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友軍派來的豬隊友
不知等了多久,屋子裏的溫度有些低,她透過蓋頭的紅紗看到繡鞋上的紋路。
周圍特別安靜,遠遠地有梆子聲傳來。
怎麽還不來呢?她掀起蓋頭,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丫頭們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推開窗戶,想看看樓下動靜,卻瞧到窗戶紙上映着個倒垂的影子……
是曠燃?不太像。
她趕忙把窗子關上,瑟縮到桌子旁,看着屋檐上吊着的東西正在向下爬。
不是說好的這次是苦情虐戀的場景嗎?為什麽還有這麽吓人的東西?
那東西爬下來後,盤亘在窗子旁,用指頭在窗戶紙上捅了個窟窿,一只眼睛貼上去向裏看。
不一會兒,窗子推開,一個人跳進來。
對方穿着黑色的刺客服,個子小小的,進來後就靠在窗邊看着她,那種目光讓人覺得怪異,似乎有了質感,黏糊糊地包裹着她,讓人喘氣都費力氣。
院子裏突然變得燈火通明,樓下的人工智能大喊,“新郎官來娶親了!”
樓下亂了起來。
來的是誰這麽大陣仗?怎麽辦?她還在樓上呢!阮棠有點兒急。
男人打量着阮棠一身紅裙的扮相,眼神貪婪,像是要把她禁锢在瞳孔裏。
“你哥說你在上自習,偷跑進來玩兒?不做題了?你果然不像長相那麽乖巧。”對方語調低低的,帶着些金屬刮擦的沙啞。
一句話,阮棠就變了臉色,對方在現實裏認識她!
“老伯,你認錯人了。”樓下有爆竹和鼓樂聲響起。
“呵呵呵!認錯誰,也不會認錯你。你生日要到了,往後都是我陪你過生日了,開心嗎?”
阮棠心跳加速,她的确要過生日了,手裏把玩着蓋頭,她蹙着眉看着他問:“你是誰?”
對方嗤笑,慢慢走向她,“你過來,我就告訴你。”他招了招手。
阮棠搖搖頭,目光向着門口溜去。她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對方卻明擺着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的目的。
阮棠不知道他用得是什麽邪門路數,他對着她一招手,她身體情不自禁地向前滑動。
看着阮棠掙紮,他眼裏泛着滿足的光。
“我會好好對你的。不會像對其他人那麽粗暴。來!”
來你個仙人板板!她袖子一翻,大紅色的嫁衣飄展,數根帶着黑色鋒芒的鋼針紮向對方。
“你還喜歡這些小玩意?我看你平時用匕首最趁手。”鋼針被對方夾在指頭間,很感興趣地打量着。
阮棠被怪力拉扯着向前,耍無賴地蹲在地上也沒能阻止被拖向他面前。對方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目光像是冰冷的蛇,順着她的皮膚游走。
“別費心思了,這些都我沒用。”他龇着牙一笑,鋼針送到嘴邊,牙齒一根根将針全部咬斷了。
“變态,那這個呢?”她捏着裙角站起來,紅色的袖子沖着對方一拂,白色的煙塵撲了對方一臉。
她趁機迅速後退,跳上桌子,撲向窗口。頭皮猛地一揪,鑽心地疼,她頭發被對方拽住,一把從窗口拖了回來。
“我對你跟她們不同,但是也不能縱容你是不是?這樣會把你養壞的!今天,就當是讓你長個教訓。”他一甩袖子,被斂着的藥粉落了阮棠一臉。
腦子裏的警鈴大響,阮棠整個人都不能動了,神志卻還清醒。
對方将阮棠抗在肩膀上,跳上屋脊,很快跑出了大宅。
她雖然身體不能動,五官卻很敏銳,大宅裏的鼓樂聲喧鬧聲不絕于耳,不知道曠燃出現了沒有。
男人扛着她在嘉平府的房頂跳來跳去,風裏帶着水汽,阮棠不知道他是要把她帶哪兒去。
突然,她聽到對方胸口發出滴滴的響聲。
哇!有救了!這個聲音,如果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電話鈴聲。在現實中有人給變态打電話了,他應該會下線!
