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34救命！要被囚禁了
下午一點，意識安全科，辦公室。
全員圍坐條桌看着投影儀，氛圍凝重。
段瓊按着激光筆，指着屏幕上的代碼說：“這是李桐在網內出事時的情況，想必這個大家已經看過很多遍了。”
他翻到下一頁，是另一段代碼，“這幾天，跟王教授的愛人和子女進行了溝通，拿到了他的意識連接器，花了點時間，還原了他出事時的瞬間，你們再看下。”
他快速切換着兩個頁面，“從技術角度講，如果說真的不是程序問題，我還真不知道還能怎麽解釋。”
在座的人都緊皺着眉頭一臉嚴肅，玉琳琅是所有人中不太看得明白代碼的，不過根據大家的表情也猜得出來，結論肯定不好。
她咬着吸管皺了皺眉。表情怎麽會好呢，這一幫安全專家忙活了這麽久，結果就證明了兩起案子都是程序bug？這還用證明？以前不就是用這個借口結案的嗎？
“作案動機先不管，假設是人為呢？你們認為技術上能不能實現？”曠燃把紙杯捏得變了形，投到紙簍裏。
“把一個人的意識困住，或者囚禁了？人的神經輸出是比最先進的電腦還要精密百倍的構造，我想不出來有什麽程序能做到這點。”小高算是安全技術上最有發言權的人，他都這麽肯定，其他人也紛紛聳肩搖頭，表示這種事連想到不敢想，科技還沒發展到那麽先進好嗎？
“如果真是bug，他們還在網內，最有可能在哪兒？”曠燃又問。
“能避開任何程序的檢測，能避開大數據的掃描，除非，有個隐身的折疊的空間？”
衆人又陷入沉默。
他們不過從各個單位抽調組成的機動安全小隊，如果當真存在這樣的事兒，那更高級的安全機關恐怕早應該有消息了。
桌子上的手機嗡鳴，曠燃接起來走到窗口說話。
是東城派出所的人。
“燃哥，你不是讓我留意下王兵的情況嗎？這小子又不安分，偷東西的時候被保安給逮住了，剛剛被人扭送過來，你過來看看嗎？”
“嗯，我過來。”他回到位置上，收起電腦說：“這陣子大家辛苦，留個人值班，其他人回家修整。”
若是以往遇到這種事，大家早就叫好了，今天所有人都喪的要命，覺得找不到突破口，線索看起來很清晰，卻像是迷霧，完全不成鏈條。
“小玉，跟我去趟東城派出所。”
玉琳琅跟着曠燃下了地下車庫，看到他的車又開始吐槽，“頭，我要是有你這個條件，就老老實實在大學裏混，那才是輕松又光鮮。靠咱們這麽點死工資，想買你這款車，估計要十年不吃不喝吧？”
曠燃坐進駕駛位，擦了擦後視鏡，慢慢滑出車位。
“你想進大學？我找人想想辦法，以你的履歷，教書是不行的，後勤集團和保衛處，你選一個！”
車子發動，慢慢駛出車庫，向着城東行駛。
玉琳琅手肘搭在車窗上，托着頭認真地想了想說：“算了，我這麽年紀輕輕的，又不想養老。已經看習慣了段瓊他們，怕別人沒他們順眼。”
曠燃嗤笑一聲，“我哪那麽大的能耐，不過，聽你不願意離開我們，還是挺開心的。”
玉琳琅氣得要炸毛，啊，虧她還認認真真設想了一翻，這幸虧沒真答應他，否則就上當了！
曠燃在車上又接了個電話，行至十字路口時，他突然痛苦地捂住頭，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了。
車流滾滾，後面不斷響起催促的鳴笛聲。
玉琳琅幾乎沒有反應時間，她避過路口，以龜速把車停在梧桐樹下的陰涼裏，熄火。她太緊張，從褲兜裏拽手機卻把手機屏幕摔花了，撿起來後先打給段瓊，又翻出了阮棠的號碼。
電話響的時候，阮棠正在衛生間裏沖涼，小仙兒正做面膜，伸着脖子幫她看了看來電聯系人。
“閨女，‘三千五’來電話找你！三千五’是誰？”小仙兒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問。
阮棠剛頭上的洗發水沖下去，拽過浴巾全身一抹，順手套上睡裙，邊擦頭發邊走出來。
“喂？”她接起電話，單手用發簪把長發挽起。
“貝貝，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我盡力找了，還沒找到合适的人。”玉琳琅沉聲說。
