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是姜家的大功臣
第39章 他是姜家的大功臣
當夜, 嬴蕪荼縮在她的懷裏,即使睡着了還在嘟嘟哝哝地說着夢話。
“再也不跑了……別傷害我的孩子……”
姜守燭聽到了,看來小兔子真是被吓到了, 于是她将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一些, 嬴蕪荼就不說夢話了。
第二天, 姜守燭早起去上朝, 她輕手輕腳穿衣, 但還是将嬴蕪荼吵醒了。
“你繼續睡吧,等我下朝回來和你一起吃早飯。”姜守燭摸了摸他的頭, 然後騎馬走了。
“妻主慢走。”嬴蕪荼還乖順地應了一聲,現在他愈發有做人夫郎的模樣了。
等妻主走後, 他還縮在被子裏, 被窩裏還有她的餘溫。
好安心。
他将被子蒙住腦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道:“真好啊……”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嬴蕪荼奇怪, 難道是妻主又忘帶什麽東西了嗎?
他将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卻看到來人是嬴小舞。
嬴蕪荼吓得一下坐起來。
“五殿下?”
嬴小舞怒氣沖沖跑到床前來, 他指着嬴蕪荼罵道:“賤人!我聽說你懷孕了?”
嬴蕪荼被罵後低下頭, 他的視線盯着被子, 看到被子上還有一根她的頭發,他珍惜地将那根長發握在手心。
“憑什麽!憑什麽!明明你都吃了我的藥,你根本不可能懷上!”嬴小舞說着上前, 一手揪住嬴蕪荼的長發, 一只手握拳就要打他的肚子。
嬴蕪荼本來不想喊人的,之前也不是沒被五殿下欺負過, 他都習慣了來着,但現在卻見五殿下要打他的肚子。
那可不行。
即使是最弱小的男子, 當他懷上孩子,也會變得無比堅強。
畢竟為父則剛。
“救命!來人!”嬴蕪荼即使被揪住頭發,他就忍着頭發被拽的疼痛彎腰低頭,所以嬴小舞這一拳就砸在了嬴蕪荼的背上。
好在嬴小舞只是一個弱男子,也沒有多少力氣,這一拳也不是很痛。
院子外路過的管家聽到大小姐房中傳來呼救聲,她原本還以為又是大小姐的情|趣,但轉念一想,大小姐已經上朝去了,她立刻沖進來,就看到舞小君不斷揮拳往兔小君的背上砸去。
“住手!”管家沖上來,她畢竟是個女人,制服嬴小舞一個小男人易如反掌。
“放開我!”嬴小舞即使都被控制住了,他還拼命掙紮着。
管家趕緊問向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嬴蕪荼:“兔小君可傷到孩子了嗎?”
大小姐不在家,要是這孩子出了事,她們都要麻煩了。
“沒……孩子沒事,管家,求你先別把這事告訴妻主。”嬴蕪荼慢慢直起腰,他背上被砸那幾拳倒不是很疼,畢竟經常被妻主打,他都習慣了,但是頭發被揪掉了好幾根,頭皮好疼。
管家并沒有答應嬴蕪荼這話,她将嬴小舞強行拽走了。
嬴蕪荼摸着小腹,心裏升起一陣心酸。
他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五殿下的事,但為何五殿下這麽恨他?
是因為小男人之間的嫉妒之心嗎?
他想起剛才跟管家說的話,他的手捏緊了被子角。
妻主跟他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
是啊,五殿下若是打他,他是不會反抗的,可以任由五殿下發洩,但若是五殿下想傷他腹中的孩子,那他就不能再忍下去了。
這可是她的孩子。
所以……
要不就告一次狀吧?
讓妻主去警告一下五殿下,不許再來傷害他的孩子。
他現在的身份不是嬴國的主将,他是姜守燭的小侍,也是姜守燭孩子的爹爹,所以他必須保護好他的孩子。
他不能衛國,但可以保家。
等姜守燭回來的時候,嬴蕪荼已經起床穿戴整齊,坐在擺滿早飯的桌前,等待她一起吃飯。
“妻主回來啦。”嬴蕪荼慢慢站起身。
“坐。”姜守燭臉色如常,就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嬴蕪荼的手拿不起筷子,但可以拿起勺子,他給妻主盛了粥,遞到妻主的面前,然後給自己也盛了粥。
他見妻主什麽都沒說,就顧着低頭吃早飯,難道那管家還真沒跟妻主說早上的事嗎?
