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祁曳叫門
第36章 祁曳叫門
桑玄神識一掃, 看出游尚駿是個煉氣七層的修士,修為雖然不高,但意外地有善心, 不禁讓她想起了牧郎星,那個娃娃臉師兄。
游尚駿桑玄沉默不語, 以為她在猶豫,于是繼續說道:“我對天封宗仰慕許久,早年一心想要拜入貴宗, 可惜半路上遭到妖獸襲擊, 命懸一線之際, 被修士協會的人所救,所以在查出靈根之後,我就加入了協會。”
“可我心裏一直不曾忘記天封宗, 異城的修煉環境艱難困苦, 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險,遠不如有宗門庇護那般安全,道友如今是天封宗弟子, 更應該珍惜這條性命,為以後做打算。”
游尚駿語重心長地說道,許是看出了桑玄的懵懂無知, 一時間觸動了他心中最後一塊柔軟的地方, 不願看見桑玄在異城之中隕落。
要知道,像他這樣的煉氣修士, 在異城就是蝼蟻一樣的存在, 随手就可以被碾死, 他在修士協會,只是個跑腿的而已。
游尚駿面露苦澀, 當年他得救了,同時也喪失了自由,終其一生都要被協會所驅使,除非他的實力提升上去,成為高階修士。
桑玄心念一轉,故作赧然說道:“游道友,多謝你的好意,我和那人簽訂了契約,若是違反契約,需要十倍賠償。你也知道外門弟子賺的靈石不多,我實在賠不起這個錢,只能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了。”
游尚駿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對方已經将她的難處講的清清楚楚,自己總不能替她償還這十倍賠償,他也沒有那麽多靈石。
罷了,萍水相逢。
游尚駿眼神一黯,心道我已經踏上了修真之路,怎麽還沒有把多餘的同情心煉化掉,別人也未必領情,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跌個大跟頭。
桑玄見游尚駿身上的氣息下降了幾分,略一思索,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但是她并沒有去說什麽,理由同樣,他們只是一面之交。
長龍般的隊伍看似很長,實際上往前推進的速度很快,大家都急着進城,自是手腳能多快就有多快。
正在此時,桑玄若有所感,擡頭看了一眼,只見城中飛出兩道長虹,一前一後,氣勢驚人,似乎下一刻就會爆發一場大戰。
桑玄循着兩道長虹望向遠方,略帶興奮道:“好像要打起來了?”
祁曳看清了長虹中的人影,兩個男修,而且都是劍修,修為同等境界,屬于金丹初期,他問道:“你想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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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玄突然想起來:“對了,你上次讓我看你和天罡金牙鯊打架,我什麽都沒看到,你把它弄死了,這對決一定很精彩。都怪你,你應該帶上我一起的。”
祁曳啞然失笑:“它的罡風強勁,會破壞你的肉身防禦,不是我不願意帶上你,那時我的修為恢複得不多,若你在身邊,難免左右支绌。”
桑玄本就沒多少抱怨之意,此刻鼓了鼓腮幫子,略略瞪他一眼就罷了:“他們要打就随他們去吧,我想異城裏面的決鬥應該也不會少,這裏面不同于其他城市,是無人管轄的,黑吃黑再正常不過了。”
祁曳笑了笑,不發一言。
夕陽西下,隊伍終于排到了近前,游尚駿交完靈石,踏着落日餘晖邁進了城門口,不知道怎地,他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看見斜刺裏沖出一個人,強勢地擋在了桑玄和祁曳面前,那個人他認識,也是修士協會的人。
劉通天身材壯碩,肩膀寬闊如小山一般,散發着厚重的氣息,他看也不看桑玄,直接擠到了她前面,高大的影子完全覆蓋住桑玄單薄的身體。
桑玄淡聲問道:“插隊?”
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桑玄見到了不少例,有修士仗着修為亦或者背景,一來就搶占最前面的位置。
快要排到的人要麽自認倒黴,要麽就和對方幹起架來,城門口的地上濺了不少修士的血,命不好的就被殺人奪寶了,更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存在。
衆人見怪不怪,皆是漠視地排隊進城,根本不關注這些宛若鬧劇一般的戲碼,唯有一些新手露出了畏懼之色。
桑玄本也可以用這樣輕省的辦法進城,但是她和祁曳聊天聊上頭了,便順其自然地排着隊,直到面前這個大漢出現。
劉通天聽見桑玄質問他是不是插隊,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臉上有道疤痕,貫穿了面中,在笑聲的帶動下扭動起來,更顯得兇神惡煞,他冷冷道:“小丫頭,你是想死嗎,敢攔我,信不信我一拳要你的命?”
桑玄并不為他的威脅所動,面色平靜道:“不信,怎麽樣?”
