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第 53 章
現在哪還有心思抽煙?
兩人糾.纏着滾上屋內沙發。
柔軟的墊子受到重力擠壓凹陷, 顧西洲靠着椅背,微微低着頭,提着顧南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戴着指套的手指插.進顧南的頭發裏,時輕時重地摩挲。
濕滑的舌頭互相勾纏, 攪動出粘膩的水漬聲。
顧南分腿坐在顧西洲膝蓋上, 他總是往下掉, 顧西洲一直托住他的腰,等兩人貼近, 另一只空閑的手從顧南微紅的腳心摸.到.腿.根。
嘴唇從額頭親回嘴角, 灼熱的氣息又被卷進口腔中, 逼得人無法呼吸。
顧南仰着頭,偶爾也會挺腰自主靠近顧西洲。
顧西洲像是來了興致, 逗他似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啄吻。
大掌在背脊來回游移,坤一下腿, 又放松地擱踩在地毯上。
來回幾次, 顧南揪住顧西洲睡衣衣領, 小口小口喘着氣, “不要這樣啊。”
顧西洲故技重施,抵着他的額頭,用這塊薄薄的肌膚輕蹭,與此同時加重了方式, 偏頭湊到顧南耳邊,濕潤的嘴唇擦過通紅的耳尖問, “可以嗎。”
他可真是壞,明明把人逗.弄到別無選擇的境地, 還要禮貌紳士地問可不可以。
顧南看穿他的把戲,悄悄擰他肩頭,別開臉說,“不可以。”
顧西洲笑他,笑了兩聲重新吻上來含混不清地說,“家裏什麽都沒有,手可以麽?”
顧南臉臊得通紅,莫名想起那瓶小企鵝面霜油......正暗自糾結,顧西洲抖了下腿,吻上他頸窩,還故意呵出熱氣,将皮膚舔.吮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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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啞又磁性。
“問你話,南瓜。”
這個稱呼埋在記憶多年,小時侯顧西洲煩他的時候會這樣說,抱他的時候也會這樣說,其實按照零碎的記憶片段,日常生活中有90%都是這樣,除非顧西洲給他輔導作業,會叫大名,“顧南,別開小差。”
嚴肅的曾經和現在的親吻強烈對比,反差登時讓顧南從頭紅到臉。
顧西洲今天偏要他回答,遲遲不到下一步。
顧南一點點想死,可又很多想要。
他勾住顧西洲脖子,往前面坐了點,同時模仿着顧西洲對他那樣,張嘴含.住顧西洲凸起的喉結。
顧西洲的呼吸瞬間重了起來。
顧南害羞到臉皮都繃緊了,下口卻很輕,齒間稍稍磋磨,顧西洲就托着他把他往下壓,那枚凸起的喉結在唇瓣中不停滑動。
顧西洲問:“自己有沒有弄.過。”
離開申市第一年顧南完全處于擔驚受怕的階段,覺都睡不好更遑論搞這些。
第二年稍稍安定下來,他夢到在巴哈馬小島,夢到顧西洲懲罰他,驚惶醒來那什麽卻翹得老高,壓抑不下跑去洗澡。
現在面對的顧西洲的“诘問”,顧南忘記了撒謊,将臉完全埋在顧西洲肩頭,小聲又老實地回答,“有過。”
顧西洲語氣冷漠地像在問功課,手.指卻下.流到可以立刻逮捕入獄:“怎麽弄的?想的是什麽?”
顧南受不住往後挪,顧西洲壓着他的肩膀不讓動。
“沒有很多次,只是偶爾。”顧南不耐起來,又心甘情願地承認,“想的是你。”
逗來逗去到頭來折磨的是自己......只是現在的顧西洲不願顧南受任何痛.楚,在醫生的建議下活動了一次手指。
然後他把顧南抱去卧室,按在床,在顧南的抗拒下活動了下嘴。
即将深夜,窗戶外沿積着後雪,窗戶裏面濛出大片白霧。
顧南夾.着小毛毯,還在微微.抽.搐。
顧西洲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擦,又擦了擦自己的耳垂。
掀了被子一起躺進去,把顧南抱在懷裏拍拍背,“好了,睡覺。”
指尖還翻滾着餘.韻的麻.痹,顧南洇着濕潤的眼睛,小聲問,“哥哥,不那個了嗎?”
昏暗的枕頭上,顧西洲啧了聲,把他攏進懷裏,“不行顧南,弄.進去會難受。”
“……可你現在不難受嗎,不弄.在裏面不行嗎?”
很難保證在上頭那刻會做出什麽,偏偏還要這麽問。
怎麽這麽會勾人?
“睡吧。”顧西洲像小狗那樣撫摸着他的頭,“這幾天你沒休息好,好好睡一覺明天我早點出去買東西。”
服啦,下午去買晚上去買哪怕半夜去買都能理解,哪有一大早去買的?
