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拒絕買賣
第26章 拒絕買賣
桑玄見此人并非想象中那般無理取鬧, 耐下心道:“我的任務不急,你先把解藥給他,我就信你三分。”
夜繼良扭頭, 幽幽地看向頭號,冷哼道:“他也是天封宗弟子?”
桑玄道:“不是。”
夜繼良一臉早有預料的模樣:“我就說宗門何時出了這樣的弟子, 要真如此,其他弟子該哭了。”
斷裂的八根肋骨,讓他深深地知道青年的殘忍, 這樣的人在宗門, 對其他弟子來說, 絕對是個噩夢。
在宗門內,有人把他夜繼良傳得兇神惡煞,好像在路上看一眼, 就會取其狗命, 實則他只是和試藥人做了交易,他給靈石,對方賭命。
不缺錢的人也不會選擇來試藥, 他自問毫不虧心。
桑玄迷糊地看了眼頭號:“他怎麽了嗎?你別轉移話題,解藥趕緊拿出來,沒看見他那眼珠子都綠得發光了嗎?”
“嗤, 沒有解藥。”夜繼良硬氣道。
在他看來, 桑玄漠視了青年的兇殘行徑,那她本人也差不多是這種人, 畢竟人以類聚, 物以群分。
然而桑玄根本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 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給自己喊個冤, 她又不是透視眼,哪裏曉得他的肋骨斷了。
“不到黃河不死心是吧。”
桑玄看向頭號,道:“他給你用的哪種毒藥?我們給他也用用,看他舍不舍得給自己拿解藥。”
這招就叫做,釜底抽薪!
夜繼良臉色一變,糟糕,他最新煉制的毒藥還留有少量在瓶子裏,掙紮了一下,雙手卻被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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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環視一圈,在床底下找到了滾落的玉瓶,長臂一伸便夠到了手裏,之前夜繼良掏出瓶子對他灑了毒藥,就被他打落在地。
盡管如此,他還是吸收了一些藥粉,眼珠子一下子有了明顯的變化,至于身體的其他部分,暫時未産生不适。
他真心覺得這毒藥不會對自己有妨礙,只是桑玄非要解藥,他就只好随店主去了。
桑玄接過玉瓶,作勢對準夜繼良,似笑非笑道:“配合一點,少受些罪,何必死犟着,你說對吧。”
她抖了抖瓶子,想把毒藥抖出來。
夜繼良沉默了一下,知道自己非招不可,但這結果就未必如願了,他硬邦邦道:“沒有解藥。”
桑玄手一抖,差點真的把毒藥灑了。
夜繼良甕聲甕氣道:“我向來喜愛鑽研丹藥,這是我前幾天随便搗鼓一下的成品,臭味大概就是它發出來的。因為是失敗品,所以不會有解藥。”
桑玄指着架子,質問道:“那麽多瓶瓶罐罐呢?”
夜繼良低頭道:“都是失敗品,一概沒有解藥。”他頓了下,解釋道:“我煉的藥是要有人試藥的,不知道效果,只好全部都擱置了,自然是沒有解藥的。”
他只知道,這些都是毒藥,攻擊的時候往修士身上招呼就行。
“你就沒想過有一天你落到敵人的手中,他們用你的毒藥來折磨你,而你卻還沒有解藥嗎?”桑玄叉腰喊道。
夜繼良淡然地看着她:“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桑玄:“……”
她把玉瓶摔在地上:“去你大爺的!”
“頭號,這不能待了,你趕緊跟我回青紅城,找醫修給你看身體。”桑玄拉着青年的手就要走,連任務都不管了。
這垃圾任務不做也罷,改天去任務堂把夜繼良給投訴了。
桑玄用玉簡的留影功能錄下夜繼良,就覺得可以交差了。
青年反握住她的手,道:“不急。”
他閉上眼睛,幾息後,再度睜開,只見黑眸如潭水般幽深,已經不見那懾人的綠色,恢複了正常。
桑玄情不自禁地擡手觸向他的眼睛,伸到一半時,緊急剎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這樣就好了嗎?”
