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磨合
第27章 磨合
靠近河流的木頭屋子上方, 冒起了白色的煙。那是新搬來的一家人,是一位父親帶着三個孩子。
村子裏的大家都彼此熟悉,所以對新搬來的幾人也十分好奇。他們并不是排外, 所以在受到友善的回應時,也接受了那家新鄰居。
就是那位父親、一家之主,看着不過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遠遠看去倒像是兄弟幾個。
周圍的大家都是普通人,所以朔茂囑咐幾人, 不要随便使用忍術。幾人像是普通人一樣, 融入這個村子。
在幾天的努力下, 這個有些破舊的房子,完全變了個樣子。就是以大門為界,一左一右的兩邊圍欄截然不同。
一邊是剛剛到腰高度的石頭院牆,另一邊則是渾然天成的、從土裏生長出的木頭栅欄。
那木頭栅欄彼此盤根錯節, 上面的枝桠帶着鮮活的綠色,雖然高度只到小腿,但生機勃勃的植物,會一年年長高。
石土的院牆出自卡卡西之手, 對于土遁他運用的十分自如。而另一邊,則由帶土設計。
宇智波擅長火遁,而帶土也不例外。但他意外的學會了木遁,這讓大家有些意外。
看着那生機勃勃的院牆,朔茂看向帶土:“木遁嗎, 很方便的術啊。”
帶土并沒t有隐瞞這件事,或者說是故意讓幾人發現的。
在身體移植柱間細胞後, 得到的好處是傷口能夠快速愈合。同樣的對于只有初代會使用的木遁,他也有所領悟。
不過使用的功能, 完全沒有初代那樣全面,加上一些特殊的原因,帶土其實很少使用這個能力。
如今,他半試探着用無意的行為,暴露了自己會木遁的事實。但除了琳以外,白發的父子兩人都沒有意外的表情。
卡卡西斜眼看了眼,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我有一個後輩,也會木遁。”
在暗部那麽久的時間裏,卡卡西對木遁細胞也有所了解。但據他所知,加上現在帶土的講述,他也确定了其他人所學會的木遁,遠沒有柱間那樣強悍。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場景,帶土低聲嘟囔一句,但也暗自松了口氣。
院子裏被打掃的幹幹淨淨,然後擺上石頭的桌子凳子。至于做飯的人選,因為生火時的煩躁,然後用火遁想要便捷煮飯的帶土,在炸了竈後,被勒令不允許進廚房。
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由朔茂負責。
看着桌子上甜口的紅豆湯,帶土再一次悄悄擡頭看去。廚房裏忙碌的幾人,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安排下,琳和卡卡西将剩下的菜端上桌。
察覺到他偏甜的口味後,飯桌上總會有合他口味的飯菜。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細節,明明他從未說過自己的偏好,但還是被白發少年注意到。
朔茂笑眯眯着,放好最後一個湯:“開飯了哦。”
帶土擦了擦眼睛,在身邊人看來之前,轉過頭去。冒起的熱氣,帶着飯菜的香味,這讓他久違地想起了,奶奶慈祥的面孔。
就像是回到了家一般。
身為一個忍者,對于訓練不能松懈。所以村子後山的那一大片空地,就成為了訓練的場所。
這裏沒有什麽人來,場地開闊并且地形也很多變,稍微布置一下就是合适的訓練場。
朔茂并沒有什麽教導的經驗,但是讓他放心的是,卡卡西和帶土有不少經驗。
那兩人已經靈活地借用地形的遮掩,有來有往的交手。琳看了片刻,随後也加入其中。
而看着帶土臉上有些累贅的繃帶,朔茂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時間一點點過去,留在山腳下的朔茂,遠遠地看了一眼,下山的路上只有琳一人。
“他們似乎想分個勝負,所以沒有那樣快。”野原琳有些無奈,“我來拿吧,朔茂前輩。”
朔茂站起身,拿着剩下的東西就準備離開:“那我們先回去準備午飯吧。”
兩人慢悠悠走了回去,讨論着中午要吃些什麽。
院子裏傳來嘩啦的水聲,野原琳端着籃子,站在門口十分躊躇:〖矶怃、你覺得朔茂前輩,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短暫的沉默後,心裏傳來了矶怃懶洋洋的回答聲:〖不知道,大概算是一個好人吧。〗
〖他身上有六道仙人的查克拉,所以應該不會傷害你。〗
矶怃不知道野原琳在擔心、猶豫什麽,它搞不懂人類小女孩細膩的想法,所以只是開口安慰了兩句:〖而且雖然我被封印了,但是那個人類也沒辦法殺死你。〗
封印落成後,矶怃便放寬心的待在人柱力體內。它大多時間都在“休息”,但外界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我并不是擔心這個。〗野原琳長舒一口氣。
她自然不擔心朔茂會傷害自己,畢竟那是卡卡西的父親。而且這樣久的相處,也讓她明白朔茂是一個很好的人。
有一種無論是什麽要求,都會被答應的感覺。
“那個,朔茂前輩……”
白發少年本來蹲在地上淘洗着什麽,聽見聲音便扭過頭去,看後面的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便甩了甩手上的水,站了起來。
朔茂擦了擦手,認真地傾聽:“怎麽了,琳?”
