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害怕

第23章  害怕

怎麽會是他?

三皇子趙誠, 好女色,尤愛成過親的女子,後院侍妾幾百人, 要麽是下官送的, 要麽是他買來或搶的, 只要被他看上,就必須得到。

甚至連長得漂亮的小厮也不放過, 極為浪蕩。

偏偏三皇子妃無顏色, 性子暴躁, 手段狠厲,一旦在三皇子那裏受了委屈, 就拿後院女子出氣, 若是三皇子出面阻攔,下次就變本加厲。

如今想起在三皇子府度過的日子,她都覺得害怕。

趙誠怔怔看着孟椒。

女子穿了一身月白素綢襖兒,外罩蝶戀花紋白貂毛邊鵝黃背心, 下身着蔥綠緞面織金褶裙。

她本就雪白,脖子那一圈白貂毛更襯得肌膚如玉, 頭發漆黑似墨。

小盤髻上只簡單插着一根嵌水晶金步搖釵, 微微搖晃, 使得那一雙剛睡醒的眸子含着水一般。

朱唇粉面,般般入畫, 只一眼便讓人心生漣漪。

孟椒察覺到他直白的目光, 皺眉低下頭去, 下意識想轉身回屋。

蕭言卿送趙誠出門, 見狀不動聲色側身擋住趙誠,對孟椒溫和道:“怎麽出來了?睡好了?”

沒了令人厭惡的目光, 孟椒心裏微松,輕輕嗯了一聲。

蕭言卿又道:“你先回屋,等會兒我再來找你。”

說着幫她推開身後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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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椒點頭,轉身進了屋。

趙誠見美人衣角消失在門縫裏,心中奇癢難耐,忍不住拐着彎打聽,“一直聽說蕭大人不近女色,沒想到身邊竟藏着這樣一位絕色美人,真是好福氣。”

蕭言卿聽了這話,只是笑笑,然後接着剛才的話說起,“殿下此行是替陛下和大頌百姓辦事,承天意,自有上蒼垂愛,下官是為私事,不敢給殿下添亂。”

趙誠見他沒有否認,心裏郁悶至極。

那女子容貌着實驚人,他府裏的女子無一人能及,他沒想到,蕭言卿這樣一個看着清心寡欲的人,竟然有如此佳人相伴。

真是讓人嫉妒。

他呵呵一笑,“蕭大人謙虛了,本宮第一次辦這麽大的差事,若是有不足之處,到時還望蕭大人指點一二。”

蕭言卿搖搖頭,“殿下客氣了,以殿下的才幹謀略,解決此案只怕易如反掌,下官在這裏先恭喜殿下了。”

說着對趙誠拱了拱手,“想必到時候陛下一定十分高興。”

趙誠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兩人又客套了幾番,趙誠才轉身離開,轉過身去的那一刻,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趙誠回到房間,氣得揮了桌子上的整套白玉茶具,“蕭言卿到底什麽意思?若是其他人開口,我不信他也這般推辭。”

吓得随後進屋的王德趕緊跪下,白玉茶具是從三皇子府裏帶過來的,殿下愛奢侈之物,所用皆是珍品,光這一套茶具就上千兩銀子。

“殿下息怒,這趟差事是陛下交給殿下的,蕭大人肯定不敢明面上幫你,陛下如今信任殿下,殿下若是遇到問題,諒他也不敢不幫。”

聽到這話,趙誠臉色好看了一些,他坐了下來,皺眉沉思。

這趟差事是他自己求來的,父皇如今身子不好,忌憚繼後、魏貴妃等人,若是他再不趁機出頭,就永無出頭的機會。

果然,父皇将這事交給他了,只要他把這差事辦好了,父皇肯定對他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只是,他一無強大的母族撐腰,二無實權,廣陵鹽稅貪污牽連甚大,他如果不借外力根本無法辦成此案。

知道蕭言卿也要離京南下,趙誠十分驚喜,這才主動拜訪想套套關系。

蕭家祖籍江寧,是紮根在江寧幾百年的大族,其授業恩師傅文昌也是江寧的,曾是國子監祭酒,底下門生無數。

江寧與廣陵挨着,只要蕭言卿肯幫他,廣陵鹽稅貪污案自然不難解決。他以為這是父皇為他鋪路,可是誰知這蕭言卿總是拿好話架着他。

趙誠嘆了一口氣,“希望如此。”

等人走遠了,徐逸才沒好氣小聲道:“這三皇子真有意思。”

哪有做事這麽着急的,事情還沒去處理呢,就先想着找靠山了,到時候功勞算誰的?