青年搖頭:“确實無礙。”
這話桑玄聽到了第二次,終于放下心,她好奇道:“那個毒藥是針對眼睛的變色嗎?你是怎麽收回去的?”
青年說了句玄乎的話:“冥冥中有種感覺,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麽做。”
桑玄指着他:“好一個謎語人。”
青年笑了笑,他說的是真的。
解決了心頭大患,桑玄看向夜繼良:“你不像是正經丹修,見天地研究毒藥,遲早有一天要被反噬,把你的弟子令牌拿出來,我确認一下你的身份。”
天封宗哪一號人物是這樣的,反正她是沒有聽說過……等等,似乎有一個人符合這樣的形象。
桑玄看向夜繼良的目光中充滿了審視。
夜繼良不舒服地動了動身體,說道:“我的弟子令牌在儲物袋,你給我解綁了,我就給你看。”
儲物袋上有修士的神識,除了本人外,其他人若想打開儲物袋,只能滅掉這抹神識。
桑玄朝頭號歪了下頭,頭號收到示意,右手一揮,氣刃便割斷了繩子。
夜繼良手腕充血,麻木僵硬,稍微動了動,牽扯到了胸腔的傷勢,肋骨發痛,令他咬緊了後槽牙。
桑玄看着這一幕,以為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嘲笑道:“你的速度比烏龜還慢,難不成拖上個一時半刻,你就不用驗證身份了?”
夜繼良不肯以傷勢示弱,手臂一揮,摸到了腰間的儲物袋,一塊令牌出現在手中,他翻轉令牌,将正反面展示給她看。
天封宗內不同級別的弟子令牌是不一樣的,級別越高,令牌花樣越是繁複,眼前之人的令牌和她一樣同是外門弟子。
桑玄心中有所猜測:“你是,夜繼良?”
夜繼良被叫破名字,肉眼可見地僵住:“你認識我?”
這話等同廢話了,他後知後覺地想到,既是同門,那麽認出他這個宗門名人也不是難事。
夜繼良肩膀一垮,強撐以來的氣勢頓時消散,有種“既然被戳穿身份,那我就不裝了”的意味。
桑玄見他癱軟在地,皺了皺眉頭,不就是被她抓住是臭味的幕後元兇,有必要自暴自棄麽:“你不用氣餒,回去向宗門自首,洗心革面就行。”
夜繼良眼前一片重影,腦袋暈乎乎的,桑玄的話在他的耳中,變成了一片嗡鳴聲,咿咿呀呀得吵人煩。
“撲通!”
他腦袋一歪,徹底昏迷了過去。
桑玄倒吸一口涼氣:“嘶,他這是畏罪暈倒了?”
夜繼良:“……”
如果他醒着的話,一定會為自己正身,他明明就是因為受傷才暈的,可惜他已經人事不省。
頭號面色平靜,雖然他是知情人,但是沒有解釋的想法,任由桑玄誤會夜繼良。
桑玄看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腦殼有些疼,這東西還得夜繼良自個來收拾,她和頭號要在山洞待一晚上,等他醒過來。
“那臭味還在嗎?”桑玄問道。
青年指着地上的玉瓶:“還在。”
“先把它銷毀了,用火吧。”
青年打了個響指,一抹橙紅色火焰出現在斜上方,跳躍的火舌宛若心髒般有生命力跳動,在青年的指揮下,急速飛向瓶子,火焰沾上瓶身,立刻蔓延到全身。
桑玄安靜地看着火焰将玉瓶吞噬、焚毀,化作世間的飛灰,随風消散。
過了一陣子,青年嗅了嗅空氣,給桑玄恢複了嗅覺:“臭味差不多散完了。”
桑玄深呼吸一口,聞到了清新自然中帶着植被的綠色氣味,頓時頭腦清楚,心胸開闊。
她折騰了一晚上,人也累了,懶得再叫醒夜繼良盤問,幹脆盤腿坐下來,進入修煉狀态。
青年眼神閃了閃,在她身側坐下。
一夜無夢。
夜繼良清晨的時候就醒了,胸中的疼痛如重錘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令他即使在昏迷狀态,也不甚安穩。
他悶哼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丹藥吃下,只這個簡單的動作做下來,就已經滿頭大汗。
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清涼的液體流入咽喉,順着喉管向五髒六腑而去,胸中升起一股熱流,不停地修補內傷。
桑玄結束打坐時,夜繼良胸口的傷好得七七八八,斷裂的肋骨将将愈合,尚還脆弱,若有大動作,立刻就會崩裂。
她說道:“收拾一下,走人。”
夜繼良扶着牆壁緩緩起來,走過一排排木架子,将瓶瓶罐罐收入了儲物袋,這些都是毒丹藥,他早晨吃的那顆療傷丹藥,在數量龐大的毒丹藥中可謂屈指可數。
他的主業是研究毒丹,但是沒錢的時候,也會煉制一些有市場的丹藥去賣。
夜繼良擤了擤鼻子,他的嗅覺還是沒有恢複,問了句:“臭味消失了嗎?”
