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佩奇也正在看報紙, 她發現這個世界經濟新聞報的社長好像很喜歡她。

是因為她最近制造的新聞足夠多所以提升了他們的産出量嗎?

而且在發現她對平民沒有什麽興趣之後,那個因為她根本沒有遮掩行蹤所以恨不得就一直追在她身後的記者居然都開始敢跟她搭話了。

“佩奇大人!我買到通用膠卷了!”

嗯, 所以被搭話的佩奇也十分自然的使喚起了他。

作為記者,照相機就是他們的半身,除了專業的攝影師以外,再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各種映像店鋪。

接過膠卷的佩奇順手用紅綢卷住了這個來去如風的大男孩,她指着手中展開的報紙,面無表情地質問他, “這個奇怪的稱號是怎麽回事。”

被抓住的艾弗裏瞄了眼被佩奇指着的單詞,“嘿嘿嘿~Lotto·Dark!怎麽樣,還不錯吧?我這可是對标的BIG·MOM在起稱號诶!”

佩奇:“……黑色樂|透?”

試圖掙紮的艾弗裏沒能從那些綢緞裏掙紮出來,不過他也沒害怕,而是呲着一口大白牙試圖用表情比拇指, “沒錯!多形象啊~你不覺得嗎?”

佩奇大人的能力都是烏漆嘛黑的, 那些被侵蝕的敵人也都烏漆嘛黑的死掉了, 可不就是Dark嘛。

而且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可以肯定佩奇大人絕對是在随機挑選獵物, 那些被選中的組織就跟中彩票一樣,雖然是災厄的彩票,啊哈哈哈哈!

也說不上是太過樂天還是腦子缺根筋,這個來自世經報社的記者明明弱得連一只鵝都打不過,可他就是敢追在佩奇後面一路跟着她到處取材,硬生生把自己從原本的民生八卦記者轉職成了戰地記者。

而在佩奇随手從流彈中救過他一次之後, 艾弗裏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單方面給自己弄了個什麽定位, 反正只要佩奇不趕他他就不走,堪稱是完全綁定。

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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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打不過大白鵝, 可艾弗裏長得卻很像一只白鵝,因為他有白化病。

缺失色素的白色中長發被他在腦後紮了個小揪揪,因為眼睛畏光,所以臉上戴了個堪稱是半永久的黑色護目鏡,不過佩奇見過他的眼睛,因為這個才剛成年沒幾天的臭小鬼後來幹脆就直接蹭到佩奇身邊過夜了,睡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麽大的安全感。

“我剛才給社長打電話了,他說白胡子海賊團最近一直在海上,沒有要登島的意思。”本就已經十分誇張的微笑又擴大了幾分,“不過我看了眼海圖,我猜他們大概率是要去FOOD VALTEN,你猜我猜的對不對?”

佩奇沒和艾弗裏說過自己要去找誰,也沒跟他提過想要借用報社的情報網,這都是他自己推測出來然後行動力滿分幹出來的事。就像他給佩奇起稱號一樣,那可真是一拍腦門就莽上去了,等佩奇想起來看他一眼的時候,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她怕不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叫Lotto·Dark的人。

佩奇将這只過于歡脫的白鵝放回了地上,“你的社長沒讓你回去麽。”

“沒啊。”甫一落地,艾弗裏就嗖的一下鑽進了房間裏,準确來說是佩奇的房間,那是她給自己訂的客房,但并不妨礙艾弗裏在這間屋子裏給自己打了個地鋪。

他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後精神奕奕地轉過身看向佩奇,“咱們什麽時候出發?我還沒見過真人版的四皇呢!!”

兩個白的都不太正常的人就這樣隔着門框僵持了片刻,不過被纏住的佩奇其實沒有真的特別抗拒,就像是人類不會特別抗拒回家途中跟着自己的小動物一樣,佩奇基本上是拿艾弗裏當野生小鵝在養。

白色的,非常鬧騰的,卻又十分聰明的小鵝。

“記錄指針——”

“哎呀那種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即便是護目鏡也遮不住兩眼放光的艾弗裏,那份熱烈的期待穿過漆黑的鏡片很好地傳達給了佩奇。他背着自己的雙肩包,用一種即将去參加夏令營一樣的語氣催促起了這個被自己被動綁定的大姐姐,“走啊!”

