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027章 第 27 章

“好啊!好!”

在衆人異樣的眼中, 鎮國侯非但沒露出不悅,反而欣喜的将這刀拿在手裏比劃。

鎮國侯多喜行伍,對于兵器一事, 自也是喜愛的。

尤其這把大刀曾是前鎮國公, 也就是他祖父曾最喜愛的兵器, 不過在他庶出的姑母, 也就是楚府如今老夫人出嫁時,将這把刀給了她當嫁妝, 意思是見刀如見人, 好威懾夫家。

沒想到如今又回到了他的手裏。

鎮國侯多少, 給了他這位多年未曾見過的姑母, 幾分顏面, 既是她所疼愛的孫女, 也不好太過為難。

“父親喜歡便好。”楚盛窈低着頭一臉的恭敬。

丫鬟又遞來了茶水, 楚盛窈朝着王夫人的方向跪下,“母親,請喝茶。”

早在楚盛窈進來的時候, 王夫人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怪異,長得這般的惑人, 恐引得男子無法自持。

若是品行不良有敗家之禍。

若她當初硬下心腸,給昭兒定下婚事, 也不至于到今天這般。

罷了, 楚氏若規矩些還好,若是行差踏錯,她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王夫人未立刻做出反應, 二房三房的人一副果然的表情,還以為好戲要上場, 可就在下一刻王夫人将茶水接了過來。

楚盛窈獻上的禮是一副字畫,作畫的先生去世多年,算不上多出名,王夫人倒是頗喜歡他的畫,見她還算懂事兒,便讓身旁嬷嬷呈上她準備的禮,一塊成色上佳的玉佩。

畢竟侯爺有心幫扶,她也不好再難為,且才新婚,她也不願傳出磋磨兒媳的話來。

楚盛窈連忙道謝。

接着在嬷嬷的帶領下,楚盛窈見了褚家的一些長輩,褚二老爺褚正行,目前在戶部當差,任戶部侍郎,褚三老爺褚正恪,讀了多年書也不過是個白身,好在侯老夫人疼惜,讓他跟在鎮國侯身邊,并将府裏的權分了小半給其妻周氏。

王夫人雖然介懷,但也不好說什麽,便讓二房張氏也跟着管了些事兒,兩兩制衡。

長輩自然是送了朱釵首飾,筆墨硯臺當見面禮。

不是頂頂好的,對于他們來說,甚至有些寒酸。

張氏笑着将釵子接了過來,還讓一旁丫鬟帶上,像是很喜歡的模樣。

瞧出她的好意,楚盛窈遞了個感激的眼神。

其餘的小輩,楚盛窈便送了些自己繡的東西作為見面禮。

大姑娘褚清溪她是見過的,雖然是在她及笄禮上匆匆一面。

二姑娘褚清雲是鎮國侯身邊姨娘所生,怯懦的對着楚盛窈還了禮。

三姑娘褚清婉将荷包随手遞給了身後的丫鬟,四姑娘褚清皎把玩着荷包,笑的和樂,很是爽朗,一瞧就是嬌寵長大的姑娘。

還有二房的一位庶出的二爺褚司南,十七八歲,還未及冠但瞧着是守禮的。

楚盛窈發現侯府這輩的男子是司字輩的,怎麽偏偏褚昭一個單字?

見過褚府所有人後,時辰已經不早了,該到用早膳的時辰了。

侯府每到初一十五一起用膳,而後去探望侯太夫人,其餘時日,可在各院分別用膳,不過今日情況特殊。

楚盛窈跟在褚昭身邊,過臺階,跨大了一步,牽扯出疼意,身子朝外側了側,褚昭單手摟着她的腰肢,待她站穩後,才抽回了他的手。

手臂力量堅硬,很熟悉,腦中畫面一閃而過,楚盛窈抿了抿唇,“多謝夫君。”

晶瑩的眸子有些羞怯,跟昨晚很多畫面重疊,褚昭蹙眉,聲音平淡,“日後小心些。”

楚盛窈點頭,看似乖巧,心中卻又腹诽,若非他昨晚孟浪,她能失禮嗎?

還在前面走的王夫人瞧見這一幕,臉上不喜一閃而過,“楚氏便在我身側吧!”

王夫人身邊的嬷嬷立刻心領神會,在一側提點着楚盛窈,教着她侯府的規矩。

丫鬟擺放餐食時,嬷嬷道:“伺候公婆是本分,少夫人您剛嫁進來,侯府規矩多,你得多學着些。”

臨到用餐時,周圍都落了座,楚盛窈站到了王夫人身邊,替她布菜,換碟,幾乎沒有空閑的時候。

好不容易王夫人用完餐,楚盛窈才落坐在下首用餐。

一早上沒個空閑,好不容易回了院子,楚盛窈疲懶的坐在椅子上。

“辛苦姑娘了,侯府的規矩未免太多了。世子也不幫着您些。”竟然任由姑娘被人使喚着,要是她是男子娶了千姿百媚的姑娘,必定放在心尖兒上疼。

春和心疼的替楚盛窈按着肩膀,“姑娘您趴着,我替你好好按按。”

昨晚睡得遲,姑娘眼底發青,還是上了脂粉,才勉強遮住,今兒一大早便去了正院,還得伺候王夫人用早膳,沒個空閑。

李嬷嬷端了盆溫水,正巧聽見春和的抱怨,四下瞧了瞧,生怕被旁的人聽見了,連忙呵斥道:“做人媳婦兒,哪是容易的。還當是在閨閣中呢!日後喚少夫人。”