難怪主子不讓他主動去打招呼了,恐怕是覺得這位沒什麽希望。

主子看人還是很準的,也就是陛下如今病急亂投醫了。

看樣子此次南下,麻煩事也多。

蕭言卿吩咐他,“去廚房把菜送過來。”

徐逸收回心思,低頭應是。

蕭言卿敲了敲孟椒的房門。

剛敲兩下,門就開了,應該是人就躲在門後面偷看,連隐藏一下都不懂。

蕭言卿笑了,溫和道:“來我屋子裏用膳吧,我也還沒吃。”

孟椒确實餓了,就沒拒絕,出來關上門去了對面。

對面門口守着兩個玄衣侍從,一左一右,腰間挂着佩刀。

孟椒低頭跟在蕭言卿身後,蕭言卿進屋坐在了靠窗的軟榻上,拿起幾子上倒扣的書看,姿态随意。

兩個小厮收拾剛才用過的茶具,重新換上了一套汝窯青釉茶盞,角落裏風爐上的紅泥小壺也被換下了。

蕭言卿說了一句,“将紫筍茶拿出來。”

孟椒坐在桌子前,沒聽過什麽紫筍茶,既然是他說的,應該是好東西,“我不懂那些。”

給她喝也是浪費了。

蕭言卿看着書,他臉上露出淺笑,“嗯,是我想喝。”

孟椒臉一紅,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扭過頭不再理會他。

蕭言卿唇角含笑,突然覺得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見孟椒板正坐在杌子上,身子微側背對他。

平日瞧着低眉順眼,沒想到氣性倒是不小。

也對,要是氣性好,也不至于在謝家做出那些孩子氣的報複,文靜的面皮下藏着尖牙。

兩人在書房竹林的第一次見面,她就在給謝長安添堵。

孟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在徐逸很快拎着食盒回來了。

一共六道菜,有魚有肉,只有一道炒青菜,現在是冬季,青菜價格昂貴。

蕭言卿不太看重吃的方面,他信佛,平時吃的不多,出行一般都不帶廚子。

孟椒不挑食,但比起葷腥,她更喜歡吃素的。

尤其這幾天被吳嬷嬷養刁了嘴,覺得這魚肉腥味重,青菜也比較鹹,沒吃多少菜,只吃了一小碗米飯。

蕭言卿問了一句,“不愛吃?”

孟椒:“沒什麽胃口。”

蕭言卿嗯了一聲,“可能是暈船,等會兒用酸梅煮點茶喝,下一個碼頭停下補給的時候,讓徐逸雇個廚子過來。”

孟椒搖頭,“不用這麽麻煩,我不挑食。”

蕭言卿沒說話,他也吃好了,放下筷子,讓人把東西收拾一下。

一個小厮将食盒送走,另一個小厮去旁邊風爐那裏煮酸梅子茶,剛才煮的紫筍茶已經好了,小厮倒進瓜棱狀茶壺裏,放到榻幾上。

紫筍茶很香,彌漫在屋子裏,原本令人頭暈的飯菜味瞬間被遮掩,聞着腦子都跟着清醒了些。

蕭言卿回到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孟椒有些坐不住了,她在想要不要離開,但看到小厮在煮酸梅子茶,又覺得現在走不太好。

正糾結的時候,蕭言卿開口問她,“回去後有什麽打算?”

她以為他不會問呢,既然知道她要回家,那這幾天便是最後的相處。

以後恐怕再難見面,可他對自己好像與之前并無區別,甚至更親密了。

孟椒猜不出他什麽意思,不過還是道:“孝順父母。”

蕭言卿聽了,直接悶笑出聲。

他問的又不是這個。

看她神色認真,怕她生惱,含笑點頭,“很好。”

孟椒皺眉,她就是這樣想的,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酸梅茶煮好後,孟椒喝了兩盞,茶裏除了酸梅,還有金桔、茉莉、蜜棗、甘草,喝起來酸甜清香。

喝完孟椒就回了自己屋子,剛出門,她就看到樓梯那裏,徐逸在跟一個瘦弱的身影說話。

徐逸對着她這個方向,看到孟椒,笑着點了點頭。

與他面對面的身影,順着徐逸的視線扭過頭看向孟椒,露出一張熟悉的側臉,他穿着一身灰藍色衣袍,身子微弓,細長眼,面白無須。

看了一眼便趕緊垂下眼,态度謙卑。

孟椒認出人,是跟在趙誠身邊的太監王德。

孟椒對此人的感情很複雜,他跟在趙誠身邊做了不少壞事,但府裏下人若是遇到難事,他會伸手幫一把。

有一次喬姐姐身邊的婢女被三皇子妃底下的人打得體無完膚,趙誠不在府中,她便是托人求到了他面前,送來藥救了那婢女一命,這事只有她們幾個知道。

孟椒進了屋子,心裏有些不安,不知王德找徐逸是在說什麽?