桑玄淡淡地“嗯”了聲。
青年走在最前面,抓住藤蔓“嗖嗖”兩下就爬上去了,身手比猴子還靈活。
桑玄看着他的背影,轉而看向夜繼良:“你怎麽上去?”
夜繼良理所當然地掏出靈劍:“禦劍啊。”
“很好。”桑玄跟在他後面踩上靈劍,在夜繼良詫異的目光中,淡定地說道,“載我一程。”
夜繼良:好不客氣一女子。
他嘴角抽了抽,倒是沒有說什麽,右手掐訣,朝天一指,靈劍收到指令,倏地拔地而起,向上騰空。
一直飛到天坑邊緣,他都沒有動作,誠然他和桑玄之間有過不愉快,但桑玄只是嘴上不饒人,他身上的傷是拜青年所賜。
而他素來恩怨分明。
夜繼良複盤了幾次昨晚的情景,那個男人應該沒有告訴桑玄打斷了他的肋骨,而他出于自尊心也沒有說出來,卻是讓那個男人鑽了空子。
他和桑玄是同門,理應是同一戰壕,但那個男人和桑玄關系匪淺,要是他直接開口,恐怕會被當做挑撥離間的小人。
更何況,他肋骨的傷在丹藥的作用下,已然愈合了,他拿不出有利的證據,這個悶虧吃定了。
桑玄瞧了眼夜繼良,突然發現對方好似籠罩在一片陰雲下面,整個人蔫蔫的,如雨打芭蕉般憔悴。
“你缺試藥人嗎?”
夜繼良懵然擡頭,因為沉浸在郁悶中,反應慢了許多拍,等他聽清桑玄的話,更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桑玄見他沉默不語,再次問道:“你缺試藥人嗎?”
夜繼良這下聽清了,他大腦空白了一瞬,反問道:“你是缺錢嗎?所有人都知道,我煉制的是毒丹,你有很大概率被毒死。”
缺嗎?自是不缺的。
桑玄這波替富貴賭坊讨回了兩個人的賭債,八成利到手,已經小有餘錢,不過這個時候當然不能這麽說。
她對着夜繼良誠懇道:“夜師兄,我缺錢。我是真心想要這份工作的,之前找了你好幾次,可是你都不在宗門。我找牧師兄幫忙,一直沒有得到你的回音,沒想到我們在這裏相遇了,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啊。”
夜繼良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上趕着來試藥的人,就好像她就算被毒死也心甘情願。
聽到一半,他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你說的牧師兄,是牧郎星?”
