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鯊魚內丹
第34章 鯊魚內丹
廣闊無邊的東海海面上, 漂浮着一艘小船，從上往下看，這艘船以極快的速度向西北方駛去, 後方濺出的浪花，如同拖着一條長長的白色尾巴。
小船是傳統的烏篷船樣式, 船身狹長，兩頭尖尖，中間微微隆起, 像一條梭子, 小船行駛速度雖快, 但卻意外穩定，很有安全感。
桑玄坐在船頭，手中拿着一張圖紙, 這是鲛人族族長贈予的, 名為東海海圖，上面囊括了幾乎所有種族的栖息地，有了它, 可以避開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危險，剩下的百分之十，屬于天災人禍的因素。
當時族長的神情十分奇異, 桑玄說不上來, 似感激似無言又似尴尬，反正面色很古怪。
桑玄不知道的是, 因為鲛人族平等地厭惡外族, 所以族長初見時對桑玄喊打喊殺, 可是随着黑海被淨化，鲛人族得救, 族人不得不記挂這份恩情。
這個時候，再對桑玄橫眉冷對就不好了。
要知道，沒有桑玄淨化水晶的藥粉，鲛人族全族都快滅亡了，即使他們知道那是詛咒之力，可是淨化水晶如此罕見，他們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到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于是，桑玄就成了鲛人族的座上賓，族人不僅大方地提供了這艘航速極快的靈船，還給了她一枚令牌，來日桑玄若來鲛人族做客，憑此令牌就不會有鲛人攻擊她。
鲛人族族長這麽做是有考量的，首先桑玄不是那等低劣之輩，這點在他們的交易中可以得出結論，如果桑玄秉性貪婪，那她就會要求鲛人族提供鲛人的皮、油、骨等一切可以掠奪的資源，但是她沒有。
從桑玄的反應來看，她對鲛人紗唯恐避之不及，比起那堆寶物，對方甚至更喜愛海蠶絲制成的法衣，原因僅僅是因為它漂亮。
第二點，出于族長的私心，他感受到了祁曳的強大，不知道是否與他結了怨而不可知，畢竟有些大能就喜歡翻舊賬，族長希望借桑玄之手，打消祁曳的惡念。
桑玄拿着海圖一通比劃，右手拿起令牌放在鲛人族生活的區域，又拿起一顆內丹放在天罡金牙鯊生活的區域，喃喃道：“兩個種族離得有點遠啊，這碰上了，運氣也真是倒黴。”
內丹裏的力量被吸收了，顯得灰蒙蒙的。
令牌就精致多了，通體海藍色，霸占正面的是一位鲛人的影子，額印金冠，雙臂大張，盡顯威嚴氣息。
族長驕傲地向她介紹過，上面是當年威加東海、萬族臣服的鲛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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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的容貌一向出色，那日出現的十幾位鲛人，無一不是擁有驚人之貌，而令牌上的鲛人王，只是一個影子，便讓桑玄感覺到她是普天壤其無俪，曠千載而特生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看不清鲛人王的正臉，桑玄卻發自內心地感受到對方的強勢高傲和絕代風華。
祁曳一直盯着桑玄，看到那顆被她當做玩具的內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我這裏有顆天罡金牙鯊的內丹，這是它的本源之力，雖然霸道了些，但你的肉身不是一般的築基期，可以承受住它的沖擊，你服下之後，吸收轉化一下，修為至少可以提升兩個小境界。”
桑玄愣住，一格一格地轉頭，看向側後方的祁曳，只見他的手心處擺放着一顆比拳頭還大的內丹，海圖上的那顆內丹和它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內丹顏色是澄黃色的，和天罡金牙鯊的眼睛一模一樣。