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趙誠,今日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露骨,忍不住擔憂。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和離的女子,且無靠山,恐怕會派人追到廬州去。

父母都是普通人,如何與他争鬥?

前世三皇子府就曾進來一個剛成婚的小娘子,小娘子不過是在路上被趙誠瞧見一眼,便被人偷偷搶進了府中,後來懷了孕,自己吊死在屋子裏。

外面徐逸客氣道:“不必麻煩,大人和娘子一向吃的就不多。”

這個叫王德的太監突然找他說,在廚房看到小厮送回去的飯菜沒怎麽動過,問要不要借一個廚子給他們,徐逸心生警惕。

他不确定這個太監是不是有備而來。

王德恭敬道:“蕭大人公務繁忙,莫要因此傷了身子,等會兒我讓廚子給大人和娘子送一碗驅寒的熱湯過來,船上濕寒,小娘子本就吃不好,莫再受涼了。”

徐逸笑笑,“有四爺照顧,娘子不會着涼,你回去替我家主子多謝殿下關心。”

王德頭疼,這個徐逸瞧着是個大老粗模樣,但心思缜密,絲毫不曾透露那位娘子的消息。

他低頭又道:“殿下也是關心蕭大人和娘子,接下來恐怕還要同行一段時間,蕭大人若有需求,盡可來跟我們說。”

徐逸微笑,“勞殿下擔心了,四爺這幾日心情不好,若有不周到的地方,還望殿下見諒。”

“不敢。”

次日上午,蕭言卿敲門,問她去不去甲板上看看。

孟椒想了想,整日待在屋子裏确實有些悶,便同意了,與他一同往樓下走去。

剛走到樓梯處,趙誠便帶着王德也出來了,笑呵呵打招呼,“蕭大人,好巧。”

蕭言卿點點頭,“見過殿下。”

趙誠看向躲在蕭言卿身後的孟椒,故作疑惑道:“這位是?”

孟椒心中一跳,有些害怕蕭言卿說出什麽漏了底,下意識伸出手戳了戳他的後腰。

也不知是不是戳到了他的癢處,男人身子一僵,負在身後的手握住她不老實的小手,勁兒有些大。

蕭言卿笑笑,“朋友。”

趙誠眼尖看到兩人偷偷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微抽,這蕭言卿當他是傻子不成?

哪有舉止如此親密的朋友。

趙誠呵呵兩聲。

下樓的時候,孟椒想要抽回手,抽了兩下沒有抽出來,男人握的更緊。

他的手溫熱,将她整只冰涼的手包裹在其中。

趙誠走在前面,他們身後還有徐逸和王德跟着。

王德面無異色,他以為孟椒是蕭言卿的愛妾,只是外面沒有傳出來。

對殿下看中這位女子有些無奈,要是一些小官的妾室還好,可以直接要過來,但這位是蕭參政,再喜歡也不好強人所難。

只有徐逸知道自己內心有多不平靜,他知道四爺對這位孟娘子有些不一樣,但現在瞧着似乎更上心了,可這趟船,孟娘子是要回家的。

也不知道四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孟椒随蕭言卿站在甲板上,這裏風大,吹的臉有些生疼。好在她出門前披了鬥篷,身子不冷。

這裏人不多,只有兩人穿藍衣的水兵在,一人掌舵,一人看着前方,手裏拿着圖紙,應該是在确認路線。

趙誠穿得有些少,站了一會兒臉就凍白了,他與蕭言卿說話時,總是時不時将眼睛往孟椒身上瞄。

孟椒心裏厭惡害怕,微微側過身去,避開了他的視線。

蕭言卿應該是注意到了,臉上沒了笑意,開口道:“風有些大,下官就先回去了。”

趙誠心裏遺憾,“那便一道吧,本宮也覺得有些冷。”

直到回了屋,孟椒才覺得松快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走了一趟,讓寒邪進了身子,孟椒下午就喉嚨疼了起來。

她不好麻煩人,自己在屋子裏喝了些熱水,但到了晚上,明顯感覺頭有些脹脹的難受。

若是再這樣下去,明早恐怕起不來床。

她聽徐逸說起過,船上有提供一些藥材的,想了想,便穿上衣服出去了。

這是官船,船上人員在官府記錄在冊,同行的人也不多,只要不遇到趙誠,她都是安全的。

對面屋子裏有些亮光,她知道蕭言卿公務繁忙,來的時候還帶了兩箱折子要處理。

門口守着兩個侍從,看到孟椒往樓梯那裏走,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跟了上去。

孟椒察覺身後有人,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侍從解釋道:“大人也讓我們守着娘子安危。”