桑玄點頭:“對啊。”
夜繼良的記憶回溯到之前,猛然驚醒,好啊,原來她就是牧朗星口中,那個想要偷師的漂亮女弟子。
打着慕名而來的幌子,實則是想行偷師之舉,他這雙利眼已經看穿了太多,假如桑玄真的仰慕他,一開始就該認出他了。
但是桑玄起初根本不認得他,是他暴露了信息,她這才認出來,而且知道他的身份後,她并沒有激動的情緒,可見她對牧朗星的說辭都是假的。
這會說什麽當試藥人,其實不過是換了種說法妄想偷師罷了。
夜繼良表示不吃這一套:“師妹,試藥這種事情是要看眼緣的,你不怎麽合我的眼緣,所以到此為止吧。”
應聘失敗了?
桑玄大吃一驚,挽救道:“大家都說夜師兄缺試藥人,我問過牧師兄,他也是這麽說的,可不可以放寬下條件,我是真心想當試藥人的。”
哼,是真心偷師吧。
夜繼良擡頭看向虛空:“無需多言,我意已決。”
桑玄出師不利,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她設想中的場景不是這樣的,夜師兄居然對她主動當試藥人的話無動于衷,甚至還義正詞嚴地拒絕。
眼緣?什麽才叫合眼緣!
這也太虛無缥缈了吧。
桑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求死的好路子,只需要夜繼良同意,馬上就可以施行,結果卻被當事人堵死了。
問題出在了最不應該出問題的環節上!
桑玄悲呼一聲,求死路漫漫啊。
青年雙手背負,眼底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有的時候他并不理解桑玄的做法,似乎蘊藏着某種特殊的含義。
他淡然的視線掃過前面和小米村村長交涉的身影,心中的雜念已經去除得一幹二淨,不論如何,三年契約到期,他便可走人。
“謝謝仙師,謝謝仙師!”
村長興高采烈地鞠躬,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沒有聞到臭味,睡了一晚上的好夢,就知道昨天上山的仙師給解決了。
不愧是仙師,比他想象中的還厲害。
桑玄虛扶起村長,嘴角含笑:“不必客氣。”
“應該的。”村長再鞠一躬,擡頭後注意到旁邊站立的身影,激動道,“這位仙師也在啊,小人忘記謝過仙師了。”
夜繼良一派道骨仙風:“區區小事,何足挂齒,村長不必放在心上,吾輩修士自當懲奸除惡,幫扶弱小。”
“仙師大義!”村長崇敬地看着他。
“此間事了,我和師妹便回宗門了,村長留步,不必相送。”夜繼良彈出一道靈力,阻止村長前進。
他飄然轉身,在村民們驚嘆的目光中遠去。
桑玄全程看下來,只想說“裝得一手好逼”。
夜繼良微笑道:“師妹不用這麽看着我,凡有機會宣揚我天封宗威名,樹立我宗門弟子的形象,自當竭力去做。”
桑玄懂了,品牌效應嘛,只要把天封宗這塊招牌樹立好了,好處應有盡有。
“我觀夜師兄與村長的對話,似乎你們是認識。”只是不知道如果村長知道臭味的源頭是夜繼良制造的,還會不會用那樣崇拜的目光看他。
桑玄戲谑道:“夜師兄也是狡猾,未告知村長真相。”
夜繼良以拳掩唇,假意咳嗽兩聲:“為了宗門的名聲,我這點失誤不提也罷。來此地後,我幫了村裏人幾個小忙,才與村長他們結識。”
桑玄将飛起的鬓發繞到而後,唇角噙着一抹微笑,這位夜師兄是個好心腸的,外冷內熱,怪道能和牧師兄是好友。
離開村子前,他不動聲色地往村長袖中塞了東西,應當就是他說的補償吧。
不夜城,翟府。
夜繼良坐在馬車上,逗弄着迷魂菇:“你說他們幹嘛去了?”
迷魂菇:呸!
放開你的髒手,信不信本姑娘咬你啊。
夜繼良莫名後背一涼,順着撫摸的手勢看向迷魂菇,不同于之前的潦草掃視,這次他細細地觀察。
他鳳眸微眯:“這蘑菇……”
迷魂菇心中一緊。
“這蘑菇長得不錯。”
迷魂菇心下一松。
夜繼良又道:“可以考慮入藥。”
迷魂菇:!!!