祁曳見她不動，疑惑地遞了遞。
桑玄問道：“……你認真的？”
祁曳不解：“這還能有假嗎？”
桑玄猛地站起身，質問道：“你是不是元嬰期？”
祁曳坦然道：“是啊。”
桑玄叉腰問道：“那你怎麽打得過天罡金牙鯊，等等，你也是元嬰後期？你來島上找我的時候，可沒有跟我說過，你把它幹掉了啊。”
虧她以為祁曳死了，一心想要給他報仇，後來看到他安然無恙，以為他從鯊魚嘴裏逃脫了，也沒有多想。
可結果呢，他給她帶了這麽大一個驚喜。
祁曳也站起來，兩只手乖巧地垂在身側，表情看起來竟然有些無措：“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不過我不是元嬰後期，只是元嬰前期。”
桑玄下意識點頭：“嗯，原來只是元嬰前期，和央兒修為一樣……等一下。”
她話音一轉，愕然道：“那大鯊魚不是號稱海洋霸主麽，實力嘎嘎猛啊，你越兩個小境界強殺它，殺完還一點事都沒有？”
祁曳聞言，捂住心口，說道：“還是有點事的，那大鯊魚的背鳍撞了我一下，我的心髒不舒服了一陣子，現在好多了。”
“……”桑玄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竟然比我還裝，就這點小傷，你還拿出來瞎嚷嚷，凡爾賽而不自知啊。”
祁曳好奇道：“凡爾賽是什麽人？我不認識他。不過我能殺了大鯊魚，也是僥幸居多吧，我手上有件威力強大的本命法寶。”
桑玄點了點頭，不再盯着他。
祁曳內心松了口氣，再盯下去他身上就要被盯出個洞了，其實他說的都是實話，只是運用了一下春秋筆法，比如雖然他現在的确是元嬰前期，但他沒說他以前是什麽修為。
再比如他的确有件強悍的本命法寶，但在對付大鯊魚的時候，他并沒有掏出來，而是赤手空拳就上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祁曳無奈地笑了笑，那是因為他還召喚不出自己的本命法寶，感覺有點丢臉，所以就隐瞞了。
碎片化記憶的恢複，令他無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幹脆就先這樣，後面有機會再解釋。
祁曳将內丹往前一送，內丹瞬間飄到了桑玄面前：“這顆內丹對我無用，你吸收後，效果會更加明顯。內丹不刻意保存的話，本源之力會一點點流失，別浪費了。你不用覺得欠我，畢竟我欠了你一條命。”
桑玄眺望着海平面，海水波濤洶湧，好似吞沒了她說話的聲音。
祁曳卻看到她并沒有開口。
良久之後，桑玄突然說道：“你的這條命早就變成了三年契約，你是想用這顆內丹換你的自由麽，其實以你的修為，我想強留也留不住，那契約是紙質契約而不是血脈契約，對你沒有約束力。如果你是覺得愧疚，那就不必了，上岸後你就走吧，解契是我提出的，你不需要有負擔。”
桑玄知道祁曳這麽做無可厚非，記憶恢複了，實力也恢複了，那不得趕緊去做自己的事，提升實力比什麽都重要，至于她這個救命恩人，好打發得很，随便給點她沒見過的東西就行。
聽着桑玄涼涼的語氣，祁曳發現自己心裏很不舒服，這分明是她對待外人的态度，怎麽用在了自己身上。
因為心髒墜得難受，祁曳甚至沒怎麽聽清桑玄的話，他關心道：“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這大鯊魚的內丹雖然沒療傷作用，但是等你吸收後，它能令你的狀态恢複到巅峰時期。”
桑玄不禁怔住，她趕人的意思這麽明顯，他竟然充耳不聞嗎？
沉吟片刻，桑玄發現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麽，她問道：“為什麽要給我內丹？這是你千辛萬苦拿到的，即使對你無用，你也可以拿去賣掉，置換需要的修煉資源。給了我就白費了，我一不會等價回報你，二不會給你漲工資。”
祁曳呵呵一笑：“我一不圖回報，二不靠你的工資活着，你還需要我提供幾個理由？想給就給，随心所欲，這個理由行不行？”