男人扛着她愣了下,似乎在猶豫。
快下線接電話吧,去吧去吧!阮棠心裏不停地乞求。
滴滴的響聲持續不斷。
男人轉身跳入一所廢棄的宅院。宅子裏漆黑,屋檐上結着白绫,地上散落着紙錢。散落着枯葉的院子裏橫着幾口棺材,房屋破敗,門楣傾頹。
他突然推開一口棺木的棺材蓋,把阮棠塞進去,捏了捏她的下巴。
“我很快就回來。咱們還有的是時間。”
男人的身形化作霧氣消散了。
阮棠渾身僵硬,完全動不了,她試着離線,腦子就像凍住了一樣,完全沒成功。看來那個五小時連續在線的說法竟然是真的。
棺木沒有完全閉合,餘了條窄窄的縫兒。阮棠渾身軟綿綿的,指頭撓着棺材蓋,使不上力氣。
她指頭穿過縫隙扒着棺材蓋,卻一絲都撼動不了。
“要幫忙不?” 一個聲音特別紳士地問。
透過窄窄的縫隙,她看到抹亮光,穿着白衫的青年正扒着縫隙往裏看。
“要呀!小哥哥你真是天使,快把我,弄出去。”她有氣無力地說。
亮光下移,應該是他手裏的燈籠被擱在了地上。
青年很柔弱,從他推棺材蓋需要扶着腰呼哧的喘氣聲就聽得出來。
“小哥哥,你快點兒。”阮棠很着急,如果是她的話,這蓋子禁不住她一腳的。他這麽慢慢悠悠的,誰知道那個變态什麽時候回來呢?
撲通一聲,棺蓋落地。
青年扶着棺木虛喘,“要扶你嗎?”
阮棠搖搖頭,手腳并用地爬出來,她靠着棺木站好,感覺到藥效在減弱。
“大恩不言謝。你拿好這個,将來如果有人欺負你,就把對方的ID寫在符篆上燒掉,我自然幫你報仇。”她把黃色的符篆塞到青年手裏,轉身就走。
青年看着手中的符篆,伸手拉住她:“等等,你這上面沒蓋章,也沒簽名,不具有法律效力呀!”
“……”阮棠心想,他估計在現實生活中是做法務的,一句話就暴露了職業身份。
“你先收着,等我什麽時候有印章了給你補一個。”
阮棠身子還輕飄飄的,她強打精神穿過三重院落,推開了大門。門外并非是她來的時候看到的巷子,大門的石階下,是很詭異的不斷擴散的霧氣,什麽都看不清。
“你怎麽進來的?”阮棠轉頭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忘了。”青年皺皺眉,“跟着你們就進來了。”
阮棠有些急,離不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又揪心着那個變态随時會回來。
青年倒是很想得開,“我本來是想在嘉平府裏看熱鬧,結果就看到有人扛着新娘跑出來,就一路跟出來了。”
他的說辭阮棠一句都不信,外面都是迷霧,與世隔絕一般,現在看來院子是有程序密碼的,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你到底是誰?”她厲聲問道。
青年渾身一抖,差點沒給她跪下,哆哆嗦嗦地說:“你、你能不能溫柔一點。我是友軍。”
說完拍着胸口說:“我跟你說,我原本是不想進來的,我就是個戰五渣,精神輸出值很低的,有人求我,我才進來的,你別吓唬我了。一會兒要是腿軟起來,你就要背着我走了。”
這句話聽起來倒像是真的,對方的精神輸出值确實很渣。
“你既然能進來,肯定能出去是不是?”阮棠嗓音輕軟地問。
青年點點頭,“當然啊!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幾句,你一個小姑娘,為什麽要以身犯險?你知不知道現在變态有多少?你這是犯了嚴重的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以為憑借着主觀能動性可以打敗強大的敵人完成任務,結果呢?”
阮棠做了個求饒的手勢,“你怎麽跟我們公共課老師那麽啰嗦啊,求你了別說了。”
青年不幹了,“你憑什麽這麽說?公共課老師人家相貌堂堂,名校海龜,青年才俊,一點兒都不啰嗦。再說,這學期,你上過他的課嗎?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搶着去聽他的課,就為一睹他的風采嗎?”
宅子出不去,對方似乎一點兒都不急,阮棠退回到中庭,小眼神默默地盯着他。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我神經輸出值很低的,誰大聲說話都會吓到我。要不是有人逼,我說什麽都不會進來的。”對方說話不緊不慢,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誰逼你進來的?你認識我?”她向前一步,仰着下巴篤定地說:“要不你怎麽知道我公共課逃課的事情?”