黑發的女孩幾個深呼吸,像是做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臉有些微微泛紅:“那個、就是……朔茂前輩,我可以和卡卡西一樣……喊你爸爸嗎。”
女孩害羞的泛紅臉,有些膽怯又小心的詢問。朔茂愣了一下,随後露出一個笑容:“當然可以了,琳。能得到你的信任,是我的榮幸。”
少年很認真的回答,并不是随口的答應,而是十分重視的回應。野原琳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那只特意擦幹淨的手,輕輕落在她的頭頂。
“爸爸。”她試探性地喊道。
朔茂點頭回應:“嗯,能有琳這樣乖巧的女兒,簡直是太幸運了啊。”
而此時,收拾收拾準備回去的卡卡西,似有所察地揉了揉鼻子:“剛剛那場不算,你用神威作弊了吧。”
帶土一個機靈從地上爬起來:“那也是我的能力,不能算是作弊吧。”
“不行。”卡卡西居高臨下的看去,“我們約定比試的,只是體術不是嗎,吊車尾——”
熟悉的稱呼讓帶土氣惱,他氣憤地蹦了起來,然後看到了突然湊近的臉。
卡卡西仔細觀察那只外露的寫輪眼,嘆息一聲:“萬花筒寫輪眼的終點是失明吧,帶土,我不希望你使用過度。”
只要一直使用萬花筒寫輪眼,就會面臨用眼過度,然後失明的風險。
“我知道了。”帶土小聲回答了一句,“不過今天是平手吧,總之不能算你贏。”
“行行,回去吧回去了。”
回到家時,院子裏的桌子上已經準備好飯菜。卡卡西麻溜的放下東西洗手,着手就準備幫忙做些什麽。
帶土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有些無聊的扯着臉上的繃帶。
他的眼睛轉了轉,左眼順勢閉着,心中想着是不是不用再遮掩容貌。
倒不是嫌棄臉上的疤痕醜陋,只是每當卡卡西和琳看到時,總會露出擔憂和複雜的眼神。帶土并不想他們為此愧疚,所以便遮掩起來。
“不要再坐着了帶土,你身上都是泥土,快去洗一下吧。”野原琳一手叉腰,故作嗔怪道,“我去幫爸爸端菜了,你要快一點哦。”
原本悠閑坐着的帶土,聽見那個稱呼後打了個激靈坐了起來。末端失去固定的繃帶,剛好因為這樣的大動作一圈圈散開。
“你、你你!琳!你喊什麽?”
看着大驚小怪的帶土,卡卡西一臉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什麽喊什麽,快點起來,泥土都粘桌子上了。”
帶土伸着一只手,指着琳和朔茂,一副瞠目結舌的驚訝模樣。而像是為了讓他聽清楚那般,野原琳帶着淺淺的笑容,再次開口:“讓我來吧爸爸。”
“好。”朔茂自然而然的應道,“這碗也端過去吧。”
原本耷拉着的眼睛瞬間精神得瞪大,卡卡西複制了帶土同款的驚訝表情:“哈?”
幾個深呼吸後,看着朔茂身邊邊說邊笑的琳,帶土大聲說道:“這不行!”
“為什麽不行?”琳歪頭說道,“朔茂爸爸沒有拒絕哦,帶土。”
“這、這……”這不對吧。
卡卡西結結巴巴道,他看着琳望向爸爸時、那孺慕的神情,又說不出否認的話。
他自然沒有那樣小氣,只是這太突然了。從琳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很高興。所以卡卡西并沒有說掃興的話,在帶土幽怨的注視下,他搖搖頭将手一攤。
“這不公平!”眼見争論無望,帶土又大聲說道,“不對不對,那我呢?”
說完,其他三人齊刷刷的看來。朔茂思考過後,像是默許似得點頭。
而察覺到帶土想法後,卡卡西有一瞬間慌神:“喂喂,這不對吧。”
琳還好,她的年紀至少是比朔茂小。他們兩個的心理年紀,遠遠比現在的朔茂要大。
卡卡西震驚得睜大眼睛看着帶土,他覺得人至少不應該……
但他很明顯低估了帶土的厚臉皮。
将臉憋得通紅後,帶土中氣十足的喊道:“爸!那我也要喊!”
朔茂笑出聲,并沒有否認:“當然可以啊。”
“帶土!”卡卡西伸出手去,“爸爸,不要縱容他啊!”