大概是所有野生動物的被動天賦,在碰瓷飼主這件事上,他們大多都是十分成功的。

佩奇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她沒什麽要收拾的東西,所以直接帶着艾弗裏去退房了。

至今也沒能擁有通緝令的佩奇依舊可以入住正常的酒店,也沒什麽執法人員來抓她,佩奇覺得這大概又是波魯薩利諾在背後調控了什麽,當然也有可能跟她是在變相幫忙清掃灰色地帶有關。

至少從偶爾幾次和赤犬的通話中能夠感知的到,這個紅色的大将似乎是還沒有把她劃分成無可救藥的垃圾。

新鮮出爐的黑色樂|透帶着她的小白鵝随機挑選了一艘挂着海賊旗的外輪船,然後在艾弗裏人來瘋一樣的‘Bingo!你們中獎了!啊哈哈哈哈!’的噪音裏用紅綢将穿着船長披風的男人給錘進了甲板裏。

佩奇拿出那個艾弗裏提前準備好的記錄指針,向面前戰戰兢兢的航海士下達了最新的“船長命令”,“去FOOD VALTEN。”

“好好好好好好——”抖個不停的男人連聲線也開始發抖,因為他已經認出了佩奇的臉,那畢竟是被艾弗裏近距離拍了特寫鏡頭的照片,實在是非常之清晰。

可惡啊!為什麽是他們中了樂|透啊!!聽說這女人手裏從不留活口?!不知道他從現在開始積德行善還來得及逆天改命嗎??!

佩奇沒有理會這一船開啓震動模式的海賊,她回頭看了眼已經開始拿主桅杆當攀登玩具正試圖往上爬卻一直失敗的艾弗裏。

他怎麽可能爬的上去呢,他甚至都不能連着爬上五層的樓梯。

有寬尾鳳蝶默不作聲地落在艾弗裏的後頸,拎着他向他想要去坐坐看的瞭望臺飛去。

佩奇看着即便在空中也沒個安靜意思一直在撲騰的艾弗裏,輕聲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突然冒出來的單詞,“……Bingo?”

這個單詞,約克也曾經說過,那是他在猜中她的年齡之後給自己的慶祝語。

慶祝語啊……

佩奇仰頭看了一會已經開始迎風流鼻血的艾弗裏,那些鮮豔的紅色流了他一臉,然後順着下巴滴落在印着小黃鴨的襯衣上。不甚在意的艾弗裏随意地用手抹去下巴上的血,然後随手蹭在了天藍色的沙灘褲上。

他站在綁着船帆的橫向桅杆上,沒輕沒重地蹦蹦跳跳着往前走,然後不出所料地一腳踏空,用比飛上去更快的速度掉了下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

掉進紅色綢緞裏的艾弗裏就地打了個滾,他就那樣一路滾動着滾到了佩奇面前,也不嫌暈。一直沒有止住的鼻血在翻滾中成功地流了他一臉,看上去很有兇殺案現場的感覺。

“尊敬的Lotto·Dark大人~我餓了!”他斜躺在佩奇面前,黏糊糊地撒起了嬌。

這其實是一個不算特別讨喜的行為,不過這種不讨喜通常發生在正常的人類社會,而不是本就拿他當小鵝在養的佩奇身上。

魔女小姐打開被艾弗裏背在身後的雙肩包,拿出了一個沒有标簽的小藥瓶。

“去吃藥。”

“诶~不要嘛,很苦啊!”

“不吃藥就會死。”

“吃了也不見得能活啦。”他一拱一拱地往前蹭,“而且還會肚子疼,我才不要!”

于是佩奇就真的把那瓶藥重新放回了他的背包,然後驅使紅綢,就那樣卷着他走向了這艘海賊船的廚房。

“想吃什麽。”

“地獄咖喱!我要超級加倍的辣椒!”

“嗯。”

坐在餐椅裏的佩奇盯着已經開始眼冒淚花的廚師,“做吧。”

被綢緞放下的艾弗裏趴在餐桌上笑嘻嘻地唱起了不成調的歌,“咖咖喱~~咖喱喱~~~”

他撥弄着擺在餐桌上的玻璃杯,透過那個透明的弧度看向坐在對面的佩奇,“吶,樂|透大人,你說我能拿到白胡子的簽名嗎?他會不會不給我簽啊。”

還沒等佩奇回應他,艾弗裏就已經繼續自言自語了下去,“不給我簽也沒事,反正能見到本人,嘿嘿嘿,我一定要去摸他一把!”