青年笑眯眯地後退一步,“以前不認識,現在算是認識了,也确定了你逃課的事實。”
阮棠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也就是說,有人覺得我肯定完不成這次任務,才叫了你過來補救?”
“算是吧。不過,我可不管着殺人。”他輕輕點點頭,“唉,不是別人逼,誰想進來啊!受罪嗎?我現在腳還是軟的呢!”
夜風刮起地上的紙錢,院子裏一股陳腐的味道。
“你覺沒覺得,周圍太安靜了?”一種格外詭異的安靜,就像是危險籠罩下,所有聲音都憋着的安靜。
心跳聲都清晰的不得了。
青年笑眯眯地點點頭,“外人都進不來,肯定安靜。”
阮棠的迷藥藥效快過了,她是憑着意志力硬撐過來的,誰讓當初托大,舍不得花錢買解藥呢?
她大紅的裙擺掃在落葉上,從主屋漆黑洞開的房門裏望進去,黑暗深不見底。
“怎麽出去呢?”變态随時會回來的,她焦心地走來走去。
“有點點麻煩,把你弄進來的人是個高手,我覺得,他應該一開始就沒想着讓你出去。我也是不是對手。”青年背着手在院子裏踱步,這麽恐怖的地方,他倒是沒有半分不适應。
“那你還跟進來?”這不是要全軍覆沒嗎?連個求援的人都沒有。
青年袖着手到處溜達,“我是進來後才發現的。”他走到門邊,伸手往上摸,搖了搖頭,沒找到控制面板。
他邁着方步來來回回,像是在丈量院子的長度,“這院子裏的盆栽有點兒意思。”
阮棠仰頭望着天空,看到月亮已經到了中天的位置,也就是說,她進來已經三個小時了。不僅沒找到曠燃,自己還掉坑裏爬不出來了。
又試了幾次下線,沒成功。她從袖子裏掏出符篆,想發個求救信號,符篆突然自己燒起來,很快就滅了。
青年蹲在花盆旁邊,看出來什麽似得,搖頭晃腦一陣,轉頭跟她說:“別白忙活了,沒用的,你沒發現,信號越來越差了嗎?”
發現了。阮棠咬了咬嘴唇,雖然風裏涼涼的,額頭上卻見了汗水。
有那麽一瞬間,她突然就想起了李桐,她當初是不是也是這麽失蹤的?意識被困在某個別人發現不了的地方,脫不了線,一直期盼着別人能發現她?
青年看過了盆栽,又去看院子裏的雕塑,神獸的形态各異,表情逼真而猙獰,身形高大而具有壓迫力,垂着眼睛俯視人,眼珠像是活得一般。
“你能抵擋那個小侏儒多久?”青年端詳着雕塑問。
阮棠沉吟一下,不是特別有把握,“我自己的話,一個時辰沒問題,要是加上你,不知能不能撐過五分鐘。”
青年眯着眼睛笑起來,“真是個有趣的小朋友。去聽你們毛概老師的課吧,你一節都不來上,他就想手下留情,衆目睽睽也不好暗箱操作啊!準備好了嗎?”
啥?阮棠有不好的預感。
青年從懷裏掏出鐵錘,一錘子把雕塑的頭給打碎了。
殘破的雕像裏黑氣四溢,青年立馬用手絹包住了頭臉,一溜煙跑到她身後,“他馬上就會回來,拖住他,至少……”他擡頭看看月亮,“至少到三點鐘方向。”
洞開的屋子內,一縷頭發樣的東西突然伸出來,在青年身上一纏,将他拖進了屋子裏。
空中電閃雷鳴,妖風鼓動着破門。
矮小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看到阮棠從棺木裏出來,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冷笑一聲,“你倒是會惹人生氣。看來要給你脖子上栓條鏈子,你才會知道什麽叫做乖乖的。”
阮棠仔細聽着屋裏的動靜,沒聽到青年的慘叫,倒是有拆卸東西的聲音。
男人面上一冷,閃身向屋內,蹿了兩米卻停下來,目光狠厲地看着她。
“小打小鬧的,想絆住我?”清冷的月光下,通往屋子前的那幾米布滿了比刀刃更鋒利的天蠶絲,他腿上割傷了口子,血染流下來染在 白色的鞋底上。
他擡起指頭,在天蠶絲上猛地一彈,斷裂的破空聲傳來。
阮棠笑盈盈地說:“啊,沒有啊,你想多了,你這腿騎車連腳蹬子都夠不到,我要布多低的線才能絆住你啊!”
