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永年醉酒失控

第22章  永年醉酒失控

掌櫃的見她有事就停止了介紹,聽說是二郎君和人起了争執,還主動詢問要不要幫忙,卻被雲景初婉拒了,以前來也沒見掌櫃的這麽熱情,還真是一貫的見人下菜。

雲景初到樂器鋪的時候,就看到魏十二正在櫃臺邊和掌櫃的大聲争執道:“...什麽破笛子這麽貴,既然不合我家二郎君的意,那就得重做,斷沒有再要一份錢的道理。”

一副土財主打扮的掌櫃立馬反駁道:“這位官人定制的時候也沒提要求啊,我們幹了兩份活,怎麽就不能要兩份錢了?”

魏十二氣憤的反駁道:“你也沒問啊,我家二郎君不知道笛子有多少種,難道你一個賣樂器的還不知道...也沒見你提醒....”

兩人你來我往,寸步不讓,店鋪外圍了一圈交頭接耳看熱鬧人,有人覺得魏十二說得有理,也有人覺得掌櫃的說得有理。

田清一側對着衆人坐在雅座上,安靜的看着魏十二和掌櫃的争執,半點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面前的案桌上擺着一根竹笛和茶盞。

今天,她滿心歡喜到樂器鋪來拿之前定制的笛子,結果拿到手,她才發現定制的笛子不是她想要的笛子,而是十一孔的,她壓根就不會吹。

小時候,寒暑假她經常去外婆家,外婆的鄰居是位音樂老師,經常彈吉他、吹笛子,很好聽,她就央求外婆讓她學吉他,結果外婆給她買了支笛子,還請鄰居吃飯,拜托鄰居教她。

沒得選的她,只能跟着鄰居老師學笛子,這一學就斷斷續續學了三年的寒暑假,直到老師出嫁搬走後才停止。

雖然三年的寒暑假時間不長,但勝在老師教得好,讓她從一個笛子門外漢變成了吹笛人,小時候因為手短她只能吹G、F調,長大後才開始吹C、D、E調,初中參加比賽還拿過獎,可惜上高中後忙于學業就很少吹奏了。

上大學後,成了脫缰野馬的她,更是一心就想着玩,也很少吹奏,工作後更是經常加班畫圖,就更沒時間了,所以自從上高中後,她碰笛子的次數就越來越少。

如今穿到北宋,笛子反倒成了她和現代唯一的聯系和慰藉,定制笛子時,她下意識以為笛子都一樣,只是調不同,就只對音調做了要求,卻忘了古代樂器和現代樂器還是有些許差別的,尤其北宋和現代還隔了一千年。

看到定制的笛子和自己想要的笛子不一樣時,她臉色有點不好,可掌櫃的就像沒看見一樣,還理直氣壯的讓他們付尾款,看不下去的魏十二立馬就和對方争執起來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雲景初在仆從和婢女的保護下擠開人群走了進去,而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雲景初的田清一心裏有些驚訝,等對方在對面坐下,才禮貌的打招呼道:“好巧,永年也是來買樂器的嗎?”。

雲景初搖了搖頭,簡單的說了一下經過,田清一才知道對方是來買首飾的,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些許小事,魏十二會處理好的,聽說對面的首飾不錯,要不我陪你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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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是來看看,買首飾不急于一時,魏十二要是能處理好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你把要做的笛子畫好,我去和掌櫃的說說。”雲景初說完就讓婢女去找夥計拿紙筆過來,之後就去了櫃臺,魏十二見是她,立馬閉嘴行禮退到了一邊。

魏十二的突然禁聲,弄得正要據理力争的掌櫃也只能跟着收聲,見來人衣着華貴又樣貌出挑且氣質出衆,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也是能主事的,立馬态度柔和的行了一禮。

