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敵系統
第1章 無敵系統
桑玄領完雜役弟子的每月份額,朝着住所健步如飛地走去。
“嘎吱。”
住所的木門發出年久失修的聲音。
桑玄剛要推門而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不客氣的男聲:“桑玄,以為走小道我就找不到你嗎,別藏了,把靈石交出來。”
來人身着雜役弟子的服飾,和桑玄一樣,但是他的姿态高高在上,仿佛和桑玄有着天壤之別。
原因無他,因為他的修為有煉氣二層,而桑玄只是個尚未引氣入體的凡人。
桑玄回頭,眯眼辨認了一會,把他的臉和記憶中的名字對上號:“徐海波?”
徐海波昂頭挺胸道:“是我,難不成睡一覺就不認識小爺了。”他年紀輕輕,架勢卻是擺得足足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什麽大人物。
桑玄語氣古怪道:“你是要勒索我?”
“勒索多難聽,我是收保護費,你修為這麽弱,靈石給你也是浪費,不如交給我,助我早日突破煉氣三層,往後我自可庇護你一二。”
徐海波給自己無恥的行徑安上了一個好聽的名頭,大言不慚地說道。
桑玄蹙了下眉。
徐海波看向桑玄的右手,舔了舔嘴唇,他盯了許久,桑玄去領月例的時候,右手一直揣在兜裏,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眼底閃過貪婪的光芒:“你手裏有什麽,快拿出來。”
桑玄兀自跨過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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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波下意識跟進去,一大片紅色陡然闖入視野,他的表情立即僵在臉上,失去了鎮定。
那是血的顏色,床上,牆上,地上……到處都是,出血量之大,家具都被染成了紅色,俨然一副兇殺現場。
徐海波沒有天真地以為那是顏料,因為他聞到了血腥味,味道越來越濃,一股腦湧進鼻子。
血的顏色過了有些時辰,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
正在這時,桑玄幽幽地回頭,嘴角綻放出笑容:“徐海波,既然你執意要我手裏的東西,那我便給你好了。”
說罷,她緩緩抽出右手。
徐海波:!!!
“不,不要……”
徐海波吓得腿軟,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眼中滿是驚懼之色,桑玄她殺人了,血濺到了房間裏,到處是血。
死的人也許就是往常得罪過她的人,她懷恨在心,痛下殺手。
對了,程大通他們昨晚上沒回來,是不是已經遭了桑玄的毒手。
桑玄沒有大家想得那麽柔弱無害,徐海波的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他平時沒少把活抛給她,估計也在她的刺殺名單上。
結果他還主動送上了門。
徐海波想到這裏,腸子都要悔青了,而這種恐懼的情緒,在桑玄拿出了染滿血跡的右手之後,達到了頂峰。
桑玄沖他招了招手,嘴角的笑容充滿了惡意。
“!”
徐海波突然來了力氣,尖叫聲都不曾喊出口,心中瘋狂吶喊,拔腿就跑,跌跌撞撞地跑出她的地盤。
救命啊!
何管事,桑玄她瘋了!
桑玄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就這老鼠膽,還敢來敲詐,她伸進兜裏取出十枚靈石。
靈石的模樣如同白玉染了瑕疵,屬于下品靈石,其中蘊含的靈氣十分稀少。
除此之外,天封宗的雜役弟子月例裏還包括一瓶辟谷丹,桑玄拔出塞子看了一下,總共有六顆,一顆能頂五天飽。
如果辟谷丹的品階為中品或者上品,那麽延續飽腹的時間會更長,不過類似于桑玄這樣的雜役弟子,到手的只有下品丹藥。
桑玄看着滿屋子血跡,暗嘆一聲,早上她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陌生且詭異的房間,大腦當場宕機了。
正在此時,原主的記憶湧入腦海,讓她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主的祖上是位大妖修士,她苦于修煉天賦低微,無法引氣入體,想要铤而走險,激發大妖血脈,結果葬送了性命。
這些血便是原主留下來的,出血量極其恐怖,外人一看便會覺得死了人,方才那人一副見鬼的表情,怕是吓得不輕。
桑玄翻看了下記憶,原主來到天封宗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拜到天封宗門下的日子卻是無比清晰。
這個徐海波在記憶中是個無恥之徒,經常把活扔給她做,今日竟然還打起她靈石的主意。
正好借着沒有清理掉的血腥現場吓吓他,對方或許是做賊心虛,十分不經吓,立馬抱頭鼠竄了。
很快,桑玄把這事抛在腦後,打水洗刷自己的右手。
她知道自己穿越的時候,原主的記憶告訴她今天是領月例的日子,過了時間便不等人了,她來不及打掃房間,急匆匆去領了東西。
因為右手沾滿了血跡,不能展示在衆人眼前,她只能揣在了兜裏,幸而原主在宗門沒有結交的修士,無人上前詢問。
當時那給月例的管事多看了兩眼,許是聞到了血腥味,但是最終什麽都沒有說,應該不想管閑事。
這時,系統悄咪咪冒頭。
【宿主】
穿越者必備的金手指?
桑玄眼睛一亮,問道:“你能幫我把房間洗幹淨嗎?”