李嬷嬷又将話對着秋泠說了遍,囑咐她行事謹慎些。

褚昭被王夫人留在了院子裏,褚清溪在窗戶邊的茶幾算賬本,王夫人喝過嬷嬷遞來的茶水。

“如今成了親,也是長大了,有些話,我本不必說的。楚氏生的好,你也當克己自持,莫要因女色失了體統,誤了前程。”

那些個世家子被女色掏空了身體,又因色荒廢學業,這些年褚昭沒有讓她擔心過,可如今娶了妻,策海院那邊又傳來,昨夜三更後才叫了水。

加上今日恍然見了楚氏的樣貌,一時間王夫人竟然開始擔憂起來。

“今早晨大嫂和大哥一同來敬茶,府裏不少人瞧見,大哥遠遠的将大嫂甩在身後,哪像是個耽于女色的人。您多慮了。”褚清溪拿着賬本,插了一句道。

王夫人忽然道:“你若不喜她,我”。

褚昭連忙制止了王夫人的話,回道:“母親,事已至此,她便是兒的妻。”

王夫人也不過說說罷,到底也做不出讓新嫁娘如今便騰了位置的事。

王夫人又說了些話,才讓褚昭離開。

春和按摩的手藝那是極好的,楚盛窈解了褙子,只穿着裏衣趴在小榻上,身上的酸痛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幫我按按腰。”

春和得令,更加賣力起來。

以她的視線瞧去,并未看見楚盛窈裏衣松垮,裏面穿着的肚兜若影若現,尤其是t俯身爬下的姿勢,本就豐腴的嬌肉被委屈的擠成一團,從側面望去,幾乎看了個大概模樣。

回了院子,周遭模樣大變,廊上還挂着紅綢,門口紅燈籠還燃着蠟燭,褚昭有些不習慣,徑直往內室走去。

剛進屋,過了屏風,他立在那裏久久未動。

李嬷嬷端着盆裏的水往外走,忽然就看見立在那裏的世子,她連忙行禮。

褚昭神情自若的走了進來。

楚盛窈趕緊起身,還未來得及注意到自己裏衣領口大開,只慌忙整理自己的頭發,盡量表現的自然,“夫君回來了。”

褚昭點頭,朝另一側的小案走去,取了自己早晨的書就往外走。

見他要離開,原本神情緊繃松散下來,忽然褚昭回頭,意有所指道:“夫人還是體統些。”然後直接離開。

楚盛窈臉色一白,沒意識到褚昭何意,順着他視線,瞧見自己并未整理好的裏衣……他莫不是懷疑她故意引誘他?

不過一日,李嬷嬷便将府裏的事打聽了個大概,尤其是策海院的事兒。

“世子一心撲在學業上,身邊并未有通房侍妾類的,也不喜丫鬟伺候,只有兩個丫鬟在內室做事兒,換換茶盞,整理衣物,其餘丫鬟婆子都在外院兒伺候。

世子待下人是極其和善,不過喜靜,平日身邊跟着伺候的只有百名和東三二人,……侯老夫人最喜歡三房,府中許多事兒是周夫人過問,周夫人有一侄女兒近年來都是住在侯府,與諸位姑娘相交甚歡。”

李嬷嬷說着府裏的事兒,發現楚盛窈正走神兒,她連忙走近喚了喚,“少夫人,少夫人,您怎麽了?”

楚盛窈如夢初醒,“無礙,你說的那些我記住了,今日先整理我帶過來的東西吧!”

從昨日到現在,她與褚昭除了身體上的接觸,其他相處并不多,尤其是在僅有的幾次對話中,他的語氣極為冷淡,都是誤解。

應當是未成婚前幾次,陰差相錯的見面,埋下的禍根。

又該如何解釋清楚呢?

好似又無法解釋,畢竟她真的做了,即便有些惡意來源于逼迫,她确實有了攀龍附鳳的念頭。

屋裏的擺設,瞧着十分的簡單,可都并非凡物,便是架子上的那方小鼎,都是一千多年前的物件兒。

楚盛窈無意去破壞屋裏的布局,只将自己平日習慣用的東西擺了出來,将衣物放進櫃子裏。

晚膳時,楚盛窈和褚昭默默用着餐,相顧無言。

她注意到褚昭的口味很是清淡,桌上唯一的葷菜便是那道釀丸子,偏偏楚盛窈是個無肉不歡喜好美食的,只夾了三次丸子就不好再動,整頓飯食之無味。

到了夜間,楚盛窈沐浴洗漱好,褚昭也洗漱完畢,在小案上看着書籍,她默默梳着發尾,梳的很久,來來回回約莫一刻鐘。

透過面前的鏡子剛好能夠瞧見褚昭的動作,書頁翻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很清晰。

李嬷嬷他們已經退出去了。

褚昭放下書籍,往床榻的方向去,楚盛窈也跟了過去。

“你睡裏側吧!”

楚盛窈應是,連忙躺好,不多時身側就多了一個人。

屋內只留了兩盞燈籠,帳子裏兩人的身影若影若現,楚盛窈難眠,很想要将事情與他說,卻又不知該如何下口,再一次翻身時,楚盛窈的手被人給按住了。

身上蓋了層影子,将她籠罩的密不透風,楚盛窈縮瑟脖子,男人喘息聲喚醒身體的記憶,從背脊往下有些發麻。

褚昭聲音低啞,帶着不知名的氣勢,似乎想要将她吞噬,“就這麽想嗎?”

啊?楚盛窈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接下來楚盛窈根本無法思考,被一陣又一陣的浪給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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