田清一見兩人相互行禮後,就往裏移了幾步說話,談完之後掌櫃的就笑着和雲景初一起走了過來,還向她道了歉,并保證之後會按要求把笛子做好。

對于态度突然九十度大轉彎的樂器鋪掌櫃,田清一雖然好奇是什麽改變了他的想法,但也不好問,只表示這事她也有責任,掌櫃的不必道歉。

争吵雙方言和,圍觀的人見沒熱鬧看也就散了,樂器鋪的門口也恢複了秩序。田清一将畫好的笛子樣式圖交給掌櫃時,還特意對音調、時限和交貨方式提了要求。

對于七天內交貨的要求,掌櫃的看了圖後覺得能做出來,才答應,至于送貨上門,更是小事一樁,一切談妥後,掌櫃的笑着親自送他們到門外。

等兩人離樂器鋪有一段距離後,田清一才忍不住問道:“你剛剛和樂器鋪的掌櫃說了什麽?”

雲景初直視前方道:“說你是今科進士及第,畫的畫也很值錢。”實際上是她說道理擺事實,畢竟雙方都有責任,又私下許諾補償掌櫃一半錢,才擺平的。

就算真的要再付一份錢,她也能接受,但她不是冤大頭,九方希顏可能是真的不太懂笛子的類別,但沒有提醒到位的樂器鋪掌櫃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多謝!”田清一完全沒有懷疑的信了,雲景初不僅幫她擺平了樂器鋪的掌櫃,還替她解了圍,光嘴上謝謝好像沒有誠意,眼看快到飯點,就提議道:“我有些餓了,不如我們去樊樓吃飯,如何?”

樊樓位于東華門外的景明坊,不僅是開封最有名的正店,也是開封最豪華的酒樓,盛名在外,引得無數富商豪門,王孫公子、文人騷客來此游玩歡宴,就是原身也去過幾次。

“太遠了,還是去較近的仁和店吧。”樊樓雲景初逛過,價格不是一般的貴,想到九方希顏的荷包,她最後還是選了宋門外的仁和店。

“也好。”田清一以為是雲景初喜歡仁和店的飯菜,壓根沒想過對方是在給她省錢,要是知道,她肯定不同意,再貴,一頓飯的錢她還是有的,畢竟剛領了二十萬錢。

兩人到仁和店的時候,正好是飯點,店裏很熱鬧,田清一看着招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仁和藥店,這家卻明顯是正店酒樓,規模雖然比不上樊樓,但看上去也挺大氣豪華的。

提前過來打點的魏十二已經定好二樓的雅間,點菜的時候,田清一讓雲景初先點,雲景初也沒客氣,點了炖羊、軟羊、羊頭簽和艾酒。

田清一點的是姜辣羹、釀筍、魚脍和羊羔酒,這裏的酒度數不高,兩人一人喝一壺完全沒問題。點完菜後,碗盞碟等餐具就上來了,竟比家裏用的還要精致,想到樊樓用的是銀器,也就不以為怪了。

兩名仆從守在門外,雅間內只有魏十二和圓臉婢女服侍,田清一見雲景初有些心不在焉,就試探道:“永年若是有為難之事,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一二。”

雲景初聞言笑了,她确實是在擔憂一些事情,但還沒到為難的程度,想了一下道:“我只是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管不好鋪子和田莊。”

“聽說大嫂在管理鋪子和田莊上頗有經驗,等祭祖回來,你可以向大嫂請教一二,大嫂人很好,你可以試着和她相處一下。”原身也是聽範珠珠說的,而且說過不止一次,想來在管家管賬這方面李燕确實是出挑的。

不用想,她都能猜到袁氏肯定沒有教雲景初持家之道,管理就更不用說了,所以突然接手鋪子和田莊的雲景初會有此擔憂,也不奇怪。

“好”雲景初沒想到九方希顏會不問緣由的為她考慮,還給她提了解決的辦法,有些受寵若驚,就試探性的問道:“你很喜歡笛子?”

