我的手拉下,另一只手輕輕蹭了蹭我的臉側。
“我去拿粥。”
他這麽說着,輕輕把我靠着的他的身體從我身後移開,用柔軟的靠枕讓我身體穩定後才完全離開,用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晃了晃我的眼睛,才離開我的視線。
他回來的速度很快,手中端了一個木質的碗,碗中還有勺子。
我伸手想要去接,但是萩原研二卻搖了搖頭,并沒有把裝着粥的碗放到我手上,而是在我訝異地睜大眼睛的目光下,面色從容地避開了我的爪子。
我只能頂着燒得暈暈乎乎的腦子,遲鈍地思考他這是在幹什麽。
眼睛裏只能看到舉着棕色的木碗的白皙的手,骨節分明,看上去就很好摸的樣子。
明明看上去是個好人,怎麽這麽壞,明明嘴上說着讓我喝粥還不給我粥喝。
你壞!我瞪着眼睛,水霧都蒙出來了,滿眼都寫着控訴。
他居然還笑,居然還是低笑!
男人彎着紫羅蘭色的眼睛,與我對視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心虛!
我繼續瞪,明明燒得眼睛都在發直,卻還是努力對焦,就眼睜睜看着避開我的手的他一只手端着木碗,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肩膀。
他讓我繼續靠在他身上,扔開了我身後的靠枕,讓我完完全全靠在靠到了床頭的他的身上,手臂搭在我的一側肩膀,以半摟的姿态,喂我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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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喝、粥!
如果說剛才喂我喝水的時候,雖然角度很合适,但還是有點動作生疏,估計是他第一次喂人喝水。
但是現在,顯然,學習能力很強的萩原研二已經舉一反三了,喂粥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體貼。
我緩慢地側過頭,盯着垂眸給我吹涼勺子中的粥的萩原研二。
他的睫毛好長,好翹。
也好溫柔。
“來,張嘴。”
我下意識張開嘴,低頭喝掉勺中真的煮開花了的粥。
卻沒看到他眼睛裏閃過的光。
102.
粥只喝了半碗,萩原研二再喂,他就是長得再好看我也喝不下去了。
我擺擺手,想要搖頭,但是頭是真的暈,只是搖了一下就忍不住扶腦袋。
他悶笑了一聲,手蓋住我扶着太陽穴的手,幫我揉着腦袋說:“那不喝了,我去給你拿藥和退燒貼。”
還是之前的流程,枕頭代替他,他再回來扔掉,喂我吃藥,又把退燒貼貼到我的額頭。
被扶着再次躺到柔軟的床上,被蓋上被子,連手都被小心翼翼地捧進被子裏,整個人都被妥妥帖帖地塞進床鋪之中。
“對了,你睡覺的時候有人給你打過電話,我看備注不是小陣平就沒有接。”萩原研二跟剛想起來似的,還怪給我面子,說的是“睡覺”而不是“燒昏過去了”。
我臉上的表情本能地一變。
該死,現在幾點了?我居然忘記問了。
轉頭的速度快到眼前有點眼冒金星,但我還是堅持看向了窗外。
呼,幸好,天還亮着,太陽還好好的,沒到酒吧的開門時間。
慢慢轉回頭,我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對着萩原研二說:“手機給我一下。”
現在的我只能慶幸自從發現開門貓是萩原研二之後我就把手機的密碼全改了一遍,萩原研二不能打開我的手機。
也順便慶幸出于我個人的惡趣味,我給黑衣組織的所有成員的備注都不是他們的名字,無論是酒名代號還是所謂的真實姓名,不管是誰打電話過來,萩原研二都不會從奇奇怪怪的備注中猜到他們是誰。
盡管他也不可能知道,哪怕我給的備注就是酒名,他也不會……
“現在要看?你的身體可以嗎?哦,是不是要請假?”萩原研二語氣裏滿是不贊同,但是想起來我是個苦命的還是上夜班的社畜之後還是幫我拿來了手機,但是依舊不放心地叮囑說,“請了假之後就趕緊睡覺,你臉色太差了。”
我嗯嗯啊啊地回應着,主打一個雖然敷衍但句句有回應。
拿到手機,解鎖之後火速第一時間打開通話記錄。
好消息,不是大哥。
壞消息,是伏特加。
伏特加打過來和琴酒親自打過來有什麽區別!!!
呃,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琴酒想不想屈尊纡貴地親口跟我說話的區別?
