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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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兮一時沒聽明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臉上還挂着淚痕,配合上這個表情顯得傻兮兮的,很像五年前那個胡作非為,敢把天捅個窟窿出來的孟二少爺。
岑雩從他腿上坐起來,靠在床頭,身上又隐隐開始痛,不過還能撐一會兒,便想利用這個機會将兩人之間的某些誤會澄清。
原來覺得無所謂,因為他不敢想真的還能和這人有什麽,但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忽然覺得哪怕最後還是會落得無疾而終的下場,還是想在孟鶴兮心裏保留下那麽一點點好。
“金夜明他不行。”他緩緩開口。
“……”孟鶴兮的表情更困惑,顯然是一下沒能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不行是什麽意思,但慢慢的,他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這個不行,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岑雩看他明明想笑,卻努力憋着的樣子,先他一步笑出聲:“是。”接着說,“你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恨你嗎?”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不行所以嫉妒我又大又行吧?”孟鶴兮說。
“……”岑雩屬實沒想到這人能一本正經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直接懵了,神色變得比孟鶴兮更古怪。
孟鶴兮便來親他:“寶貝兒,你這樣真可愛。”
“你能不能要點臉?”岑雩找回語言功能,說着還往孟鶴兮某個地方瞥了眼,“既然孟二少爺如此厲害,那我是不是耽誤您了?”
“……”孟鶴兮不要臉,他的唇貼着岑雩緩緩摩挲,親他的唇、下巴、勾結,最後在那深陷的鎖骨上輕咬了一口,“不耽誤,只要你。”
要按照這個趨勢下去,今晚的談話估計會斷在這裏,岑雩将賴在自己身上的人往旁邊一推,後者順勢倒下去,也将他一并拉下去,然後整個擁住,重新箍到懷裏。
“所以他為什麽不行,該不會和我有關吧?”這可能性太匪夷所思了,孟鶴兮有點不敢猜。
結果岑雩還真點了點頭:“是,就是因為五年前那次。”
孟鶴兮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接着露出一臉的苦笑,顯得挺無辜:“……不會吧,他這也太不中用了吧,我感覺我也沒怎麽下狠手啊。”
“……”差點把對方的那東西踹碎,如果這還不叫下狠手,那岑雩就真不知道什麽叫下狠手了。
孟鶴兮和金夜明的關系,一開始其實沒那麽糟,海市大的家族就那麽幾個,相互之間多少都有利益往來,金家和孟家自然不例外,而且兩家的關系算是比較緊密的,否則當初對付佟則為的時候,金家不會選中孟家跟自己合作。
只是孟鶴兮不太看得順眼金夜明的某些做法,後者同樣覺得孟鶴兮自視甚高,兩人因此玩不到一塊去,偶爾也會生出些龃龉,但說多大的仇恨卻是沒有的。
金夜明徹底恨上孟鶴兮,是在五年前的一場酒會上。
那場酒會是圈裏一個公子哥辦的,那人和徐路明關系不錯,因此孟鶴兮他們那個小團體理所當然也在受邀之列。
不過孟鶴兮沒想到會在那場酒會上碰到岑雩。
兩個人上次見面還是一個多月前,在老街上撞見佟則為派來找麻煩的人,不歡而散。
孟鶴兮為此生氣難過了很久,打電話過去對方又是那個冷冰冰的、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更是徹底傷了孟二少的心。
那之後孟鶴兮就忍住了沒再怎麽去找對方,實在想得抓心撓肺時才發上幾條消息,或者打個電話。
可岑雩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從來沒有回過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電話。
不過那段時間佟則為不知怎麽放松了對岑雩的管束,他開始在公衆面前摘下面具。那麽漂亮的一張臉,連最頂級的Omega在他面前都自愧不如,簡直快讓整個海市為之瘋狂。
有太多的人不願意相信他是個Alpha,更有甚者不怕死的長時間守在2號公館附近,只為了拍下岑雩的一張照片。圈子裏随處可以聽見關于這個人的議論。
孟鶴兮就靠着那一張張辨不清面容的照片和似是而非的傳聞,日複一日的緩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直到那場酒會,他借酒消愁,喝得醉醺醺的,不經意一擡頭,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正緩步從門口走進來。
孟鶴兮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産生了幻覺,因為那個人最讨厭的就是這種場合,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他為此盯了很久,還使勁揉了揉眼睛,等到對方的目光也投在他臉上,他才終于确信,這不是幻覺。岑雩真的來了這裏。
那一刻,心底壓抑已久的思念化成了實質,洪水一樣洶湧而來,只一瞬間就将他徹底吞沒。
孟鶴兮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驚喜有之、悵然有之、埋怨委屈亦有之。
