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全文最沙雕搞笑一章

第41章  全文最沙雕搞笑一章

“我?”李知著聽得雲裏霧裏。

“你打了馮蔓被網暴時, 我發現有個號一直在給你洗白。”田複燃說到這裏,突然捂上嘴,“呸呸呸, 什麽洗白, 你本來就是清白的,我說錯了。反正就有個號吧,幫你澄清,但是她一張嘴怎麽說得過那些鍵盤俠。我就和她說,沒有用, 一個人聲音太渺小, 除非找水軍,結果她直接私信我, 問我有沒有水軍資源。”

“我好賴也是傳媒這個圈的,這方面資源我還是有的, 就給她介紹了, 我們便認識了。”

李知著眸色深沉,“水軍是不是得花錢?”

“對啊, 而且花的少沒效果, 她當時還和我吐槽說把畢業一年攢的錢都買水軍,節奏也沒有帶回來。”

“一年攢的錢?”

“對,我印象很深刻,她就是這麽說的。”

一個為了找低價房源差點被中介騙的女孩,卻花了一整年積蓄幫自己澄清,李知著想到這裏眼窩有些熱。

她心裏有種酸酸澀澀的滋味, 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酸澀但是卻很喜悅, 感動到難以用語言形容。明明在她來周知派出所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叫顧思周的女孩,而這個女孩,卻堅信自己,為自己澄清花了一年的積蓄。

田複燃擡頭看李知著神色變化,“李隊,你是不是很感動?我當時還勸她,別花這個冤枉錢,她那點錢起不了多大作用,但是她很堅定,她說你是她的女神,你絕不是那樣的人,她必須為你發聲。我一個局外人都很感動,要是有個人可以這麽堅定相信我就好了。哎~可惜沒有啊。”

等顧思周和徐林兩人回來時,她們已經不聊了。

徐林身後跟着一個穿着深藍色制服的女人,她帶女人到田複燃身前說,“你住院這段時間讓田姐照顧你,你看我對你好吧,給你找個同姓的。”

田複燃得意笑起來,“你不是說不記我名字嗎?目前姓氏記住了。”

徐林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從包裏抽出一個名片放在田複燃輪子扶手上,“我給你存了十萬,不夠給我助理打電話。”

田複燃拿起名片,上面寫着鄭揚助理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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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田複燃拿起名片,擡頭沖徐林笑,笑中還有一絲挑釁,“你給我存錢,估計也得說我的名字,看來你已經記住我的名字了。”

徐林臉色更冷了,她轉向顧思周:“顧警官,這回我可以走了吧?”

顧思周:“當然,等田記者做完手術後,我們會處理她砸你車的事件。”

*

“啊……今天終于結束了。”在回派出所的路上,顧思周斜躺在副駕,身體軟的像一灘水,從座椅上緩緩往下流。她感到又困又餓又乏,身上還彌漫着腐屍的臭味,分分鐘想趕緊洗澡。可是她還不想去洗澡,連根手指都不想擡,心想回家裹着這身酸臭的警服直接睡得了。

懶人很矛盾。

李知著安靜開車,盡量開得平穩,讓顧思周好好休息。車開到派出所時,顧思周已經熟睡,呼吸均勻。

李知著不自覺地笑了,眼睛裏寫滿了溫柔。

“謝謝你,思周。”李知著擡手,手指輕輕把顧思周眼皮上的碎發撥開。

她打馮蔓被撤職被網暴,她一點也不在意,當一個人經歷得夠多,夠絕望,這些事情根本傷害不了她分毫。但她沒想到會有一個女孩為自己澄清而花了一年的積蓄,她甚至能腦補出顧思周對着手機,看到那些抹黑壓不下去的評論而憤怒尖叫,氣得粉腮鼓鼓的。

“噔楞——”顧思周一個打挺坐起來,她眼前模模糊糊,什麽都看不太清。

“我們要出警了嗎?”顧思周看向李知著,她睡得有點懵,腦袋裏亂亂的。

李知著搖搖頭,聲音極其溫柔,“我們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們回所裏交車,我看你睡得太香了,沒舍得叫醒你。”

“我睡多久了?”顧思周兩手在自己腿.間亂摸找手機看時間。

“大約一個多小時吧,”李知著看眼車前面的電子表,“還有一分鐘就是明天了。”