夜繼良當即排列組合起了多種以迷魂菇為材料的毒方,每一種都有稀奇古怪的毒物,給迷魂菇吓得一愣一愣的,魂差點都飛沒了。
“光說說不過瘾,待會問桑師妹把它買下來,這樣就可以盡情地玩弄了。”夜繼良露出魔鬼般的笑容。
其實夜繼良本人并沒有表現得這麽變态,只是在迷魂菇看來,他比之變态也不差什麽了。
一想到自己的軀體會變成無數塊,和臭臭的毒物待在一起,被煉制成毒藥,它心中就無比絕望。
與其如此,倒不如當初它被煮成湯,好歹能留個全屍。
“嗚嗚嗚。”
迷魂菇無聲哭泣,哀悼凄慘的命運。
桑玄讓夜繼良留下照顧迷魂菇,自己和頭號拐入了翟府後面的小巷,後門處有兩個小厮把手。
桑玄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明知故問道:“你們是翟府的人?”
兩個小厮對視一眼,左邊長相端正的小厮說道:“你是什麽人,來翟府有何貴幹,後門只供翟府中人行走,如果客人是來拜訪,請去正門。”
翟府的小厮挺有禮貌,但他們家的大少爺不怎麽道德。
桑玄笑道:“我找翟府大少,不知他在家否?”
右邊的圓臉小厮冷聲道:“我們只負責守門,關于家中主人的動向,一概不知,客人請去正門詢問。”
話雖冷硬,但表達的意思和上一個小厮一模一樣。
“打擾了。”
桑玄也不死纏爛打,轉身就走,視線在牆上停留一瞬,勾唇淺笑,她負責吸引小厮注意,頭號則摸入了翟府。
計劃一切順利。
她悠悠地來到馬車上,接過夜繼良手中的迷魂菇,摸了摸它的傘蓋,心情愉快地把它挂到了腰帶上,當個精致的擺件。
“桑師妹,你賣不賣蘑菇?”夜繼良迸發出熱情的态度。
桑玄微愣,捏住迷魂菇的菌柄:“夜師兄想買它?”
“此物透亮發藍,與尋常蘑菇不一般,我可以肯定,它具備一定的毒素,與我的毒丹研究正好有用,不知師妹可否割愛。”夜繼良一副見獵心喜的模樣。
桑玄感受着手中發顫的迷魂菇,心中訝然,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怪,竟然對夜繼良産生了畏懼,他是對它做了什麽。
如果是普通的蘑菇,桑玄不吝啬拿它去換錢,偏偏迷魂菇不是普通的蘑菇,它可是成了精的。
“夜師兄,此乃我心愛之物。”
桑玄委婉拒絕了夜繼良的買賣邀請。
夜繼良不好奪人所愛,遺憾地收回視線。
迷魂菇大大地松了口氣,身體一下子軟下來,貼在了桑玄腰上。
桑玄眼眸微閃,這精怪竟然對她産生了依賴,是什麽讓它覺得她是可靠的,她隐晦地瞥了兩眼夜繼良,沒看出什麽名堂。
“夜師兄,聽牧師兄說你在外尋找一種靈植,不知找到了沒有?”桑玄笑道,“我可以替你代勞,少了這蘑菇,就拿其他靈植賠你。”
夜繼良看着她無害的笑容,心中已經認定她是想偷師,不然怎麽會變着法地湊上來,鐵定是想和他打好關系,到時候從旁偷看他煉丹的手法。
此女果然狡詐。
不過他也不是浪得虛名的,早就洞穿了她邪惡的念頭,他覺得,如果桑玄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偷師的話,他們會處成朋友。
可惜,她路走歪了。
夜繼良言簡意赅道:“不必勞煩,靈植已尋到。”
桑玄點頭:“那就好。夜師兄不急着回宗門嗎,我和頭號在城裏還要待一晚,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了葉師兄的事情。”
夜繼良回道:“不耽誤。我說好要跟你一起回宗門向任務堂解釋的,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我等得起。”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翟府裏,究竟藏着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