只打了一次,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我馬上就想打回去,順便給我自己請個假,手指卻忽而一頓。
不對,萩原研二還在。
我擡眼與他成功對視。
萩原研二一怔,身體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挂起溫柔的笑:“要和同事打電話嗎?那我先去看看等你醒了之後給你做什麽料理。”
他就這麽微笑着離開了。
昏沉大腦隐隐約約有些思考,卻又再次陷入混沌。
還是得先請假,我想。
等确認萩原研二真的徹底離開了,我才撥通了……伏特加的電話,壓低聲音問:“摩西摩西,三郎醬?”
“哇,不要這麽稱呼我啊!”伏特加吓得大叫,又很快反應過來,“英子你聲音怎麽這麽虛啊?”
果然,就算是伏特加,也是黑衣組織的人,能從短短幾個字就聽出來我的虛弱。
雖說我本來就很虛弱,又努力裝了那麽一下。
“發燒了,昨天打雪仗凍到了。”我老老實實地說,緊接着便圖窮匕見,“所以我今天要請假,不能上班哦。”
“不對,明天也要請假,恢複一下,後天請不請假的……後天再說。”
然後後天繼續請假,我美滋滋地在心裏打着小算盤。
一口氣不能要太多假,慢慢來,徐徐而圖之。反正全黑衣組織都知道我有多脆皮,琴酒和伏特加作為目前在東京裏算得上是和我接觸最多的黑衣組織成員,那肯定是更知道的。
更不用提琴酒還想讓我支棱起來的時候有多頭疼我的脆皮菜雞了,他懂的。
“什麽?!你生病了?!”
原來伏特加還能發出這麽高分貝的聲音……我慢半拍地摸了摸耳朵。
伏特加還是那個伏特加,和琴酒商量事情都不知道捂着點手機,怪不得之後能誤打誤撞幫了我們小柯那麽多忙。
我垂着眼睛,清晰地聽到伏特加在問琴酒我生病了怎麽辦,我的身體一向不好,還有什麽會不會影響任務之類的。
他真的,我哭死,居然能第一反應是擔心我的身體,第二才是任務。
不過,任務?什麽任務?呼,幸好把萩原研二調走了,不然要是被他聽到了可怎麽辦。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心虛地側過頭,努力往廚房的方向看去。
我家裏就那麽大一點地方,做不到隔音的,人在廚房也能聽全所有的話,還好我調低了通話音量,他應該聽不到?
嗯,也沒看到他的身體停下來,看來我的田螺小夥還在為他的前媽媽前主人努力工作呢!
不比伏特加,琴酒就警覺很多,哪怕通話的另一端對象是我,他還是依舊捂住了手機的麥克風,導致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讨論什麽任務。
看來生病也不錯,雖然身體不舒服,可是不僅本職工作酒保可以請假,還能躲過一次任務?好耶!不用幹活,好耶!
雖然影響到賺外快好填充我的小金庫以備未來的包養大業了,可是目前我差不多是整日和萩原研二在一起的情況,“那種”任務還是少點好。
我,我,我……
影響賺錢,可是我還是不想讓萩原研二離開我。
對,我變卦了,尤其是在今天生病之後,我還想要他在我下一次生病的時候可以照顧我!
不管,要照顧我。我嬌氣地想,他是我的貓貓,他就該照顧我!
“英子。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琴酒冷硬的聲音召回我的神志,我條件反射地一抖,習慣性地狗腿子發作,問:“什麽?大哥,有事您吩咐。”
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但是估計在想着不能和傻子病號生氣,于是耐着性子再次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好好休息。”
“哦,好的,謝謝大哥給假,愛……謝謝你哦!”順嘴吐出來的話被我急剎車,我表現得跟舌頭并沒有打結一樣說。
他一句話都沒回複我,幹脆利落地挂斷了電話,我只能聽到一陣忙音。
啧,還是脾氣這麽差啊。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松了口氣。
看來……蠻好的,沒有一點影響。
手機從失力的手裏滑落,大概是藥勁上來了,眼前一陣發暈,眼皮沉重得直接閉了起來。
手機從床邊滑落,但是并沒有聽到掉落在地的聲音。
隐約間聽到了一道男聲: “睡着了嗎?”
103.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有些清明的腦袋轉過去只能看到被拉上窗簾的窗戶。
“汪?”手背被溫熱的肉墊蓋上,床邊的地板上響起了貓貓的聲音。
“貓貓?啊,hagi醬,你變回去了?”
對哦,天黑了,他就只能當狗了。
我的手在床上摸索,回憶着昏睡前把手機放在了哪裏,只是還不等我找到目标物體,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心頭不免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