對方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嘴角獰笑着,“我就喜歡你這種嘴硬難馴的,看你這倔強的小眼神能維持多久。”
阮棠看把他引過來了,身法靈巧地圍着雕塑繞圈子,她兜裏藏了起碼幾十種升級到滿格的暗器,玉琳琅承諾了給她報銷,她也好爽地當一把人民幣玩家。
她搖晃着手腕,把鞭子甩出花來,準頭特別好,專門抽對方的臉。
她動作快,男人速度也不慢,個子小五大無窮,不管什麽武器只要被他抓到,分分鐘報廢。
鞭稍被他兩指捏住,她手裏很快就剩了個柄,鞭子斷成一截一截散在地上。
“知道我怎麽對付不聽話的女人嗎?”他身上被閃光雷紮了幾次,毫不在意地拍拍灰,蛇一樣盯着阮棠,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會給她們搓澡,用鋼絲球搓得她們哭不出人聲來。”
阮棠越來越吃力了,她瞧了瞧天上的月亮,怎麽時間過得那麽慢,才走了一格。
她氣喘籲籲地道:“過嘴瘾誰不會!說什麽女人這樣那樣,你要先有個女人啊!”
武器的損毀率太高,按照這個速度,她頂多能再撐三分鐘。
“小哥哥,你到底好沒好哇!”我這跑的總長度都要繞地球十圈了。
男人距離她的原來越近,阮棠肩頭扛着一把傘,從袖子掏出個小女孩翻繩的繩子,在指頭上靈活地翻了個花樣,突然沖着後面的男人甩出去,“追追追,追你個大頭鬼,套住你,打你個質壁分離!”
繩結突然變粗變大,将男人套在當中……
市中心,阿瑪尼單身公寓,氛圍緊張凝重。
玉琳琅抱着肩膀走來走去,時不時伸頭看看顯示屏。
“找到人了嗎?”
段瓊緊盯着屏幕,指頭打代碼打得要飛起來,嫌棄地說:“你別在這兒晃,拉低電腦反應速度。沒看見都忙着呢嗎?”
這就是沒找到還亂發火了。
玉琳琅一手撐着他的椅背,一手撐着桌子,咋了咂嘴,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曠燃被拉進意識世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剛失去意識,玉琳琅先給段瓊打電話,求助,又打給阮棠。
等他倆把曠燃弄回他的住處,段瓊進入網內監測,發現個不太妙的信息。
他按照曠燃落地的位置把坐标發給阮棠,卻發現自家老大根本就沒在清風閣。
等他想弄明白原因,發現阮棠也突然失聯了。他真想扇自己兩個嘴巴。
玉琳琅心急,自己聯網一次,給阮棠發了無數條信息,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對方收到的回複。
段瓊坐不住了,“這次是碰上硬骨頭了,找外援。”
“不行,老大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段瓊沉默一會兒,“再等半小時,如果再沒消息,就不能瞞着了,必須上報。”
幾分鐘後,段瓊一拍桌子,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找到老大了!在歷史展覽區的民國區!”
玉琳琅稍微松了口氣,心底的焦慮卻越積越甚。
男宿,學生公寓,402.
傅允之身上帶着浴巾,看着電腦上的數據,他跟曠燃有過約定,收到他的代碼,就立刻跟蹤一組路徑。
他只擅長計算機,對于網內的世界很抵觸,好在曠燃還給他找了另一個豬隊友,進了網內就腳軟的唐煌。
數據流特別龐大,電腦開始發熱,他看到那組路徑進入了清風閣,唐煌也跟進去了。
頃刻間,路徑消失了。
電腦顯示屏突然藍屏。操!傅允之按着重啓鍵,焦躁地在桌子上敲着。
他那個愛作死的表弟不會無緣無故地讓他追查路徑,他別的都趕不上曠燃,唯獨在數據上,總不能這上面也跌了面子。
等他重啓電腦後,發現追蹤的那組路徑沒了,也沒查到離線信息,奇怪的是唐煌進去後,也沒動靜了。
阮棠那套翻繩的兵器,也沒攔住男人多久。被繩子抽得鼻青臉腫,他像是被激怒了,憋了口氣,背上又多出來一雙手,不對,不是手,是蟹鳌一樣的東西,咔嚓咔嚓就把水杯那麽粗的繩子給剪斷了。
媽呀,抵擋不住了,溜了溜了。
阮棠往屋裏蹿去,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麽古怪東西,怎麽會憑空多了一雙手,那明顯不是什麽皮膚自帶的裝飾性的東西,她跳進屋裏,轉身把門栓上了。
青年手裏拿着把小剪子正剪纏在腰上的頭發,看到她跑進來,開心地向她招招手,“來來,幫我把背上的碎頭發撣一撣。”
被拴住的木門飛出去了,窮兇極惡的人影堵在門口。
阮棠躲在他身旁,“喂,你都在裏面幹嘛?”