劉通天嗤笑道:“好狂的口氣,不怎麽樣,你去死就知道了,能死在我劉通天手裏,你該感到榮幸了。”
劉通天手臂用力,肌肉頓時鼓起,他捏成拳頭,正欲轟出一拳,卻聽到游尚駿站出來說道:“劉兄,我想她不是有意的,不然就……”
劉通天面露不屑,二人雖在同一個勢力,但地位卻天差地別,他的修為在築基後期,遠不是煉氣七層所能比拟的:“游尚駿,你也敢替她出頭……”
“呵呵,我就說你不敢吧,孬種一個。”桑玄截斷了游尚駿的話,也讓劉通天喉頭一哽,注意力重新回到她身上。
劉通天不再管游尚駿,等他回了修士協會,就以上級的名義懲戒對方,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搓圓捏扁。
不是劉通天守規矩,而是協會有個狗屁規定,不能互相殘殺,如果他在大庭廣之下殺了游尚駿,一定會被協會拿來殺雞儆猴的。
劉通天一拳轟下,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他似乎馬上就看到那個女修的腦袋爆漿,這一拳并不簡單,在施展了功法霸形拳的同時,灌注了所能容納的最大限度靈力,碎石裂木不在話下。
而在敵人看來,他只是随手揮出了一拳,所以敵人一開始不會拿出全力抵擋,劉通天靠着這一招,第一擊就能克敵制勝,顯然他的頭腦不像他的肌肉那麽簡單。
劉通天算計好了一切,唯獨忽略了一點,眼睛有時候也會欺騙自己,他眼中柔弱的女修,其實并不柔弱。
伴随着游尚駿一聲“不要”,那一拳轟在了桑玄面前,衆人都以為桑玄的結局已經注定,結果,他們就看見沙包大的拳頭停留在桑玄三寸之外,再不得寸進。
人群中,響起了一片低呼聲。
劉通天定在原地,目露駭然之色,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動不了,就在他以為一拳可以将桑玄轟碎時,他的拳頭好似撞在了某種堅硬的物質上,不僅阻礙了他的攻擊,還反沖給他一股鋒銳的力量。
“砰!”
桑玄和劉通天對決時,隊伍還在繼續前進,守城衛并不管這事,他見過的鬥争多了去了,然而,下一秒,他就見到了驚呆眼球的一幕。
只見劉通天那只拳頭,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就爆炸了!
碎肉四濺,有人沒做好準備,衣服直接髒了,不敢多言,默默加快了步伐,遠離了桑玄,沒想到看似人畜無害的女修,手段卻如此狠辣莫測。
守城衛再看向桑玄的時候,眼中多了絲恭敬之色,能做到爆其一手的大有人在,可是能悄無聲息地做到這點,對方絕對不簡單。
劉通天瞳孔擴散,猛地倒退數步,突然吐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口鼻不斷溢出大量的血,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沒有人救他,游尚駿也沒有。
游尚駿很清楚,當他沖動地開口為桑玄求情時,就招了劉通天的恨,對方回到修士協會後,一定會想盡辦法折磨他。
那時桑玄主動嘲諷吸引了劉通天的注意力,游尚駿看得很清楚,她是想讓自己不得罪劉通天,所以在看到即将死在劉通天拳下時,他忍不住喊了聲“不要”,手中靈力也即将爆射而出。
但是游尚駿沒有想到,築基後期修士的攻擊是那麽快,快到他根本來不及阻攔,更讓他震驚的是,桑玄一點事都沒有,還反殺了劉通天。
現在理智回來,游尚駿不免感受到後怕,如果桑玄不敵,那他以後就危險了,他深深地看了桑玄一眼,并沒有打招呼就走了。
他有自知之明,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開始就是他主動交談的,對方看着親和,實際上并不熱絡。
“可以放開我的眼睛了嗎?”桑玄甕聲甕氣道,在劉通天的拳頭爆炸前,祁曳擡手遮住了她的視線。
其實吧,自欺欺人而已。
桑玄作為力量的使用者,對自己那道反擊最清楚不過,她以護體罡氣形成屏障豎立在面前,使得劉通天那一拳失去作用,再引動了罡氣,令它順着拳頭鑽入了對方的身體裏面。
罡氣屬性鋒銳,沒有桑玄的控制,它一進入劉通天的身體就開始搞破壞,劉通天是因為被攪碎了五髒內府,才吐血吐個不停,最後倒地身亡。
祁曳遮了個寂寞,倒也不尴尬,他替二人交了靈石,往城裏走去,周圍的人避如蛇蠍,空出了一圈真空帶。
