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竟然是個男人?

第1章  你竟然是個男人?

但姜家軍大營外火炬常明。

大營內衆人推杯交盞,不亦樂乎。

這場仗打了足足半年,十分艱難。

晉國雌鷹大将軍姜守燭帶領十萬大軍,本該在半月之內以摧枯拉朽之勢掃平敵軍,然敵軍将領竟然用一手游擊戰将戰敗定局硬生生拖了半年。

雖然結果一樣是大勝,但姜守燭這半年可不好過,她前期經常帶着大軍直奔戰場,卻不見敵軍一人,轉頭卻被偷襲,還好她的兵和她一樣骁勇,即使前期敗退,也沒有傷到幾分。

于是她不得不重新研究敵軍的戰術,主要是研究敵軍這個狡兔三窟的主将——嬴蕪荼。

她是白天想,夜裏想,做夢也想。

不對!夢裏想的不是戰術!

姜守燭使得一手重劍,她曾和嬴蕪荼正面交手三次。

第一次,她一劍挑飛嬴蕪荼頭盔,嬴蕪荼如瀑的長發随風飄揚。

馬上的二人都呆了一瞬。

姜守燭從未想過,重重盔甲包裹下的嬴小将軍竟然生得如此貌美,而他長發被打散那一瞬間,流露出的神态是在……嬌羞?

但姜守燭僅呆了一瞬,下一劍砍得嬴蕪荼人仰馬翻。

這一場,嬴蕪荼還是逃了,他的倩影在戰場硝煙中“煙消雲散”了。

他事先挖了一條地道,帶領士兵逃入地道後,地道自動坍塌,雖然逃得丢盔棄甲,還好保住一條命。

當夜,姜守燭就做了奇怪的夢。

她夢到将嬴蕪荼壓在身下,她一只手粗|暴地揪住嬴蕪荼的長發,強迫他擡起頭直視自己。

她看到嬴蕪荼顫|抖的眸子裏盛滿了淚,還看到嬴蕪荼的紅唇微張,在嘟哝着什麽。

她俯身貼耳去聽……

“輕點……求你……”

姜守燭終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了!

她驚醒了!

瘋了,真是瘋了!

嬴蕪荼是誰?是她的敵人!是讓她人生二十年初嘗敗績的敵人!

雖然是小敗,敗在被出其不意打得措手不及。

但姜守燭從不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她一定要打敗嬴蕪荼!

所以今夜為什麽會做這個奇怪的夢?

嬴蕪荼明明是個女人。

甚至連半分小男人樣兒都沒有。

姜守燭其實并不是重欲的人,難道是離家打仗出來太久,随軍也沒帶上家裏那些小侍,心裏苦悶?

但比這離家久的日子還有,怎麽偏偏這次做奇怪的夢?

她從來都不沉迷這事啊。

姜守燭氣得拖着重劍走出大帳,即使天還沒亮,她就在營地裏瘋狂練劍。

這五十斤的重劍舞起來虎虎生風,但姜守燭的耳邊還是不斷回放着夢中嬴蕪荼的喘|息聲,還有那聲求饒的——“輕點”。

重劍狠狠插|入地面,姜守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為什麽是“輕點”?

她家裏有四個小侍,各個都是嬌弱美男,有母親看中給她娶的,也有陛下賞賜的,她偶爾興起會叫來臨幸,但她粗手粗腳慣了,在這方面更是如此。

也就是說,她只顧着自己爽,并不在乎別人感受。

即使嬌弱美男求饒,她至多就是嘴上哄哄,但絕不會停。

姜守燭從回憶中抽離,手握住重劍的劍柄,将重劍從土地裏抽出,細碎的土壤随着劍尖抽離的動作而松動外溢,她此刻心裏在想:

若真是和嬴蕪荼做那事,他也會求饒嗎?

他又不嬌弱。

他看起來可堅韌得很呢!