嬴蕪荼桌下的雙膝都并得更緊了。
就算五殿下是他的族人又如何?
他腹中的可是他的親人,是她的孩子。
孰輕孰重,他當然分得清。
“妻主。”嬴蕪荼放下勺子,他想好了,“我得跟你說一件事。”
姜守燭也放下筷子,看向他,“說吧。”
“早上……五殿下突然闖進來打我,雖說并未傷到孩子,但我擔心以後,所以想要妻主……”嬴蕪荼說到這裏,還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想要妻主為我做主。”
“這是在告狀?”姜守燭的嘴角壓抑不住笑意。
其實她什麽都知道,她剛才一回府,管家就将早上的事全跟她說了。
她故意裝作不知道,想看看小兔子的反應,她本打算着,如果小兔子又為嬴小舞隐瞞,那就是沒将她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那就得連着小兔子一起懲罰教訓。
現在看他告狀,姜守燭算是放心了。
看來小兔子雖然男扮女裝久了,但還沒忘記一個當爹的本分。
“是告狀,妻主會為我和孩子做主嗎?妻主,我保護不了自己,也難以保護孩子,在家裏,只有妻主能保護我們爹倆了。”嬴蕪荼當然會審時度勢,他必須得到妻主的保護,要不然萬一下次擅長下毒的五殿下給他下點藥,那孩子就該沒了。
“好,為妻自會為你做主,好好吃飯,也別把孩子餓到了,等你吃飽了我去給你讨個說法。”姜守燭見他一直憂心忡忡,沒吃幾口飯。
“嗯。”嬴蕪荼大口大口吃着早飯,心裏樂開花。
妻主真的很讓人安心。
等兩個人吃完飯,嬴蕪荼穿上昨天給他做的新衣,也穿得暖烘烘的,邁過門檻時,見到妻主伸過來的手,他将手搭了上去。
昨天下的雪太大了,現在上午陽光很強,雪化了又凍,在門口結了一層冰。
姜守燭也怕他摔倒了。
兩個人往嬴小舞的院子而去。
嬴小舞正趴在桌上嚎啕大哭呢。
門一開,他淚眼婆娑看過來,先是看到姜姐姐,還不等繼續哭,就又看到那個賤人了!
那個賤人怎麽來了?他還敢告狀不成?!
真是給他臉了。
嬴蕪荼才一進屋子,就感受到五殿下不懷好意的目光,他也沒說什麽,就是往妻主的背後躲了躲。
妻主的背後當然是安全可靠的。
妻主能擋住一切的風雨和危險。
嬴蕪荼相信她。
姜守燭坐在椅子上,她先是看了一眼垂着眸子站在身側的小兔子,然後看向哭成淚人的嬴小舞,她冷冷道:“跪下。”
嬴小舞的心都涼了,他當然明白了,這是那個賤人跟姜姐姐告狀了,他的腿一軟,順着椅子滑下去,跪到地上。
地面冰涼,硌得膝蓋也疼,可是嬴小舞的心更涼,心也更疼。
“你知道自己做錯什麽事了嗎?”姜守燭質問道。
嬴小舞抽噎着問:“為什麽?為什麽妻主不喜歡我?我哪裏比不上他?他是一個不檢點的男人,他和那麽多女人厮混……”
嬴蕪荼聽到這些話,他趕緊捂住小腹,他這個動作其實是想捂住腹中孩子的耳朵,但轉念意識到,孩子現在還不一定有耳朵呢。
他害怕被孩子聽到這些話。
“閉嘴!”姜守燭打斷了嬴小舞的話,她怒道:“滾去外面跪着,不到天黑不許起來,記住了,在姜家,不許争寵傷害他,也不許再诋毀他。這次就先罰你跪一天,再有下次,就有你好受的。”
“妻主?”嬴小舞沒想到姜姐姐會為了那個賤人這麽懲罰自己,外面冰天雪地,跪在外面凍一天怕不是會死掉。
“要我拖你出去?”姜守燭的臉色沒有一點溫度,毫無說情的餘地。
傷害到她的孩子,傷害到她的狗,她生氣了。
嬴小舞抹着眼淚出去,跪在全是積雪的院子裏,他哭得更兇了。
姜守燭處理完嬴小舞,站起身,拉住小兔子的手往出走。
等姜守燭路過嬴小舞面前時,她的裙角還被嬴小舞拽住了。
“妻主,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罰我了?”嬴小舞怕自己跪不到天黑就凍死了。