“爸爸、爸爸!”帶土扭過頭去,又喊了兩句,“我就要喊。”
帶土像是看穿卡卡西的動作,提前就快步跑了過去。伸出雙手就抱住了朔茂的腰,腰上突然多出一個挂件,朔茂連忙空出一只手扶了一下。
熱血上頭喊了幾聲,反應過來後,帶土才覺得臉上滾燙極了。
白發的少年還很年輕,并不像是可以做父親的年紀。帶土自然知道,但将這個從未喊過的稱呼,脫口而出時t,內心又好像被什麽重重敲擊了一下。
卡卡西無奈的扶着額頭,帶土小心的擡頭,生怕看到上方的人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但他直直望進那雙黑色的眼睛裏,眼睛的主人笑着彎了彎眼,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爸爸……”他又低聲喊了一句,不是出于好勝心,而是兩世以來,第一次喊出這個親昵的稱呼。
“嗯,我在。”朔茂低頭回道。
野原琳站在旁邊,清楚地看到帶土通紅的眼眶,她掩唇輕笑着:“帶土是在撒嬌嗎?”
帶土并沒有反駁,也沒有惱羞成怒,他将臉埋進少年的胸膛,随後被結結實實地擁抱着。體溫透過布料傳遞,溫暖的懷抱讓他感覺鼻尖酸澀。
很小的時候,他也曾詢問過,為什麽他沒有父母?那時奶奶只會溫柔撫摸着他的頭頂,用愧疚的眼神說着抱歉。
但現在不同,白發的少年臉上帶着笑容,和無數次想象中的父親一樣,有着溫柔的笑容,和令人安心的懷抱。
像是打開了新世界那般,被追着喊“爸爸”時,朔茂接受良好。他反倒是感動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說着“太感動了,要是卡卡西也這樣就好了”。
卡卡西三歲以後,便很少如此黏糊的跟在父親身邊。雖然被誇獎過成熟可靠,但是那之後也沒了撒嬌的條件。
小時候都不可能如此粘人,更別提殼子裏裝着的,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所以當院子裏的三人其樂融融聊天時,卡卡西一邊嘆息一聲,一邊默默收拾起來。
月亮悄悄的越過樹梢,靠近院子的突出走廊上,一個背影坐在角落,安靜的晚上,可以聽見一些細碎的聲音。
躺在邊上的人打着呼嚕睡得正香,時不時還砸吧着嘴說兩聲夢話。朔茂坐起身,将薄薄的被子蓋在帶土身上。
最近一段時間三人都是睡在一個房間,還好榻榻米還算寬大,橫着睡下完全不是問題。
所以朔茂注意到,帶土晚上有難以入睡的毛病。哪怕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很容易因為細微的聲音驚醒。
對忍者而言,睡着的時候也保持警惕,這是最基礎的。但是很明顯帶土的情況不同,小小的身軀蜷縮作一團,如同驚弓之鳥那般警惕着。
而今天,是帶土難得安穩的入睡。可能也是白天消耗太大,晚上才需要好的休息。
朔茂松了口氣,看着另一邊空出的位置,小心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吵醒你了嗎,爸爸。”
院子裏傳來卡卡西的聲音,朔茂搖了搖頭坐在兒子身邊:“面具嗎?卡卡西會的東西很多啊。”
那是一個木頭雕刻的,已經初具雛形的面具。卡卡西低着頭,用鋒利的匕首削着。
雖然有些粗糙,但是好歹能看。狐貍的面具還未上着色彩,但隐約可以看出是閉着單眼的形狀。
“送給帶土的?”
“嗯。”
朔茂坐在旁邊,看着卡卡西一點點将那個木頭面具完善,上色。看着身邊孩子認真的模樣,他輕聲開口:“卡卡西很介意嗎,介意多出兄弟姐妹。”
暫時放下手裏的活後,卡卡西擡頭做出回答:“并不會。”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自然沒有那樣幼稚的占有欲。反倒是帶土,在入睡前興致勃勃的争論,到底誰才是哥哥。
毋庸置疑的,琳的年紀最小。但他們兩個卻暗自較勁起來,要分個上下。
但是卡卡西是“先來者”,占據了老大的排行。琳作為第二個開口的,自然排行老二。
帶土不滿的抱怨,說着明明自己年紀最大,他才不要做老三。
不過除了朔茂外,并沒有人理會他的小小好勝心。朔茂思來想去,後安撫着說道:“那取中間的怎麽樣,二點五好了。”
看着少年笑眯眯的表情,帶土也不好再胡鬧。所以嘟囔着,算是默認了這個排行。
從那天起,顯而易見的是,氣氛變得活絡起來。就是院子裏,時常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一聲很明顯的嗚咽後,是一聲委屈又憤怒的話:“都怪你!笨蛋卡卡西!”