就在她們睡覺這段時間,派出所的警車進進出出,已經拉回了4波打架的人,整個大廳亂哄哄的,還彌漫着一股酒氣。

顧思周和李知著交接完後,開車回家。

淩晨對于黎城的人而言,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可她們卻像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在路燈下駛在回家的路上。

溫馨,平淡卻又真實,充滿煙火氣。

回去的路上,顧思周軟塌塌散在副駕駛位,她的頭發随着她東奔西走一天已經不再蓬松,軟趴趴地貼着頭皮。她沒有繼續睡,而是歪着頭,看向窗外的景色。

“你在看什麽,思周?”李知著有些困了,和她說話提神。

“我在看夜景,我第一次在黎城找到安心的歸屬感。”顧思周看着江對面摩天大樓上變幻的燈光,“以前的黎城不管有多繁華,夜景有多炫麗,我雖然置身其中,但它們卻不屬于我。它們離我特別遙遠,像是隔着整個浩瀚無垠的宇宙,根本不能觸及。”

清涼的江風吹動着發絲,拂過顧思周的臉龐,她緩緩擡起手,微微伸出車窗外,“而現在,我感覺它們屬于我,很真切,這一切都觸手可及。”她微微曲起五指,眼眸微彎,“我抓住它們了。”

顧思周的話,觸動到李知著,她有時候也覺得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鏈接,原來這叫做歸屬感。

李知著像是在波濤洶湧大海上獨行的舟,而所謂的現實世界,不過是她行舟時看到的海市蜃樓,她以一種虛無缥缈游離感穿行其中。

而現在,和顧思周一起回家,想到明天早上起來會和顧思周一起喝香濃的粥,會一起上班,她居然升起一絲期待感。她不僅期待明天的早餐,更期待以後和這個女孩一起生活點滴。

汽車行駛過馬路,孤舟航行過巨浪。

在李知著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她的海市蜃樓在逐漸變得真實,正在一點點拉着她這艘孤舟歸航。

*

“走啦,走啦!”顧思周拎着自己的警服和保溫飯盒匆匆往門口跑,踢掉拖鞋,穿自己的運動鞋,“嗚嗚嗚,怎麽感覺今天要遲到了呢!”

李知著跟在她身後,口中還叼着顧思周早上烙得角瓜雞蛋餡餅。

“你是不是已經吃第五個了?”顧思周穿好鞋,看到李知著把最後一口餅吞到口中問。

“嗯。”李知著很誠實應了一聲。

顧思周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怎麽吃這麽多啊,過幾天你長肉可不要怨我哦。”

李知著穿鞋,眼神還有些幽怨,“主要是你做得太好吃了,根本控制不住。”

顧思周拎起保溫飯盒晃了晃,大眼睛閃爍着晶光,“那今天中午不得撐死你。”

經過這幾天治安科摧殘,顧思周才清楚意識到什麽叫忙得吃不上飯,她不想中午再和李知著啃卷餅,所以早上特意起來炖排骨,留着兩個人中午吃。

兩個人和之前一樣說說笑笑趕往周知派出所,迎接一天新的警情。

晚上八點半,顧思周和李知著剛剛出警回來,值班同事叫住她倆,“李隊,小顧,從指揮中心轉過來新的警情。”

顧思周頓住腳步,“什麽警情?”

“報警人說自己找小姐被騙了。”

顧思周:???

顧思周:“他不知道嫖.娼是違法嗎?他打電話報警???”

周知派出所轄區範圍是黎城市最大的,這裏有大學城,周邊全是日租房、民宿和酒店,還有新建的商場,酒吧一條街,又有城鄉結合處,每天警情不斷,情況各異。

李知著和顧思周十分鐘後到達報警人所在的大學城附近酒吧一條街,走向蹲在馬路邊的男生。

男生長得很白淨,帶着黑色金屬框眼鏡,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小身板看起來很單薄。

顧思周:“你就是報警人吧?”

男生站起來,“對,我叫江柯,是我報的警。”

顧思周拿出出警記錄和筆:“具體情況說一下。”

江柯:“我今天約了個妹子,錢已經付給她了。她讓我先洗洗,我就去洗了,結果出來我發現她不見了,她還給我留了紙條說有事一會兒回來。”

江柯手伸進牛仔褲兜,從裏面拿出一張紙,“就是這張紙。”

李知著:“你給她多少錢?”