他甚至矯情地想,這次一定不能馬上就跑過去,要故意晾岑雩幾分鐘,好讓這人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想讓岑雩說一兩句好聽的哄哄自己,再順水推舟的“原諒”對方。
但就在孟鶴兮編排內心戲的同時,岑雩已經移開了目光,轉頭走到一旁的角落裏,安靜地坐着。
只是他想讨清靜,周圍的人卻不可能給他清靜,美得驚心動魄的一張臉,沒有人認不出來,況且他身份又擺在那。
所以在他坐下後身邊就沒少過人,幾乎整個酒會的人都被端坐在沙發裏的這個Alpha吸引了注意力,搶着趕着去向他敬酒,同他攀談。
這裏面就包括金夜明。
更有不少Alpha和Omega失态地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當場發.晴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而引起這場騷動的人始終擰得眉心,神色淡漠地看着周圍這一切。期間一眼都沒再往孟鶴兮這邊看過。
孟鶴兮卻失了魂一樣,要在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他這個樣子,實在卑微得像條被主人抛棄的狗,徐路明他們看不下去,把人拉到外面抽煙。
孟鶴兮一百二十萬個不願意,奈何朋友們人多勢衆,一人一條胳膊、一條腿,擡也把他給擡走了。
抽完煙,吹了會兒冷風,體內的酒精被吹散不少,人也跟着清醒了,回宴會廳的路上,孟二少爺覺得自己又支棱起來了。
他告訴自己,既然岑雩不看他,那他就也不看對方,反正不管怎麽樣,這次一定要等那只小狐貍自己先跑進他的巢穴。
哪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剛走到門口,孟鶴兮就發現了不對勁——之前那些圍在沙發周圍蠢蠢欲動的目光已經全都消失了,而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也不見蹤影。
除了這個之外,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或者說,這才更符合名流酒會的樣子,自命不凡的Alpha們不停吹噓着自己,也互相吹捧,而同樣出身名流的Omega們游刃有餘地穿梭在各個Alpha之間,每個人看起來都體面尊貴。
可孟鶴兮就是覺得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就是心裏很難受,就好像那個人不見了,他的心就跟着被挖走了一樣。
他端着酒杯在宴會廳走了幾圈,還去了外面的陽臺,試圖尋找那只小狐貍的蹤跡,但哪裏都沒有岑雩,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好像之前的一切真是他喝多了酒産生的幻覺一般。
這讓孟鶴兮心裏越來越不安,等到發現金夜明那個狗東西同樣不見了之後,這份不安便持續擴大。
“有沒有看見岑雩?”他抓住一個相識的Alpha,焦急地問。那Alpha搖搖頭,說,“沒有。奇怪,剛才還在這。”
孟鶴兮又去問別人,宴會廳裏那麽多人,他一個個問過去,得到的答案卻如出一轍,誰都沒有見過岑雩。
但這怎麽可能呢,明明是全場的焦點,怎麽可能突然消失了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特麽的鬧鬼呢。
“操!”孟鶴兮一拳砸在牆上,拔腿朝廳外跑,徐路明追在他身後,“孟二,幹什麽去!”
孟鶴兮充耳不聞,一口氣沖到了洗手間,猛地将外間的門撞開,站在門口向內逡巡一圈。
便池前的兩個男人被身後的動靜吓得一哆嗦,回頭撞上孟鶴兮發紅的眼睛,低聲咒罵了句“神經病”,匆匆提上褲子離開。
大概是把孟二少爺當成了醉鬼,不想惹上事。
而孟鶴兮半點不在意他們的行為,将隔間的門一扇扇推開,推不開的就用身體撞,用手砸,逼着裏面的人出來。
幾個隔間此起彼伏爆出咒罵聲:“草!是不是有病!”“特麽的誰啊,沒見過別人拉屎嗎!”“找死嗎!滾!”
有個暴脾氣的Alpha甚至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試圖壓制外面那個神經病。
Alpha通常都很有領地意識,最厭惡的就是其他Alpha在自己面前釋放信息素,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挑釁,孟鶴兮本來就處在暴怒邊緣,被這麽一刺激,冷杉的氣息即刻溢滿整個洗手間。
高等級的信息素對其他人而言有絕對性的壓制作用,孟鶴兮的信息素一出來,罵罵咧咧的人終于消停了,一個個提着褲子從隔間裏出來,臉色不知是因為受到信息素壓制還是被氣的,都非常難看。
孟鶴兮陰骘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滾——”
“草,真特麽晦氣,到底哪來的神經病……”
“我要投訴這個酒店……”
“孟二。”徐路明走上前,按住孟鶴兮的肩膀,“你冷靜點,說不定他已經走了呢,你給他打電話,問問——”
“打過了!”意識到金夜明和岑雩一同不見的那刻,他就給岑雩打了電話,但電話一直沒人接,後來幹脆關機了。
這才是讓孟鶴兮更為着急的原因,雖然這段時間岑雩本來就沒接過他電話,但這不一樣,岑雩從來沒有因為不願意接他電話而關機。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或者一定是什麽其他人強行把岑雩的手機給關了。
而在今晚這個場合下,會這麽做的人,孟鶴兮只能想到一個。
作者有話說:
回憶大概有十幾章,一口氣交代完五年前那些事,下章會有金狗對岑寶下藥,寶貝們自行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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