桑玄唇角一勾，豁然開朗道：“可以，很強大，我無法反駁，你喜歡打水漂的話，那就随你去好了。”
确定祁曳不是想離開後，桑玄的心情頓時從陰轉晴，其實她也不是很想趕他走，畢竟他是個很好的勞動力。
之所以說出那番話，是桑玄誤會了祁曳的意思，她不想勉強人，再加上祁曳過強的實力，使得她的求死路漫漫，雙重原因驅使下，她就那麽說出口了。
但是聽到祁曳的回答，桑玄那一刻是歡喜的，她無法否認，其實她的內心是希望他留下來的。
祁曳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他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思，只是感覺到桑玄的态度發生了轉變，他不明所以卻假裝自然地跟她對話，果然她又恢複了原先的态度。
這是為什麽呢？
雖然好好地解決了這件事，但是祁曳百思不得其解，他認為誤打誤撞的法子用不久就會打回原形，下次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他又該怎麽應對。
所以他就開始嘗試去追溯源頭，桑玄是什麽時候變化的呢，好像是在他讓她吸收大鯊魚內丹之後，她突然沉默了一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就冷淡了許多。
祁曳眼睛一亮，沒錯，根源就在于這個地方。
讓她吸收內丹本源之力，這句話是沒有錯的，他是為了她考慮，桑玄應該也清楚，內丹對她大有裨益。
那就是他的态度太強硬了？或者是他說話不太好聽，好像是把他不要的東西給她似的，難怪她生氣了。
想明白這點後，祁曳痛定思痛，吸取教訓，暗自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桑玄突然笑眯眯道：“元嬰真君，請問你的法號是什麽呢？”
祁曳臉色微變，慌張地擺擺手：“你別這樣，叫我名字就好了，法號有些難聽，我就不說出來了。”
其實他也記不清了，好像有個“魔”字。
“好吧，祁曳真君。”桑玄故意拖長聲音。
祁曳哪能不知道她是在調侃自己，無奈笑道：“小船駛到的位置，剛好不在任何種族的生活區域，你安心吸收內丹，我在旁邊替你護法，絕對不讓其他因素打擾到你。”
“好呀～”
桑玄尾音上揚，愉悅地盤膝而坐，閉上雙眸，聽着祁曳輕柔的嗓音，霎時間，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狀态。
“抱元守一，專氣致柔，蕩除塵垢，洞徹內心……咦，這麽快就将精氣神集中了。”祁曳驚訝了一下。
他的聲音無比柔和，因為他怕桑玄以為他是在命令她：“保持住這樣的狀态，去感受你現在所處的空間，延伸出你的感官，探知空間內的存在，當你看到不屬于自身靈力的力量，嘗試着将它引到自己的丹田。記住，不要盲目亂來，循序漸進。”
祁曳的經驗實在豐富，只要他樂意指點，随時可以點撥一大批人，不過這是他第一次指點他人，随着他的話音響起，桑玄瞬間感覺面前的場景變得不一樣了。
一點點金光閃現，如同星芒雨一般，千萬道從天而降，照亮了整片空間，桑玄心念一動，周圍的金點好似受到召喚，向她身邊飛去。
一大片金點凝聚起來，形成了一圈圈光帶，在桑玄的引導下，光帶圍繞着她開始盤旋流轉，其中一股順着桑玄的吐納進入她的身軀，經由吐氣後，徐徐散去。
一個循環結束，桑玄立刻感受到修為往上攀升了一截，她心中微喜，繼續吸收轉化金色光帶的能量。
與此同時，她的身上像是染上了一層金色，臉龐上的細小絨毛映照得纖毫畢現，整個人宛若一座金色的雕像，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着。
尺璧寸陰，歲月如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桑玄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身體本能地進行吐納，終于在吸收掉最後一絲光帶後，她雙目一睜，眼睛竟然化作了絢麗的金色，射出兩道奪目的金色長虹。