江柯:“一千,用現金支付的,我剛剛從ATM機裏提的,我一個月生活費才兩千塊錢,這可是我半個月生活費!”

顧思周:“你知道嫖.娼是違法的嗎?”

江柯點頭:“我知道,但我第一次,我就是……”江柯露出煩躁表情,“我就是氣不過啊!怎麽這次被騙了呢!”

江柯憤憤不平:“警察姐姐,你們一定要幫我抓到她,這個錢可以不要,我可以上交,可以給國家,但是絕不能被這種人騙去!”

李知著臉色冰冷:“你先和我們回派出所。”

江柯主動擡起雙手。

顧思周有些困惑,“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柯茫然:“不戴手铐嗎?”

顧思周:“不用了,走吧。”

車裏彌漫着一股從江柯身上飄散出來的酒氣,李知著把所有車窗都放下來放味。

坐在後座的江柯挪了挪屁股,“警察姐姐,我想問下,我要被拘留多久?我學校還有個論文答辯,我一周後還得代表我們學校參加一個競賽。”

李知著:“你是出于什麽目的報的警?”

江柯雙手搓着頭,“我不知道,我喝得有點多,氣不過,就打電話了。”

李知著補刀:“後悔嗎?”

江柯:“那我現在下車當成無事發生還來得及嗎?”

“想什麽呢,當然來不及。”顧思周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回到派出所,顧思周和李知著把他帶到詢問室。顧思周先開口,“你是這附近上學的學生嗎?”

江柯:“對,我今年大三,是航科的在校學生。”

顧思周:“你是通過什麽途徑找的她?”

江柯:“我有一個同學,他幫我介紹的。”

顧思周:“一個同學?”

江柯:“對,同學,我這第一次,我不熟悉,我真的第一次,真的。”

顧思周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你同學是通過什麽途徑找的?”

江柯:“群,我們有企鵝群,一般都從那裏找,群裏會有人發照片,我看照片選人。”

顧思周把江柯手機遞給他,“手機群翻出來,讓我看看。”

江柯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警察姐姐,這樣不太好吧,手機屬于個人隐私。”

李知著兩指揉着太陽穴,坐在江柯對面,“你都來到這兒了,還要什麽隐私。警察辦案,讓你找就找。”

江柯糾結片刻,手機解鎖,點開企鵝頭像,點進去一個群。

顧思周:“就這個?”

江柯點點頭。

顧思周翻動這個群聊天記錄,看到很多美女照片,不過這些照片明顯是P過的。

江柯探頭過來和顧思周一起看,“都長得不咋地,P完了還這樣呢,實際更醜,沒有警察姐姐千分之一好看。”

坐在對面的李知著屈着手指敲了敲桌子,“你給我老實點,閉嘴,坐回去。”

李知著這種松弛的狠戾勁江柯很吃,本本分分坐回去,只好用餘光瞟自己手機。

顧思周滑動看完群記錄,退回去,點擊進入屏幕上第一個聊天的人,人物頭像雖然沒有放大,但肯定是個美女的照片。

“這就是你聯系的女人,是吧?”顧思周點開後,把手機拿到江柯面前。

“對,就是這個。”

顧思周往上劃了兩頁看聊天記錄。

南柯一夢:三件套多少錢?

金色的香:500,不講價。

南柯一夢:包宿呢?

金色的香:包宿1200,包括三件套,其他特色服務随便點,不另收費。

南柯一夢:以前不是一千嗎?

金色的香:物價都漲了,我們也得漲啊。

顧思周看到這裏問:“三件套什麽意思?”

江柯:“就是服務形式,包括哔——哔——哔。”

顧思周:“你很懂啊,你第一次就這麽懂?”

江柯急了:“我朋友,我朋友和我講的啊,我也不懂他教的我,我都是和他學的。”

李知著嗤笑一聲:“你剛剛說的是你同學。”

江柯一愣,連忙解釋,“都一樣,既是同學,又是朋友,不沖突。”

顧思周又問,“你說‘以前不是一千嗎’是什麽意思?”

江柯:“也是我朋友和我說的,真的,他說都是這個價。”

江柯憤憤不平:“警察同志,你們抓我沒有問題,但是那個騙我的女的你們也得抓,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顧思周往下翻手機聊天記錄,沒看到照片,“她照片你有嗎?”

