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大神求放過2
曠燃回到二樓診室,片子已經出來了。小護士特有耐心地把片子交給他,笑着道:“右手邊直接上三樓,主任老師的辦公室是倒數第二間,他已經在等您了。”
曠燃點點頭,拿到片子後,上樓右轉進了專家休息室。
将片子遞給醫生,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對面住院部的大樓,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想到阮棠那個興奮的樣子,竟然呆了,連對面醫生的話都沒聽到。
“頭疼多久了?”青年醫生用筆敲了敲玻璃杯。
“半個月。三號晚上九點我試着鏈接時,第一次開始疼。”他正色道。
“說一說是什麽樣的疼法兒,有沒有其他反應。”醫生很耐心地問。
“擴散性的疼,就像水面掉入一滴水,痛感會波及很遠。其他都很正常。”真得是非常非常疼,能疼得哭出來。
“不帶意識連接器會疼嗎?”
曠燃搖搖頭,起碼目前只有試圖鏈接的時候才疼。
他是熟人推薦過來的,醫生很了解他的工作背景,指了指他的銀色耳釘,“你們允許戴這個?”
曠燃挑挑眉,摘下耳釘放在桌上解釋說:“我因為工作性質,要随時進入網內,世面上的意識連接器很不方便,自己搞了這個。”
窗外的陽光太亮,他眯着眼睛将椅子向後滑了一點兒。
醫生點點頭,走到窗邊放下一半的百葉窗。
“你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曠燃抓了抓頭發,聳聳肩,沉默了片刻道:“不記得了。”
醫生回到座位,将片子正面朝着他,用筆點着上面的一處給他看,“你之所以頭疼,多半是因為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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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裏,從太陽穴深入的位置,有個黑點,非常小,卻突出。
曠燃嘴角抿着,隔了一會兒才問:“是腦瘤嗎?”
醫生撇撇嘴,“好消息是,不是腦瘤。壞消息是,比腦瘤更麻煩。”
曠燃靠在椅子裏,雙手插着夾克口袋,拇指摸索着口袋的邊緣,靜靜地等他繼續說。
“你的頭疼,和你記不起來那幾天的事情,應該都跟這個東西有關。”醫生臉色嚴肅起來,“看來,是在你非自願的情況下,有人給你做了個手術,在你顱骨裏裝了這個東西。很小,卻很精密,你說帶意識連接器的時候會頭疼的厲害,我推測,這東西會對意識連接器起反應,讓你沒辦法鏈接。”
曠燃聽後,眼睛眯起來,沒有說話。
“能取出來嗎?”他問。
醫生搖了搖頭,“我建議先觀察觀察,腦部結構的複雜超過你的想象,怕再動它,對神經會有影響。”
曠燃仰着頭,舌頭掃過整齊的牙齒,“我明白了。”
醫生見他神色凝重,建議說:“要不報警吧!感覺事情不簡單。”
曠燃眼神中的銳利退去,拳頭敲了敲胸口說:“我就是啊!”他站起身,跟醫生道:“麻煩您,這件事兒不要跟我小姨和姨夫說,我自己能解決。”
雖然知道了頭疼的原因,卻感覺陷入了更深的迷霧裏。誰會這麽做呢?選擇他多半是跟他的職業有關,目的是什麽?阻止他進入網內?
曠燃心煩,指頭敲打着方向盤,開着車經過超市前,路上有小學生排着隊伍的小學生過馬路,所有車停下來讓路。
車窗開着,路邊新鮮的桂花香味飄進來。他瞟了眼後視鏡,胳膊搭在車窗上,歪着頭盯着裏面的人。
穿着牛仔褲小白鞋的阮棠,兩條筆直的長腿很顯眼。她兩手提着兩個大購物袋,正一手舉着購物小票,一手按着手機。風把她的頭發掀起,她晃晃腦袋把嘴角的發絲蹭掉。那副認真用功的樣子,要是讓她的導師看到,也不會愁得睡不着了。
她算完價格,吃力地提着東西向前走,突然看到街邊櫥窗裏的“梅館”新推出的古風男戀愛導師,剛剛還負重不堪,一見到美人,拎起兩袋東西腳下生風,蹭蹭蹭地跑過去,左一拐右一拐,終于讓她鑽進了人群裏,墊着腳尖那急迫的樣子,像是想搶一個回家。
曠燃勾了勾嘴角,看着她在人群裏擠來擠去,直到後面車不滿地朝他鳴笛才回過神。
車緩緩駛動,他一腳油門踩到底,後視鏡裏的人看不到了。
把車停進Q大,正遇上傅青山跟兩個學生從車上下來。
“腳怎麽了?”曠燃見他被男生扶着,快走幾步攙住他。
“沒事沒事,下樓拗了。去體檢了?醫生怎麽說?”