“還有那個一番隊的不死鳥馬爾科!啊啊啊我一定要去摸摸看!不死鳥到底是什麽手感啊?會像信天翁一樣嗎?他也有羽毛嗎?可是看上去只是一團火诶!”

“吶吶,樂|透大人~你說我會不會還沒摸到就被宰掉啊?那樣也太虧本了,我一定要先摸到再被宰!”

直面一連串絮絮叨叨完全沒有停下意思的話痨小鬼,佩奇淡定地從一旁的果盤裏拿起了一顆橘子,然後直接放到了艾弗裏的頭頂上。

原本就是趴在桌面上的大男孩突然被橘子“鎮壓”,他又耍寶一樣地扁下去一節,并且大聲嚷嚷了起來,“可惡!佩奇大人耍賴!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封印我!”

被“封印”的艾弗裏伸手拿下那顆橘子,然後直起身靠在椅背上剝起了橘子皮。

“所以佩奇大人要去找白胡子海賊團做什麽呢。”他的語氣突然平緩了下來,“我死掉倒是沒什麽,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

“但是佩奇大人不能死啊,佩奇大人連地獄咖喱都還沒吃過,怎麽能死呢。”

“不死鳥摸起來和信天翁不一樣。”

佩奇答非所問,她接的是艾弗裏發瘋時說的那些話,“雖然有羽毛,但摸上去像是水流。”

“而且也拔不下來。”

聽到意外回答的艾弗裏呆了一下,在大腦開始慣性思考之前,是吐槽先一步脫口而出,“你還試圖拔過不死鳥的羽毛??”

突然就覺得自己輸了的艾弗裏再次來了精神,他将自己推測出的答案随意地抛到腦後,然後大笑着更正了自己的遺願,“那我也要拔拔看!”

.

艾弗裏猜得不錯,白胡子海賊團确實是打算前往FOOD VALTEN。

那是一個被白胡子納入領地範圍的小島,從名字裏帶個food就看得出,這是一個與盛宴相關的地方,所以也可以稱其為薩奇快樂鎮。

嗯,這是比斯塔給起的別稱。

因為相距的距離不同,所以白胡子海賊團要比佩奇他們早到一天,等被黑色樂|透選中的倒黴海賊終于緊趕慢趕地趕到時,這座島的港口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停滿了船,大大小小的黑旗迎風飄揚,到處都是白胡子及其附屬海賊團的旗幟。

顯然,這裏充斥着一種已經被包場了的氣息,所以當有懸挂着陌生旗幟的船只靠近時,不出意外地引來了關注。

“哦豁?膽子不小嘛,這是想登島?”

“想登就登呗,老爹又沒說不讓別人來,只要他們不惹事就成。”

負責瞭望的海賊随意地聊着天,在有白胡子坐鎮的當下,就算是海軍元帥來了也無法讓他們感到一絲一毫的緊張。

“我瞧着不太對啊。”

另一個稍微嚴謹一點的海賊正用望遠鏡努力的看向那艘距離還不算太近的外輪船,然後他就跟感受到視線回望過來的佩奇對視了一下。

明明相距那麽遠,還是隔着望遠鏡的對視,負責瞭望的海賊卻突然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放下望遠鏡的同時沒忍住按了下自己的心口,“娘嘞,這女人怎麽這麽瘆得慌。”

“邪門啊!”

“哈?你在那嘟囔什麽呢?”

感到莫名其妙的海賊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也跟着看了一眼,“咦?這不是那個最近很火的Lotto·Dark嗎?”

沒有見聞色天賦的海賊感知不到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他還在興致勃勃地推測,“這艘船是中了黑色樂|透嗎?聽說那女人不留活口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感覺真人要比照片還要更好看啊,這是個美人吶!”

陌生的外輪船在一衆海賊的打量之中靠岸了,但最先下船的既不是已經小有名氣的佩奇,也不是那些被當成免費勞動力的男人,而是艾弗裏。

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撒歡一般的往前沖了不到50米,然後突然左腳絆右腳的平地摔,用一種非常标準的五體投地的姿勢給這座島行了個大禮。

有紅綢慢吞吞地姍姍來遲,它向前延伸着卷起了貼在地上的艾弗裏,将他重新正着擺在了地面上,像是在扶起一個倒地的胡桃夾子。

“啊哈哈哈哈!活的四皇!我來了!!”