“把地址發給我。”阮棠答應得很痛快。
挂了電話，她發了條微信給老大，借了她閑置的意識連接器。她麻利地蹬着梯子爬上上鋪，放下蚊帳。
很快，手機上收到坐标。
她默記一遍，戴好連接器，平躺好，閉上眼睛沉入意識世界。
從中央車站中轉出來，落地的地點很陌生，已經跑出了阮棠的手裏的地圖範圍。
她站在原地，将地圖上的光标點了兩下，顯示是“嘉平府”，隸屬于娛樂區，也是角色扮演類體驗類的情節。前期運行的還挺多，用戶很多，後面因為開發公司的資金鏈斷了，不得已就擱置了，什麽時候又重新開啓的沒有注明。
她周圍有斷橋，橋下流水淙淙，荷葉亭亭。遠處高大的樓閣一重連着一重，廊檐彎曲，不知通向哪裏。
風裏有隐隐的讀書聲。水面的小舟裏，有兩個古裝丫頭正在挽着籃子在采蓮藕，不知道是不是人工智能，清麗的面容像是畫裏走出來的。
阮棠發現自己換了件青色的學士服，梳着男子的發髻，發帶飄揚，手腕的內側竟然多了個蠍子的刺青，不知道什麽意思。
她正猶豫着去哪裏找曠燃，空中一只貓頭鷹用竄天猴一樣的速度一頭紮在她懷裏。
她解下貓頭鷹腳上的信，快速浏覽着。
玉琳琅：貝貝，你們這次落地的地點很特殊，有時長限制，你進去就等于默認會持續在線五小時，這期間不能自主下線。還有，這款程序是個失戀的富二代開發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麽沒通過老大的審核，産品就一直擱置沒能上市。老大不批準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小心！
以前玉琳琅跟她說，曠燃落地的地點跟她給出的數據不會超過一百米，現在好了，別說一百米，她把周邊都看遍了，也沒找到人。
她目光順着石子小路向園子深處延伸，身邊驟然從天而降了幾個人，都是水粉色的裙子，款式各異，錐子臉，妝容濃豔。
雖然表情各異，表達的意思倒是挺一致的，都恨不得割她的肉似得。
“真巧。唐家堡的七仙女也在這裏做任務嗎？”她笑容不變，其實頭疼的很，故意當沒看到對方怨毒的目光，暗地裏想着怎麽脫身。
她以前吧，撬過對方的牆角，憑實力搶過幾單委托任務。
“哼！早知道會有殺手來搞事情，我還以為會等來誰呢，原來是你。”為首的女子冷冷地道。
早知道？她才剛收到坐标，這些人竟然提前來打埋伏了？
難道，曠燃每次被拉進來，還有其他人也知道落地地點？對方還掌握了先機。
不妙啊不妙！
“大姐，別跟她廢話，小賤人搶了我們那麽多任務了，殺了她。”
阮棠故作平靜地欣賞着周圍花圃的花，暗地裏袖中藏着的匕首已經握在掌中，她們倒是挺會包圍的，現在除非她會遁地，否則真不好出去。
可是因為遁地符一次就要五百塊，她沒舍得買……
“什麽搶不搶的，大家接的都是懸賞委托，誰最快完成誰收錢，規矩不就是這樣嗎？”
“死丫頭，早就看你不順眼，別直接殺了她，讓她嘗點苦頭。”
“對，把她殺下線太便宜她了，反正她下不了線，抓了她，扒光衣服吊在清風閣上，讓她好好浪一浪！”
七個人高矮相同，打扮也一樣，阮棠根本就分不清誰這麽惡毒。
她沒看清是誰先動的手，有人對着她抽鞭子，她也不是那種安分讓人打的性格。七個打一個，混戰中阮棠不知道抽了誰的嘴巴，又把誰的袖子給撕下來了，她想着怎麽脫身，專門使些上不了臺面的招數。終于被她找了空子，從幾人的圍攻中跑出來。
“別讓小賤人跑了！”
背後風裏有鈴铛聲追趕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兵器，阮棠指頭從袖子裏伸出來，當中夾着四枚烏黑的鐵葉子，對着身後一甩。
身後叮的一聲，鈴铛被四枚磁鐵包住墜落在地上，等到幾人追上來，立刻炸了，幾個仙女身上臉上又黏又臭。
阮棠一口氣跑到了竹林跑過假山，進了一間跨院裏。
總算喘了口氣，她忙着給玉琳琅飛鴿傳書：還沒找到曠燃，剛落地就被伏擊，對方好像知道我會過去。
“小姐！您怎麽又跑出來了？離罰跪完還有半個時辰呢！”管家模樣的人突然出現，站在她身後拱着手說。
高級人工智能！代碼寫得特別好，如果不是程式化的機器音，簡直以假亂真。