曠燃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壓力大,神經性頭疼,休息下就好了。”
傅青山拍了拍他的手臂,“年輕人都有壓力不假,你這就是行業沒選對,你如果來搞科研,至于這麽疲于奔命嗎?你那個什麽安全科,就是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傅青山喋喋不休,試圖勸他回來繼續搞科研。
曠燃插着口袋,踢走腳下的石子兒說:“沒工作什麽事兒,我是愁女朋友愁的。”
傅青山看他耍嘴皮子,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胡說!你二姨說凡是有姑娘在場的家庭聚會你都不去。”
曠燃扭頭笑着問:“你問問允之,看他敢不敢去?”
“你倆一個德行,都是讓長輩操心的混東西。”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在他面前,曠燃随性自然,話比平時多了不少。
教工去都是幾十年的老房子,沒電梯,出了車庫,傅青山跟學生安排完任務,蹒跚着往樓棟走。
“上來吧!”曠燃在他前面彎下腰。
“我還沒老到那個程度。”傅青山不滿地嘀咕。
“行了!到門口我就把你放下,保證不會被我姨看到。小時候你背我背得還少嗎?”
傅青山掂量了一下,現在爬樓真是要老命,任命地趴到曠燃背上。
曠燃背着他,走路說話并不見吃力,一口氣爬上六樓,真的在進門前把他放下了。
“等等!”傅青山指了指他的口袋,向他道:“拿出來拿出來!”
曠燃從口袋裏掏出煙,兩人把窗戶推開,抽完了,等煙味散盡才敢進屋。
阮棠回到寝室時,屋裏彌漫着一股蔥花和孜然雜交的燒烤味兒。
老大、小仙和隔壁寝室的幾個女生正吃着。
她放下背包,從老大的竹簽子上叼下一枚雞翅,邊啃邊問:“有啥好事?誰拿獎學金了?”
小仙兒攬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旁邊的座位上,語重心長地說:“軟糖啊!往後為娘不在身邊,你一定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事情多跟你爹商量,別傻乎乎的。傅允之追不到就追不到吧,外面的森林還是很廣闊的嘛。”
老大把烤牛筋挑出來遞給她,“傻閨女,你娘公務員考試筆試第一,将來你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小仙兒眉飛色舞地朝她抛了個媚眼。
“真的?”她瞪着眼睛看着小仙兒,這個跟她一樣逃課睡覺,上課就知道看言情小說的家夥,突然就逆襲了?
想到老大和小仙兒都有了着落,她突然又有點迷茫,想到曠燃問她将來有什麽打算,突然被一種叫做焦慮的情緒給撲倒了。
小仙兒用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別光想着打工了。找個正經工作。”
阮棠點着頭,她真的要好好想想,她爬上床,因為吃得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意識安全科。
曠燃坐在椅子裏,正同玉琳琅和曠燃講話,突然就一頭栽倒了。
玉琳琅一馬當先蹿到門旁,先把辦公室的門反鎖,又把窗邊的百葉窗拉下來。
段瓊抱着老大,一頭霧水地看着玉琳琅開始撥電話,緊接着開了曠燃的電腦,輸入管理員密碼,記下坐标代碼,發了個短消息。
“小玉,咋回事?你怎麽有老大的密碼?”
“先別說那些了。他被拉進網內去了,必須趕快把他殺出來。”
玉琳琅簡要地解釋了一下,“懂了嗎?”
“沒有。”段瓊知道她瞞着老大什麽事兒,原來就是這個?把他殺出來?殺老大?
開什麽玩笑!會被虐死的吧!可怕的并不是他的精神輸出高,而是,他是技術流啊!
能利用裏面的漏洞和bug把人玩兒死。
“我知道你想什麽呢。放任老大在網內會非常危險,要立刻把他弄出來。”
段瓊自告奮勇,“要不,我去?”
玉琳琅冷笑,“全組都進去都沒用。你見了他怕是腿都軟了,你敢動手沖着他胸口來一刀?”
“不敢……”
玉琳琅監控着網內的情況,突然捶了下桌子,“讓你烏鴉嘴。你照顧老大。門鎖好。”
“你幹什麽去啊?”
“送人頭。”這麽多高階殺手同時出現在一個區域,這是要搞事兒啊!在她的地盤搞事兒,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全部拘留,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