顧南不想再跟顧西洲做任何交談,用實際行動懲戒了顧西洲。
不等顧西洲反應,他像一尾靈活的魚,唰地滑進被.子深處。
顧西洲只能抓到他頭發,又不敢用力提,啞着嗓子叫他名字,“顧南,上來。”
顧南哪還說得出話,摸到顧西洲戴着指套的手,在他掌心輕撓以作回應。
蓋着可能會悶,所以顧西洲直接把被子全揭了。
淺薄雪光從窗簾縫隙照進,打在顧南肩上,是一線極窄的羊脂美玉。
這些年顧西洲自認控制力超出常人許多,然而卻在看到這一幕的第一時間,猝不及防地發出悶.哼。
接着,顧南循聲擡眼。
眼眸濕潤閃着碎光,側臉頂.出輪廓的鼓起似乎即将穿透薄薄的皮膚。
他在觀察顧西洲的神情,向剛剛的顧西洲學習。
很純情,又很笨拙。
很久之後,顧南重重吞.咽了下,接着像嘬吸管喝飲料,喝到最底部那樣,不停咂.摸汲.取剩餘部分。
在這幾十秒,顧西洲把他肩膀都捏紅了,完.事兒後立馬把他抱起來,近距離鼻尖對着鼻尖,不斷揉.捏放松他泛酸的臉頰,咬牙切齒地問,“哪學的。”
外國電影嘛……
顧南口齒不清地說:“不喜歡嗎?”
怎麽會不喜歡,簡直頭皮發麻。
但顧西洲沉默着,沒再繼續問。
顧南剎那反應過來顧西洲誤會了,媽呀,趕緊撲進顧西洲懷裏,“電影裏別人是這樣說的,我就試試!”
無論顧南在這三年是否交過男朋友,顧西洲對他的愛不會少分毫。
只是短短幾秒,心髒坐了趟雲霄飛車。
顧南努力睜大眼睛在昏暗中辨清顧西洲的神色,見到有松動,他試探問,“哥哥,那樣不舒服嗎?”
顧西洲一言不發抱着他去洗手間,拿過漱口杯擠上牙膏。
顧南踩着顧西洲腳背,從鏡子裏面看到顧西洲面無表情的臉,以為他生氣了,接過牙刷乖乖刷牙。
俯身吐泡沫時,顧西洲按住他腹部睡衣以防打濕,忽然說:“知道是誤會,但我還是很嫉妒。”
緊跟着補充。
“非常嫉妒。“
顧南眼眶一熱,鼻腔也酸楚,趕緊洗漱好踩上地板。
顧西洲皺着眉,拖着他的屁股重新把他抱起來。
這個姿勢剛剛好,顧南擡手就能觸摸到顧西洲的臉,認真地說:“哥哥,我只對你這樣,我希望你也舒.服,如果做得不好你也要告訴我。”
愛不分誰少誰多,互相包容互相糾錯。
顧西洲壓着他嘴唇咬,又伸手用手指按了按剛剛頂.出輪.廓的腮邊,低不可聞地呢喃:“怎麽這麽會.吸,哪怕只.含.了一半,都舒.服得要瘋了……”
顧南又羞又惱:“我只吃得下那麽多——”
顧西洲唰地捂住他嘴,“好了,不說了。”
顧南感覺到了,讪讪閉嘴當蚌殼。
挪威的極夜又長又冷,他們回到床上,在溫暖的被窩下緊緊依偎。
顧南覺得不公平:“哥哥,我還可以再吸一次。”
顧西洲輕描淡寫地威脅:“現在哪家超市在開門?”
這是要全壘打,顧南覺得現在這樣的程度就很好,太過猛烈他受.不了,所以瞬間不應聲兒了。
過了幾秒,顧西洲喟嘆一聲,虔誠地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顧南也親他,不過偷偷摸摸而已,假裝用嘴巴蹭蹭下巴。
沒有再升遐想,顧西洲了然地将顧南攏進懷裏,漸漸朦胧的視線透過顧南側臉看見窗簾上亮亮的雪光。
恍惚經年,他一步便從弗洛倫薩來到豪克蘭,找到顧南,留在顧南身邊。
住過數不清的酒店,踏過數不盡的機場。
在這一刻統統化作不為人知的愛的勳章,于往後每個長夜标榜在他的肩膀。
只是這枚“勳章”還不打算睡覺,還在憂愁其他:“哥哥,下周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吧。”
顧西洲收回視線:“好。”
“勳章”又說:“看過醫生我們就回家吧。”
挪威未來幾個月都沒有太陽,并不适合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恢複。
顧西洲不問為什麽,只說好。
最後,顧南将腦袋完完全全靠上他的肩膀,“哥哥,我們睡覺吧。”
顧西洲閉上眼睛,“晚安,顧南。”
“晚安,哥哥。”
在看醫生前,周末顧西洲的生日到了。
顧南起個大早,興致高昂輾轉多個超市大肆消費,從瓜果蔬菜買到剃須刀。
從前自己賺那三瓜倆棗還會心疼錢,現在根本不在乎,反正顧西洲會付錢,反正顧西洲會為他解決一切,反正顧西洲財大氣粗。
只是蛋糕他只會做巴斯克,也算生日蛋糕吧?