“松手,這次不給你個教訓,怎麽給他一個交代?”姜守燭毫不留情地說。
嬴蕪荼抿了抿唇,他也拽了拽妻主的袖口,低聲說:“妻主,這院子裏的青石磚很硬,天氣也很冷,想必五殿下也知道錯了,這次我也沒傷到哪,要不就小懲大誡,原諒他這一次,少罰一點吧。”
他知道罰跪有多疼。
姜守燭見小兔子都為之求情了。
“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你就跪到中午吧,再有下次,誰求情都沒用。”姜守燭說。
嬴小舞低頭抹着眼淚。
姜守燭帶着小兔子回去了。
嬴蕪荼回去的路上,還被妻主拉着手,他的手心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這就是有人給撐腰的感覺嗎?
他想着自己男扮女裝這麽多年,面對什麽事都是一個人苦苦支撐,受了好多的苦。
他也終于知道,自己之前選擇的道路是多麽的傻。
一個男人,最好的歸宿就是被妻主寵愛。
他被欺負了這麽久,今日被妻主撐腰,可真有安全感啊。
“傻笑什麽呢?”姜守燭聽到身邊的人不斷在笑。
“在笑妻主人可真好。”嬴蕪荼說。
“以前那麽欺負你,也算好?”姜守燭問。
嬴蕪荼說:“那都是因為我不聽話嘛,妻主懲罰我也是應該的。”
姜守燭摸了摸他的頭,“你啊,聽話就好。”
君侍院那四個下午打牌時讨論起兔小君的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妻主向來寬厚,很少懲罰人的,沒想到卻為了兔小君,罰舞小君跪了一上午。
他們都很悻悻,還好當初兔小君要給他們洗衣服,他們都沒讓,看來這都是妻主的試探罷了,還好沒有欺負那個兔小君,要不然就該和舞小君一樣被妻主讨厭了。
——
嬴蕪荼因為之前男扮女裝時每日服用雌藥,身子本就不穩,後來又動了胎氣,他現在一天要喝五大碗黑漆漆的安胎藥。
這安胎藥又苦又澀,他仍舊大口大口喝下去。
這可是妻主的孩子,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眼下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
府裏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姜守燭今日和陛下去獵場打獵,獵到三只白狐貍,她拿回來給小兔子看:“這是為妻給你打的,他們每人都有一件狐裘,就你沒有,如今你也可以有了。”
雖說四個小侍每人都有一件狐裘,但他們那四件都是買來的,而嬴蕪荼這件,是姜守燭親自去獵場打來的,都是狐裘,卻沒法比。
嬴小舞聽說了這事,他沒有狐裘,但也不敢去鬧,他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那賤人就是比他得寵,他最近還學了打麻将。
正好乖小君本就不愛打牌,是被他們三缺一強行拉上桌的。
如今嬴小舞也喜歡上打牌了,每天下午都去君侍院,和他們還有那只小白貓一起打牌。
——
除夕夜,全家一起吃年夜飯。
姜母一家之主坐在主位,左手邊是姜父,右手邊是姜守燭,姜守燭的旁邊是嬴蕪荼,剩下就是小侍們按入府順序往下坐。
一家人和和氣氣吃完團圓飯,姜父給孩子們都派發了紅包,其中就屬嬴蕪荼的紅包最厚。
姜守燭看到了,她問:“父親偏心,怎麽他的紅包比我的還大?”
嬴蕪荼趕緊将紅包交到姜守燭的手裏,連忙說:“我的就是妻主的,都給妻主。”
嬴父将紅包從女兒手裏搶回來,再塞回嬴蕪荼的手中,“給你的就是你的私房錢了,對了,她最近有沒有再欺負你?”
