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 8 章

“小夥子你在看什麽啊?”司機簡直好奇,這個穿戴不菲的年輕小夥子上車就頻頻往後看,就像有人追趕他似的。

瞧了眼,後視鏡裏也沒有尾随車輛嘛。

“沒什麽,師父麻煩您快點,我趕時間。”顧南很急切。

一小時後到了虹橋機場,而顧南根本沒有買票,随便找到某航空公司櫃臺,“最近起飛的城市是什麽,麻煩您幫我買一張機票。”

“您好,最近起飛的城市是10分鐘後開始檢票的北京航班,不過只有頭等艙了,您看需要嗎。”

遞去身份證,顧南點頭,“需要。”

他一路飛快過了安檢,直到提心吊膽地上了飛機,攀升至天空中心頭那顆大石頭才稍稍落地。

也恍惚,不相信自己就這樣逃走了。

飛機播報北京天氣,只有11°。

不敢開機,顧南很怕顧西洲會順着什麽定位找到。

兩小時後飛機平穩站在機場降落,太陽光照倒是足,風卻透心涼。

仿佛每一次呼吸空氣都幹燥地直抵肺部深處,也像刀子慢慢在臉頰絞。

單薄的外套完全不能抵禦寒冷,出機場時顧南買了杯熱咖啡,一口氣喝光才回暖些。

航站樓出口人流和車輛來來往往,他茫然地不知道去向何方。

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已不趕時間,可以去體驗一下從未坐過的地鐵......

Advertisement

沿着電梯下行,到了人滿為患的機場地鐵站。

顧南生怕露了怯,偷偷觀察別人如何過站,發現大家用手機二維碼刷一下就好了。

可手機暫時還不能使用,所以他去自動售票機用現金買了2號線。

因為2號線有個以商場命名的站點,去那裏可以買手機吃飯。

現在的他又餓又累。

可地鐵站光是排隊就排了很久,天南地北的游客拖着箱子,也有操着地道的京普。

其實擠在人群裏,顧南很安心。

到商場時正好晚飯點,先買了手機然後找了一家燴飯店,連上wifi搜索起附近酒店。

一溜的豪華酒店,GK名下最貴。

如果沒記錯,現在是姑姑顧政希在負責GK酒店板塊?

顧南趕緊調整價格區間,很不幸,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就沒有低于八百塊的。

忍痛訂下售價最低的812元房間,接着又看起機票軟件。

北京消費太高了,很天真又很樸實地考慮,明天換個小且無價不高的地方藏起來。

辦理入住的時候,因他頻頻環顧四周,引得客服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顧南這才正常一點。

酒店已在供暖,而且房間還不錯。

洗了澡穿着浴袍躺上床,胡思亂想好一陣兒。

顧西洲知道了嗎?希望他根本不會找自己。

幸好設計部還有其他同事,自己的離開不至于影響進度。

容朗不會挨罵吧?畢竟自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才八點多,他擔心得翻來覆去。

最後打開電視機,調整到申市財經頻道。

很好,沒有GK任何新聞。

距離臨時股東大會還有二十多天,顧西洲會不會還在外面出差沒回申市?

電視看不下去睡也睡不着,床墊不太舒服空氣很幹燥。

就這樣一直睜眼到到半夜,顧南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而房門卻哔哔兩聲,忽地開了。

混沌思緒剎那被一榔頭雜碎,顧南猛地坐起。

顧西洲來了。

整個世界仿佛調成0.75的倍速。

呆滞的瞳孔裏,是顧西洲走動起伏的黑色大衣下擺,勁瘦修長的腿,自然垂在褲邊腰間的手指上提着塑料袋。

還有那張英俊帥氣且冷若冰霜的臉。

“哥、哥哥......”顧南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西洲來到床邊坐下,靜靜看着他,“這幾天他們說你很乖。”

“按時上班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說着,他脫下大衣扔在對面沙發上,又慢條斯理地脫掉西裝外套。

然後取了下長長的領帶,一圈圈地纏于手掌。

“不過我不這麽覺得。”

“小時候就能用這張人畜無害的臉迷惑他人。”

确認完畢,黑色花呢領帶大概可以在手掌那纏7圈。

接着顧西洲将領帶取掉,将已經呆若木雞的顧南放在被子下的雙手手腕拿出來,纏了7圈穩穩系上。

顧南徹底淪為空白,麻木地看見顧西洲拿出塑料袋裏的東西。

一瓶透明的圓柱形液體,還有幾盒正正方方的紙盒。

“路上買這些東西時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麽要跑。”

顧西洲将這些東西的包裝全部拆掉。

“想到最後,我認為是我的問題。”