“恩,喜歡。”穿到北宋後,她只要一看到樂器就能立馬聯想到笛子,甚至連一些曲譜她都還清晰的記得,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再次撿起來,自然是喜歡的。

文人多喜歡彈琴,雲景初就以為九方希顏也喜歡彈琴,完全沒想到對方喜歡的樂器竟然是笛子,還如此坦誠的告訴了她,倒是有些意外。

就樂器之事兩人聊了很多,雲景初更喜歡琴,也只會彈琴,幸好原身在這方面有些底蘊,田清一才能無障礙和對方交流一二。

旁邊的婢女覺得二郎君夫婦相敬如賓,是夫妻楷模。魏十二則覺得二郎君變了,成婚前二郎君隔三差五就去勾欄瓦舍,成婚後卻再也沒去過,每日不是在書房,就是去參加期集活動,人也比以前平易近人,就連話都比前多了。

兩人第一次在正店吃飯,也是成親以來吃的最輕松惬意的一次,喜歡上羊羔酒的田清一又要了一壺,還特意倒了一杯分享給雲景初,雲景初喝後覺得味道還不錯,兩人就一起喝羊羔酒,之後又要了一壺。

“再來一壺羊羔酒!”已經喝紅臉的雲景初朝門外大聲道,酒博士聞聲而至,田清一卻擺手示意不用了,一邊讓魏十二去結賬,一邊讓婢女扶着雲景初往外走。

她要是早知道雲景初酒量這麽差,一定會攔着,至少不會讓雲小妹妹喝醉,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婢女扶着雲景初下樓的時候,有次眼看就要摔倒,吓得跟在後面的田清一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拉。

“我沒醉,我自己可以走,不用你和元棋扶。”臉發熱,腳發虛的雲景初頭腦還很清醒,說話也很清晰,并不覺得自己喝醉了。

元棋就是雲景初從牙婆手裏買的那個十五歲圓臉婢女,名字是雲景初重新取的,自從上次因護主不力被田清一罰過之後,她就吸取了教訓,現在辦事是既積極又認真。

“好,那你走慢點。”雖說醉鬼的話不能信,但雲景初口齒清晰,顯然還沒醉糊塗,田清一只能順着她,放手前卻示意元棋繼續扶着。

元棋明白二郎君的意思後,本就不準備放開的手頓時扶得更用力了,等他們快走到門外時,提前讓仆從去租的馬車已經在邊上等着,魏十二也結完賬出來了。

等馬車到九方宅時,雲景初已經醉得厲害,之前還能自己上馬車,現在元棋扶着都下不來,最後是田清一去背下來的,直接一口氣背回了雨竹居。

田清一安排好抱琴和元棋給雲景初洗漱更衣後,自己才去洗漱,等她睡下已是二更天,正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到有東西壓着自己,怎麽伸手扒都沒用的那種,頓時吓得驚醒過來,借着廊下微弱的燈光,又被雲景初近在咫尺的臉吓一跳。

無語扶額的田清一嘗試把雲景初弄下去,結果人沒弄下去就算了,雲景初還越來越過分,一開始只是頭和腳趴在她身上,現在則是半個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嘴裏還嚷嚷着“好暖和”。

她又不是熱水袋,暖和啥?她的胸口和懷裏那都是女友專屬的,就算是親妹妹,這麽大了,那也不行,何況雲景初還不是她親妹妹,只是她單邊認的妹妹。

可太用力又怕弄傷雲景初,畢竟雲景初的手才好沒多久,而她又想當個愛護妹妹的好姐姐,就只能安慰自己別和醉鬼計較,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雲景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趴在九方希顏的身上,表情比田清一還震驚,見對方沒醒,連忙輕手輕腳的抽身睡回原位。

呆呆看着床頂的雲景初,心裏是既無語又慶幸,無語的是她也沒想到自己喝醉後會是這個樣子,而慶幸的是,幸好九方希顏還沒醒,也幸好九方希顏是女子,不然她就虧大了,都怪那羊羔酒太好喝了,看來下次喝酒她得悠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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