卡卡西別過臉去,第一次沒有反駁。他長嘆一聲,看着那雙異色的、淚眼汪汪的眼睛,心虛道:“要不……你還是拿面具遮一下吧。”
于是原本就委屈的人,哭聲更大了。朔茂拿着剪刀,尴尬地笑笑。
事情要從早上說起,收到那個狐貍面具時,大家都很明顯的觀察到,那雙眼睛悄悄睜大了。
“送我的?”帶土不确定的說道,伸手撫摸着面具上的紋路,“真醜。”
“比你那個面具好看多了。”卡卡西吐槽道,“你的審美,有夠糟糕的。”
那是全臉的狐貍面具,白底之上,是紅色的花紋。笑面的狐貍高高揚着嘴角,顯得有些憨厚。而閉眼的動作,剛好遮住那只左眼。
帶土并不想有其他人知道,他那只輪回眼的“秘密”。所以特地制作的面具,也遮去那只左眼。
帶土一邊反駁,一邊将那個面具翻來覆去的看:“才沒有,你又胡說。”
而看着那略長的黑色頭發,卡卡西摩挲着下巴,“好心”提議道:“頭發太長了,要剪掉吧。”
野原琳也探頭看來,看着及肩的黑色頭發,贊同的點頭:“确實長了很多,要剪掉嗎?”
帶土左右看了眼,然後很容易便點頭:“那就剪掉吧。”
随便拿把鋒利的苦無絞掉就好,但朔茂還是興致勃勃的找來剪刀:“我曾經替大哥修過,我來幫忙吧。”
沒有人有異議,只不過卡卡西的表情,有一瞬間怪異。但看着帶土乖乖坐着,他又搖搖頭将那個不對的想法忘掉。
鋒利的剪刀貼着皮膚,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帶土低着頭,嘴上雖然嫌棄,但是手一直摸着面具上面的紋理。
他心情不錯的和琳交流着,而卡卡西站在一定距離外,歪着頭去打量:“等等,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朔茂信心滿滿:“應該不會,等等,我修整齊一點。”
琳也察覺到不對,她看着地上掉落的碎發,後退幾步觀察起來。随後她的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面露猶豫道:“大概、沒有問題?”
“爸,你上次替別人修剪頭發,是什麽時候?”卡卡西湊近,幽幽道。
白發少年一番苦思冥想,然後一拍巴掌想了起來:“七八年前吧。”
卡卡西和琳對視一眼,默契地想到柱間那一頭柔順的長發,然後都一言難盡的搖頭。
而此時帶土也察覺到不對,他摸着耳朵邊上的短發,感覺頭頂有些涼飕飕的:“你們那是什麽表情?”
從耳朵兩邊修剪整齊的短發可以看出,朔茂已經很努力的,想要修出一條流利的弧度。但他好像忘記了,手下的頭發并不柔順整齊,而是別具性格的亂翹着。
帶土從兩人的表情中察覺到不對,而剛好就是一個擡頭的動作,他聽到身後的人疑惑道:“好像多剪了一下。”
看着某人頭頂坑坑窪窪的修剪痕跡,卡卡西大笑起來。
野原琳極力想要保持冷靜,但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抱歉帶土。”
于是沒多久後,院子裏傳來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好了好了,這樣的帶土也很帥氣啊。”朔茂低聲說道,心虛的拍了拍那頭黑色短發。
将臉上的淚痕擦去後,朔茂又低頭認真上着藥膏。一臉沮喪的帶土側着趴在他都膝頭,一動不動的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那藥膏,是千手一族研發的,有效淡化疤痕的藥膏。雖然對忍者而言,有些傷疤不可避免。但族內有不少女性,很在意留下的疤痕,所以特地研發的藥膏。
塗抹的動作很輕,初次見面的、帶着淡淡粉色的疤痕已經白化。這藥膏還是十分有效,遠遠看去已經沒那樣明顯了。
但是伸手撫摸時,又能摸到凹凸不平的痕跡。
打了個岔後,帶土不再介意修剪失敗的發型。朔茂跟着松了口氣,随後注意到院子裏傳來的聲響。
院子的大門敞開,來人一言不發的站着,良久後才像是看開那般吐出一口氣:“朔茂。”
朔茂放下手裏東西,迎了出去:“二哥。”
來人是千手扉間,兄弟兩人短暫的敘舊,然後一起沉默。
帶土站在裏面,站在光照不到的陰影裏面。他對上那雙緋紅色的狹長眼睛,從那裏面感受到敵意,和一抹并不明顯、但是被察覺到的殺意。
毋庸置疑的,千手扉間十分痛恨宇智波。
于是原本打算躲避的人,漸漸僵硬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