“是我沒有看好你,是我的錯。”

從顧南離開總裁辦第一時間起,顧西洲就收到了消息。

這些天的确在海南出差,很忙。

但确實騰出寬松時間,看看顧南會不會走。

在他眼裏,還犯不上“逃跑”二字。

當然來得這樣晚也有緣由。

一是為了查明這件事顧屹為到底有沒有參與,如果他敢撺掇顧南逃跑,那麽美國那邊會動手。

花了三個小時查明并沒有顧屹為插手痕跡。

二是為了貼合貓捉老鼠的游戲,特意在既定全套拉開一道縫隙,讓老鼠來到更小的網裏。

既然沒坐過地鐵就去嘗試一下吧,逛好商場吃好飯,玩累了睡覺再進行懲罰。

一字一句敲打心房,終于将希望全部敲碎。

終于辨認出那是什麽,顧南驚恐地往後退縮。

顧西洲輕巧地箍住他,與顧屹為死去那晚一模一樣倨傲地揚起下巴,以非常平靜的方式地說出最暴烈的情緒。

他說:“顧南,你沒有小時候聽話了。”

然而恐懼已經完全攪亂了理智,顧南并未察覺潛藏之意。

在不可抗拒的力道下,他被迫被按躺于雪白的床鋪之上,“哥哥,哥哥!”

狹窄且不停顫動的視線裏,顧西洲微微側着頭,将兩只手的襯衣挽了兩折,然後拿起圓柱形的小瓶擠在掌心。

顧南瞪大眼睛,這才意識到顧西洲接下來的意圖。

須臾,顧西洲用膝蓋壓住了他的腿,同時俯下身來擋住了所有光。

白瓷袖口擦過臉頰肌膚,帶起一陣冰涼。

臉被強勢地扳過來,顧西洲用舌尖撬開他緊抿的唇舌,帶着火熱溫度的舌尖刮過齒列。

吻得極其下流。

密密麻麻的癢意從口腔蔓延,上颚被寸寸舔舐,直沖天蓋的酥麻唰地席卷全身。

唾液在彼此口腔中交渡,是壓倒性的侵占。

舌尖探尋到喉嚨,如同交.媾般插.動。

腦子轟地一聲炸開,顧南已無法用眼睛感知外界。

而顧西洲還沒将溫軟濕潤的口腔品嘗夠,徹底将他反轉到正面。

嘴唇反複從光潔白皙的額頭向下流連。

因恐懼而不斷顫動流淚的雙眸、爬滿濕痕的鼻梁、微涼柔軟的臉頰,最後咬住唇峰反複裹.吸。

顧南雙手禁锢在領帶之中,不得章法地攪動,掙脫半晌從鼻中甕出一道轉瞬即逝的嘤.咛。

視線往下一掃,顧西洲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顧南恨不得羞恥到去死,然而顧西洲這才動真格。

“從沒對你這樣做過。”他冷靜的口吻就像在例談公事,“這次長點記性。”

起初顧南咬緊牙關不願溢出一絲聲音,于是顧西洲用手指托住他因汗濕而糾.纏的後頸,呼.吸.粗.重地命令,“睜眼,看清楚我是誰。”

後半夜,顧南思維變得渙散,開始語無倫次地求饒,不停說哥哥停.一下。

然而顧西洲不會哄也不會停。

到天快亮時,房間響起斷斷續續的啜泣。

顧南也斷斷續續地流着淚,下意識抓住顧西洲手臂。

無法表達瀕臨的極限,連口齒都不清晰了,卻仍在哀求。

“我很怕......哥哥我很怕......不要這樣。”

顧西洲托起他的臉,額頭抵着他的額頭,輕輕吻住他的嘴唇,問他怕什麽。

漲得滿臉通紅的顧南,抿緊嘴巴搖頭。

顧西洲挨着他的耳朵,柔聲再次問怕什麽。

溫熱氣息盡數吹旋于耳廓,顧南剎那哆嗦了下。

以為他冷,所以顧西洲将他更緊地抱在懷裏,又擦着耳朵重複問了遍怕什麽。

可是尾音剛落,顧南便再也不受控制地從喉嚨溢.出一聲前所未有的......

緊接着一股斷斷續續的溫熱水流漫過彼此小腹,淅淅瀝瀝地砸落地磚之上。

足足幾十秒才減弱停歇。

最後一滴略微渾濁的水珠滴挂在半懸于腰側的腳後跟,顧西洲虛虛捏住左側那只仍繃緊的腳背,亦忍受不了地、神魂颠倒地重新吻住顧南嘴角。

也強行咽下哽在喉頭而急需迸發的渾話。

最終的最終,變成一道頭皮發麻的喟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