姜守燭并未将此事告訴任何人,因為她覺得丢人。

軍規本就規定任何人都不許帶男人,防止擾亂軍心。

姜守燭以身作則,她就當這夢沒做過。

直到第二次和嬴蕪荼交手。

她騎馬将嬴蕪荼逼到山崖,一劍劈向嬴蕪荼的盔甲。

嬴蕪荼那身盔甲四分五裂,露出他裏面貼身的金絲軟甲,還有他細長脖頸上的一圈圈……紗布?

嬴蕪荼一個女人為什麽纏頸?

向來只有小男人才會纏頸,因為男子喉結是隐私,非妻主不能看。

就在姜守燭以為這次能終結戰役時,嬴蕪荼通過事先準備好的索道滑走了。

索道不長但速度很快,嬴蕪荼纏頸的紗布被風吹飛,像是一條絲帶在向姜守燭招手。

等姜守燭翻身下馬,提劍砍斷索道時,嬴蕪荼已經捂着脖頸逃之夭夭了。

竟然又讓他給逃了!

不過這一場仗打完,嬴蕪荼敗勢已定,他僅剩三千精兵了。

從人數上來說,只要姜守燭把這座山圍起來,不斷縮小包圍圈搜山,捉到嬴蕪荼簡直就是甕中捉鼈。

她要活捉!

當夜,她又做了奇怪的夢。

夢裏,她将嬴蕪荼纏頸的紗布一圈圈拆開,雖然嬴蕪荼百般反抗,但他根本不是姜守燭的對手。

就在最後一圈紗布即将從白皙的脖頸肌|膚上滑落時,嬴蕪荼突然自己掐住脖子,他寧可将自己活活掐死,也不肯讓姜守燭看到。

真是烈啊。

姜守燭輕松掰開嬴蕪荼的手,她還是看清了。

嬴蕪荼,竟然長了男人的喉結!

夢的後半程,就是姜守燭一手掐着嬴蕪荼的脖頸,一邊狠狠做快樂的事。

她當然力大無窮,掐得嬴蕪荼直翻眼白,幾次陷入瀕死,又被狠狠拉回。

直到荒唐夢醒。

姜守燭感覺自己不對勁,她懷疑自己被這個狡詐的嬴蕪荼下迷魂藥了,她叫來軍醫給自己看病。

她沒中毒也沒病。

第三次交手,便是今日淩晨。

姜守燭從山水地形終于分析出了嬴蕪荼及其殘兵的藏身之處。

嬴蕪荼敗局已定,姜守燭只需守株待兔。

當嬴蕪荼所有退路都被封死,他只能繳械投降。

投降時,嬴蕪荼卸下盔甲,披頭散發,雙手将自己的佩劍捧到頭頂,赤腳踩在雪地裏,只穿着單薄裏衣,一步步向着姜守燭走去。

姜守燭就這樣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看着這只狡猾的小兔子向她走來。

嬴蕪荼低着頭,他的視線裏白茫茫一片,不争氣的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雪地裏,留下一個一個小坑。

終究還是敗了,終究還是打不過她。

嬴蕪荼即使跪在她的面前,也還是挺直脊背,他的聲音雖然顫抖,但仍舊努力高喊:“我已投降,求姜将軍留我的士兵們一命。”

語畢,不等姜守燭回應,他突然仰起頭,手中短劍出鞘。

劍刃鋒芒閃過時,騎在馬上的姜守燭已經拉滿了弓,箭上寒星正對準嬴蕪荼的眉心。

她就知道狡詐的嬴蕪荼不會這麽輕易投降。

她不想就這麽射殺嬴蕪荼,她想活捉。

但下一刻,嬴蕪荼并未如她所料那般上前刺殺,而是選擇用劍刃對準他自己的脖頸。

他準備自殺!