嬴蕪荼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隔着衣物布料還能看到下面的紅|痕,他想起妻主每晚都要替孩子嘗嘗,妻主壞極了,但他還是選擇為妻主包庇:“沒有,妻主對我好得很。”
兩個人牽着手回去。
回去路上,姜守燭故意逗他:“你怎麽不向父親告狀,說我欺負你?”
“這不算欺負呀,其實我也喜歡。”嬴蕪荼說。
雖然他每次都是嘴上喊着不要,但心裏高興極了。
——
次年秋天,嬴蕪荼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
姜守燭高興得抱着女兒轉圈,對床|上剛生産完還很虛弱的小兔子說:“辛苦了,你給我生了女兒,你是姜家的大功臣。”
嬴蕪荼累得氣喘籲籲,他聽完這話,滿意的咧嘴傻笑起來。
是啊,他為妻主生下女兒,他是功臣。
他以前總是異想天開,想着什麽建功立業,什麽豐功偉績,現在想來,還是縮在妻主的腳邊,做妻* 主的小寵物,得妻主的寵愛,為妻主生更多的孩子,這不也一樣是豐功偉績嗎?
而且,這條路,一點都不艱辛,反而充滿溫暖和幸福。
“我還要給妻主生更多的女兒……”嬴蕪荼雖然生産累得不輕,但說起這事,感覺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好,生多多的,不過這次生了女兒,你想要什麽獎勵?”姜守燭問。
“想要妻主一直留在我身邊。”嬴蕪荼說。
“還不夠,我得扶你做正夫才行。”
等嬴蕪荼出了月子,姜家大婚,因為嬴蕪荼沒有母家,便擡着花轎游城一圈再從姜家正門擡回來。
拜天地時,嬴蕪荼都飄飄忽忽,感覺幸福得像是在做夢。
洞房花燭夜,嬴蕪荼蓋着繡得歪歪扭扭的蓋頭,等待妻主回來。
他從很小就開始男扮女裝去上學,也不曾學過男工刺繡,可是他偏偏想自己繡蓋頭,于是去向妻主的那些小侍請教學習,他腦子聰慧,一學就會,可是……他的手沒有力氣,捏不住針,繡得歪歪扭扭不說,還将手指紮傷了好幾次。
姜守燭都勸他別繡了,但嬴蕪荼執意如此,這全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姜守燭在外面喝完酒回來,看到她的小兔子蓋着蓋頭乖乖地坐在床前,她挑開蓋頭,問:“這是誰家的小兔子這麽乖啊?”
嬴蕪荼嬌笑起來,他從枕頭下拿出一根最粗的鞭子,雙手奉到頭頂,舉到姜守燭的面前:“今晚是和妻主的洞房花燭夜,妻主之前念我還沒出月子不肯狠狠享用,如今我身子全恢複好了,求妻主狠狠對待我好不好,我最喜歡那個了……”
“想要我抽你?”姜守燭接過鞭子,她疑惑道。
自從小兔子被馴服後,十分聽話乖順,很得她心意,她再也沒有打過他。
怎麽今晚這是?
“對!”嬴蕪荼自己剝掉喜服,跪在床|上,哀求道:“第一次被妻主打,就感到爽極了,後來妻主再也不打了,我好失落,求妻主成全我吧。”
“你啊。”姜守燭寵溺地笑起來,“可真拿你沒辦法。”
姜守燭只是輕輕打了一下,鞭子在嬴蕪荼的胸|口留下一道清淺的紅|痕,都不曾破皮流血。
嬴蕪荼叫了一聲,然後感到胸|口酥酥|麻麻的,他低頭看着,語氣有些委屈:“妻主怎麽不用力呀?妻主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姜守燭将鞭子一扔,将小兔子按倒在床|上,笑道:“不聽話的小兔子,還敢挑釁我?”
“嗯嗯,我又不聽話了,所以妻主快狠狠懲罰我吧。”嬴蕪荼還裝模作樣地掙紮兩下。
果然,他越反抗,姜守燭就越興奮,制服不聽話的小兔子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只是她舍不得用鞭子打,那只能換個方式狠狠教訓他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