孟椒聽了,心裏一暖,便說:“我去買點藥,好像有些着涼了。”

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侍從點頭,“我随娘子一道。”

孟椒帶着人去了一層的火艙,火艙在船尾處,旁邊就是水櫃。

這艘船很大,長有十多丈,深三四丈,所以火艙也不小。孟椒進去時,就看到裏面一排有六個竈,另一邊是長長的架子,上門放着菜。

火艙裏正有幾個水兵圍着吃夜宵,看到孟椒兩人,愣了愣。

孟椒說明來意,其中一個水兵放下碗筷站起來,去菜架底下櫃子裏拿出幾包藥給她,“一次煮一包。”

大概是看她穿着華麗,提醒道:“泡個一刻鐘再熬,熬半個時辰,一包可以煮兩次。”

孟椒問:“多少錢?”

水兵搖頭,“不用。”

侍從接過藥,也道:“娘子,這是官船。”

官船上的東西,都是為官員提供的。

孟椒便知,他們默認自己是蕭言卿的家眷了,沒說什麽,借了一個竈熬藥。

侍從見這裏好幾個水兵在吃夜宵,也不好趕他們走,便對孟椒道:“娘子先回去吧,我把藥煮好後給您送過去。”

孟椒也覺得呆在這裏尴尬,便點點頭,“麻煩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走到樓梯處時,碰到了剛下樓來的趙誠。

袖中的手下意識握緊,孟椒低下頭去,往樓梯口旁邊站了站,準備等人下來再走。

沒想到對方下來後,站在樓梯口中間沒動,還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什麽,用一種溫柔的聲音道:“娘子東西掉了。”

說完伸出手,只見他掌心躺着一支十分精美的鎏金纏絲鑲碧玉簪子,碧玉瑩潤光澤,簪子做工精致,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他笑吟吟看着她,似乎等着她伸手來拿。

孟椒毫不意外,只要自己伸出手去,就會被他拉入懷中。

下意識後退一步,低頭道:“殿下看錯了,這不是我的。”

趙誠桃花眼微勾,揚起唇角笑道:“怎麽會呢,我親眼看到從娘子發間落下來的。”

說着還擡起手,上前一步準備将簪子插進孟椒發間。

孟椒心裏有所防備,察覺到他的動作,側過身子避開,擡頭瞪向他,聲音有些冷:“殿下!”

如今她已不是三皇子府的孟侍妾,自不必處處隐忍不發。

對上趙誠戲谑的眼神,她抿了抿唇道:“殿下真的看錯了,還請殿下讓一讓,妾身需要上樓。”

趙誠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轉着手中的簪子,“娘子上樓便是,本宮又沒攔着不讓。”

孟椒心生厭惡。

前世喬姐姐說的沒錯,趙誠此人,內心極度扭曲,他生母是個宮女,被陛下意外寵幸有了身孕,生下他便沒了。他無強大的母族撐腰呵護,也沒有陛下的寵愛,從小在宮裏受盡冷眼忽視。

以至于出宮後仗着皇子的身份嘗到了權利的滋味,他愛華服,愛錢,愛美人,都是因為從中體會到了權利,搶奪那些美貌的女子也是。

越是不從,他越喜歡。

孟椒忍着怒火福了福身子,低頭道:“殿下莫要戲弄妾身,大人還在屋子裏等着我。”

聽到蕭言卿的名字,趙誠腦子清醒幾分,目前,他還得罪不起蕭言卿。

蕭言卿是姚太傅的人,父皇也重視他。

這趟辦差也要指望他出手一二。

收起臉上的輕佻,趙誠笑得一臉無辜,“娘子誤會了,本宮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莫要當真,請。”

孟椒回到三樓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蕭言卿。

他也看到她了,朝她招招手,溫和道:“正要去尋你,徐逸說你下樓拿藥,可是着涼了?”

說完有些無奈道:“是我的錯,沒考慮到你的身子,徐逸也帶了藥,等會兒給你拿一盒。”

孟椒看到他,心裏略安定下來,“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些頭暈。”

“藥吃了嗎?”

“沒,你的侍從在幫我熬着,他讓我先回來。”

蕭言卿注意到她眉宇間神色不對,皺了皺眉,“可是出了什麽事?”

孟椒沒想到他這麽敏銳,搖搖頭,“沒有,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沒說在樓下碰到趙誠的事,趙誠畢竟是皇子,而且,她也不覺得蕭言卿會為了她去得罪趙誠,她也沒那個資格。

哪怕蕭言卿對她确實很好。

蕭言卿也不知信了沒有,道:“那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嗯。”

看着孟椒進了屋,蕭言卿才轉身回房,對徐逸說:“去看看剛才樓下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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