“嗖”的一聲,箭離弦而出,只是偏了一分。

沒奔着他的眉心,而是掌心。

這一箭射穿了嬴蕪荼的右手手掌,他手中短劍飛入積雪,消失不見。

姜守燭放下弓,她耳邊還回蕩着弓弦餘音,她從馬上一躍而下,朝着嬴蕪荼步步走近。

“你是我的戰俘,你沒有我的允許,還不許死。”

此時,突然天降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席卷天地。

雪花落入火把,眨眼間消失不見。

嬴蕪荼眼看着和他苦戰半年的宿敵要走到他的面前,他低下頭,看着被箭刺穿的掌心,掌心處還在流血,滴滴鮮血落在雪地上,像是朵朵綻放的紅梅。

嬴蕪荼搖頭,他冷笑一聲,突然用手上這支箭狠狠刺入自己胸膛。

姜守燭鷹眼如炬,她當然看到嬴蕪荼的動作了,她本以為嬴蕪荼想殊死一搏,她都做好将人一腳踹飛的準備了,但是卻沒想到,嬴蕪荼是鐵了心要死!

嬴蕪荼嗆出一大口血,他含糊着聲音,只念了三個字:“姜……守……燭……”

咬牙切齒。

是貨真價實的字字泣血。

他臨死也要記住這個打敗他的女人的名字。

姜守燭很少喜形于色,她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叫軍醫立刻為嬴蕪荼止血治傷。

她知道嬴蕪荼死不了,那支箭刺穿了嬴蕪荼的右手,他的手已無多少力氣,這傷也不算重……吧?

眼下已是後半夜,姜家軍的慶功宴從下午一直擺到現在。

剛才姜守燭派人去問,軍醫答複嬴蕪荼還沒醒過來。

總不會真的死吧?

姜守燭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這柄短劍。

這是嬴蕪荼的佩劍,通身玄鐵打造,吹毛斷發,是她差人從雪地裏找回來了。

此時又有士兵前來敬酒,姜守燭放下短劍,舉杯飲盡。

空杯重新被斟滿酒,軍醫此時從大帳門口跑進來,俯身在姜守燭耳邊低聲說:“将軍,那人醒了,但是……”

軍醫支支吾吾,面露難色。

姜守燭追問:“但是什麽?”

總不會又尋死吧?還是逃跑了?

不是已經命人将嬴蕪荼用鎖鏈铐起來了嗎?都傷成那樣了,他還能如何?

軍醫一咬牙,将聲音壓得更低,只有她們兩個能聽見。

“他……他是個男人!”

桌案上的酒杯翻倒。

姜守燭突然站起。

營帳內衆人頓時停下推杯交盞,皆是看向她。

姜守燭順手将那柄短劍插入腰間,神色如常地說:“你們繼續吃喝,我出去醒醒酒。”

姜守燭走出大帳時,發現風雪比來時更大了,她迎着風雪走向安置嬴蕪荼的營帳。

什麽風雪都攔不住她。

營帳的簾子掀開,風雪先姜守燭一步呼呼灌入,吹得帳內的炭火幾乎熄滅。

姜守燭揮手,示意看守的士兵先出去。

她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有三分震驚,三分敵視,三分喜悅,還有一分……欣賞。

她一手把玩着那柄短劍,一邊步步朝着軟塌走去。

嬴蕪荼的手腕腳腕被四條鐵鏈分別鎖在床頭的柱子上,下半身穿着亵褲,上半身不着寸縷,也是着的,半邊胸膛被紗布層層包紮起來了,其餘皆是裸|露在外,尤其脖頸上凸起的喉結,更随着身體主人的緊張吞|咽而上下移動。

姜守燭已經走到軟塌前了,她帶有侵略性的目光赤|裸裸地将嬴蕪荼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全部看了個遍。

嬴蕪荼想要躲開這目光,他想要蜷縮起來,但他的掙紮,除了讓鐵鏈嘩啦作響之外,別無他用。

他絕望地閉上眼,低頭縮肩,想要讓身上裸|露的部分少些再少些。

下一刻,姜守燭伸手捏住嬴蕪荼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當她的指|尖輕輕抵在嬴蕪荼的喉結上時,她感受到手中的人在顫|抖。

“你在怕啊?聽說你是男人?讓我驗驗身……”

姜守燭的話音未落,指|尖順着喉結還沒摸到胸膛,她突然悶哼一聲。

因為她的手被咬住了。

被嬴蕪荼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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