阮棠把發帶拂到背後，不接對方的茬，曠燃在哪兒呢？
老者捏着胡子笑道：“您既然進來了，想必讀完了用戶守則，也是默認了同意的。你手腕的刺青沒消失之前，您無法下線，也無法離開。”
呀！終于遇到了傳說中的強制play了。
“我要找人。”
“那您放心，只要進到了咱們嘉平府，不管是誰，夜裏十二點都必須出現在院子裏，因為有婚禮，所有人都會過來觀禮。”
“你确定所有人都不能離開這裏？”
“時限內不能，看來您沒好好讀用戶手冊。而且，我們會保護所有用戶的權利，禁止互相殘殺，後果特別嚴重。”
阮棠想了想，同意了。
管家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她身體不由自主地就跟着走了。
她被管家帶着七拐八拐，帶回了深宅內院的祠堂。
對上上百個牌位，她被丫頭摁着跪在青石板上。這裏的劇情難度比她以往接觸過的都要大啊！
祠堂的門被推開，呼啦啦進來一群人，前面的是個穿着白色華服的俊美公子。
他進來後，看着跪在地上的阮棠，抖了抖扇子，溫柔笑道：“表妹，辛苦了。我已經在姨夫面前幫你求過情，不用再跪了。”他向着身旁的丫頭道：“還不快把表小姐扶起來。”
阮棠借力站起來，認真看着高出自己一頭的男人，精神輸出值非常高，比她見過的人都高。不過，這不是廢棄的程序産品嗎？怎麽還會有人進來玩兒？
對方搖着扇子笑了笑，似乎看透她在想什麽，“美女，咱們等的人是一樣的，只是目的不同而已。”
“帶小姐回去，離拜堂就剩一個時辰了，這段時間讓她好好休息。”男人笑着道。
阮棠猜不透，到底曠燃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找來這麽多的殺手想控制他。以她以往做任務的經驗，這次殺掉曠燃估計要費老鼻子勁了。
現在呢，好消息就是她沒找到曠燃，對方也沒找到，大家都在等着一個時辰後的碰面。
繡樓布置的充滿喜氣，到處都挂着紅绫子。
阮棠坐在凳子上問丫頭：“為什麽我要做新娘？換個人不行嗎？”
“角色是系統随機分派的，小姐您運氣好。”丫頭笑着說。
她望着桌子上的銅鏡，是張酷似她本來面貌的臉，房門被推開，幾個女子走進來。
阮棠閑閑地靠着椅背打量她們，哇，感覺都有點兒熟悉，每個人的精神輸出都很高，她垂着眼睛想，今天真是殺手紮堆啊！曠燃就像是磁鐵，把方圓百裏的殺手都吸過來了嗎？
年紀較大的女子走到她跟前，冷漠地說：“霹靂貝貝是吧？都是圈子裏的人，有話我就直說了，我們接了個委托任務，要保證這裏的人都好好活着。你進來的目的我不在乎，你能乖乖的最好。”
阮棠很識相地聳聳肩，做了個低伏的姿态，曠燃還沒出現，她可不想跟她們打群架。
她拿着鉸刀剪了燈芯，瞥了瞥幾個人，想不到啊想不到，殺手們竟然還幹起了保镖的生意。
“看什麽看！”當中的一個女孩氣哼哼地吼了她一句，阮棠轉過頭，沒事兒人一樣剪着指甲。
“我看今晚也就是她最有鬧事兒的可能。不如現在就把她殺出去，省得要一直防着她。”
對方摘下腰間的寶劍，飛身朝着阮棠撲過來。
兵刃相交之聲響起，阮棠穩穩地坐在凳子上，身邊的丫頭卻撲上去擋住了這一劍。
“按照劇情需要，我們小姐還不到死的時候，所有對她生命有威脅的人，我們都有必要鏟除。”丫頭流星錘舞得眼花缭亂，那姑娘胸口中了一錘，身體化作飛塵消失了。
她覺得這次的場景挺好，看樣子她不用去找曠燃，有人會幫她找。打架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啦，總比去鬧鬼的大宅裏找人強。
警告了她之後，幾人離開，卻沒走遠，她從窗口裏可以看到幾人就在樓下晃蕩。
有點煩啊！她找不到曠燃，也對付不了其他殺手。
“小姐，來換喜服吧！說不準姑爺什麽時候就到了呢！”
這次阮棠沒拒絕，她穿上繁複的大紅嫁衣，帶着紅色的蓋頭坐在凳子上等着，一會兒不管曠燃是什麽覺得，她只要确保殺掉對方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