“成長,是很殘酷的事* ,修士的争鬥,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果斷,也更堅強。接下來,你該考慮一件事。”祁曳指出了要害。
桑玄狡猾一笑:“我知道,修士協會。我殺了他們的人,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他們都會來找我尋仇,以此樹立。那就讓他們來好了,咱們不是替富貴賭坊辦事麽,這種事情應該由雙方的高層出面才對。”
祁曳笑道:“是啊。”
富貴賭坊的總部在城中央,和其他四大勢力分別占據一個方位,從上方看,連起來就像一個五芒星。
賭坊沒有逍遙樓那麽高聳入雲,但占地面積是最多的,只見高大寬闊的建築霸占了一整條街,恢宏大氣的亮黑色外表,盡顯磅礴的氣勢與格調。
桑玄拉住行人問了下路,和祁曳來到了富貴賭坊的門口,她摩挲着下巴,說道:“在這裏都能聽到那些賭徒在大聲喊叫,別人一經過這條路,聽見這麽熱鬧,難免升了好奇心,一旦克制不住欲望,就只能成為賭坊的客人,好一個生意經,我看這賭坊的主人不簡單。”
祁曳微笑道:“有人看過來了。”
賭坊的門由兩扇千年紅木制作而成,長十米,高五米,分為一個正門,兩個側門,此時是晚間,客人多,三個門都打開了。
桑玄兩人就站在正門口前的道路上,而看向他們的人,是賭坊門口的兩排護衛之一,目光犀利,似乎是在判斷他們的來意。
“你好。”
桑玄見狀,擡手打了個招呼,帶着祁曳接近護衛:“我們來這裏找個人,你認識一個叫程辛樹的人嗎?他應該是富貴賭坊的管事?”
桑玄不确定地說道。
護衛眼神一頓:“程堂主?你們是什麽人?來找程堂主有什麽事,他沒有交代過有人在這裏等他。”
認識就好。
桑玄說道:“嗯,他肯定不知道,沒準以為我們葬身魚腹了。我們是在青紅城和程老板認識的,這次受他之托來辦點事,路上不小心分散了,我們現在才到。你就通知他一下,桑玄在門口等他。”
護衛見她說得信誓旦旦,有些猶豫,可單憑她的話,不能草率地跑去找程堂主,否則他吃罪不起,問道:“你有沒有什麽證明?”
桑玄擡手抹了下儲物袋,拿出一疊紙,說道:“我找找看,賭坊的債務欠單行不行,上面還有賭坊的印章,童叟無欺。”
護衛點了點頭,的确是富貴賭坊的印記,對方手裏竟然有一大摞,看來和程堂主關系匪淺,他恭敬道:“你們稍等,我去禀報一聲,最近各位堂主都比較忙,可能需要些時間。”
“沒關系,你去吧。”
桑玄看向祁曳,說道:“一路走過來,都能聽見大家議論各大勢力的聲音,四家老牌勢力盯着逍遙樓,其餘小勢力渾水摸魚,說這異城比之往日更加動蕩,來的人越來越多,也越發熱鬧。我們運氣挺好的,還能趕得上,這報酬我要定了。”
祁曳想了想,道:“逍遙樓能抗這麽久,不是正常現象,除非它是先天至寶。我猜測,逍遙樓的特性比較特殊,可以吸收衆人的攻擊能量,轉化為自身的防禦力,所以在四大勢力的圍攻中,依舊健在。”
桑玄叉腰道:“大家都在等一個時間點,等逍遙樓自行瓦解,我算了算,除去返程的時間,我還可以在這裏待二十幾天,否則就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回到宗門,希望我的運氣能延續下去吧。”
祁曳神識一掃,立刻覆蓋了逍遙樓的範圍,這座樓能隔絕神識的查探,但是隔絕不了它的能量波動,祁曳笑道:“沒事,可以等到的,它的能量快耗盡了。”
桑玄先是一喜,然後一驚,悄聲道:“你是不是釋放神識了,這裏高手多,你可得小心些,萬一被反噬了。”
桑玄自己不怕死,但是祁曳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她還是比較愛惜對方的性命,怕他太過作死。
祁曳不置可否,道:“好的。”雖然他覺得沒有人能察覺到他的神識,因為有修為上的絕對差距,但是他不會拒絕桑玄的好意。
桑玄突然感覺胸口有動靜,低頭一看,迷魂菇扭了扭藍色的身軀,似乎是在表達某種意思。
“噢,我答應放你走的。小蘑菇,你是想在這裏離開嗎?”桑玄摸了摸柔滑細膩的菌蓋。
迷魂菇點頭:“是吖是吖~”
她真怕桑玄忘了這茬事,到時候她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這個女人短短幾個月修為暴漲到金丹期,簡直不是人。
那時迷魂菇發現桑玄吸收天罡金牙鯊內丹的時候,心裏嫉妒得面目全非,如果是她吸收這份本源之力,她也能成為金丹期高手。
築基和金丹,看似是一線之隔,實際是天人之別,單單是丹田靈海倍數級增大,就能夠儲存更多的靈力,令修士實力暴漲,一些不能施展的法術也可以學習了。