顧西洲對此表示只要你做的什麽都好。
顧南興致更加高漲,回家後迫不及待沖進廚房,先把湯炖上。
顧西洲在旁邊洗菜,行走的衣架子往水池一站,跟才下了秀場的男模似的。
顧南偷看,所以把土豆絲切成了土豆條。
顧西洲往他臉上抹水跡,吐槽說吃飯要用這個當筷子。
顧南根本沒聽見,炖上湯就開始鼓搗蛋糕。
先往巴斯克表皮撒白霜糖粉,接着灑巧克力碎,最後還要鋪一層厚厚的奶油,點綴上藍莓草莓蔓越莓。
顧西洲看得直皺眉。
顧南鼓搗自己的根本沒發現,還嫌不夠甜問顧西洲要不要加煉乳和餅幹。
顧西洲頭疼,不表露分毫還十分奉承,“加吧,加上去好看,我也喜歡吃。”
本來巴斯克沒多厚,被顧南這一搞簡直成了疊疊樂。
吃過晚飯兩人去外面散步,順便玩雪。
顧南擦小企鵝面霜油,穿得也像小企鵝,顧西洲給他把帽子戴上,圍巾圍上,裹得像粽子才出了門。
壓實了的雪踩上去是不會有咯吱聲的,跟平地沒區別。
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
顧南的手踹在顧西洲衣兜裏,兩人握得都快出汗。
顧西洲雙手恢複得很好,只是指關節還戴着護指綁帶,短短一截像純白色的創可貼。
錯落不一地分布在十指各處,把顧南迷得動不動偷看。
最關鍵是晚上顧西洲就戴着這個指套,往裏面.探......
另一只手伸進他的口腔,壓着他的舌根輕輕搔.刮,故作姿态地問:* “怎麽這麽喜歡這個?”
粉紅的指尖搭配上純白色的綁帶,感官是束縛和限制的錯覺,體感是抵.弄和進.出的刺.激。
顧南不回答,顧西洲就變着花樣弄他。
潰不成軍之後才講實話,但虧都吃完了......
“想什麽臉這麽紅?”顧西洲驟然出聲。
“哦在想雪花怎麽這麽白。”顧南回神道,“真的好白好白啊。”
“......”
散過步兩人回家吃蛋糕,顧南很有氣氛地關掉屋內燈,端着齁死人的蛋糕邊唱生日快樂歌邊從廚房出來。
曲畢,顧西洲把蠟燭吹掉,“許願吧。”
顧南拒絕:“小時侯不懂事就算啦,哥哥以後你許吧。”
顧西洲拿起小銀刀,給顧南切了最大一塊,“我的願望都實現了。”
“沒有願望就創造幾個出來。”顧南讨巧地說,“萬一有了又想實現就得等明年了。”
打開燈,顧西洲重新坐下:“好吧。”
“希望你膽子再大一點,不要不出聲,不要攀着我的肩膀偷偷忍。”
顧南無語了,叼着勺子看他兩眼,挖下一大坨奶油放進嘴巴,“我不想。”
“好,那換成不要咬嘴唇。”
顧南默了默:“今年的願望還是我來許吧。”
顧西洲帶着笑意嗯了聲,給他擦了下嘴角:“許什麽,是不是有想要的?”
顧南忿忿嚼着蛋糕,嚼巴嚼巴偃旗息鼓,“我想知道你之前檢查出來的心理疾病是什麽。”
聞言,顧西洲垂着眼眸,很平靜地回:“分離焦慮症。”
顧南愣住,不敢置信地問:“跟我分離嗎。”
雖然承認會引起擔憂,但顧西洲現在毫無保留:“嗯。”
“有多久了?”
“只是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
其實第一次去檢查時,顧西洲隐約清楚大概方向。
确診後吃藥很不規律,記起來就吃,記不起來就不吃。
見他不說話,顧南有些急,“你快回答我。”
擡頭看去,顧西洲默默嘆了口氣:“八年。”
手中勺子當啷掉在地上,顧南茫然無措地被空氣釘在椅子上,“八年……怎麽會這樣......”
顧西洲撿起勺子放桌上,隔着桌子揉他的頭,“還吃不吃?”
“不了。”顧南呆呆地,“我想冷靜一下。”
對于這件事情,顧西洲也沒有找到很好的解決辦法,雖然現在基本沒有産生焦慮的情緒,但不知道如何面對顧南,也很難以啓齒原因,所以選擇出門去廊下抽煙。
三七還沒二十一,剛剛擦亮打火機。
顧南小旋風似地沖出來,通通沒收,眼神哀怨,“怎麽又抽煙,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顧西洲負罪點頭,他心情很好,只是煙瘾犯了。
顧南見狀,又把煙和打火機還給他,帶着安撫的意味摸摸他的手臂,“哥哥,你抽吧,我陪你。”
彼時顧南還不知道顧西洲也會撒謊呢,後來發現勃然大怒,約法三章挂牆上。
當然都是回家之後了,現在的他們真的很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