“哎呀,別提了,她本人和照片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對着她照片根本找不到本人。她來了以後我都不樂意了,這樣的還一千二,這不是騙錢呢嗎!但她說她技術好。”江柯啧了一下,“我就動心了,後來講到一千。”

顧思周又翻看聊天記錄,把女人的電話和P完照片記錄下來,暫時把江柯扣押在派出所,和李知著去找那個女人。

她們先到江柯所開的酒店前臺,根據江柯所說時間調取酒店監控錄像。她們從視頻裏看到穿熒光黃色短裙,白色吊帶的女人在江柯說時間出現在大廳,衣着和江柯描述一致,準備以這個女人的衣着特征找人。

前臺小姑娘跟着一起看視頻,“這個女人剛上去不久。”

顧思周和李知著相互望了一眼。

李知著對前臺小姑娘說,“你和我們一起上去。”

電梯門打開,李知著和顧思周在T型的走廊掃了眼,走廊沒有一個人。她們走向江柯的房間號,在門口停下,示意小姑娘敲門。

小姑娘在這樣廉價酒店當前臺,配合警察敲門的事幹多了,很熟練敲門說,“你好,客房服務。”

她敲了兩聲,沒人應。

顧思周把耳朵貼在牆上,裏面有嘩嘩嘩流水聲,“應該在洗澡。”

李知著:“繼續。”

小姑娘又用力敲了好幾聲,門才緩緩打開,一個女人裹着浴巾打開房門,黃色的頭發散落在鎖骨處,濕漉漉的還在流水。

小姑娘閃身,顧思周和李知著同時出現。

女人眼裏閃過驚異,困惑,但卻沒有懼色。

女人:“你們有事嗎?”

李知著:“穿好衣服和我們走一趟。”

女人:“憑什麽,我住酒店不行啊,挨着你們什麽事了?”

顧思周:“這個房間是用你名字開的嗎?”

女人:“你管,是我男朋友名字開的,怎麽,你們警察連開房都管?吃飽了撐的吧!”

顧思周:“你男朋友叫什麽名?什麽工作,多大了?”

女人不緊不慢:“我男朋友叫什麽管你們什麽事啊?怎麽了,他犯事了?他犯事你們找他去,別來打擾我,他還沒回來呢!”女人說着推門要關。

李知著擡手摁住門,就算是女人用整個身體重量去關這個門,門都紋絲未動。

顧思周:“開這個房間的男人叫江柯,他剛剛打電話報警說他招.嫖被騙,人在派出所呢,你還想繼續編故事?”

“艹!”女人聽顧思周這麽說完,眼裏全是怒氣,“這個龜孫子,我都和他說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他特麽居然報警!這個傻B,他是不是沒腦子!”

李知著單手頂開了門,女人後退兩步,不再争辯,幽怨看了她們倆一眼,撿起床上的衣服去衛生間。

在帶着女人回派出所的路上,女人嘴裏嘟嘟囔囔全是“傻逼,傻叉,真喪啊”這樣的話。

顧思周回頭看她,“他說你騙他,出去買瓶水就沒有再回來。”

女人向上翻了個白眼,“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遇見這麽個傻叉!我根本沒騙他,我要是騙他還能回去嗎?早知道老娘不回去了!”

顧思周困惑,“那你出去幹什麽了?”

女人嘆口氣,“他說要包夜嘛,而且還講了兩百塊錢,我很虧的。正好當時有個短單,就在附近,我想着做個短單再回來,沒想到這個傻逼會報警。”

李知著和顧思周把女人帶到詢問室,又把江柯帶過來。

江柯看到女人,小眼睛瞬時亮了,指着女人大喊,“就是她,就是她,你這個騙子!”

“你這個傻逼!”女人也擡手指着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是腦子被豬拱了嗎,你嫖.娼還報警,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居然罵我!我報警怎麽了,我不報警,警察去哪裏抓你!你不就是抓着嫖.娼的人被騙了不敢報警的心态才出來招搖撞騙的嗎!我就是要報警,我寧可自己被拘留,我也要把你拉下來!要死我們兩個一起死!”江柯單薄的小身板說這些話都有些吃力,呼呼大喘着氣。

顧思周看向李知著,一般這種情況下,李知著都會出來警告他們閉嘴,但是現在的李知著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目光随着兩個人說話移動。

她在看樂子!