三息過後，桑玄阖上了雙眼，再次睜開時，眼睛恢複了正常的黑色。
導致這個現象的原因很簡單，桑玄在最後吸收時有些着急，導致能量外溢，眼睛被渲染成了同色，而那金色長虹，就是桑玄努力壓制能量下意識射出的。
“叮——”
一聲脆響，桑玄身上的金色出現了裂痕，很快，如同琉璃般咔嚓碎裂，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氣中，這也意味着，天罡金牙鯊內丹的本源之力已經被她完全吸收。
桑玄內視丹田，發現丹田中的靈力有很大部分轉化成了固态，當日她到達築基期之時，靈力從氣态全部轉化成了液态，而現在靈力竟然從液态向固态轉化。
這種鮮明的标志，只代表一個意思。
桑玄已經摸到了下一個境界的門檻，等到靈力全部變成固态，桑玄就可以嘗試沖擊金丹期。
“一顆元嬰後期妖獸的內丹，将我從築基中期送到了築基巅峰，而且不止于此，我只是吸收了能量，并沒有全部轉化。等我完成了這一步，金丹期唾手可得，畢竟我的肉身強度在先天之氣改造下，已經堪比元嬰期，這樣使得我的修為在突破時，沒有任何瓶頸。”
桑玄環視完丹田，移到了識海中，一團白色的先天之氣居于中央，牽引着精神力進行環繞，好似衆星捧月的王者一般，偏偏散發出來的氣息中正平和，令桑玄倍感親切。
這團先天之氣，正是桑玄為了對抗央兒的精神攻擊，從丹田中分離出來的一半，那日戰鬥結束後，她想要将識海中的先天之氣挪回去，結果它直接霸占了新地盤當起了大王，怎麽趕都趕不走。
識海足足擴張了數倍，容納的精神力更多了。
桑玄若有所感地結束打坐，神識探出，方圓二十裏的海面盡收眼底，海妖獸的游動、狩獵、玩耍，全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的神識強度已經是金丹期。神識的基礎就是精神力，識海越大，精神力越多，你的識海比一般修士廣闊不少。”祁曳感受到突然出現的神識波動，一點也不慌亂，笑着說道。
桑玄神識落在祁曳身上，面露驚訝，她的神識好像被對方消融了似的，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祁曳解釋道：“神識雖然能看透修士的修為，但只對修為比你低的人有用，以後不要輕易對不知道底細的人釋放神識，會被視作挑釁，一旦他的修為高于你，輕則遭到反噬，重則會被追殺。”
桑玄收回神識，點了點頭，心道這似乎是一條新思路，不過不能太過刻意。
祁曳不知道她的內心想法很是大膽，繼續科普：“不過也有例外，如果那修士的修為比你高，但神識比你弱的話，他是察覺不到你的神識的。我看了一下，你現在用神識掃描金丹中期及以下的修士，是沒有問題的。”
桑玄支着下巴，小臉在晚霞的照耀下，紅撲撲的：“我馬上要金丹期了，到時候我豈不是能看透金丹後期的修士？”
祁曳愣了一下，無奈道：“如果你利用鲛人淚持續提升精神力，過不了多久的确可以做到。”
桑玄失望道：“噢，一開始做不到喽。”
“一口吃不成胖子，境界提升太快，容易使根基不穩，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穩住築基巅峰，等內丹能量全部轉化完畢，你就可以着手将液态靈力推向固态靈力，做好結丹的前期準備。”祁曳勸慰道。
桑玄知道他是好意，應了聲好。
祁曳說道：“內丹是天罡金牙鯊的本源之力，因此它所具有的一些特性，會在你身上有所體現，攻擊，防禦，力量和速度，甚至是護體罡氣，你試試看，會有驚喜的。”
桑玄好奇道：“我的确感受到了身體素質的大幅度提升，這個不用測試我也知道，可護體罡氣，我要怎麽釋放呢？”
祁曳想了想，伸出手邀請道：“把手給我，我親自引導你一遍，金丹修士才有護體罡氣，你不到金丹期，很難感受到它的存在。”
二人一前一後地站立，祁曳從後面握住桑玄的右手，低頭指導：“按照我的靈力運行方式，向外催動，想象着靈力在體外如何形成屏障，現在你就把這股勁用出來。”