重新站起來的艾弗裏就那樣帶着卷在自己腰腹上的紅綢繼續往前沖,佩奇也任由他在那發瘋,随着他跑遠的距離解放着綢緞的長度,倒也沒攔他。

慢了一步的魔女小姐在路過艾弗裏剛剛平地摔的地方時看到了沙子上的紅色,他這是在摔倒時磕破了膝蓋,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土地,雖然只有一小塊,但也驚到了原本正坐在港口打牌的海賊。

“……不是吧,摔一下就出血了??”

“他是貴族嗎?這皮子也太嫩了吧?!”

“吶!Lotto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只是偶然路過嗎?還是說這裏有人中了黑色樂|透嗎?”

戰鬥力還沒有一只鵝高的艾弗裏被輕易的放了過去,但是輪到佩奇的時候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四散在港口附近的海賊雖然還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但他們都有意無意地将視線集中了過來,并且隐隐出現了聚攏的架勢。

然而被問話的佩奇卻沒有停下腳步,她就那樣順着紅綢延展的方向勻速地往前走着。

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氣氛變得緊繃起來,但似乎只是單方面的緊繃。

佩奇掃了眼已經開始出現警戒趨勢的海賊,她歪了下頭,在一衆警惕和防備的視線裏向這個不算陌生的小領隊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佩奇,好久不見。”

完全矛盾的兩段問候語被她一起用了出來,這讓被打招呼的特洛伊短暫的頭腦風暴了一下自己過于豐富的情史——嗯,嗯?嗯??他應該是沒招惹過黑發黑眼的女人,吧?

有點卡殼的特洛伊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樂|透,然後又看了看那只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手。

出于某種直覺,沒錯就是直覺而不是禮貌,特洛伊到底是回握了這只在傳言中非常危險的手,“你好,特洛伊。”他停頓片刻,到底是沒憋住自己的好奇心,“你認識我?”

“嗯。”

佩奇看了眼面前這張年輕了不少的面孔,想起了他在法布提港與自己的情人在小巷中幽會的事。不過薩奇不讓她将這件事說出口,所以她之後也沒再提過。

“帶我去見紐蓋特。”佩奇沒有收回手,她就那樣握着他,明明是很正常的語氣,聽上去卻像極了是在威脅。

被“威脅”的特洛伊挑起了眉,他笑眯眯地直視着佩奇,“呀嘞呀嘞,老爹可不是誰都能見的,就算是Lotto醬也要有足夠的理由才行哦。”

與佩奇所想的一樣,想要見四皇一面的人可太多了,所以白胡子海賊團麾下的海賊們很少會放無名之輩過去。

哦,艾弗裏不算,那個平地摔還能把自己磕出血的小鬼一看就不是道上的,不在特洛伊的警戒範圍內,更何況就算放他過去他也到不了隊長們待的地方,更何況是老爹。

被詢問理由的佩奇眨了下眼睛,她沒有将想要問紐蓋特的問題在這裏說出口,而是挑了另一件她同樣很感興趣的事,“有一個自稱是白胡子親兒子的人類跑去襲擊了我的朋友。”

佩奇在特洛伊逐漸變得呆滞的目光裏繼續說道,“我想來問問他,這是真的麽,他有親生兒子嗎?”

這個消息有點炸裂,至少把完全沒設想過會聽到這種理由的特洛伊給搞懵了一瞬——等等,老爹有血脈遺留在外面嗎??還是說這是有人在故意扯老爹的大旗嗎??

無論怎麽想都不太對勁的特洛伊嚴肅了面孔,他握着佩奇的手上下搖了兩下,“歡迎來到FOOD VALTEN,這确實是件需要搞清楚的事,我帶你去見老爹。”

被引路的佩奇沒有立刻跟上去,她勾動自己的小指,控制着紅綢将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艾弗裏給拖了回來。

被綢緞倒吊在半空的大男孩開心地跟佩奇分享着自己的所見所聞,“咱們趕上了美食節!超lucky啊!”