青年笑眯眯地晃了晃剪子,“本來是想找出去的端口的,可是腰上纏着這個東西,我沉不下心。”
所以我在外面火力全開地拼命,你就在裏面搞洗剪吹嗎?
巨鳌将擋在身前的東西全部粉碎,灰塵還沒散盡,對方已經來到眼前。
青年聽到阮棠在他身旁小聲嘀咕,“嗯?你說什麽?”
“我說,下次再進來,要記得讓委托人給我買個人身意外險。那就賺到了。”
青年又笑起來,看着即将砸向他們的大鳌,他很溫柔滴請求:“你能閉上眼睛嗎?”
“你是怕我死不瞑目嗎?”話雖這麽說,阮棠還是乖乖地閉了眼睛。
“救你出去是我的獨門秘籍,不能外傳喲。”
阮棠雖然閉着眼睛,卻感覺到眼前光芒大盛,她手腕被人一扯,身體趔趄了一下。
耳畔是商業街導購的各種推銷聲。
睜開眼,她已經站在中央車站外面的大街上了,孤身一人。
英雄救美的小哥哥不見了,她開始收到玉琳琅信息的狂轟濫炸,偏偏玉琳琅最喜歡貓頭鷹送信這種別具一格的方式,于是街上就出現了列着隊伍的貓頭鷹慷慨激昂地往一個柔弱的姑娘懷裏紮的奇異景象。
她的連帽衫的兜裏突然多了個鼓鼓囊囊的東西,掏出來一瞧,是個棒球,正納悶什麽意思,棒球裏傳來話音:不用謝我,我是受人之托,要是失敗了,後果會很嚴重。錄音播放結束,網球上出現了一劍飛仙的簽名!
阮棠抱着棒球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哇!大神!她做殺手初期的夢想就是進入一劍飛仙領導的殺手小組,可惜遞了幾次申請對方都拒絕了。
她給玉琳琅報了個平安,先下線了。
猛地拉下意識連接器,翻身坐起來,她門牙一下子磕到了護欄上。
眼淚瞬間就冒了上來,她指頭托着門牙,眼淚汪汪地想,疼得這麽真實比困在裏面好多了。
知道玉琳琅很擔心她,阮棠啃着蘋果給對方回了個電話。
“貝貝!你還好吧?為什麽我們突然檢測不到你的數據了?”玉琳琅話裏真的是慢慢的擔心。
“出了一點兒意外,對了,你有沒有找其他外援來幫我?”如果他們請得動“一劍飛仙”,她離被辭退也就不遠了。
“外援?你是說我嗎?我進去找了你兩次,沒找到。”玉琳琅話裏特別遺憾。
那就不是她了,那一劍飛仙到底是誰受誰托付來救她的呢?
“把他的坐标定位再發一個給我。”不再餓得心慌,她又變成了四平八穩的殺手阮棠,畢竟生意還是要做的。
玉琳琅猶豫了一下,“你确定還要繼續嗎?”畢竟現在李桐的案子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如果阮棠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沒那個技術能力救她。
“那你找到替我的人選了?”
“沒有。”不是沒找,是幹脆就沒找到,比她能力強的價格太貴,跟她差不多的用起來又不放心。
“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幫我把升級武器庫的錢報銷了吧!”
“絕對沒問題。”玉琳琅想着曠燃一個單身漢,攢了那麽多錢,不讓他出那真是沒辦法平民憤啊。
玉琳琅把坐标發給阮棠,特意向她解釋,并不是坐标給錯了,程序出了bug,瞬間曠燃就沒在那了。
阮棠做了幾個拉伸動作,活動了下脖子,再次戴上意識連接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