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平安侯病了?”
慶元帝擡頭,看向下首跪着的吳小山,“你可見?”
“臉色蒼白,胡言亂語。”吳小山道:“受了驚吓,神智不清。”
慶元帝:“……”
他想着早上朝會,那平安侯看着纖瘦,但是面色紅潤氣色很好。
“到底是個孩子。”慶元帝嘆息:“沒經受過這些。”
吳小山手指微微一動,“平安侯貼身小厮說,平安侯從小受不得驚,哭的眼睛都腫了。”
他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慶元帝說話,又道:“據說平安侯府的人,并沒有把所有大夫請去侯府,只是請了附近一些醫館的大夫。”
“放肆。”慶元帝大怒,“這是死性不改。”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巴掌把禦案上的東西掃到地上,還不解恨。
起身來回踱步,“剛罰完,又來誣告,這是沒完沒了。”
慶元帝想到早上朝會,那些官員拉幫結派,為了一點點私怨竟公報私仇。
公然不顧及他臉面,口口聲聲意有所指,自己這個皇帝見錢眼開。
他越想越氣,看向禦書房門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地道:“傳旨,貴妃無故幹涉朝堂,禁足三個月,罰俸半年。”
停頓了片刻,慶元帝火氣稍斂,又坐回禦座,眼裏的目光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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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進宮告狀貴婦,褫奪封號。”慶元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不把朕放在眼裏,那就治你們的罪,看你們還能如何。”
“是,陛下。”
……
還不到傍晚,吳小山再次登平安侯府的門,這次是帶着聖旨來的。
徐久也不裝了,起身接聖旨,沒想到接了個大驚喜。
“給本侯賜了侯府?”徐久一臉驚喜,“本侯看看在哪裏。”
他的宅子也在東城,算是在尊位有一席之地,只是位置不理想比較偏。
“哎呀!”徐久一看,頓時喜上眉梢,對常安說:“是玉貴街那裏,離皇宮不遠。”
“要搬家了?”常安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只是舍不得他們這個宅子。
徐久看出他不舍,安慰道:“那裏安全,宵小之輩不敢去那裏作亂,我們得搬過去。”
住在玉貴街的都是高官,附近幾條街也是高官府邸,是世家權貴的聚集地。
是權利的象征。
城衛軍時刻巡視,一般人不敢去那裏惹事。
這一刻,徐久想:上一世,那些權貴世家輕賤自己,是不是也和皇上沒有賜下府邸有關。
“那就搬。”常安一聽,立刻點頭贊同,只是問道:“大不大,府裏的東西能都搬過去嗎?”
“四進宅子。”徐久一嘆,有些不滿意,“沒我們這裏大。”
“咳咳。”吳小山見他們主仆光顧着說話,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咳嗽兩聲提醒一下。
“不小不小。”徐久看看他,連忙一笑道:“我們侯府人少,用不到大宅子。”
他手裏捧着聖旨,笑的像朵花似的,恭維道:“陛下仁慈聖明,我大慶朝得此君主,真乃萬民之幸。”
那谄媚的笑容,拍馬屁的手段,吳小山是領教過。
此時眼皮不禁一跳,直覺:還是趕緊離開微妙。
徐久卻是對常安使個眼色,剛才光顧着高興,完全忘記還有人在。
“公公快請坐。”徐久吩咐常安道:“上茶,快上茶,公公來回往返實在辛苦。”
吳小山:“……”
還上茶?是要再上一盤金子嘛?
他也不是貪心的人,擺擺手拒絕道:“咱家還要回宮禀報,耽誤不得。”
吳小山要走,徐久哪能輕易放過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啥不讓走。
他還要打聽一下宮裏的消息。
怎麽剛回去沒多久,就把自己想的府邸賜下了,這是怎麽回事?
徐久心存疑問。
“公公。”徐久笑容燦爛,露出一口小白牙,“稍微坐坐,本侯還不知道陛下怎麽會突然賜下府邸呢。”
“公公給本侯解解惑呀。”
吳小山心裏給他一個白眼,他就知道留自己下來,就是要打聽消息。
不過這不算什麽大事。
于是他把尚書夫人,帶着一群命婦去宮裏,找貴妃娘娘告狀。
直接捅到皇上那裏。
說平安侯挾私報複,為了不給受罰的那些大人診治,抓走了全京都的大夫。
那些大人一個個皮開肉綻,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求皇上做主命平安侯把大夫放出來。
“咱家回去自然如實禀報。”吳小山道:“平安侯府并沒抓走所有大夫,只是請了一些大夫進府。”
“對對。”徐久一臉佩服,贊嘆道:“公公真聰明!”