迷魂菇心中嘆息道,人族和妖精,還真是不能比啊,雖然妖精壽命長,築基時就能化形,可是攻擊力低下,遇上同境界人族修士,若不能先行控制,就會敗于對方之手。
桑玄右手輕輕一揮,束縛在迷魂菇身上那股黏性靈力驟然消失,淡淡道:“異城是什麽地方,你應該知道,走了我們就當不認識,別讓我看到你落入了修士的手裏,要不然真得喝蘑菇湯了。有毒的蘑菇湯,其實我并不怎麽想喝。”
迷魂菇瞪了瞪眼,這個女人分開了都不知道說些好話,盡知道調侃她,她才不會被做成蘑菇湯,要知道她最擅長幻境能力,可以完美隐藏自己的行蹤。
迷魂菇身上藍光一閃,瞬間化作了虛無。
桑玄“咦”了一聲:“走得真快。”
祁曳說道:“她利用幻境篡改了你的認知,其實她還在原先的地方,只要修為不高出她兩個境界,就不會發現她。”
桑玄驚訝了一下:“小蘑菇平時除了睡就是睡,我都把她當成小廢物了,沒想到能力還是挺強的。”
沒走遠的迷魂菇:“哼!”
心道,我與你初見時,受了重傷,後來又因強行恢複人形報複那個雜役弟子,傷勢更嚴重了,後來一直都在養傷好嘛。
再說了,我在對付鲛人央兒的時候,可是出了大力的,其中固然有央兒實力受到重創,加上被你控制了一下的原因,但是我和央兒差了兩個大境界,最後卻能成功對央兒施展出幻境,足以證明我的能力。
桑玄不知道小蘑菇的腹诽,她和祁曳已經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個護衛說去通報,直到現在都沒出來,看來程老板真的很忙。
她站得腳疼,拿出椅子坐下來,姿态很是放松,兩臂自由舒展,擱在了扶手上,後背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正對着富貴賭坊的大門,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兩排護衛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何感想,對方這個樣子好像以前那些來賭坊砸場子的人,但她自稱是拜訪的客人。
護衛見來往路人奇怪地看向賭坊,頭皮發麻,有心想引桑玄進賭坊的接待廳,但是他們沒有這個權限,只有方才的護衛長才有。
祁曳骨節分明的手按在椅背上,與墨黑色的椅身一映襯,愈發白得出奇,手背上的青筋一清二楚。
他低頭看了眼桑玄,擡頭間,說出的話竟然在富貴賭坊所有的地方響了起來:“程辛樹,出來。”
聲音平靜,語氣淡淡,明明不見法術波動,卻奇異般地令所有人都聽到了,客人們疑惑地停下手,猜測着是何人在叫嚣,賭坊的人愣了一下,然後嘩啦啦全往外湧。
“噔噔噔!”
一陣腳步聲過後,一群人出現在賭坊門口,手持武器,虎視眈眈地看向桑玄和祁曳,重點是盯着桑玄,因為她的姿勢看起來很嚣張,旁邊那個男修應該是她的手下,負責喊話。
正在嗑瓜子的桑玄:“……”
桑玄餘光瞪了祁曳一眼,心道我剛嗑了不到三顆瓜子,你就給我來這一出,也不提前知會我一下。
祁曳無辜回望。
與此同時,司徒南宮召集了各堂主議事,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神色凝重,他們讨論的事情和修士協會有關。
“杜淨遠和修士協會的一個劍修起了沖突,二人約了去城外對決,現在不知道結果怎麽樣了。”程辛樹說道。
馮勻山一向暴脾氣,拍了下桌子,道:“修士協會的人太猖狂了,給個破爛理由就跟我們賭坊作對,說他們有個人來賭坊玩,後來就失蹤了。我呸,狗屁不是,司徒大人,我們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程辛樹也說道:“大人,我贊同。不管修士協會有什麽陰謀詭計,但他們觸犯到了賭坊的利益,底下兄弟們死了十幾個,再退讓下去,只能讓他們的氣焰更嚣張。”
司徒南宮屈指叩桌,淡淡道:“此事有蹊跷,好端端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們和修士協會矛盾激增,還不清楚緣由,查一下有沒有其他勢力介入的影子……”
正在此時,他們聽到了那一聲。
“程辛樹,出來。”
衆人面色一變,條件反射般地起身,朝議事大廳的出口看去,竟有人在總部門口如此放肆,難道是修士協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