顧思周恍然大悟,她的女神居然看樂子,女神居然還有這麽陰暗,不為人知的一* 面。

“純純大傻逼!就沒見過你這麽傻逼的。我根本沒有騙你,不信你問這兩個警察,我後來又回去了!”女人氣得臉頰漲紅,胸口劇烈起伏。

江柯看向顧思周,顧思周颔首。

江柯登時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生無可戀。

他後悔至極。

“傻逼,老娘今天真是喪,碰見你這個傻逼。”女人聲音帶氣坐下來。

江柯反過神來,突然暴起,指着女人鼻子,“你這個臭婊子,都是你害的我!”

“坐回去。”李知著在江柯要站起來的瞬間,單手把他摁回到座位上,手拍了下他的腦袋,“給我老實點。”

江柯求救般的眼神看向顧思周,“警察姐姐,我會不會留案底啊?我可是個好學生,我品學兼優,我爸媽要是知道我嫖.娼留下案底,他們對我一定很失望。”

女人哈哈笑起來,“你這個時候知道後悔了,早幹什麽去了。傻叉一個,還品學兼優,自己JB都控制不住的人還品學兼優,笑死了。”

顧思周怕這兩個人在一起再爆發沖突,把他們分開了。

李知著抱着例行公事的态度,和顧思周對這個女人進行詢問。女人名叫王穎嘉,今年21歲,是附近師範學校的在讀生。

詢問馬上要結束的時候,李知著開口,“你想掙錢幹什麽不好,為什麽要做這個?自甘堕落。”

王穎嘉之前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聽到李知著這麽說,擡起頭,“你說誰堕落?我覺得我比你們都高尚,都聰明。”

顧思周一直在電腦前做記錄,聽她的話擡起頭。

王穎嘉冷笑,“你們不理解很正常,你們理解了,就不會說這句話了。你們覺得交男朋友的女生就比我高尚嗎?她們不和男朋友睡?本質不還是都一樣。我是睡一次給一次錢,可她們呢?沒準還倒搭錢去給那些臭男人,還為他們傷心流淚,蠢死了。”

顧思周笑了,“聽你這麽一說,還有些道理。”

李知著眼中劃過一絲驚異,更多的是害怕,“師父,你別聽他們說的話。這些人自己都一套邏輯,她也好,還有剛才的江柯,都有自己的邏輯體系。很多連環殺人兇手,還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呢,你別被他們帶偏了。”

王穎嘉冷笑,“是啊,反正世人皆醉我獨醒,我和你們說這些也是浪費口舌。”

“真不知道為什麽國家要掃黃,有什麽可掃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真是沒事閑得慌,養你們這些吃幹飯的警察,有那精力多關心窮苦人不行嗎?”王穎嘉微微仰起頭,輕蔑與不屑盡在臉上。

顧思周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着笑意走向王穎嘉,“這麽說,你覺得國家應該把這個行業合法化?”

“對啊,你情我願的,犯什麽法!”

“別和她說了。”李知著跟着一起站起來,“師父,把她帶走,按照流程處理就行。”

顧思周走到王穎嘉身邊,輕聲問,“那你怎麽判斷哪些人是心甘情願去做這件事的呢?”

王穎嘉擡頭,眼睛轉了轉,“願意幹的人,自然是自願的。”

“娼妓在我們國家自古有之,據說這還是最古老的職業之一。自古以來,從未禁止,所以,在我們的成語裏,有一個詞叫‘逼良為娼’。”

王穎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似乎就等顧思周說這樣的話,她不卑不亢反問,“什麽是良,什麽是娼?這些都是男人給女人的定義,他們自己逛窯子不說自己髒,反而說窯子裏的女人是下三濫的娼妓,他們掌握着話語權,想怎麽說都行。你這個成語就是他們定義的,我和你講,不要被他們定義,他們所有對女人的定義,都是為了自身利益服務的。自己的老婆就叫良,妓院裏的就叫娼,憑什麽啊?他們不逛,怎麽會有妓院?怎麽會有娼妓?一群道貌岸然的畜牲,和剛才那個傻叉一個德行。”

“思周,別和她說了。”李知著走過來,拉着顧思周胳膊。

顧思周笑得溫柔,“我覺得王穎嘉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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