“去！”祁曳突然低喝道。
桑玄靈光一閃，身體湧現出一股沖動，手心朝外一推，金光閃爍，頓時出現一層奇異的光幕，大約巴掌大小，狀似正三角形，下邊平直，兩邊凸出許多尖刺，散發出堅不可摧的氣息。
桑玄開心道：“成功了！”
祁曳贊揚道：“不錯，記住這種感覺，多花些時間練習，護體罡氣的範圍會越來越大我，直到包裹你的全身。你的罡氣表現形式和大鯊魚的金牙一模一樣，在擁有防禦力的同時，也繼承了它攻擊的特性。”
桑玄眼中異彩連連，對祁曳這個人也産生了史無前例的好奇心：“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你修煉了多久？”
祁曳微微一愣：“唔，應該很久。”
“很久是多久？那你豈不是比看上去要大的多？是吃了駐顏的丹藥嗎？”桑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
祁曳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他定住腳步，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記憶不全，以後再說。對了，鲛人族送你的內丹不要吃了，能量駁雜，不适合你的發展。”
桑玄沒有異議：“那我賣掉好了，我看異城的紫羅蘭拍賣行不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靈石永遠不嫌多嘛。”
“異城？”
祁曳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內丹能量龐大，你這次入定吸收，過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異城的事情我們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桑玄驚呼道：“一個月？”
她面色茫然地看向遠方，心道程辛樹算好了時間，預計半個月的航行後，立馬和富貴賭坊的勢力整合，再聯合其他三大勢力進攻逍遙樓。
這會子，估計逍遙樓被瓜分幹淨了。
桑玄看向祁曳，祁曳也在看在她，突然，桑玄拍了下手，道：“沒關系，不就是億點報酬嗎，我其實一點都不心疼。不過我這次從宗門領的任務足足有三個月的期限，畢竟赤銀魚太難抓了，更別說十條。現在任務提前完成，剩下的時間，我們不能白出來一趟，就去異城玩玩吧。”
祁曳笑着搖了搖頭。
桑玄的赤銀魚不是自己抓的，而是和鲛人族族長交換的，當時她放棄了傳送陣盤，族長用其他東西代替，說了好幾樣都被她否認掉了。
因為桑玄清楚，雖然她對傳送陣盤不感冒，但是對鲛人族來說，價值是不低的，換取的東西必須比得上傳送陣盤才行。
磨了半天，桑玄電光火石之間，想起了自己接下的的甲等任務，便提出要一千條赤銀魚。
族長同意了，但要求減少一半數量，他是這麽說的：“赤銀魚肉質鮮美，是我們鲛人的食物之一，可它的天敵太多，在其他海妖獸眼裏，它同樣是美味。所以近來海域的赤銀魚數量驟減，我們現在都不吃它了，因為太難找到了。”
于是桑玄喜提五百條赤銀魚，是任務要求的五十倍。
因為赤銀魚是活物，族長還額外贈送一顆珠子，裏面儲存了東海海域的海水，确保桑玄可以吃到新鮮的赤銀魚。
顯然，在族長看來，桑玄是拿赤銀魚解饞來的。
不過對于人族修士而言，赤銀魚最大的價值不在于肉質，而是它們的眼珠子，赤銀魚通體雪白，眼生雙色，左眼赤紅，右眼銀白，用來煉制丹藥和靈器，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桑玄用神識探查過族長給的珠子，裏面俨然是一片海洋小世界，模拟深海環境煉制而成，除了赤銀魚外，還有一些其他海洋生物。
只要念動口訣，就可以憑空取出珠子中看中的海鮮。
桑玄給它取了個名字，海鮮自助餐之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