再次被放到地上的艾弗裏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他自己就跟上了明顯是在等佩奇跟上的特洛伊,圍着他叽叽喳喳地聊起天來。

佩奇跟在他們的後面,沒有太關注被艾弗裏吵到頭大的特洛伊。

她随意地掃視着這座島嶼,将沒有被建築和樹木遮擋的地方看了個遍,有許多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

FOOD VALTEN是一座夏島,土壤肥沃,植被茂盛,就連随意撒在地上的種子也能順利的生根發芽,開出屬于自己的鮮花。

穿着長褲的佩奇與這座島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很悶熱,可穿着長褲的本人卻偏偏一滴汗都沒流,像是感受不到熱浪一般。

特洛伊帶着他們一路穿過大街小巷,徑直往島嶼深處走去。四周的建築逐漸開始稀少,零星的幾個木屋也沒有很高,所以佩奇提前看到了正聚在遠處林間空地上的故人們。

這裏大概是真的很熱吧,所以除了以藏以外,就沒有哪個隊長是好好穿衣服的。

佩奇看到了正坐在樹杈上的馬爾科,他同樣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條印有橘色葉子的沙灘褲。

與喬茲不同,馬爾科沒有那種特別誇張的體型,流暢的肌肉線條勾勒出同樣蘊含爆發力的軀體,張揚的金發與胸前藏藍的刺青組合在一起,很是奪目。

尚且沒有經歷過背叛的馬爾科就這樣在陽光下肆意地笑着,意氣風發,整個人都散發着蓬勃的生命力。

看來七年前的他要比七年後的他幸福上很多。

大概是佩奇眺望的時間太久,這種沒有絲毫收斂的視線當然引起了白胡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的警覺。

他順着視線回望過去,然後提前看到了正在靠近的佩奇。

才被他感慨過不是善茬的女人沒有回避他的目光,他們就這樣互不退讓地對視了片刻,然後一起看向了紐蓋特。

“好像出現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啊喂。”他笑着同老爹打趣,“原來是咱們中了樂|透yoi。”

“庫啦啦啦啦啦,那個最近很鬧騰的小鬼嗎?”

開始感興趣的紐蓋特将杯中的冰啤酒兩三口喝光,然後轉過身,想要瞧瞧這個來找他的小姑娘是個什麽來頭。

不過最先沖過來的是一馬當先的艾弗裏,這個膝蓋尚且還在流血的,和佩奇一樣都白的不太正常的大男孩非常興奮的一頭紮進了聚滿了隊長的人堆裏。

有十分明顯的紅暈浮現在他的臉頰上,正在上頭的艾弗裏就連那個被他梳在腦後的小揪揪都透着一股子容光煥發的勁兒。

只見他像是個被上了發條的小跳蛙,一刻不停的繞着白胡子轉起了圈,并接連驚呼了起來,“天啊!四皇!天啊!是真人!天啊!!”

“……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小鬼。”

以藏端着薩奇剛烤好的肉串走向被支在空地上的木桌,在途經艾弗裏時沒忍住提出了疑問。

聽到問話的艾弗裏扭過頭,然後嗖的一下又蹿到了以藏的面前,“天啊!!是第十六番隊的隊長!!活的!!啊啊啊啊!!!”

直面尖叫的以藏眼睜睜的看着面前這個白毛小鬼沖自己留下了鼻血。

以藏:“……”

同樣看到鼻血的馬爾科不由得抽了抽眼角,“喂喂,這是在對以藏着迷嗎?”

“不是在着迷。”

終于走到空地的佩奇看了眼正試圖去擁抱以藏的艾弗裏,“他只是快要死了而已。”

馬爾科:“……?”

被意想不到的回答打了下岔,尚在思考佩奇來意的馬爾科收回打量艾弗裏的視線,又與佩奇對視了片刻。

在發現這個女人沒有在開玩笑之後,身為醫生的本能讓他重新審視起了艾弗裏的狀态,“他得了什麽病?”

“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過。”

佩奇從鑰匙裏取出了那瓶在香波地搶來的泡泡酒,然後直接抛向了樹上的不死鳥,“送你的。”

突然被請喝酒的馬爾科有些詫異地接住了那瓶只在香波地售賣的特産,他挑眉看向那些被封在透明琉璃瓶中的酒液,試圖理解佩奇的意思,“這是……診金?”

“不,只是請你喝酒。”佩奇又向他抛出了一個票夾,“這個才是診金。”

因為意外出現在身邊的艾弗裏,佩奇沒有像原本打算的那樣直接去找紐蓋特,而是先來找了馬爾科。

她站在樹蔭下,沒什麽表情地看着糊了一臉血的艾弗裏像是個小變态一樣的四處騷擾人,“幫我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我才剛養出一點樂趣,不想現在就送他去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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