如果她一個人去做,至少要耗費一天的時間,中途打水的步驟尤其費時,因為水源在兩公裏開外,來回走要四分之一個時辰,而随着時間的流逝,她的力氣會逐漸變小,這件事注定是項大工程。
系統老實回複。
【不能】
桑玄面露失望:“不能?那我要你何用,一邊涼快去,有事待會再說,別打擾我幹活。”
【……】
系統感到無語,它自顧自做起自我介紹,只要宿主知道它的用處,想必她就會回心轉意。
【宿主,我叫做死了就無敵系統】
桑玄動作頓住。
“仔細說說。”
另一邊。
徐海波跑得漫無目的,直到迎面撞上一夥人,才喘着粗氣開口:“快……告訴何管事,桑玄殺……”人了。
後面兩個字在看到程大通等人後被迫咽入了喉嚨。
他瞳孔驟然放大,身體不由自主地打着擺子:“你……你們是人還是鬼……”最後的鬼字輕不可聞。
徐海波邊說邊往後退去,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程大通看到他奇怪的反應,莫名其妙道:“徐海波,你特麽摔傻了,我們不是人,難道還是鬼。”
“鬼……對,你們是鬼!”
徐海波喃喃一句,突然驚醒,猛地往後方跑去,背影彎彎扭扭,中途踉跄了幾次,都不敢停下。
程大通下意識追上去,喊道:“徐海波你跑什麽,把話說清楚,什麽鬼不鬼的,你到底什麽意思。”
後面幾個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們不就是去山下小賭了一把,怎麽一回來徐海波就不對勁了。
他們對視一眼,也追了上去。
咚咚咚的腳步聲在身後此起彼伏地響起,徐海波回頭看了一眼,吓得頭皮發麻,一大群鬼全都陰魂不散地跟在後面。
他跑得更快了,幾乎是拿出了吃奶的勁,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平常做了虧心事,此時見到鬼魂上門,簡直六神無主。
“程大通,我不應該夥同山下的賭坊夥計騙你的靈石,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是罪不至死啊,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一定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讓你在地下過上富足的生活。”
徐海波鼻涕眼淚流了滿面,卻沒空管理這幅邋遢形象,只期盼這番話能把程大通打發走。
話音剛落,身後的腳步聲如他所願的那般輕了下來。
徐海波心中一松,有用。
于是更加努力道歉:“柯自樂,是我誣陷你偷了何管事的靈蔬,等何管事回來,我一定和他說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腳步聲頓時又輕了。
徐海波知道追他的鬼魂少了,繼續忏悔自己的罪行,身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多多少少被他坑過。
不一會兒,腳步聲完全消失了。
徐海波扶着樹幹喘着粗氣,邊跑邊說耗費了他大半體力,而且他方才吼得極為響亮,此時頓覺喉嚨嘶啞酸疼。
就在這時,暴喝聲傳來:“徐海波!”
徐海波渾身一僵,咽了口唾沫,大着膽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程大通面帶怒意,狠狠地瞪着他,看起來要發狂了似的。
程大通雙目怒睜:“徐海波,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錢袋子,你特麽給我把吃的全都吐出來!”
“你……你沒死?”徐海波結結巴巴地說道。
程大通手心醞釀出一道攻擊,縱身跑去,惡狠狠道:“你看我死沒死,要死你也必須死在我前面。”
徐海波渾身陡然一震,對方會跑會跳還對答如流,再看地面,明晃晃拖着影子,不是活人還是什麽。
“徐海波,拿命來!”
正在他怔愣的時候,越來越多的人攥緊拳頭,臉色難看至極,宛若奪人命的惡鬼一般,朝他狂奔而來。
徐海波突然想起他口不擇言地說了埋藏在心裏的話,臉色霎時間變得雪白,他企圖叫住暴動的衆人:“我中邪了,那些事我沒有做過,你們冷靜點……”
可是衆人根本不理會他,勢必要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
徐海波看着氣勢洶洶的衆人,心中的勇氣一瀉千裏,連抵擋的想法都沒有,擡腿就往前跑去。
“給我站住!”程大通雙目赤紅,手掌往前一拍,蘊含靈力的攻擊破空而出,直奔徐海波的後心。
徐海波慌不擇亂地往地上一撲,躲過了程大通的攻擊,人卻被對方趁機按倒,徐海波努力掙紮,和程大通扭打在一起。
二人撕破了臉面,手下毫不留情,不一會了雙方就挂了彩,而後大部隊趕到,把徐海波暴揍一頓。
徐海波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嘴裏哀嚎聲不斷。
柯自樂仍不覺得解氣,踹了他一腳:“叫什麽叫,你有什麽好委屈的,把偷靈蔬的事栽贓嫁禍給我,害得何管事扣了我三個月的月例,到現在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對于雜役弟子而言,何管事就是管理他們的頂頭上司,得罪了領導還想過得輕松,做夢去吧。
程大通也踹了一腳:“徐海波,你良心被吃到狗肚子裏去了,平日裏和我稱兄道弟,結果暗地裏這麽坑我。”
徐海波支支吾吾,說不出狡辯的話。
“大家好雅興,都聚在我門口做什麽,讓一讓。”衆人聞聲看去,只見桑玄手捧着一盆血水。
空氣陡然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