“嗨!”徐久又一拍手,長籲短嘆:“這些人賊心不死,本侯真是難安。”
他看着皇宮方向,胡亂拱了一下手,一臉激動聲情并茂地道:“陛下,此等庇護之情,本侯生生世世不忘,願吾主萬歲萬萬歲。”
“本侯也要多活幾年呀!”
吳小山:“……”
他對徐久真是無語,連平安侯府裏的下人都讓人琢磨不透,吳小山不知道他是在哪找來的這些蠢貨。
現在才看明白,這都是随了平安侯。
“那賜下府邸?”徐久見他不說話,不由又笑盈盈地問道:“是怎麽回事?本侯并沒有上折子去要呀。”
吳小山起身,一刻不想留,他怕自己把不住嘴。
給徐久怼回去:你上折子要,就能給你咋滴。
“別走,別走呀。”徐久追在他身後,“最後一個問題,還請公公不吝賜教呀。”
“陛下聽說平安侯受驚,賜下府邸是給您壓驚的。”吳小山腳步不停,只是怕他一直跟着,無奈地道:“沒什麽特別的事。”
“哦。”徐久點頭,暗想:與自己猜的一樣。
眼看吳小山走出去幾步,他也不追了,吩咐方護衛道:“別忘了給公公看茶,給五百兩,請公公以後常來呀。”
吳小山:“……”
他服氣了!
這平安侯是多有銀子,竟然大把往外撒,幸虧徐老太爺把大半家産捐了。
否則都得讓他給敗了。
“公公請笑納。”方護衛揚眉吐氣,底氣足了膽子也大了,一揮手特別豪爽地說:“區區五百兩不成敬意,改日公公再過來給您送份大禮。”
他心裏樂的“哈哈”的。
這個公公不錯,來兩趟竟給送來一個大宅子,那位置可是花銀子也買不到。
需要的是身份。
……
“哈哈哈。”
徐久叉着腰大笑,“這是天賜我也。”
他得意壞了,這個府邸賜的太可心,竟是與陸清川的鎮北侯府一趟街。
“陸清川。”徐久一捏拳頭,神采飛揚地道:“我來了。”
“嗯嗯。”常安跟着點頭,“我們搬過去,就去鎮北侯府探望,還要帶些謝禮。”
想到自己求看不上的陸清川進宮打聽消息,那家夥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現在他也改變了看法。
那個陸清川還不錯,就像自家小侯爺說的一樣,特別講義氣。
“方護衛呢?”徐久想到自己安排人打聽陸清川情況,現在還沒報給自己,“去找他,我要問他打聽到陸清川的消息嘛。”
“打聽到了。”方護衛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聽到徐久的話回到。
他把打聽到的陸清川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報給徐久,就連小時候的消息都有。
可以說能打聽到的,都仔細的找人問了一遍,就連今日陸清川都去了哪。
方護衛都說了。
“什麽?”徐久心裏一驚,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他今天去哪了?”
“孔将軍府。”方護衛道:“孔将軍三少爺今日成婚,這個時候應該要喝喜酒了。”
現在臨近傍晚,夕陽的餘晖散落天邊,彙聚成一片片火燒雲。
都是這個時候擺喜宴。
徐久的心冰涼一片,他隐約記得前世聽說過一件事,也是讓陸清川名譽徹底毀了的一件事。
只是他有些記不清楚,是陸清川在孔府酒醉侮辱了女眷,亦或是兇性大發打砸了将軍府,差點鬧出人命。
“不行。”徐久呆呆的站了半晌,心裏七上八下的,腦海亂成一片,“我要去找他。”
“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發生。”
“小侯爺。”常安拉住他,一臉無語的看着他,“您又不認識孔将軍府的人,去了也不能讓您進門呀。”
“不讓進,本侯就闖。”徐久大手一揮,“先拿銀子開路,實在不行就帶人抄家夥闖進去。”
他拍拍一旁方護衛的肩膀,“本侯還怕他們嘛。”
方護衛:“……”
他不知道徐久哪來的勇氣,敢與将軍府對上,就不怕被打翻在地給一個個拿住。
那臉可丢大了!
“走,跟本侯去救人。”徐久滿腹豪氣,他可是帶人砸場子,不能弱了氣勢,白嫩的小手一揮,“帶齊人馬,與本侯一起去戰。”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走。”常安兩眼放光,看着徐久豪氣沖天的模樣,他也熱血沸騰,“孔府不讓進,我們就踏平将軍府。”
方護衛:“……”
他一臉無語的看着這對主仆:将軍府是你們家的,興許能輕易踏平。
這是什麽主子,他還能好好活到明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